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你們六扇門內應該有關于他的卷宗,陸捕頭若是有興趣,可以查看一番。”
鐵飛花有意無意的說道:“據我所知,此人好像來了京城,我想要不了多久,六扇門便會收到消息的。”
“哦?是嗎?那我得多注意一下了。”陸遙露出凝重之色點了點頭。
見陸遙還是那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鐵飛花也沒有過多再說。
在她看來,現在陸遙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
她的這番試探也給了陸遙一個信號。
自己笑面炎龍的身份已經被盯上了,而且鐵飛花很可能會盯死自己這邊。
二人又談論了一番其他的事情后,陸遙便以還有案子要處理,就先一步離開了醉香樓。
看著陸遙離開,鐵飛花端著酒杯站在窗邊。
“柳兒,你說那日我們見到的笑面炎龍,到底是不是陸遙。”
“看身形倒是挺像的,不過感覺又不太可能,小姐你不會真覺得他就是笑面炎龍吧?”
“笑面炎龍出手的時候你也見過,陸遙那日動手的招式,與之很是相似。”
“可他們使用的掌法并不一樣啊。”
“或許是我猜錯了吧,不過我能感覺到,笑面炎龍肯定來了京城。”
說著,她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雖然比較青睞于證據,但有的時候女人那種特殊的感覺,卻往往能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鐵飛花重新回到桌邊,看了眼桌子上的殘羹剩飯,輕聲道:“六扇門的捕神不是想要調我去他們那邊嗎,如今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不如我們去六扇門看看?”
“小姐,你去六扇門的話,九侯爺那邊該怎么結束?”柳兒有些擔心的問了一聲。
九侯爺不想參與朝堂黨派的爭斗,特別是東廠、西廠、六扇門等等這些勢力的爭鋒。
所以他才會站在京城府衙這邊,與鐵飛花有不錯的交情。
鐵飛花輕聲道:“九爺那邊我來解釋,我們先回去收拾一下,今天就去六扇門上任。”
“我都聽小姐的。”柳兒露出一副甜美笑容。
……
此刻沿街而行的陸遙,并不知道鐵飛花已經決定要加入六扇門。
如果知道此事,多半要在短時間內不能動用笑面炎龍的身份。
畢竟鐵飛花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聰明。
眼下自己已經被懷疑了,所以陸遙也沒有其他辦法,總不能現在就回去殺了鐵飛花吧?
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和醫館。
此時整個天和醫館內外掛滿了白綾,已然是一副家里有人去世的架勢。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陳幕禪詐死計劃剛開始。
如果卷軸還在的話,那今晚很可能就會落入他徒弟朱一品的手里。
現在最為著急的應該是東廠和西廠才對,其他的勢力反倒是對那卷軸并不是真的很上心。
否則天和醫館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安寧。
嗯……
也不能說是安寧。
來到醫館門口的陸遙,還沒進去呢就聽到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哭喊的是個女子,聽上去年紀也不是很大。
想來就是陳幕禪的女兒陳安安了。
還沒走進醫館呢,就看到一個穿著邋里邋遢,整個人頂著個齙牙,還留著一根筷子細的辮子。
即便是他身著喪服,看上去還是有些猥瑣的。
陸遙出來并未換衣服,還是那身六扇門金衣捕頭的衣服。
這猥瑣的人就是醫館的伙計趙布祝,見到六扇門的捕頭來了,也是不敢多有得罪。
“這位捕頭,我們醫館如今有白事,暫時不對外診斷看病。”
趙布祝嘆了口氣道:“您如果真的著急,可以去其他醫館瞧瞧,見諒了。”
門口的陸遙愣了愣,隨即點頭道:“那我去其他醫館,節哀。”
說完他便轉身就離開了這邊。
的確和他想的一樣,如今整個天和醫館都不對外,西廠和東廠的人應該還沒有過來。
如果沒錯的話,那今晚應該就要開始了。
陸遙一路走到城隍廟門口,然后就停下腳步看著來往的百姓。
門口的位置停著一輛還算華麗的馬車,不過并沒有駕馬的車夫,馬車里有一股淡淡的氣息波動。
剛走過馬車的陸遙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轉頭看向了身后的馬車。
天和醫館的后院就是城隍廟。
這里停著一輛馬車雖然不奇怪,但沒有馬夫駕車,馬車里又有人待著,倒是有些問題。
“六扇門辦案,馬車里的人出來。”陸遙站在馬車旁邊,冷聲道。
馬車里的人氣息立馬一變,但緊接著就是一道人影走了下來。
錦麗簾子被人掀起,一個中年婦人在馬車內靜靜的看著陸遙:“這位捕頭,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
陸遙走到馬車邊看了眼,確定里面沒有其他人之后,微微皺眉。
“馬車內就只有我一人,方才身體不適才在這里休息的,不知道這位捕頭要查什么?”
“六扇門辦案,方才多有得罪!”
陸遙抱拳拱手,然后便朝著前面走去,眼眸中多了一抹的笑意。
馬車內的婦人也松了一口氣,將簾子重新放了下來。
但這時,陸遙又重新來到了馬車這邊,沉聲道:“告訴陳幕禪,既然打算離開了京城,就不要隨便再露面。”
說完,他就朝著遠處走去,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而馬車內的婦人也是一臉的陰沉之色,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會被揭穿。
等陸遙走了之后,約莫一杯茶的功夫,一道人影就翻墻跳了出來。
人影身法不錯,轉瞬就竄入了馬車內。
“夫人,卷軸已經交給他了,而且以他的性子肯定會看的。”
這人正是陳幕禪,說著就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解釋道:“就是咱們女兒太可憐了,哭的梨花帶雨,真的是讓我心疼不已。”
“剛才有個六扇門的捕頭發現了我,還知道了我們活著的消息。”
婦人沉聲道:“不過他并沒有抓我的意思,反而是說讓我們離開京城后就不要再露面。”
聞言,陳幕禪臉色大變,急忙掀起馬車簾子,朝著外面瞄了起來。
確定來往都是普通的百姓,并沒有東廠和西廠的人出現,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夫人,這件事情越來越麻煩了,我們得現在就離開京城。”
陳幕禪匆忙駕車道:“六扇門都參與了進來,顯然盯上卷軸的人不少,所以只能讓那小子背鍋了,咱們夫妻倆先躲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