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云風道,“多謝前輩好意!阿風感激不盡。但是阿風不能見死不救,是一定要去的!”
“你倒是個好孩子!”那人點了點頭。
阿巴麗公主道,“你要去就去吧,我也拉不住你。但是你先帶我飛出去吧!”
歐陽云風愣愣道,“這么高,我不會飛!”
阿巴麗公主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那么厲害,竟然不會飛?你開什么玩笑!”
歐陽云風一臉嚴肅,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阿巴麗公主轉頭看了看那怪人,道,“怪大叔,又得勞煩你了,可不可以送我們上去啊?”阿巴麗細聲細氣的樣子,和剛才判若兩人。
那人道,“要我幫忙可以,只是你得說明你手上這五毒神君的寶物你怎么得到的?你要拿來做什么?我就幫你!”
阿巴麗公主馬上變臉道,“不幫就算了!想威脅我,我偏不說。哼!”
“姑娘可知這寶物叫什么名字?”那人問。
“五行寶塔??!怎么了?”阿巴麗公主道。
“你既知它名稱,想必用法你也知曉吧!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用它來練就五行訣這種陰毒的功夫,只會自取其害,我勸姑娘還是不要練得好!”那人道。
“關你何事?本姑娘愛怎么玩就怎么玩!”阿巴麗不悅的道。
“五毒教三大法寶,五毒蠶絲甲、五行寶塔、五毒寶典,三件中有兩件寶物此刻都在姑娘身上了,這五毒仙君絕非善類,他不見了這兩樣東西,豈能善罷甘休?姑娘你要想清楚后果!”那人道。
原來他早就知道阿巴麗穿著五毒蠶絲甲,阿巴麗也不否認。
阿巴麗公主道,“哼!你真啰嗦!你被江州王關在這里,一定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那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經過一番接觸,歐陽云風看那人,覺得他不像壞人,怎么會被囚禁在這里,問道,“對了,前輩。你怎么被江州王囚禁在這枯井里,還被鐵鏈鎖???難道是得罪了江州王?”
那人一怔,點點頭,道,“此事說來話長,我被五毒仙君暗算了,他把我關在這里有十幾年了!”
歐陽云風聽的又是一震,這人是被五毒仙君暗害的,卻又囚禁在江州王府,這人和五毒仙君又是什么關系?自己那個禽獸父親又打的什么主意?當下問道,“五毒仙君?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歐陽云風問道。
那人看了看歐陽云風,嘆息一聲,道,“各種原因,實難一句說清!他勾結了江州王秘密抓捕我,把我關進了一個秘密的天牢?!?
“?。课宥鞠删€和王府有勾結?”歐陽云風道。
阿巴麗道,“這有什么稀奇,五毒仙君就是江州王的一條狗!”
那人看了看阿巴麗公主,道,“好見識!想必你的身份不簡單!不然怎么能在此處來去自如?”
歐陽云風道,“她是阿巴麗公主?!?
阿巴麗指著歐陽云風嗔道,“你!誰讓你告訴他的!”
那人點頭道,“原來如此,其實我也猜出了八九分了,以你公主之尊,出入江州王府倒是來去自由,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五毒教五行寶塔的,你卻一直不肯說!我看你本性不壞,只是貪玩了些,要是有人好好調教調教還是很不錯的!”阿巴麗公主撅了噘嘴,做個鬼臉。
歐陽云風忽然問道,“你說他們把你關進了一個秘密的天牢,后來你又怎么到了這里?”阿巴麗也興致沖沖的聽了起來。
“他們抓了我后,嚴刑拷打,說我是反賊,意欲對桑巴國圖謀不軌,還讓我供出同黨的所在,我哪有什么同黨,任由他們折磨,卻有苦說不出!就這樣他們折磨了我七日,才露出了他們的真面目。他們開始逼問我說我手上是否有一本書,說那里面暗藏了桑巴國立國的秘密,讓我交出來,否則,便要夷我九族。哼,那哪是什么王國機密,不過是一本上古秘術罷了!”那人也不避諱阿巴麗公主,倒是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什么秘術,連王府也這么想要得到它?”歐陽云風問道,阿巴麗也很感興趣。
那人道,“這一直是毒王界的一個秘密,本來沒什么人知道,后來不知怎的,這個秘密泄露了出去,引起了一場毒王界的紛爭,既然都傳出來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說與你們知曉,也沒妨礙。
這本秘術叫《百毒紀要》,里面記載了世間各種用毒與解毒的秘訣,早已超越了五毒的范圍,那是一片新的天地,包羅萬象,世間奇毒盡在其中,且暗藏了上古毒仙千葉先生的無上絕技。得到它,御毒便能出神入化。本來歷代傳承,都是機緣所致,后來到了毒王界泰山北斗薛長老手中,薛長老為保護此本不落入心懷不軌的人手里,毀容隱于鬧市數十年,卻還是被人暗算而死。薛長勞為人仁厚,到死也不愿去練那里面的毒功,卻實為人中之圣?。 ?
