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學得還挺快!”元昶十分愜意道。
“嘻嘻,我是不是很冰雪聰明呀?”
涂清妍聽到贊賞后,愈加冀望對方多夸她幾句。
“笨的,我才不要呢,你勉強合格啦!”
元昶反其道而行。
涂清妍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用手掐了一下元昶的腰,怒道:
“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說,涂妹妹是天底下最穎悟絕倫之人,有南梔娘娘當年的風采!”
元昶痛得求饒道。
“這還差不多!”
涂清妍頓時氣消了一半,“你還是別貧嘴了,我們談一下正經事吧!”
元昶坐起了身,下了臥榻,和涂清妍迎面坐在書案前。
“開店事宜主要分三個階段,前期準備階段、新店開業階段、店鋪日常經營階段。”
元昶一邊口述,一邊看著眼前少女低聲念叨自己的話,有點像老父親那樣看著懂事的女兒,欣慰笑著,放慢了說話速度。
“你可明白我所說的話?”
元昶關切道。
“有些不太明白,可以稍微解釋一下么?”
涂清妍撓了撓頭,有點不解道。
“沒事,我一點點教予你,相信你很快就會上道。”
“首先前期準備,要做以下幾件事!”
“你先等會,我去拿一下紙墨筆硯!”
元昶起身出門,停了一下,轉過身道:
“應該識字吧?”
“你又在小瞧本仙女了,唱曲是從古籍中自學的,以前小時候是父親請的先生教我識的字!”
涂清妍傲嬌道。
元昶擺了擺手,出了門,尋了一個角落,從儲物戒中取出了紙墨筆硯。
下次這玩意兒還是留一副在書案吧,這樣取進取出麻煩死了。
片刻,元昶折回客房,將紙墨筆硯遞給了涂清妍,又坐回了原位。
“我邊說,你邊記。”
“嗯嗯,這樣再好不過了。”
涂清妍有點雀躍起來。
“前期要注意這么幾點,經營資金、店鋪位置選定、店鋪人員、店鋪經營的批文及相關人脈。”
“資金、批文和人脈問題,我可以解決。”
“剩下就是店鋪位置、店鋪人員招工和培訓這幾個問題,我們要商量一下。”
“話說王哥哥,你為什么看中了我呀!”涂清妍停下筆來,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一是緣分吧,你的性格很合我脾性;”
“二是你很聰明機靈,當你短時間學會我傳授給你的東西的時候,我便已經認定,你是合格的合伙人;”
“三是我更看重底層人的潛力,有些底層人擁有成功的資質,卻時運不濟,如果我給你一條繩,你會不會死死拽著,然后拼命爬出貧窮這口枯井?”
元昶詢問道。
“會會會,當然會,我也想早晨在精美裝飾的屋子中醒來,我也想和那些富家千金一樣穿華麗的裙子,我也想……”
涂清妍暢想起未來。
“所以,這便是我選定你的理由,你的智慧,毅力,對成功的渴望或者可以說是野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通往成功的必備資質。”
元昶喝了口茶,繼續說道:“現在我想給你這個機會,把店員培訓的事托付于你,別讓我失望。”
“放心,交給我吧!這小事我應付得來!”
涂清妍拍了拍那可憐的胸脯道。
這小妮子,還真敢夸下海口。
一個才十六的黃毛丫頭,說話語氣似是想和我平起平坐,生怕談分成的時候被我坑么!
其實以上對徐清妍所說的話,基本都是編造的。
真正的理由是,一是十六歲的丫頭,心機再深沉也趕不上前世經驗老道的自己,容易掌控。
二是按摩這行當,女人比男人更內行,更何況是如此可愛的兔娘。
三是自己不可能做甩手掌柜,有些事要提點提點這個小姑娘。
“好,這便交予你了。好好干,前途無量。”
“接下來,說一下,店鋪選擇的問題……”
然后元昶繼續和兔娘少女商量開店事宜。
……
時間往前推移六刻鐘,也就是酉時一刻。
賞心樓二樓南面后堂。
“涂老伯,您家的閨女要是從了上頭甲字號客房的客官,您就等著享清福吧!”
一雜役攙扶著一兔耳老頭進入后堂幫役的房間,略顯羨慕地說道。
“別說了,別說了,你這渾球,這不是戳我心窩子么!”
