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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路追殺到中原

程碧霄沒有說話,歐陽云風忽然說道,“我們先去找到我父親和少陽子先生的尸體,將他們安葬了再去找公孫烈報仇!”

程碧霄道,“也好,不知道公孫烈回不回去毀尸滅跡,已公孫烈的行事作風,他會提前行動,然后毀...”程碧霄說著說著又說不下去了,這話題實在太敏感。

幾人起行來到當日公孫蠱和少陽子遇害的地方,瀑布之下,兩個影子都沒有,快一個月過去了,這里早已不是當時模樣,連個兵器都沒有留下,歐陽云風下了深潭,在潭水下找到了自己的蛇形劍,已經有些銹蝕了。這里果然如程碧霄所料,公孫蠱和少陽子已經被毀尸滅跡了。

歐陽云風有些失落,像夢一樣,自己找到了親人又再度失去親人,這感覺可不好受,程碧霄道,“我們給阿爸和少陽子立個碑吧!”歐陽云風點點頭。

一番忙亂,歐陽云風和程碧霄在二人空墳前磕頭已畢,程碧霄道,“夫君,你如今內力還待恢復,不如我們先回巨木峰,待你功力恢復后,我們再來此處報仇雪恨!”歐陽云風點了點頭。

眾人托人給凌絕頂去了一封信,說明近況,讓凌絕頂等安心養傷,隨即巨木峰一眾弟子會到了巨木峰,老駝子見了歐陽云風已是尊主的夫君,俯首參拜。歐陽云風回了禮。

此時程碧霄并沒有住在無量宮,而是依舊住在太玄宮,她的功力還沒有進步到可以去無量宮修習武功,所以依舊住在太玄宮。一到太玄宮,不見了李青霄,問道,“碧霄,怎么不見了七小姐?她一切可還安好?”

程碧霄道,“她受了刺激,后來說自己大徹大悟,下山云游去了!”

歐陽云風哦了一聲,程碧霄道,“夫君,此刻我們可以去無量宮無量洞,那里有母親很多的功法以及心法感悟,說不定對你有很大幫助!”程碧霄不由分說就帶著歐陽云風到了無量宮,來到無量洞,這時還十劍奴守在外面,有些是新培養的十劍奴,有些是原來的。

二人進得洞內,洞里的糧食已經被清空,二人進了其中一個艮宮方位的小洞口,更里面一層還有一個大洞穴,洞穴四壁都是武功圖譜,這里一共八個小洞口,乃是八卦方位各一個洞口,此時艮宮方位洞里面的圖譜,卻是太乙劍法。他們又去看了其他幾個洞口,其中乾宮方位和坤宮方位里面圖譜是天尊地卑訣,歐陽云風知道那功法的厲害,仔細看了看天尊地卑訣,乾宮方位的圖譜這樣寫道,“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易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剛柔相推而生變化,是以知三極之道也。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兇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

這功法乃是源自系辭傳,歐陽云風念著念著就沉浸在其中,這幾日他的功力恢復了不少,是靠了大蛇的傳授,他知道了修習內功的法門,練起來也快一些,而如今天尊地卑訣的心法,又和大蛇的修習方法不一樣,這門心法取勢著眼點更高,格局更大,似乎與高山平齊,與日月同輝那般波瀾壯闊。歐陽云風坐下,試了試依心法打坐,不一會他就進入了一片純粹的世界,一道白光之中,他看到了一個沉寂的世界,那世界安靜的只有光,沒有時間的流淌,那里有無盡的寂靜。

程碧霄看歐陽云風入了定,一時不敢打擾,也去苦練武功,時不時還和譚婆婆過招,武功也有所進步。

歐陽云風一入定,卻是九九八十一天過去了,原來的內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此時歐陽云風的內力純凈,心念澄澈,他感受到自己已經與往日大有不同。他明白金剛洗髓經的運行方法,有了基礎和經驗,修煉天尊地卑訣也不怎么費力。

自此以后,歐陽云風,一面修煉內功,一面感悟天目劍法,三年過去了,他的天尊地卑訣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短短三年進入天尊地卑訣第五重境界,已經是難以再有突破,此時的他當真有些騰云駕霧、御氣而行的本事了,劍法也悟出了不少新的突破,內力決定高度,招式也不再需要那么復雜,而是再度簡化,當年大蛇教他的武功也沒有十分固定的招式,只是和他過招,提升他的應變能力和招式的殺傷力,短短半年時間,確實難得領會歐陽誠的全部精髓,內力也不夠強大,當時他卻十分自得,看來是膚淺了一些。

如今天尊地卑訣的修習,他又修習金剛洗髓經,金剛洗髓經也練到了第七重,他的經脈發生了變化,再不會那么輕而易舉被人震傷,他的內息隨時都會保護他的經脈和五臟六腑,除非是內力至高之人,和他平級的或比他厲害的,才有可能傷的了他。