說罷他一聲嘆息,繼續道,“想想,他遇到我時,已滿身傷痕,油盡燈枯,我幫他運功療傷,他說,罷了,不必白費功夫,將死之人,強撐許久,就是為了等一個有緣人,他拿出秘術對我說了這個秘密,他說之前他本想傳給蛇王,但是看蛇王功利之心太重,一直猶豫不決,直到被人暗算巧遇到了我,必是天意!他臨死前讓我發誓不要修煉里面的秘訣,并將它保護起來,等遇到有緣之人,才能交付于他,上天必有啟示。
我心知那里面根本就沒有什么王國機密,他們王府的人這樣想要得到它,必定是覬覦里面的用毒與解毒秘訣,但王府的人沒有用毒根基,是練不會的,這王府背后必是五毒的人之一,他會是誰呢?最開始我第一個懷疑的是蛇王,他的用毒手段最是高明,且蛇王癡迷于毒術,我知道蛇王一定想要得到它,可后來我想錯了,才知他是...唉!”說著說著,他就陷入了沉默。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蛇王的呢?”歐陽云風問道。
那人抬起頭看了看歐陽云風,道,“我跟薛長老的事情,當時沒有人知曉,那些人又怎么知道我手上有這本秘術?起初我以為是蛇王派人暗中跟蹤我,那時,我們家族與蛇王等家族還有一場比試。”
歐陽云風聽到此處,暗暗一驚,他說的難道是蛇王的那場比試?那眼前這人是哪一位毒王的兒子?
只聽那人繼續說道,“這場比試聲勢浩大,蛇王為了知己知彼派人跟蹤我也是自然,要知道比試只有一次,要取勝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先要了解對手的絕招,各位毒王其實都是保密的,這絕招從不示人,暗中探聽倒是個方法。但是蛇王為什么不跟蹤我父親,跟蹤我做什么,要知道雖然我是家族親定的傳人,我也不一定知曉我家族的全部秘訣。我也一直想不通,干脆就不想,專想怎么報仇和逃走!”
“后來怎樣?”歐陽云風問。
“那日他們照常審問我,問我說再不交出這本書,就要將我家族之人斬盡殺絕,他說翻遍我家中所有房屋,都沒找到,那東西到底藏在了哪里?我心想,我家族之人都被他們抓來了?他們還翻遍了我家所有房屋!心中暗苦,沒想到這本秘術還給我整個家族帶來了血光之災。此時我在獄中待了半個多月,忽然想起比試的事情早已過去了,我父親恐怕也早已身死蛇王之手,我雖未能親見,卻猜測蛇王應該成了第一毒王,他勾結王府的人拿了我全家,用以要挾我說出那秘術的下落,我不能讓他得逞,決不能!我心中充滿悲痛和仇恨,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歐陽云風聽到此處,知道最后是蝎子王取勝,他說五毒仙君暗害他,他必定也早已知曉了,此事只不過講蛇王的事,且看他是如何識破五毒仙君的詭計的!也不打斷他,只是靜靜的聽著。
只聽那人說道,“我欲報仇,卻無能為力,他們手上還有我的家人,但就在那一刻,我忽然靈光一閃,既然王府也知道了這本秘術,那他們是否也對這秘術垂涎三尺呢,雖然他們不能修煉里面的秘訣,《百毒紀要》卻對他們也是大大的有用。于是我假裝屈服,對他們說,只要你們放了我族人,我就告訴你,他們答應了,我必須要一個承諾,也要眼見我的家人,他們卻一直推脫不讓我見,我心道,難道他們沒有抓住我的族人?否則怎么會請不來?還是他們已經把他們都滅口了?我心生懷疑!直到后來我死不肯說,他們才讓我見到了我的堂弟,我問了我堂弟安好,他說一切都好,族人也都平安,江州王是個講信用的人。我這才放心。我堂弟說,只要我說出他們要的東西在哪,他們就放了我們。
待我堂弟離開后,過了三五天,給我送來一封信,我知道他安全后,我才對他們說道,那本秘術我偷偷交給了蛇王,薛長老臨死前讓我轉交與他。
哼!我要把他推到蛇王身上,借王府的手殺了蛇王,誰知那人一聽,道,放屁,你明明把它藏起來了,還要胡說八道,蛇王早就中毒身死,你在被我們抓到時根本還沒有機會接觸他!我一聽到此句,整個頭皮都炸裂了!而那旁邊一個戴面具的漢子趕緊推了推那人,那人卻遮遮閃閃說道,那蛇王打敗了蝎子王,昨天才暴斃!不對,他在遮掩,他說謊了,否則旁邊的面具男為何要推他。蛇王必是在比試的時候身死無疑!而我此時看到那面具男子的手,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一只手了,因為他的指節有一處傷痕,是我傷的。我一瞬間知道了藏在背后的人!是他派人暗殺薛長老,是他為了那本秘術,和王府勾結,抓了我!”
