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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見面

看著虞男一人獨自品酒,興頭正高,湯澈在桌前的四個散座挑一個,和虞男面對面坐下。虞男嘻嘻一笑說,看樣子你肚子不餓,那好,先講故事,佐酒言歡嘛,我有酒,你有故事嗎?湯澈邊磕著瓜子邊說,你這個玩音樂的又詞窮了?你還記得我家嗎,我家樓上住的是雙雙一家,雙雙每天早晨在陽臺打開窗戶通風的時候,都能看見樓上的陳伯伯的一排花盆往下滴水,便知道陳伯伯起的很早,正在給花盆里的花澆水,雙雙就朝上喊,陳伯伯!樓上傳來了應答聲,小雙,起的這么早。雙雙說,陳伯伯,沒去廣場鍛煉呀。陳伯伯說,這會兒太早,沒有氣氛,先用水把花兒澆醒。小雙說,陳伯伯這么細心的照顧花兒,花兒一定開心,有一個電視劇的名字不就叫“幸福像花兒一樣”么?陳伯伯笑著說,雙雙,上樓來,喜歡哪盆花,搬一盆到家里,自己欣賞自己伺候。雙雙說,我媽媽知道我拿了陳伯伯的花兒,要罵的。陳伯伯說,你媽媽那邊我來解釋,養花就是養心,讓你媽媽每天也伺候花。

雙雙打開房門,來到樓上,陳伯伯的門虛掩著,雙雙進去,陳伯伯指著一盆剛澆過水,鮮艷欲滴的蘭花說,雙雙拿這盆好了。然后又指著一盆綻開的牡丹說,這盆給你媽媽。雙雙問,陳伯伯,自從陳伯母去世了,你就一個人過,不悶?陳伯伯說,我呀,沒有孩子,孤獨了一些,但相互沒有羈絆。我就當我老婆去旅游了,早晚有一天,我們都會去那個方向旅游的,雙雙說對不對?我苦慣了,這花兒就是陳伯伯的生活,讓陳伯伯看到了人間殘留的煙火氣,掉下的花瓣,被風揚起在花盆外的泥土,如一家人飯后的杯盤狼藉,都是我來收拾。雙雙心里難過極了,對陳伯伯說,陳伯伯,您放心,我一定像照顧兩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樣照顧它們。

雙雙回到家,把花兒擺到陽臺上,看見樓上的滴水勢頭小了,便知道陳伯伯完成了澆花工作,已經回屋吃飯去了,過一會陳伯伯還要去廣場鍛煉,而后是去豆漿店喝一碗豆漿,吃一籠小包子,中午去超市買菜,晚上就不知道了,因為晚上陳伯伯總把自己關在家里。雙雙看了下表,匆匆吃完早飯就奔向了學校。中午放學以后,媽媽站在陽臺上,仔細打量著花問雙雙,雙雙,這兩盆花哪兒來的?昨天還沒有呢。雙雙說,這是我從陳伯伯家搬來的。媽媽說,陳伯伯?他那么孤獨可憐的一個人,你不要戲弄他,搬他一盆花讓他傷心,懂得媽媽的意思嗎?雙雙把雙肩包放在沙發上,說,哎呦,是人家陳伯伯送我的,每天早晨我打開窗戶通風,都要和澆花的陳伯伯說句話,這算是我的感情投資吧。當然,起初我可沒想到要這兩盆花,不知不覺間和陳伯伯交了朋友。媽媽想了想說,嗯,作為街坊,陳伯伯這個人脾氣好,人不壞,幾乎沒有缺點,就是生活不圓滿。雙雙,媽媽給你個任務,有人給陳伯伯介紹了一個老阿姨認識,你從中間搭條線怎么樣?雙雙說,我和陳伯伯只是單純的好朋友,我甚至把他看作年紀小一點的爺爺尊重,你們不要借我這條關系線,就把我拉到你們的小圈子,我不干!媽媽說,那就把這兩盆花送回去,拿人家的花怎么能不替陳伯伯的后半生考慮呢?雙雙說,他的后半生?陳伯伯自己都沒有考慮,你們不要干涉他的私生活。媽媽說,好,好,雙雙長大以后一定是自由戀愛,可陳伯伯年紀大了,社交圈小,這是老街坊們都牽掛的,你看他每天獨來獨往,只會伺候花,感情白白浪費了,又沒有孩子。一邊說著媽媽竟掉下了淚珠。雙雙考慮了一會兒,說,好吧,我現在就去樓上問一問陳伯伯,希望他早日從陳伯母去世的陰影下走出來,陳伯伯每日都是心里笑,但臉上肌肉卻無法放松,仿佛舌頭下含著一塊苦澀的茶磚。媽媽不語,去了陽臺,看那兩盆花。(這時侍者端上了茶盤,上面泡著一杯清茶,湯澈呷口茶繼續講。)

