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禹先找到峰主,表示要離宗,峰主知道魏禹是林純束的相公,且前幾日林純束也帶著魏禹離開過宗門,便就給了離宗令。
拿到離宗令,魏禹帶上一些刀金,找到徐光。
在魏禹的吩咐下,徐光將魏禹送到昊天峰。
來到昊天峰的轉(zhuǎn)運堂,將離宗令給到堂中弟子,魏禹說出地名——萬妖山脈。
在拿到乘舟令后,魏禹遇到了難題。
乘舟令上寫得很清楚,在十五號臺乘坐“白鳥號”靈舟,一刻鐘后出發(fā),過時不候。
十五號臺距離轉(zhuǎn)運堂只有半刻鐘的距離,可前提是御舟而行。
若是靠腳力,得走上一個時辰。
魏禹沒有舟可御,就算有,他也無法御舟,畢竟不是修道者,沒有靈力掌控靈舟。
之前有徐光送,但徐光有事已經(jīng)回了。
魏禹深吸一口氣,掃視四周,發(fā)現(xiàn)轉(zhuǎn)運堂外有一位身穿千辰峰玄色長袍的胖子。
外門弟子!
是外門弟子,必然能御舟,魏禹拿出幾個刀金,準備砸錢讓他送自己一程。
魏禹快步上前,拱手一笑:“師兄如何稱呼?”
胖子正遙望長空,見有人上前問話,他不由轉(zhuǎn)身,盯著魏禹。
魏禹不是雜役弟子,是雜役,所以并沒有宗門特制服飾,他所穿衣物皆是林純束給他的。因此從衣物上,胖子無法知道魏禹的身份。
一般這樣的人,在仙宗之內(nèi),不是大人物,就是最底層的雜役。
胖子認為,能在昊天峰碰上不穿仙宗特制服飾的人必然是大人物,畢竟雜役都在萬隕峰上等死,不會來這里。
他也趕忙拱手,回敬魏禹:“不敢當,不敢當,師弟名叫許五川,敢問師兄尊姓大名,找?guī)煹芎问隆!?
魏禹沒想到這胖子比他還有禮貌。
“原來是許師兄,這名字當真是如雷貫耳啊,聽聞許師兄在外門之中乃是修道天才啊!”魏禹畢竟有事求人,所以不免恭維起來,他雖然沒聽過這名字,但說些好聽的話還是順手拈來。
許五川眨了眨眼,修道天才?
他嘿嘿一笑:“師兄切莫說些假話,我這人沒有其他優(yōu)點,自知之明是有的,我算不得天才,非要說呢,只能說與天才沾點邊,也不多,沾半邊。”
魏禹一聲唏噓,便道:“半個天才也是天才嘛。”
許五川搖了搖頭:“只沾那個‘才’字,我是個廢材。”
魏禹:“……”
許五川很是真誠,而后才說:“師兄,說實話,我在外門之中修為極為穩(wěn)定,從未當過倒數(shù)第二,一直是第一!”
魏禹沒想到竟然遇到這么個奇葩胖子。
他趕忙問道:“那師兄能否幫我一個忙?”
許五川頗為樂意,點了點頭:“自然可以,不過能不能幫上你的忙,得另說。”
魏禹:“挺簡單的,煩請師兄送我一趟,我要去十五號臺乘坐白鳥號靈舟。”
說著,魏禹很直接拿出兩個刀金:“這個是酬勞。”
許五川一聽,竟然哈哈一笑:“師兄說笑,這刀金免了,我正好也要去十五號臺乘坐白鳥號呢,我們就一起?”
魏禹一愣,這么有緣?
他笑了笑:“那實在是感謝,靈舟一刻鐘后啟動,我們得趕緊,許師兄,現(xiàn)在就走?”
許五川卻搖了搖頭:“不急,等個人。”
魏禹:“上到靈舟等也不遲啊。”
許五川:“不行,沒她我也上不去靈舟。”
魏禹:“啊,師兄何意?”
許五川:“師兄應(yīng)該是沒帶小靈舟,所以無法趕去十五號臺,而我和師兄不同,我不僅沒有小靈舟,我連御舟都不會,哈哈。”
魏禹:“……”
魏禹差點沒有破口大罵,這胖子敢情是說真的呢,他真是個廢物啊。
魏禹一度以為胖子是幽默,天生自帶喜感。
沒想到,大意了,他竟然真的是廢物。
恰好此時,有人御舟而來。
是一個女子,也是穿著外門的玄色長袍,挽著發(fā)髻,不施粉黛,她飄然而過,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
她御舟而下,在胖子身前稍稍停頓,而后進入轉(zhuǎn)運堂內(nèi)。
許五川隨后對魏禹說:“來了,就是她。”
魏禹有些詫異,這胖子竟然在等這么一位美女。
魏禹哼道:“她會帶你?”
許五川點頭:“肯定,她得帶我,你應(yīng)該聽過她的名字。”
魏禹:“她是誰?”
許五川自豪的說出名字來:“許子衿。”
魏禹:“哦……我沒聽過。”
許五川愕然看著魏禹:“不可能吧,你連她的名字都沒聽過?”
魏禹肯定的點點頭:“真沒聽過。”
許五川隨后釋然,點點頭:“也是,師兄身份非同一般,接觸的必然都是內(nèi)門弟子,核心弟子,外門的弟子應(yīng)該不了解。”
魏禹頗為不好意思,胖子把自己當大人物了,這誤會實在是太深了。
“這個……”魏禹想解釋,但那女子已然出來。
許子衿走到許五川身前,魏禹仔細打量起她,那一刻,魏禹只感覺此女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隨后釋然,這許子衿與前一世所看電影中的港星很是相似,氣質(zhì)是天然的吻合。
沒錯,是驚艷!
林純束有一種高貴冷艷之美,讓人敬而遠之,宛若出水青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霧妖青蘿是嬌媚,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嬌媚,能讓君王放棄江山社稷的嬌媚。
而許子衿不同,她是煙火中的剎那之美,就一剎那間,所見便是整條銀河,沉醉之間,便是千年。
這種感覺稱為一眼千年。
魏禹失神片刻,隨后搖頭。
許五川已然上前,躬身行禮:“姑姑,等你多時了。”
許子衿微微點頭,輕啟朱唇:“走吧。”
說著,她便拿出靈舟,要帶著許五川離去。
許五川趕忙道:“姑姑,得帶上他,他與我們一樣,也去白鳥號靈舟。”
許子衿這才瞧了魏禹一眼。
許五川也才想起,還不知道魏禹的名字呢。
“師兄,怎么稱呼,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魏禹輕笑道:“魏禹。”
聽到魏禹二字,許五川癡了,許久之后,他才驚呼出聲:“兄弟,你……你真的是魏禹嗎?”
魏禹點點頭:“我是魏禹。”
“萬隕峰上的雜役魏禹?”
魏禹再次點頭:“是。”
許五川哈哈一笑,上前一把拽住魏禹的手臂:“終于見到你了,沒想到是你,我姑姑常常提起你,她說我們應(yīng)該認識一下,我也很想認識你,可一直沒機會,我也算與你神交已久了。”
魏禹感覺這是話中有話。
一個廢物與自己神交已久,這說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