說罷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為何如此篤信!因為我被抓時,那場比試就只剩下了我父親蝎子王和蛇王,蛇王既然中毒身死,那勝者只有蝎子王了!而自己的親生父親蝎子王怎么會派人暗害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我眼前的那個面具人,他伸出的那只手出賣了他!他見我盯著他的手,他故意把袖子拉了拉,遮住了手指。這一系列動作騙不過我的眼睛。我當時早已看破了,喊道,弟弟,是你?他卻跑開了,我知他心中有愧!”
什么?歐陽云風心頭一震,整個頭皮發麻。眼前這人,竟是五毒仙君的親哥哥,我的大伯,他竟然也是蝎子王的兒子?歐陽云風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忽然,歐陽云風感覺不對,他既是蝎子王的兒子,為何的他的功夫卻有點像蛇王的功夫,他雖沒見過蛇王的武功,但眼前這人的武功招式處處都類似蛇的攻擊,他怎么會是蝎子王的兒子呢?且聽他講講再說,當下歐陽云風問道,“后來呢?”
“后來他怎么折磨我也得不到秘術下落,于是派人秘密把我關在這井里,到這里時他殺了所有那些押送我的人,自此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有秘術的事情了。他們為了避人耳目,也不派重兵把守,只是安排了一個聾啞老人每日來送飯食,那老人不會寫字不會說話也聽不見聲音,更不知道井底關著的是什么人。他們想要永久的隱瞞這件事,永遠隱瞞這個秘密,甚至永遠隱瞞我這個人的存在!這十幾年他們必然是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找不到那秘術的下落,不然早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只是不知道我那父親怎么樣了,會不會也遭了他的毒手!”
歐陽云風道,“原來如此!這五毒仙君真是沒有人性,十惡不赦!”說著捏緊了拳頭!
此時阿巴麗卻拍手道,“有趣有趣,自己的親弟弟暗害自己的親哥哥,這五毒仙君真是惡毒得很,我沒看錯!看在你這個怪大叔有如此遭遇的份上,以前你打我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歐陽云風依然無視阿巴麗公主,問道,“前輩!我看你武功路數類似于蛇的攻擊,是蛇王教你的嗎?”
那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歐陽云風為什么這么問,但也沒在意,說道,“那倒不是,蛇王的武功我自嘆不如,但他也不至于把武功教給仇敵,我在這井中枯坐十幾年,閑來無事,忽一日看到一條大蛇從井底鉆出,我一時好奇,便日日以蝎子功和它相抗,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久而久之,我在它身上悟出了一套功法,類蛇之行狀、攻擊與防守,我后來漸漸感悟其中奧妙不下于蝎子功,沒想到后來越練越癡迷,倒漸漸忘了自己的本門功夫了!說來還有些慚愧!”
歐陽云風道,“那蛇還在?”