雙雙跑到樓上,門依舊是虛掩著,雙雙推門而入,發現陳伯伯正站在陽臺上侍弄滿陽臺的花。雙雙問,陳伯伯為什么從來不關門?陳伯伯說,這是你陳伯母生前的習慣,白天來家里的都是老朋友,敲門關門,一問一答,一拉一推,時間就耽誤不少,而且重復、無聊。你陳伯母走了,我也始終不關門,不知道她哪天會順著門進來,你說是不是?我經常夢見你陳伯母的。雙雙說,人年紀大了就會通靈了。陳伯父說,雙雙也信這個?我有時候仿佛真能看到你陳伯母的影子,和她交流一會呢。雙雙說,我媽媽看到陳伯伯送的花兒,開心極了。陳伯伯說,哦?是嗎?等我有機會和你媽媽交流一下。雙雙說,我媽媽也覺得陳伯母走得早,怕陳伯伯每日傷心,在家里嘆氣呢。(虞男笑道,呵呵,這雙雙竟比她媽媽還會牽線。湯澈繼續講故事。)陳伯伯說,放心,陳伯伯只是心里有一絲絲牽掛,鴛鴦都要成對,何況人呢?雙雙說,是啊,所以我媽媽想給陳伯伯介紹一個新阿姨,陳伯伯,您若不同意,我理解,我馬上轉身回去告訴媽媽。陳伯伯沉默了一會兒,說,自從你陳伯母去世后,就有人提這件事情,七八年了,我只能和你陳伯母的靈魂對話,來擺脫這人世間的煩雜,終究躲不過街坊們的一片好心,連雙雙的媽媽也來勸了,我可能真的要暫時和你陳伯母取消一段時間的相互掛念了。雙雙,你說如果我走在前頭,陳伯母會這樣掛念我么?雙雙說,陳伯伯,憂心事莫多想,真有了新伯母介紹給伯伯,陳伯父可以在沒人的時候繼續在心里想伯母的。陳伯伯笑著說,那不是同床異夢嗎,陳伯母知道了也不會開心。只是,不知道我的花兒到時候還會不會開的這般鮮艷,我一直覺得它們身上有你陳伯母留下的靈氣。另外,客廳的遺像怕要摘下來了。雙雙說,可以跟老阿姨爭取一下,不摘,就把這遺像擺放在小書房里。陳伯伯閉眼點點頭說,要摘,摘了才能有新生活。雙雙剛回家匯報了情況,媽媽就一臉陽光的對雙雙說,真棒,雙雙不愧是陳伯伯的好朋友,幾句話就拿下了。雙雙說,原來你裝著伺候花,居然在陽臺偷聽樓上我們的談話。(虞男說,苦命人幫苦命人,真若結新婚,陳伯伯也定是夜夜酒入愁腸。湯澈接著講。)很快,媒人帶著老阿姨來到了雙雙家,和雙雙的媽媽三個人商議了一陣子,媽媽讓雙雙回屋做功課,雙雙只看見老阿姨穿著旗袍,一身的珠光寶氣,仿佛是來邀請陳伯伯跳舞的。三人離去后,雙雙就回到陽臺,趴在陽臺上,用手托著腮,看夜空里的星星,樓上的陳伯伯家靜極了。媽媽和媒人領著老阿姨上了一層樓,敲響了陳伯伯家的門,這回門不是虛掩著的,見半天無人應答,媒人問雙雙媽媽,陳先生晚上有逛街的習慣嗎?雙雙媽媽說,自從他家老婆去世,只要到了傍晚,陳先生是閉門不出的。媒人從后面推了門一把,門竟自然開了,屋內亮著燈,雙雙媽媽眼尖,發現客廳里懸掛的陳伯母的遺像不見了,只見桌子上留著一頁紙,上面寥寥幾行字,三人望去,紙上寫著:雙雙媽媽,以及其他的老街坊們你們好,夜晚打擾你們了,今天有新的女人走進我家來,我太太的靈性一定不穩,我出去尋覓她的靈性了,也許三天,也許十天或者更久,不要等我,請新來的女人安心的住下,陽臺上的花兒還留著我逝去太太的靈性,除非有一天,新住進來的女人也去世,靈性會灑滿花叢,我自然會回來侍弄。陳**某年某月某日。(虞男說,陳伯伯和陳伯母不知道誰心小,更寵愛著對方)

