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緬爺爺六十五壽誕上,長輩們在商討她和陸行緬的婚事,還有一年,高考過后,她會和陸行緬的訂婚儀式就會舉行。
鄭謙靖也來參加壽宴,帶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過來,年紀輕輕跟他們差不了幾歲。
“今天是你陸叔壽誕,你帶他來做什么,你想鬧事能不能先看看場合。”
鄭老爺子看到她的小男友也是裝不了一點,這樣的場合,她不該帶個小白臉過來,周邊議論聲小聲響起。
當年,陸行緬的爸爸陸晚曾經差點就和鄭謙靖定親了。
這要是陸晚和他女兒該有多好,可惜了,他女兒就是個睜眼瞎。
鄭老爺子看著小白臉挽著自己女兒的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看看什么場合,還不快滾,一個小網紅,你無非就是貪圖我女兒的錢,我警告你少做夢?!?
那男人低頭,似乎受不了這個屈辱,準備要走,鄭謙靖拉住他。
“你要敢走,我們就分手。”
鄭軍謙出來拉著老爺子,規勸:“爸,您別生氣,這么多人看著呢,就先當看不見,當看不見。”
老爺子越聽越來氣:“那是你妹妹,你瞧瞧你說的什么話,我要不是關心她,她的事我懶得理。”
鄭傾軟雖在旁邊沒吭聲,她對這個姑姑的印象不好,而且這個姑姑的確做事有些過火。
老爺子沒促成她姑姑這樁婚事那叫一個懊悔,還不止一次的說過,姑姑要嫁給了陸晚也不至于遭那些罪;這類的話。
據說那陸晚是喜歡她姑姑的,姑姑沒看上人家,當時喜歡大學同班的,大學相愛結婚……不到一年就離了。
姑姑結過三次婚,都離了,跟玩似的,見一個愛一個,現在這個年輕,臉蛋嫩的能掐出水。
活脫脫一個稚嫩的男大學生,這不擺明了奔著吃軟飯來的嗎。
最后她爸成功把爺爺拉走了,陸家老兩口知道但也權當沒看見,樂呵的看著臺上唱的昆曲,一點沒被影響。
陸行緬是先看媽再看爸,這兩人看不出息怒,就陪著二老聽曲。
他也聽說過爸爸和鄭謙靖的事,說是他爸愛而不得,還有就是鄭謙靖自甘墮落。
按照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說法,他媽對著他爸曾靜愛慕過的女人不該這么平靜啊。
但他不敢問,他覺得父母之間好像沒啥感情。
他媽是女強人,或許她的眼里只有工作,沒有愛情。
陸行緬一直覺得父母之間沒有愛情,屬于是家族聯姻,他媽家有權勢,他爸出身軍人家庭,經營企業還有錢,兩人平時都忙于工作,大多數時候都在外地出差,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表達過愛意,也不浪漫,很公式化的生活。
鄭傾軟剛出來透氣,陸行緬就在后面出來,在她旁邊坐下,“說來好笑,如果你姑姑當年選擇跟我爸過,也就沒有我了,你也不必為這個婚事而煩惱了。你姑姑也是會享受,找了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她怎么樣是她的事,輪不到你在這嚼舌根。”
“你不是也討厭她,怎么還替她出頭?!?
陸行緬說的倒是真的,鄭傾軟很討厭這個姑姑。
鄭謙靖和楊靜蓉這對姑嫂不對付,當年楊靜蓉和鄭軍謙鬧離婚,她上趕著給人介紹相好,還跟年幼的鄭傾軟說了很多楊靜蓉的壞話,說她不是一個好媽媽,等新媽媽進門了,會對卡卡更好。
所以鄭傾軟一直很討厭這個姑姑,拆散別人家庭,還是個長舌婦,當時還罵過她姑姑,說她離婚肯定是因為嘴賤活該。
但說到底是一家人,陸行緬現在算是個外人,她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嚼舌根。
“討不討厭是我的事,你一個外人在這評判什么?!?
“外人?很快就不是了。再說了我說的是事實,她越是這樣,我們的爺爺就越是后悔當初沒押著他們去結婚,活生生的案例擺在這,他們不會允許我們違背他們的意愿,你還是趁早接受現實吧。我是不可能幫你取消婚約的,我們都逃不掉?!?
他非要去嗆她,讓她生氣。
鄭傾軟站起來嗆回去:“我姑什么樣了,你說清楚!”
陸行緬沒想到她會維護自己討厭的人,繼續跟她嗆。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她離三次婚,快四十了,還帶個歲數比自己小一半的男人回來,你爺爺臉面都快掛不住了!”
鄭傾軟順手扔他進湖里,大夏天的并不冷,還格外涼快呢,他擱底下罵街呢,湖不深就到膝蓋,但他摔的手有點痛,渾身都濕透了。
“你大爺,你居然敢推我,我要去告訴爺爺他們,讓他們罰你?!?
“我姑姑有錢有顏有實力,要什么男人不行,要你嚼舌根?!?