“那是自然,不知你們怕不怕,我招它出來與你們一觀?”那人忽然來了興趣,不知是不是十幾年有些無聊,如今多了幾個說話的還對自己的蛇友感興趣,急于要展示展示,解解煩悶。
歐陽云風點點頭,阿巴麗道,“好啊好啊,我也想看。”
只見那人一招手,一個掌風響起,喊了一聲,‘來!’。井底傳來一種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條大蛇忽然閃現在那人身后,從他肩膀上探出頭來,吐著信子,一擺一擺的,那人又是一個響指,那條大蛇忽然蛇頭往前一串,張著大嘴,瞬間逼到二人眼前,把兩個人嚇得連連后退,此時月光照了進來,灑在那條大蛇身上,它身上烏黑的鱗片在月光下銀光閃閃,冷寒無比,明明是夏日,二人卻感覺到一陣惡寒。那蛇看起來極有靈氣,似是古物,其動作確實有些武功路數的味道。
“不用怕,我與它為友多年,早已成為知己,放心,它不會傷害你們的!”那人平靜說道。
阿巴麗此時躲在歐陽云風背后,她本來是覺得是好玩,真見了那條大蛇,反而有些害怕起來。顫抖著說道,“怪大叔,你還是讓它走吧,有些怕人!”
那人哈哈一笑,忽然練起功來,只見他雙手一卷,如蛇形般舞動,那蛇也跟著翩翩起舞,那人一個下蹲,那蛇也跟著盤踞,那人飛身而起,那蛇也跟著直直躍起,一人一蛇,在那月光下似是跳舞,又像是在比試,那人招式狠辣,犀利,果斷,有一種說不出的駭人味道。那人舞了一陣,忽然收勢,心滿意足,單手又是打了一個掌風,道,“去”,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那大蛇隱沒在黑暗中。
歐陽云風一陣啞然,確信眼前的這人是他伯父無疑。他雖看不清他的面容,卻發現他鐵頭面具溢出來的頭發,上面已經有幾絲白發,有些蒼老了,心中一陣悲涼之感油然而生。也不知道伯父在這井中受了多少苦,一時有些心疼,道,“前輩!我這就救你出去?!闭f罷歐陽云風就去拉扯那鐵鏈,欲震斷它。
那人擺手道,“多謝小兄弟美意!小兄弟倒是頗有些劇孟大俠的風骨!只是,這鐵鏈是西域玄鐵打造,怕是合我二人之力也震不斷。你們還是走吧!我送你們上去!不然要有人來此,你們被人發現就走不了了!”那人道。
歐陽云風道,“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阿巴麗公主愣愣的看著歐陽云風,知道他說要救就一定要救,也不阻攔。心道,這怪人是王叔的犯人,放出去更好。方才在門口要進來,王叔還命令兩個武士刁難自己,哼!就讓這個奴隸放走王叔的犯人,也讓王叔氣歪了鼻子才好!
只見二人一齊運功,那人單手往那鐵鏈上一繞,一股幽幽的氣息盤繞在鐵鏈上,歐陽云風回想自己當初逃跑時震斷鐵鏈的招式,就那人身畔立定,緩緩舉起雙手,讓真氣自下而上集中于兩臂,頓時他身側十幾道氣息突起,緩緩集中在兩臂,歐陽云風瞪大了雙眼,雙手往那鐵鏈上一抓,用力一拉,此時那怪人也催動內功,同時用勁,只聽嗡的一聲,那鐵鏈只是拉長了一下,又收縮回去。
歐陽云風不甘心,又用盡全身力氣一拉,那人也是同時一拉,鐵鏈又變長了一些,但沒有斷,還是縮了回去。
那人知道結果,此時縮回了手,也不再嘗試,也算安了歐陽云風的心,道,“小兄弟,你還是走吧!我在這挺好的?!?
歐陽云風看著他眼神中的落寞,突然很想喊一聲大伯,卻憋了回去。他不想跟蝎子王家族有瓜葛,自從阿媽告訴他真相,一直以來他都十分抵觸,抵觸五毒教,抵觸五毒仙君,抵觸眼前這人,雖然他是個好人,但歐陽云風還是不愿意叫他一聲大伯。
阿巴麗公主忽然,道,“有了!我這里有把桑巴老頭的克熊鎖的鑰匙,他那把克熊鎖的鐵鏈也是西域玄鐵打造,他和五毒界的人有交易往來也是常事,說不定這鐵鏈還是他送給五毒仙君的!”
歐陽云風道,“即便如此,鑰匙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阿巴麗公主道,“不試試怎么知道,桑巴老頭有時候鬼點子也很多的!說不定自己留了一手,送一個一模一樣的鎖鏈給五毒仙君也不是沒有可能。”說罷就去那人手上大鐵環的鎖孔處,插入了鑰匙一扭,只聽咔咔一聲,鑰匙竟然斷了!而與此同時,那大鐵環的鎖孔也同時封閉,正在同時,井口忽然出現一個大蓋子,緩緩地要將井口封死!二人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緊張非常!