(湯澈接著講。)媒人驚呼道,陳先生會去哪?雙雙媽媽說,怕哪也不去,真怕他尋短見,這是陳伯母去世后第一次傍晚后外出。老阿姨說,快報警吧。雙雙媽媽說,警察來了,看見這封信,知道因為我們陳先生才失蹤的,會怎樣呢?媒人說,一封信而已,并沒有指名道姓說什么,要不,張家阿姨先住下,以后你就是陳家阿姨了。老阿姨哆哆嗦嗦搖了搖頭。媒人問,陳先生幾個孩子?雙雙媽媽說,無兒無女。媒人說,就這么定了,尊重陳先生心愿,陳家阿姨若不住下,陳先生的失蹤和我們像是真有了關系,這一住,大家心愿都了,故事才能圓滿。媒人走后,雙雙媽媽陪了老阿姨坐到深夜,才從陳伯伯家回去。從此,在陳家出入的就是這個老阿姨了,街坊們習慣了,也對老阿姨稱呼道“陳家阿姨”,這是陳伯伯名正言順續的弦。

只有雙雙從此不快樂,說媽媽領著老阿姨鳩占鵲巢,有一天突然對媽媽說,陳伯伯再也不會回來了。媽媽問,為什么,陳家阿姨每頓飯都是擺上三副碗筷,還一副是從前陳伯母的。(虞男說,如此,陳伯母的魂兒飛走了。湯澈接著講。)雙雙說,今天經過陳伯伯樓下,看見陽臺上的花兒都枯萎了,陳伯母的靈性沒了,陳伯父還回來做什么?那屋里還有陳伯母牌位,陳伯父讓你們來,就是拜托陳家阿姨為陳伯母守靈的,陳伯父借著這個勁頭出去瀟灑了,知道什么叫小腳女人了嗎,永遠跟不上男人的腳步。媽媽說,陳伯伯能去哪里瀟灑呢,那么大的歲數。雙雙說,街坊們解放了陳伯伯的思想,他這會或者逛花市、魚市、狗市、書齋,甚至去夜店我也不覺得奇怪。卻禁錮了陳家阿姨的思想,讓她重復起陳伯伯的生活。(湯澈低頭喝茶,虞男低頭眨眨眼說,在這個故事中,故事人物雙雙應該是愛著陳伯伯的,雙雙很小的時候,陳伯伯正好風華正茂,雙雙長大,陳伯伯變老,這是一個雙頭尋愛的故事。)