涂老頭罵道,“老叟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就要被上面那個小畜生糟蹋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
此前,被踹暈的涂老頭,醒來時被雜役告知,大漢賠了八個銅幣給自己當做湯藥費,而自己的閨女已經隨救她的那位客官上了三樓,去了天字號客房。
聽到這時,涂老頭差點又暈了過去,悔不該當初接這單生意啊。
他本要沖上三樓去解救自己的閨女,而雜役的一句話讓他心如死灰。
“您老還是別去了,那可是玄字號保鏢,先天武者啊!”
“那我女兒,豈不是要被那畜生活活糟蹋了。”
涂老頭無奈悲憤道。
“您老可不能這么說,那位客官看似要對您閨女下手,其實不然。”
雜役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親眼見過他出手的過程,您想想看,平白無故,為什么他出手相救,還有他特意囑咐護院領頭幫您索要湯藥費?”
“你是說,他是看上了老叟的閨女?”
涂老頭疑問道。
“沒錯,您老想想看,您閨女給這樣的強者做妾,其實也是不錯的歸宿。”
雜役好言相勸道。
“只能如此了,唉。如不是老叟家道中落,豈會將閨女置于如此這般境地。”
涂老頭感慨世事無常。
……
酉時七刻。
甲字九號客房。
昏暗的燭光映在兩人的臉上,一人是長著兔耳,臉部酷似兔娘的少女,另一人則是元昶。
“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明天辰時來找我吧,我們一起去挑選店鋪位置。”
元昶說道。
“我還想多和你聊聊經營上的一些問題呢?”
涂清妍有點不情愿離開道。
自打這位“大哥哥”傳授了許多從未聽說過的知識時,她便已經不能自拔,深陷其中,早已開始幻想起今后的富裕生活。
“剩下的事,日后再談,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元昶感覺到有一股困意襲上身來,想提早打發眼前這追根尋底的少女。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據我所知,你們妖人族,大多像之前那大漢那般,獸臉人身,可為何你是一副人族女子的容貌?”
元昶忽然想到之前牛老哥說的話。
“本姑娘之前不是說過了么,我涂家曾今是妖月城的名門望族,在我六歲的時候,父親曾耗費千金從煉丹師那求來定形丹,據說是可以維持二十年。”
“可好景不長,后來家道中落,母親因身染重疾,無藥可醫,在我八歲的時候便離世了。”
涂清妍談到母親時,鼻子一酸,眼睛閃著淚光。
“為一名稚童購買價值不菲的定形丹?”
元昶疑惑道。
“有些事,我不想說,你別再問了。”
涂清妍有些不悅道。
我的直男癌又犯了,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抱歉,是我的不是。”
元昶恍然間發現自己觸及到了別人的痛處,果斷放棄道。
“三樓人多眼雜,我送你回二樓吧,這樣安心一些。”
元昶為了彌補過錯,提議道。
涂清妍點了點頭。
……
戌時。
賞心樓二樓南面后堂。
涂清妍敲了敲門,朝里問道:
“爹,睡了沒?”
這個時間,女子是不能進入南面后堂的,因為這里是男雜役和幫役的落榻處。
“閨女,別進來,爹這就出來。”
涂老頭披上衣服,摸著墻,出了后堂。
“爹,您沒事吧?”
涂清妍向老父親關切道。
“爹爹沒事,女兒啊,你在上面沒受什么委屈吧?”
老父親問道。
“爹爹,不是您想的那樣,他沒對女兒動手動腳,只是想找個人聊聊天。”
涂清妍解釋道。
“那就好,你人沒事就好!”
老父親以為女兒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編造了個謊言,所以他也只能這樣安慰道。
打小這閨女就聰明伶俐,非常有主見,有些事會有所隱瞞,怕讓自己擔心。
曾有一段時間在內城茶樓討生活,涂老父親有一次生病了,去不了,而閨女為了不違約,一人去了茶樓唱曲,給生病的老父親掙煎藥錢。
那天下午,閨女早早便提著藥材回來,老父親不經意間發現女兒手腕上有一道淺淺抓痕,便知道出事了。
他詢問閨女,閨女只是說這是自己不小心抓傷的,老父親便不再多問了。
第二天老父親早早出門,去內城茶樓詢問伙計昨天發生的事。
這才知道,昨天閨女差點就被一公子哥拖拽走,幸好她拼了命掙脫了對方,不然后果難以想象。
“爹,時候不早了,您老早點休息吧,我也該回北面后堂了。”
涂清妍看著身體無礙的老父親,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嗯……閨女還是和您說一聲吧,明天,我不去唱曲了,王大哥要我陪她去購置商鋪。”
涂清妍看著老父親滄桑的背影,躊躇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啥?”老父親轉過身來,難以置信道。
“女兒是說,將來要和王大哥一起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