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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雙修

收到風聲的紀綱讓家眷走水路往臨邑老家躲藏,自己帶了數(shù)名親信,騎了照夜玉獅子,趁著夜色,直奔漢王府門。

在城中無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的賈全等人,忽然在一個街口停住了腳步。

但見前方的陰影里,挺立著一個身影,隔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滲人的怨氣。

“有鬼!”賈全心中大叫。

死士們擁了賈全上前,火把光照耀下,才看清原來不是鬼,是林鱗游!

那滲人的原來也不是怨氣,而是殺氣!

本是出來找莊敬的,沒想到遇上了賈全,看他這情形,也像是要跑路啊!

這么看來,紀綱應(yīng)該已經(jīng)跑了。

林鱗游跟賈全沒什么深仇大恨,本想繞道而行,不曾想賈全倒先開口了,一開口就是狠話:“殺了他!”

死士們聞聲而動,向著林鱗游撲來。

賈全很享受這種發(fā)號施令的感覺,雖然是狐假虎威,但又有什么打緊呢?狐貍好歹也是食肉動物,有多少食草動物想做,做不到,就說狐貍狡猾。

但是,如果紀綱死了,失卻虎威,賈全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地位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也就沒了,而破壞這一切的人,他認為是林鱗游!

就算不是,同是穿越者,他也得殺了林鱗游!

……

紀綱在半路遇上了漢王朱高煦,帶著他的天策衛(wèi)。

“殿下!”紀綱慌忙下馬跪倒在地,隨從們也紛紛跟著跳下馬,跪于漢王的馬下。

漢王冷冷地盯著紀綱:“你這是做什么?想走?”

“是走是留,還請殿下為我作主!”紀綱道。

“回去吧!”漢王道。

紀綱內(nèi)心咯噔一聲,看樣子,漢王也要拋棄他了嗎?

“本王會向父皇為你求情的。”見紀綱猶豫著不肯起身,漢王補充一句。

紀綱這才緩緩從地上爬起。

“你們,送先生回府!”漢王吩咐身邊的天策衛(wèi)。

漢王現(xiàn)在也憂愁啊!楊士奇在父皇身邊說他壞話的事,他已經(jīng)知道了,看樣子,不久就要離開京城。

……

五名死士被林鱗游盡數(shù)屠滅,但林鱗游同樣也身受重傷,倒在了地上。

死士就是死士,不見他們怎么練武,武功依然高強。不過更高強的還屬林鱗游,若非死士人多勢眾,一挑一林鱗游那是碾壓之勢!

賈全越發(fā)覺得林鱗游對自己的威脅之大了,他躲在街邊破籮筐后面,見眾人都沒了動靜,這才偷偷摸摸跑出來,慌忙抱起死士手邊裝著銀兩的禮盒,正要走,一旁趴著的林鱗游忽然動了動。

賈全大驚,放下禮盒,抓起死士的刀,走到林鱗游身旁,舉了刀,猶豫著要不要刺下去……

雖然總是以毒士自居,但現(xiàn)在賈全才覺得自己,還不夠狠,不夠毒!這活生生——應(yīng)該是半死不活的一個人,可怎么說也是個活人哪!他連一只雞都沒殺過,哪里下得去手?主要是有心理負擔,害怕做噩夢。

就在這時,林鱗游撐著地面,費了半天的勁將身子翻轉(zhuǎn)了過來,血眼朦朧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舉著刀站在自己身前,他想要爬起來,顯然力不從心,那感覺,就好像是做了個噩夢又或者是鬼壓床,努力想醒來卻怎么也醒不過來,滿滿的無力感,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的無力感。

看到林鱗游的這張臉,賈全就想起那晚在水里差點兒被他淹死的窒息感,恨意瞬間涌上心頭,大喊一聲“無毒不丈夫”,心一橫眼一閉,舉刀就刺!

“噗噗噗——”賈全提了刀,瘋狂了,跟搗蒜似的朝著林鱗游身上連刺數(shù)刀,每刺一刀林鱗游就疼得身子一顫,好在穿著軟甲,賈全力氣也不大,沒有傷及內(nèi)臟。

似乎賈全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又是一聲吶喊,高高舉起刀,用勁全身氣力朝著林鱗游的心口一刀扎下!

林鱗游也用勁力氣,抬起手抓向刀尖,卻因為力竭,手軟綿綿的,雖然抓著了,這一刀還是劃破他的掌心,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扎在了他心口。

與此同時,林鱗游另一手抽出腰間的短刀,朝賈全小腿處一點,賈全痛得大叫一身,腳一屈跪倒在地,短刀趁勢劃向他的咽喉……

林鱗游用力推開賈全壓在自己身上軟綿而又沉重的腦袋,伸手從胸口掏出了一本無常簿,被刀尖刺穿的無常簿……

……

因為紀綱罪名之中有“謀逆”,所以查都不用查了,直接就抓進了都察院大牢。

劉觀張信帶人上門的時候,紀綱并沒有反抗,朝堂上的事,他比誰都懂,漢王帶人堵了他的路,他明白,自己已經(jīng)是顆棄子了。

進入都察院才過了一日,圣旨就下來了,罪狀一大堆:“竊持國柄、枉法誣賢、蔽君之明、張君之惡、邪謀黨比、招納亡命、不遵國法、假傳圣旨、擅作威福、顛倒是非、泄露機密、暗結(jié)人心、操不軌之心,謀危社稷……”

至于這些罪名是不是真的,紀綱是否真要謀反,都不重要了,自從周新等人死后,朱棣就已經(jīng)在考慮如何處置紀綱了,射柳事件,讓他終于真正下了決心。

很快,紀綱被囚車押往鬧市,“即日碟綱于市,家屬無少長皆戍邊,列罪狀頒示天下。”

……

是在做夢嗎?

林鱗游嗅到淡淡的如蘭芳香,一絲柔軟的秀發(fā)拂過他的面龐,朦朧中,一位女子的身影在眼前晃蕩,乒乒砰砰的,有些吵鬧,時不時聽她跟人說幾句話,讓端熱水又讓拿剪子的……

女子拿了藥,均勻地灑在林鱗游傷口……突然身上一陣劇痛襲來,林鱗游眼前一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藥,應(yīng)該有什么副作用,林鱗游在渾身滾燙中悠悠醒轉(zhuǎn),女子正趴在他身上,低了頭,為他縫傷口,姿勢很是曖昧。

女子咬斷一根線頭,抬起頭來,看見林鱗游醒了,莞爾一笑。

是陳宛然。

是她救了自己,為什么會是她?

是薛祿叫她來的?

未等林鱗游細想,陳宛然收起了針線,正要下床去,林鱗游扯住她的手,順勢一拉,將她摟入懷中……

數(shù)個時辰后。

“你的傷好得很快。”陳宛然躺在林鱗游的身邊。

“與宛兒你一戰(zhàn),共赴巫山,我感覺我的傷好得更快了。”林鱗游是真的覺得,與她睡,比之教坊司大大不同!與教坊司姑娘睡,很累,可能要緩上一兩天才能找補回來;但這一次,非但不累,反而精力充沛!

莫非,真有陰陽雙修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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