湯澈看著表,虞男不喝酒了,說,我也講一個,相傳解放前的某個小城的巷子里,住著一位婆婆,這人是馬匪的遺孀。這個馬匪后來跟了軍閥干,被流彈打死了,可十里八鄉都猜這遺孀家里藏著寶貝。這天夜里,有個賊就來了,賊嘛,膽子都挺大,一個人后半夜里翻這老寡婦的墻,墻上有鐵蒺藜,被這賊花了一陣工夫處理了,黑暗里賊四處打量,看院里陳設不像個有錢人家,沒有書上說的天棚魚缸石榴樹,估計馬匪人沒了,家境也敗落了,如果說沒有寶貝,墻上的鐵蒺藜怎么解釋?屋里肯定有貨呀。賊瞄了一下院子,一間主房,一間配房,還一間門房。好,那就從主房開始摸??蓜傋叩街鞣颗赃叄\只覺得一棵幼樹晃動了一下,一只腿被一股自下而上的力量把賊倒吊了起來,賊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自己踩中了野外獵人做的捕捉動物的那種鋼絲套,估計是那位馬匪留下的絕活。賊還沒摸著寶貝,先被繩子掉到了半空,比房梁還高。這會兒,聽到動靜,那遺孀從配房里走了出來,這時候賊就慫了,開始求饒,賊嘛,畢竟和馬匪不是一路,膽氣自然差很多。這婆婆倒也沒說看不起馬匪或者憤怒,也沒罵,就詢問起來,倆人就搭上話了。婆婆問,后生,怎么到我院子里來了?賊說,婆婆,我錯了,夜晚叨擾,誤入寶地。婆婆又問,墻頭上的鐵蒺藜那是防土匪的,這世道多亂哪,你是怎么進來的?我看看你的手?賊伸過手給老婆婆一瞧,上面沒什么被劃破的痕跡,老婆婆嘆了口氣說,嗨,原來你是個賊呀。賊說,多有冒犯,現在血都空到我腔子里了,頭漲,麻煩撤下繩索行嗎?那婆婆也不搭理他,說,賊嘛,都可憐,窮人家的孩子,后半夜了,肚子很餓了吧?賊覺得婆婆要請他吃飯,能把自己從繩索中解放出來,連口答應,是的,真有些餓了。這時候婆婆轉身就走,說,等著,我去給你做糯米稀飯。

一會兒,就聽見婆婆淘米,水響的聲音,不一會,就開始生火了,一鍋糯米稀飯做上,婆婆就從屋里轉身出來,又回到賊的身邊。這時候賊已經頭重腳輕了,腦袋里暈暈的都是倒空下來的血,滿眼金星,意識有點模糊。婆婆就說,請你吃下這頓飽飯,就放你走。賊連連點頭說,婆婆心腸好,居然不報官。婆婆說,飯還沒好,我就給你講個小笑話吧。賊連連答應,不吭聲聽著。婆婆說,從前有個裁縫,十里八村都有名,他的手藝最好,但輕易不收徒。年過半百之后,膝下無子,怕自己這點手藝失傳了,就勉強收了一個,徒弟肯學,做師父的也肯教,有一天,徒弟想單飛,師父跟鄰里喝酒的時候說,我那徒弟真蠢,做師父的教徒弟怎么也得留著一手,他想單飛,是那塊料嗎?還差的遠哪!要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鄰里就把這話傳進了徒弟耳朵里,徒弟又安心做起了徒弟,靜觀其變。徒弟也同師父一樣,能做男女裝,經師徒二人做出的衣服,女裝穿上后身材凸顯,婀娜多姿。男裝上身后保證風華正茂,英氣逼人。徒弟從入行第一天就曉得“一裁剪,二線行,三熨燙,四成裳?!笨勺约菏炙囁坪蹙筒钪敲匆稽c,鎮上的生意都是師父招攬的,自己永遠是個學徒,顧客對自己正眼都不帶耷拉的。一天夜里,徒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趁無人的時候,來到后院衣庫,把師父做的衣服和自己做的拿來細細比較。抻抻布料,手感光滑,瞅那針線,都一樣的密實。徒弟更不想單飛了,想道各行有各行的規矩,要想做成師父那樣的工匠,就得有佛家的“入定”精神,余下的日子,就是把心性磨平,慢工才能出巧匠,想一想自己一門心思琢磨要單飛時的那幾日,羞的滿臉通紅,整個小鎮的人似乎都在幫師父打自己的臉面。往后的日子,徒弟和師父同在一個屋檐下,同吃一碗飯,同做一件衣,師徒合作的可謂“天衣無縫”。某一天,師父身染重病,轉眼間就不中用了,沒了師父這個主心骨,徒弟心里惶惶不可終日,裁縫生意也不好張羅了,開始給師父張羅后事。就在師父的彌留之際,徒弟終于耐不住性子了,撕下臉皮趴在師父床頭上,急切的推著叫喊師父,師父,咱家的生意不能垮了呀,這一針一線我不能白學,一切要有傳有承,那手您沒教過我的絕活得抓緊告訴我了!這時候師父緩緩睜了下眼,望著爐子里的炭塊說,徒弟呀,你以后可要記住,燒紅的烙鐵一定不要用手拿呀。說完,師父“吭哧”斷了氣。聽到這里,賊也“吭哧”了一聲,嘴上動起了笑,說,十里八村的老鄉都幫著師父瞞徒弟,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呀。婆婆說,就是這個理兒,這回是做師父的贏了,自己膝下無子先走了,餓死的是徒弟了,真叫一個慘哪。