只聽那人道,“壞了!有機關!快走!”他看看即將封住的井口,急忙運功將歐陽云風和阿巴麗公主二人送了上去。就在那井口還剩一半的時候,歐陽云風和阿巴麗公主從井口躍出。二人眼見井口一點一點的封死,都是冷汗直冒。與此同時院外有人大喊一聲,“什么人?”
二人急忙往屋子里躲,此時院子里一前一后跑進來兩個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漢子和一個瘦高瘦高的黑臉漢子,那大腹便便的中年漢子倒和那桑巴大仙有些相似,只不過眼前這個人肚子更大,渾身贅肉,一件褐色上衣短短的,露出白花花的肚子,在月光下露出一抹煞白,活似一條漂浮的白肉,他的嘴尖尖的,雙唇厚實,兩邊臉蛋肥肥的像地瓜,眼睛圓圓的,頭卻很小,頭頂包著一塊黑色的頭巾,耳朵上還掛著兩個大耳環,一雙腿粗壯粗壯的,滿腿肥肉褲子都快包不住了。另一個瘦高個腰長腿短,兩個手臂長長的,活像一只猿猴,再看那人的臉長而尖,兩個眼睛小小的卻像黃豆,鼻子高聳,兩只耳朵上也有兩個大鐵環。他跟在那個大腹便便的人后面,二人一前一后搖搖晃晃來到井邊,看了看,左顧右盼,卻沒見人影。
那胖子道,“奇了怪了!剛才明明聽到有聲音是從井里傳出來的,怎么這井口是封上的!”
那瘦子道,“我說,金蟾圣王,你是不是聽錯了?這哪有人?是不是你喝多了啊?還非要拉著我來這里找女奴,這卻連個鬼影子也看不見!跟你混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那胖子原來是金蟾圣王蟾蜍王,看他肥肥的樣子,像只蛤蟆,還真是人如其名,只聽他道,“他奶奶的!我金蟾圣王別的不敢說,聽力卻是一流,這肯定有人!不是我跟你吹,你小子叫做千足圣王,腿腳上的功夫跑得比人快,但是聽力絕對比不上我!”原來那瘦子是千足圣王蜈蚣王,這兩人都是五毒仙君的手下!
那瘦子千足圣王道,“放屁!老子在五王之中排名第四,你排名老五,你的聽力能有老子好?我看你是喝多了,一驚一乍的,他奶奶的,剛才老子一泡尿都沒尿完,被你這么一嗓子,尿都憋回去了,不行,老子得再去尿尿?!?
說罷,那千足圣王走到墻邊,脫了褲子準備撒尿。
那金蟾圣王大聲說道,“你奶奶的!別在老子面前臭顯擺,不就是排名比老子靠前嗎,有什么了不起,總是在老子面前呼和?!闭f罷,也走到墻邊。
千足圣王一見那胖子金蟾圣王不服氣,喝道,“來來來,不服比比,!”
金蟾圣王一驚,一轉身后退了兩步,喝道,“比就比!誰怕誰啊!”
阿巴麗公主和歐陽云風躲在屋子里,聽到兩人對話,知道是五毒仙君的兩個圣王,蟾蜍王和蜈蚣王,他們胡言亂語,十分滑稽可笑,阿巴麗掩嘴偷笑,待起身看二人是否走遠時,卻看他二人在那對著撒尿,不禁大呼一聲,“啊”,雙手捂住了眼睛。
卻聽蟾蜍王金蟾圣王喊了一聲,“什么人?”卻見一男一女從那破房子里奪門而出。
二人此時卻還沒尿完,想追卻不能立刻起步,等到胡亂尿一陣,那一男一女早已出了院門,跑得遠了,金蟾圣王一提褲子,喊道,“我沒說錯吧,這果然有女奴,快追!”。
千足圣王忽然拉了一下金蟾圣王,道,“你奶奶的是不傻啊,那明明是兩個狗男女在此行茍且之事,我看還是別追了!教主和大王還在那里飲宴,我二人遲遲不歸不像話!”
“怕什么!就一會功夫而已,我最喜歡偷漢子的女人,有野性!”金蟾圣王道。
“這可是王府,我看那女人不是女奴,你可別胡來!”千足圣王道。
金蟾圣王一臉不悅,道,“這女人敗壞王府家風,讓大王抓住了也是死,我看她白嫩嫩的,不如你我先享用享用,也不暴殄天物不是!”
