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真是干啥啥不行，討債第一名，貸款時各種困難，還款時各種催著，原本很復雜的一個事，下午工藤正一就發信息過來。

藤原哲拿起桌上的電話，打了過去，對方很快接起來：“莫西莫西…！藤原桑？”

“怎么說的？”

“銀行已經討論，同意藤原桑還本金，每年的8月15日到9月15日為還款日。”

“可以提前還款嗎？你們別弄出什么費用。”

“提前還款當然好，5億日元貸款分10期還，每年還款5000萬日元，沒有任何利息的呦。”

“好吧，我是去涉谷的櫻花銀行，還是去千代田區總部？”

“在涉谷就可以。”

掛斷電話想了想，藤原哲沒別的地方借錢，只有北野武和黑澤明，北野武做漫才上電視，應該有一些積蓄，黑澤明也有一些錢。

“啊武，出來喝酒吧，我要找你借一些錢。”

“你怎么會借錢？”北野武在電話里好奇問：“拍電影很賺錢。”

“5000萬有沒有，要明年還你。”

“這么多？！”北野武好奇問：“你要做什么？”

“見面談。”

他們在六本木一家居酒屋見面，看著北野武臉上花了，藤原哲笑著問：“被貓撓了？”

“和妻子吵架了，動起手來，她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因為什么？”

“情人。”

藤原哲不繼續問，他說自己的事：“你能拿出5000萬閑錢嗎？明年2月《空房間》參加柏林電影節，賣出海外發行權，到時會還給你。”

“一般我不會借給朋友錢，不過看你急需用錢，我的錢都是老婆管，差不多有8000萬存款，我會和她說的，你明天等我電話。”

“好吧，咱們喝一些再散。”

到了六本木給黑木瞳打電話，他和北野武分開，看著他開車離開居酒屋。

黑木瞳正在家里，已經晚上她得知藤原哲過來，正在做飯：“飯馬上好了。”

“我們出去吃，爐端燒烤一些海鮮吃。”

“哦，好吧。”

出門后兩個人牽著手，藤原哲告訴她：“明天下午要坐車去大阪，你準備幾件衣服。”

“嗯。”

爐端燒還行，他點了幾只大蝦，一條烤魚，兩個飯團，還有一些肉，這里有很多情侶過來吃。

回去的路上黑木瞳問：“怎么悶悶不樂？”

“還行吧，思考電影的事，《春夏秋冬》10月開拍，從大阪回來要籌備，松竹映畫宣傳也不熱情。”

到公寓樓下時，黑木瞳抱著他：“喝一杯茶吧，我們聊一聊。”

“算了，明天坐車時再聊。”藤原哲摸著她的臉：“把眼鏡閉上。”黑木瞳閉上眼睛，藤原哲在她眼睛上親一口。

……

翌日，藤原哲和北野武去取錢，5000萬日元沒多少，五捆錢，拿著皮包裝好，眾人開車去櫻花銀行。

工藤正一和分行副行長接待他們，藤原哲讓雇傭的律師看還款協議。

“貸款怎么轉移到我客戶身上，這樣他要背負貸款，應該簽署還款協議。”

“現在要藤原桑還款，當然要轉移到他身上。”

這些人大大的壞，藤原哲說：“還款是我還欠款，不是還貸款，我是代替父母還，不是還我自己的貸款。”

“藤原一郎已經節哀，現在只有藤原桑還款。”

“重新打印協議，這樣的協議我不會簽署，讓我的律師告訴你們，應該如何簽署。”

分行行長說：“可以是藤原桑借款，借櫻花銀行5億日元，沒有利息，還款期限10年，每年8月15到9月15日為還款日，您看這樣行嗎？”

藤原哲看了看律師，見他點點頭，他補充道：“松濤1丁目的房子要過戶到我名下，這要加進協議里。”

“好吧，繼承家產也繼承債務，這是應該的。”

“藤原桑，您繼承松濤的房產，要繳納3%遺產稅，這也是銀行要你繼承的原因。”

“這些財團子女繼承遺產，他們要繳納遺產稅嗎？”

“財團的房子大部分都不在國內，馬上遺產稅要增加。”

“3%就3%，這不算什么。”藤原哲看著工藤正一：“銀行晴天送傘，雨天收傘，東京的房價很快就會上漲，櫻花銀行會后悔的。”

工藤正一笑著說：“上漲是藤原桑應得的，我們恭喜您發財！”

藤原哲還款5000萬日元，拿到松濤1丁目的房子，他們開車回去，車庫能容納4輛汽車，北野武感嘆著：“我經常到涉谷，沒想到涉谷居然有鬧中取靜的地方，這真是豪宅！”

“要還5億日元欠款，豪宅個屁！累都累死，原來這里是德川家康家族住的地方，后來鍋島家種茶還有種水果，這里房子最少200平米。”

“走，進屋。”

進屋后北野武感嘆：“藤原你住在這種地方，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我們家只有一個燈泡。”

“哈哈！”藤原哲把相框拿下來：“有錢人家的孩子，等于欠款5億日元，我父母都死球了，他們死的好，不用背負債務。”

眾人哈哈大笑，藤原哲把家譜拿出來，給眾人看：“我們家祖上是大陸山東青州府人，祖上姓王，是世代軍戶，就像武士這種，世襲百戶，管理一百人的軍官，明朝滅亡后，逃亡到寧波，隨后坐船到RB，在名古屋扎根，祖上在名古屋寺廟當和尚，后來娶了大阪女人。”

“一直到明治維新后，我曾祖又去寺廟當和尚，后來和商人女兒成親，我父母經營超市，后來到東京開超市，最高峰時資產高大70億日元。”

“怨不得藤原桑長這么高，原來祖上是大陸人，聽說大陸北方人高。”

“嗯。”藤原哲點頭，他把族譜收起來：“家里沒電，沒水，咱們打電話叫外賣。”

北野武上樓看看，他連連感嘆：“這才是豪宅，家具都是進口的。”

“意大利的家具，錢也花不少，我母親因為這輩子會死在這里，他們確實死在這里，就在二樓的主臥。”

藤原哲推開門，他指了指：“就在浴室外面燒炭，我父親和她躺在床上，兩個人走的很安詳。”

北野武問：“藤原你為何不感傷？”

“他們因為貪婪而死，沒什么感傷的，因為炒股自殺的很多，股市本質就是收割中產，我們家也算個中產，被股市收割很正常。”

藤原哲點上一根煙：“一個月賺的錢剛好夠生活，不會去炒股，也就買一買彩票。”

北野武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沒錢都不配被股市收割。

……

東京距離大阪500公里，他們一行人坐車去大阪，新干線要三個小時左右，役所廣司要在家陪妻子，他不跟著宣傳。

黑木瞳買了一些栗子，車上的人不多，他們兩個人對著坐，旁邊是松竹映畫宣傳部的人。

“好吃嗎？”

“嗯，很甜。”

藤原哲給她扒開栗子，笑著喂她：“栗子怎么會很甜，蘸著糖吃會很甜。”

“你撥開的栗子甜。”

看著窗外的風景，藤原哲喜歡坐火車，此刻他腦子里想著遺產稅的事，他要繳納1356萬日元遺產稅，這繼承房子遺產稅暫時拿不出。

8月的大阪異常炎熱，這次就當旅游，對于宣傳電影，包括松竹映畫在內，都不是很熱情，《空房間》一票難求情況下，排片還是只有4%。

晚上，他們在心齋橋的十字酒店住下，明天開始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