糯米稀飯做好了,婆婆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把賊從繩結里放下來,血液不暢,這賊胳膊腿都是麻的,渾身無力,只能由婆婆拿著調羹用手喂。婆婆熬的糯米稀飯很稠,一勺子下去幾乎是塊狀,上面冒著滾燙的熱氣,就準備了一個放了井水的小碗,每喂一勺前,都把這勺子稀飯用那碗冰涼的水過一下,將熱氣去掉,一下伸到賊的嘴邊,問,還燙不燙?賊嘴唇試了試說道,很好,婆婆。婆婆就一勺勺的喂,說,快些吃,一會兒天亮了,鄰居們醒了,在巷子里見了你,就怕你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周圍住的鄰居們認生。賊有些怕了,拼命吞著糯米稀飯,婆婆邊喂邊問,后生,你叫什么?那賊說,都喚我“大斗”。婆婆問,家是哪的?賊有些提防,說,無兒無女,四海為家。婆婆又問,家里還有什么人,父母尚健在?賊說,有八十老母。婆婆說,我卻不信了,書上壞人做了壞事,都說家有八十老母,博得同情。又問,怎么摸到我家的?賊說,傳言您家當家的是個走南闖北的主,想必家里有寶貝。婆婆問,傳言從哪聽的?賊說,十里八鄉都知道,我也是摸來的,試試運氣,婆婆若把我放了,必不來叨擾了。婆婆問,做賊的手藝跟誰學的?可有師父?賊吃著糯米稀飯說,沒有,自己練的。婆婆又問,誰人指點你來我家?賊搖頭說,沒有。婆婆問,可有同伙?賊咽著稀飯說,沒有,沒有。

那稀飯吃完,天蒙蒙亮,賊筋力慢慢恢復六成,婆婆就把賊放了,賊深一腳淺一腳,東倒西歪走到小巷外面,剛看見大街上的酒館豎的旗子,只覺得胃里升起火山爆發一般的燙熱感,原來井水拔去的是糯米稀飯表面的熱氣,里面的每個糯米顆粒的熱度都在八十度上下,這算是后勁了。賊的耳邊只響起了那一句“徒弟,燒紅的烙鐵一定不要用手拿呀”這句話,就“噗通”一聲,栽倒在路邊。(湯澈看著虞男說道,這賊在婆婆面前就是個徒弟呀,婆婆盤問了半天是給賊留活路,若這賊說自己有同伙,或是有幫派,或有人幕后指點此事,那婆婆也不至于下了狠手,肯定用一碗冰涼的井水給賊灌下去,解了熱氣。湯澈說,是,怕鄰居看到的是賊從自己家走出來的,有鐵蒺藜和繩套做的陷阱,這不知是被撂倒的第幾個賊了。虞男說,舊社會的警察只管來收尸,若像那賊一樣對著婆婆“刨根問底”,就像賊一樣笨了。湯澈問,婆婆家究竟有何寶貝呢?虞男笑而不語,喝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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