“可...”千足圣王還欲說話,金蟾圣王已經跑了出去,道,“別廢話了,快追!你到底想不想一起?”
千足圣王無法,只得和金蟾圣王一起跑了出去。
話說那金蟾圣王肥胖的少說也有二百來斤,一跳一跳的卻跑得很快,在那地上躍起得老高,而那千足圣王跑得更快,手腳并用,仿佛有千百只腳的幻影,一瞬間的功夫,已經飛過了四五間屋頂,歐陽云風和阿巴麗公主一路小跑,在那王府院內串來串去,聽到身后的聲音,二人回頭一看,身后一個大胖子金蟾圣王一跳一跳的緊追不舍,不遠的屋頂上還有那個瘦子千足圣王,只看到一個影子飛來,都是吃了一驚,慌不擇路,來到一處茂密的庭院內,那庭院廣闊,里面種了幾百棵鳳凰樹,那樹密密麻麻,蟾蜍王追到此處,不見了二人蹤影,一躍而跳在了一棵大樹之上,此時蜈蚣王也來到一棵大樹之上,左右張望。蟾蜍王伸手放出一只金色的蟾蜍在樹上,道一聲,“去!”只見那金蟬跳進了樹林,一會不見了,過了良久,卻沒反應。
千足圣王道,“這離大王飲宴處很近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然被大王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此時只聽呱呱呱的聲音響起,金蟾圣王一喜,道,“別急!你看!”他指著一棵火紅色的巨樹之下,道,“可不是那兩人是誰!抓住他們?!?
千足圣王定睛一看,遠處一棵火紅色巨樹之下,果真有一男一女悄悄地正往前走,對那金蟬圣王道,“你這只金蟬倒是有用得很!”
金蟬圣王道,“那是!你那破蜈蚣可有這本事?追蹤術,可是老子的看家本領!”
二人急忙在那密林中一陣穿行,卻忽然聽千足圣王喝道,“哪里走!”
這一聲高呼,金蟾圣王大罵道,“你奶奶的!誰讓你喊的,都把人嚇跑了!”
這邊歐陽云風和阿巴麗公主聽見呼聲,回頭看見千足圣王和金蟾圣王已經不到三百步之遙,卻不繼續往前走,而是閃身穿進了旁邊一個院門,二人一進院門,卻看到這是后廚的院子,兩三個伙夫正在燒火烤著一只野豬,此時見二人進來,那些伙夫正呆呆的看著他們,其中一個伙夫還啃著一只雞腿,歐陽云風搶上前去三拳兩腳把那些伙夫打暈,拖進了旁邊一間伙房,二人扒下兩個伙夫的衣服,戴上伙夫的帽子,阿巴麗還往臉上擦了擦許多碳灰,活脫脫一個黑小子。二人搖身一變,變成了兩個燒火的伙夫,卻和先前大不相同,二人相視一笑,準備來個金蟬脫殼,渾水摸魚,趁著伙夫的裝扮偷偷溜走。
沒想二人一出房門,迎面來了一個滿臉肥肉的老管事從對屋房門閃了進來,一見二人,大罵道,“你們這幾個死奴隸,又在偷懶!大王都要用宴了,你們躲在房間里干什么?還不快上烤野豬!看我回頭不給你們幾鞭子!”
二人無法,回頭見無人追來,點頭稱是,硬著頭皮抬著烤野豬,就跟著老管事走。
千足圣王和金蟬圣王跟進廚房院墻外,又不見了人影,卻見那只金蟬在院墻上跳,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歐陽云風等和老管事穿過一個偏院,對過有一個門洞,三人來到門洞前,那老管事喊了一聲,“等等!”
歐陽云風一驚,急忙停下,不知道這老管事要干嘛,只見他走到那院子門口,躬身一拜,道,“公孫大人!老奴給大王上菜,請問是否允準!”
只見門洞口出現一個彪形大漢,一棵閃亮亮的光頭,肥頭大耳,渾身卻穿著盔甲,手上一把金絲大環刀,其聲如豹,說道,“待我向大王請示,你們在此等候!”歐陽云風心道,沒想到這王府還有漢人武士!
那老管家低眉頷首,說了一聲,是,便靜立在那里。
不一時那光頭的公孫大人又顯現在院門口,叫道,“趕緊上!大王都有點不高興了!”
那老管事慌忙低著聲音道,“快上快上!”那聲音中明顯帶著怒氣,仿佛要把歐陽云風和阿巴麗公主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