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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承認(rèn)

一頂二人小轎,一個梳咎小婢,小婢伸手掀開轎簾,道:“小姐,到了。”

小轎內(nèi)一脂粉淡施身姿窈窕的女子走了下來,頃刻間,明媚的陽光包裹住她的全身,波光粼粼的湖水映滿她的雙眼!女子深作一個呼吸。

附帶伸了一個懶腰,百花湖,她最喜歡來的地方!不止她,許許多多的青年男女都喜歡,許許多多的賣花老婦也都喜歡,百花湖因此而得名!

賣花老婦道:“姑娘,買朵花吧!”

女子隨意拿了一朵梔子花,隨意留下一把錢,前行去了。只聽身后老婦不斷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姑娘好心有好報,將來定能有段好姻緣,嫁個好郎君……”

左手執(zhí)花,聞著梔子花的香,右手撩開柳枝,女子柳眉淡蹙,百花湖她最喜歡的地方被人占據(jù)了!杏眼淺凝,那人的手上拿著一朵和她一樣的雪白梔子花!

英俊干凈的五官,修長標(biāo)志的身形,清新飄冷的氣質(zhì),好一個年輕朝氣的貴公子!才子佳人的美麗邂逅往往會被人們傳成佳話,可惜她不是,她是……

陸明道:“青薔姑娘。”

青薔道:“你是?”

陸明道:“青薔姑娘好興致,還以為青薔姑娘今時今日不會再有閑情來百花湖。”

青薔道:“你如果真地認(rèn)為我不會來又怎么會在這里等我呢?”

陸明道:“青薔姑娘憑什么認(rèn)為在下是在等姑娘?”

青薔道:“你不是?”

陸明道:“我是,不但是,而且足足在這里等了姑娘半個時辰。”

青薔人比花嬌地一笑,道:“你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

陸明道:“還可以。不耽誤姑娘時間,有些問題想問姑娘。”

青薔道:“你是不想耽誤你自己的時間吧!”

雖揭穿了陸明,但她的表情仍是欣然,接著道:“你問。”

陸明道:“青薔姑娘也很有意思!”

青薔纖手玩轉(zhuǎn)著梔子花,道:“還可以。”

陸明道:“青薔姑娘的心情似乎很好,霍朋來、冷不死的死對姑娘一點(diǎn)影響也沒有嗎?”

青薔道:“沒有。”

陸明道:“看起來青薔姑娘也沒有意外?”

青薔道:“有一點(diǎn)。”

陸明道:“這一點(diǎn)意外是冷不死的死?”

青薔勾人的杏眼略帶探究地看著陸明,好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連這個你也知道!”

陸明道:“客氣,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個問題我不知道。”

陸明道:“和冷不死不一樣,霍朋來的死是青薔姑娘意料之中的,因?yàn)檫@本就是姑娘和冷不死聯(lián)手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的結(jié)果,當(dāng)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的時候只能做一個取舍。”

陸明道:“除了每月花在姑娘身上的銀子不同,冷不死和霍朋來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他們一個是真小人一個是偽君子。”

陸明伸手將手中雪白的梔子花遞到青薔面前。青薔轉(zhuǎn)過孩子氣般懊惱的臉,雙眼眨眨,她的花落進(jìn)了湖中,也許是一不小心也許是一分心……

青薔客氣地拿過梔子花,道:“謝謝。”

陸明道:“不用謝。”

陸明道:“七月初七,霍朋來死于七月初七,如果不是雇主有特別要求,我想生死門的殺手絕對不會選在我的新婚之夜動手,張安就更不用說了。”

青薔道:“你的新婚之夜,你是原少主?”

陸明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加苦惱道:“我是。所以我很好奇,冷不死或者青薔姑娘為什么要選擇這一天?實(shí)在想不通,我哪里得罪二位了?”

青薔的臉上亦出現(xiàn)了苦惱,“這個問題……”

涼涼湖風(fēng)拂面,吹得散青絲卻吹不散愁容,“這個問題……”

右手輕輕撫弄梔子花,然后仿佛經(jīng)過了一翻慎重思量最后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般目光由猶疑變堅定,由渙散變集中。

集中在那朵花上,纖手柔柔一扯,噌地扯下一片花瓣,再柔柔一扯又噌地扯下一片花瓣……

陸明不語,青薔不是翻云覆雨樓最美的女人但卻是最紅的,因?yàn)樗钐貏e!何叔說青薔在翻云覆雨是最放蕩妖艷的而出了翻云覆雨卻又是最清心可人的!