鄭傾軟蹲下威脅他:“你最好跟爺爺他們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要是供出我,你試試。”
鄭傾軟仰著頭,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
“你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标懶芯挸粤藛“吞潱R罵咧咧的從水里上來。
鄭宏明不知何時出現在岸上,著實把剛爬上來的陸行緬嚇了一跳。
“宏明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
陸行緬剛說了鄭謙靖的壞話,多少有些心虛,不知道鄭宏明有沒有聽到,但是看鄭宏明冷著臉,他也知道鄭宏明生氣了。
鄭宏明這段時間一直待在訓練營里,這次是為了陸爺爺六十五大壽,特意請假趕回來的。
鄭宏明猛地給了他一拳,陸行緬根本不敢還手,因為知道自己打不過。
鄭宏明的體格壯碩,他要是還手,鄭宏明能把他秒成渣。
“宏明哥你聽我解釋。”
“閉嘴!”
鄭宏明哪里聽得進去,一腳把人踹回了湖里,讓他下去冷靜冷靜。
陸行緬驚魂未定,半個身子癱坐在湖里,喘著氣,不敢吭聲。
他一定聽到了,不然不會動手。
鄭宏明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厲聲道:“你好歹也叫她一聲姑姑,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再讓我聽見你議論長輩,打斷你的腿。”
他只是回來過個壽宴,人還沒進門,就聽見陸行緬在這說他姑姑,他自然不會忍。
陸行緬顫顫巍巍的點頭,“知道了?!?
鄭傾軟跟陸行緬不對頭,他早就知道,可玩歸玩鬧歸鬧,說了不該說的,他不會放任不管。
“之前你跟趙家那女的新聞鬧得滿城風雨,我還沒找你算賬!你讓我妹妹丟了臉,要不是她一直替你開脫,我早就扒了你的皮?!?
替他妹妹出氣才是正道。
“哥,那都是記者瞎編的?!?
“我不管真假,我警告你,你要是讓我妹妹受到傷害,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暑假結束了,開學典禮現場。
“尊敬的各位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邱單岳,今天由我代表全體高三學生在此致詞,今年的暑假過的比以往都快,上課鈴響起,我們齊聚在此,也迎來了清新的活力,高一的學子。
這個學年,我們從高二升到高三,這是一個嶄新的身份,代表著我們從初初懵懂的枝丫成為了學校的頂梁柱,高三是人生前行的轉折點……”
枯燥的演講稿,由他不緊不慢的念著,格外好聽。
邱單岳在臺上演講的樣子,讓人怦然心動,不少新來的小高一都傾慕上這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學長。
演講結束,他對著臺下展露出一抹治愈笑容,溫文爾雅的模樣,驚艷了眾人。
他得是很多人的白月光啊,就像是溫文爾雅的書生,干凈純粹,一顰一笑,都讓人瘋狂心動。
解散的時候,鄭傾軟正往前走著,他忽然出現,二人齊齊走,但走的不近,邊走邊和她打招呼:“哈嘍~鄭同學,我們又見面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隨后往前看,完全當他是空氣。
見她沒說話,他又說:“你怎么老是苦著臉?!?
是變聲期的緣故,他的聲音跟去年不一樣了,從少年音調轉化成了低沉溫和的聲音。
“這個給你。”
她似乎當他空氣一般。
下一秒,她的校服口袋就被塞了東西,邱單岳已經走開。
她拿出口袋的東西看了看,是張照片,之前學校拍招生海報,邱單岳拍下的,她拿著紙飛機朝著他扔的畫面,畫面拍的不錯。
鄭傾軟把照片折疊起來,走過垃圾桶,隨手丟了進去。
回到教室,她的座位上已經擺滿了零食和情書,從小到大,她習慣了,這些人要么看中她的樣貌,要么看中她的家世,有想借著攀上她枝頭變鳳凰的,還有借機炒作的人,畢竟她媽媽是明星。
欣洋繪聲繪色的說道:“又是這么多的禮物,我親愛的卡卡,把這些禮物狠狠地砸在我的身上吧,我很需要?!?
她把其中一個禮盒毛絨熊遞給了蘇懷敏,“這個給你,其他…欣啊,都交給你了?!?
蘇懷敏很喜歡毛絨玩具,嘴巴甜的很,“謝謝卡卡。”
門口,一男生抱著一束玫瑰花來了,身后還跟了很多同學,所有人都驚了,這可是南科高中,一個嚴厲森嚴的學府,外賣根本進不來,他從哪里搞來的這么一大束紅色玫瑰。
“卡卡!”
鄭傾軟聽到動靜往外看。
這男生話音剛落,梅正洲恰好就站走廊放風呢,得知這小子是沖著卡卡來的,直接擋在他面前,笑呵呵的說:“嘿,同學來告白呀?”
“關你,哎,我的花!”
男生剛想罵人,他一把扯過男生的花束,說時遲那時快,甩手往樓下扔去,男生叫苦不迭。
隨后,男生正要發作,蔣元天不由分說的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其他男生見勢把人圍住,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個,外面人也看不到什么,只能聽見哀嚎跟求饒的聲音。
鄭傾軟坐在里面看著這場鬧劇,咧著嘴笑。
見差不多了,便跟一旁的人說:“行了,別太過火?!?
蘇懷嵩得指示便把人從地上一把拉起來,在他耳邊威脅道:“別再出現在卡卡面前,去了教務處我們說什么你都得認。你要是敢亂說話,我有的是辦法整你?!?
教室,欣洋笑道:“他估計今后見了你都得繞路走?!?
梅正洲走了過來,“新生吧,不然誰敢來卡卡面前搞事情。
你就惡霸一個,真不知道他們怎么個個都喜歡你,全都是送禮物送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