當(dāng)最后一片花瓣投入百花湖的懷抱,梔子花成了一個小禿桿,青薔沒有了苦惱有了答案。

青薔道:“這個問題我決定告訴你,但你必須等到晚上先花十倆進(jìn)翻云覆雨樓,再花伍十倆點(diǎn)我的牌子。”

陸明道:“為什么?”

青薔道:“因?yàn)槟銌柕倪@個問題是嫖客的問題,而我現(xiàn)在不是妓女,雖然你是原少主。”

陸明不語,非常到位的一個其解釋。

青薔道:“你來嗎?”

陸明不語。

青薔的情緒并沒有什么波動,道:“對了,你說你有兩個問題不知道,另外一個是什么?”

陸明負(fù)手而立,眼底閃過一絲幽暗不明的光芒,在青薔以為他依舊不會回答時,卻聽見他好聽的聲音響起,“另外一個姑娘解答不了。”

青薔道:“哦,那沒什么事我走了。”

陸明道:“好。”在青薔以為他話已說完時,卻聽見他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晚上見。”

青薔腳步嘎然而止,回眸一笑,道:“晚上見。”

待青薔走后,陸明道:“什么事?”

何叔從隱蔽處走出來,他早已來了,這里一直是三個人,只是青薔不知道而已。何叔道:“霍老夫人想見少爺。”

陸明道:“現(xiàn)在?”

何叔道:“霍老夫人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陸明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何叔的情緒沒有任何起伏,道:“平城的鏢被劫,霍友林死了,同行的十九名鏢師沒有一個活命。”

陸明沒有想到會再見霍老夫人,更沒想到會這么快!

地點(diǎn)依舊在佛堂,只是這次沒有了木魚聲,因?yàn)槟爵~已經(jīng)被摔爛在地上,佛像也是,一地狼藉!既然佛祖不能辟佑需要他保護(hù)的人那拜他還有何用?

霍老夫人道:“誰?”

陸明不知道該如何說,然后還要他像上次那樣,我姓原叫陸明?陸明道:“老夫人難道不認(rèn)識我了?”

霍老夫人看著陸明,道:“老身終于等到原少主了!老身不是不認(rèn)識而是老身的眼睛瞎了。”

陸明不語,看他的眼睛還是那雙眼睛,從眼框到眼珠沒有任何損傷,但他相信那里已經(jīng)映不出他的樣子了,到底一個人需要有多大的意念才能讓眼睛說瞎就瞎?

霍老夫人一直沒有倒下,因?yàn)樗氖址鲋姥兀F(xiàn)在她卻將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僵硬地拿開,當(dāng)最后一根手指脫離全身上下沒有一個依靠點(diǎn),她的人還是沒有倒下,因?yàn)樗蛳铝耍?

陸明道:“老夫人!”

霍老夫人道:“老身求你!”

霍老夫人道:“老身求你,將老身的孫兒帶回來,將那些為霍家而死的人帶回來……把我們葬在一起!”

霍老夫人哭喊著,撕心裂肺,卻沒有眼淚,那一雙泉眼已經(jīng)干枯了吧!剩下的只有,“老身求你,求你……”

陸明不語,就像青薔考慮這個問題一樣他在考慮這個要求,不一樣的是他的手里沒有花!

霍老夫人道:“老身求你,把他們帶回來,把我們葬一起,求你……”

陸明不語,鳳眼泛著淡淡冷光。

霍老夫人道:“若還有利益可以給原少主,老身定當(dāng)雙手奉上,可現(xiàn)在老身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老身求你,求你……”

陸明不語,俠骨柔腸不是他的風(fēng)格,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他見死不救無需感到驚訝,他絕對做得出來!

輕輕轉(zhuǎn)過身,靜靜離開!何叔提醒過他,如今的霍家已給不了他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只會是有所求!

霍老夫人道:“原少主不要走!不要走,老身求你!”

陸明耳朵里傳來響脆的咚咚聲,不用回頭他知道那是磕頭的聲音,就像霍老夫人能聽到他的離去,他相信是用耳朵是用心聽見的!如此用心,可惜不能打動他!可是……

陸明的腳步漸漸慢下來,如果是十年后他一定不會這么做,而如果是二十年后他來都不會來!

“我答應(yīng)你。”

陸明的聲音在頭上方響起,霍老夫人的整個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重重地磕了兩個響頭,“老身謝謝原少主!謝謝原少主!請原少主莫要對一個瞎子食言!”

陸明道:“老夫人放心。”

霍老夫人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請原少主莫要對一個死人食言!老身在這里祝原少主長命百歲,與少夫人長相廝守!”

陸明不語,因?yàn)樵谒媲暗幕衾戏蛉艘呀?jīng)是個死人,沒有咬舌,沒有服毒,到底一個人需要有多大的意念才能讓自己說死就死?

花九姑生平第一次坐轎子,邊鋒也是,夏圓圓亦是!

四人抬的轎子,陸明道:“起!”三頂轎子同時抬起,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咴谝股拢呙虩粜℃緦⒙氛盏妹髁撩髁粒I頂?shù)拟弮簱u得明晃明晃……

陸明道:“停!”

夏圓圓剛要掀開轎簾,卻聽陸明道:“小姐,還沒到呢!”接著又聽其道:“上船!”

夏圓圓忍不住伸出腦袋,寂靜四周無其他人影,幽幽蓮花浮燈勾出一條寬寬航道,湖水微微起漣漪,竹筏一字排開,遠(yuǎn)處湖心一片通明,高高樓閣聳立,映照湖心……

夏圓圓道:“這里好像是?”

陸明道:“百花湖。”

夏圓圓道:“白天我來過這里,好像沒有看到那個樓?”

陸明道:“這樓叫綠玉夏郁樓,樓是用百年防腐綠松木建的,樓外處處繞著戀夏藤,夏季不到晚上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夏圓圓由衷道:“好聽!”

夏圓圓道:“這里晚上真美,怎么沒有人呢?”

陸明道:“這里我家主人已經(jīng)買下了,白天可以讓人賞賞景,晚上可就不許了!”

晚夜,湖風(fēng),高樓,繁星,少婦!

輕輕的腳步聲驚動了她,屋里沒有花卻有一抹沁人的柔媚,原來來自她!屋里沒有琴卻有一絲優(yōu)雅的清靈,原來來自她!

屋里沒有酒卻有一股醉人的韻味,原來來自她!

少婦和少女的區(qū)別并不在年紀(jì),她們的年紀(jì)區(qū)別也不大,華麗轉(zhuǎn)身,她的年紀(jì)與夏圓圓相仿!

夏圓圓道:“真的是你?”

少婦道:“當(dāng)然是我!”

夏圓圓道:“不害臊,還沒有成親就說自己是白夫人!”

少婦道:“夏潔潔已經(jīng)成親,但她就是真正的原夫人嗎?陸明此刻人在哪你應(yīng)該清清楚楚,而陸明和何荷關(guān)系誰又說得清楚!”

夏圓圓道:“你?”

少婦道:“墨告訴我的,我只是隨口問問他卻打聽得很細(xì)很細(xì)然后告訴我!”

夏圓圓道:“墨?”

少婦道:“你不該叫他墨,你該叫他姐夫!”

不錯,少婦正是夏圓圓的姐姐,白如墨的未婚妻,夏憐憐!

自從離開夏城,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夏城的人!

夏圓圓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道:“咦,你要我叫我還不叫呢?”

夏憐憐道:“不準(zhǔn)那樣想他!總有一天你們所有人都會發(fā)現(xiàn)你們是錯的!”

夏圓圓并沒有太聽進(jìn)夏憐憐的這句話,但她倒是有了發(fā)現(xiàn),自顧自打量這間屋子,她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的格局陳設(shè)竟與夏憐憐在夏城的閨房如出一轍!

順手打開雕花置物架上的寶藍(lán)色小盒子,里面赫然有一面寶藍(lán)色小鏡子!

夏圓圓自言自語,“這里?”

然后繼續(xù)她的發(fā)現(xiàn),走上前推開一扇看似蓮花屏風(fēng)的門,里面果然是夏憐憐的臥室,而這個臥室也與夏憐憐在夏城的那個臥室一模一樣!

夏憐憐臉上浮上一層得意,在夏城,她從出生開始幾乎從不曾得意!

夏圓圓道:“這都是他弄的?”

夏憐憐不語,她的表情已經(jīng)回答這個問題!

夏圓圓道:“他對你還真是好!”

并不情愿承認(rèn),這和不情愿承認(rèn)陸明不一樣,對陸明是因?yàn)樘泻酶卸鴮Π兹缒且驗(yàn)樘珱]有好感,但這句話還是說出口了,這就叫作不得不承認(rè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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