再度進入一種對他來說的巔峰狀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通暢,似乎明白了西圣龍母追求至高境界的原因,那是能充分看到一個新的武學世界的心境,一種對巔峰的渴望,只有站得更高,才能看到高處的美好,他如今看凌絕頂等人才真正如看螻蟻一般了,修道、修仙之人誰不想登臨這樣的仙境,獲取更高的修為?對自己來說,登了仙,才能真正可以做到行俠仗義,拯救萬民。他的路還有太遠太遠。他現在看那九鼎御龍訣,才知道毒仙的境界之高,如果公孫烈練成了九鼎御龍訣,而自己是否有百分百的把握贏他,也不好說。但報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有內力更精更純,威力更大,他才能所向披靡。他反反復復操練劍法,恨不能開山填海,然而凡人終究是凡人,他的劍終究有極限。他如今領悟劍法還差了一些,也難以體會當年歐陽誠一劍重創隱仙派的那種氣魄。人生除了練習,還需要閱歷,去體會,去養就一種氣度,他如今在劍法上再怎么苦練,也是難以突破的。

歐陽云風出了洞口,運氣吸收天地靈氣,源源不斷的氣息引入體內,他感到一陣暢快,他催生出金剛洗髓經,一字一句,看那下面的小子,道德經。忽然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影,確實那個傳他功法的老伯,玉清真人。

玉清真人瞇著眼睛得意的笑著,歐陽云風問道,“老伯,你不是死了嗎?怎么在我腦海里呢?”

“這是我的神元,最后一點了,沒想到你功力大增,進入了真仙境,所以你才有可能看到我!”

“原來如此,老伯,你是被何人所傷?”

“你這小子真有意思,這么點時間首先關注的是我怎么死的,你不問問我給了你什么,還有沒有突破的可能?我只出現一會,差不多就要消失了!”

歐陽云風有些恍惚,“歐陽云風謝謝老伯傳授功法!”

玉清真人笑了笑,遞過去一顆珠子,潺潺發光,那珠子在歐陽云風識海猶如太陽一般,玉清真人道,“這個叫做隱靈珠,是我鎮派之寶,翁純白和西圣龍母爭那么久也不知道它的存在,它在我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還是看有緣人,你就是有緣人,它可以讓你逐步步入仙境,成一代大神,屆時你再借此來重生我,我也還有不少需要跨越的境界哩!”

“這個我怎么能要?”

“這是借你的,我觀察你很久了,你小子不錯,將來成就一番再還給我,等我將來重生跨過真仙境就可以用了?!?

“真的還可以重生嗎?”

玉清真人點點頭,“你的識海中可以供給我靈力,將來你跨過真仙境就可以重生我?!?

“那意思是說,你一直在我腦子里,發生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歐陽云風想起翁純白等人,問道。

“沒錯,翁純白是個好小子,開悟比我快,他臨死前證了仙道,將來說不定可以重生,你還會見到他!”

歐陽云風心里一度震撼,人還可以重生?

玉清真人繼續說道,“你忘了那個澹云子了嗎?他雖然不是真的澹云子,確是一代仙人,鎮元地仙,他是專門來發現人才的,撿好的就幫助他成仙,翁純白說不定會被那個澹云子復活了。西圣龍母嘛,悟性差一點,能不能入仙道,就難說了?!?

歐陽云風徹底愣了,澹云子是假的?他是仙人?可以復活其他人?這世界之奇特,仙人真的存在,那翁純白的一番感悟豈不是背道而馳么?

玉清真人每次都能看到他的想法一樣,說道,“不執著于修仙,才能成仙。所以說他開悟了,那假的澹云子才滿意,會復活他的!”

“原來如此,那老伯你怎么才能復活?”

“我無需你操心,好好用隱靈珠,到西圣道派太虛幻境中去,我自有辦法!”

“太虛幻境?西圣道派?”

“時機到了,你自然會去,不用著急,對了,我的事情,保密,誰也不能提起!”

歐陽云風點了點頭,他只感覺隱靈珠隱沒了一下,失去了光澤,玉清真人也消失了,隱靈珠一直在那里,是要等待自己啟動碼?西圣道派,又是一個神秘的存在。老伯說自己到了真仙境,也就是離仙人不遠了,公孫烈是毒仙的話,誰更厲害呢?

這三年過去,凌絕頂等人知道歐陽云風在苦練武功,也是很少來打擾,來了也見不到,于是各自過著快樂的日子,歐陽云風一心練功,與世隔絕,絲毫沒有感受到時間的變化。一日,程碧霄過來找歐陽云風,說凌絕頂等人登門拜訪,歐陽云風自覺武功已經很難精進,于是離開無量洞來到太玄天宮。

天宮內,凌絕頂、葉子青、鄔仲玄、韋禁四人端坐席上,太玄天宮用度的酒樽都極為講究,那是當年顧云霄四處搜羅的不少寶物,包括幾案都是青銅打造的古物,宮內雕刻著朱雀玄武等神獸,十分氣派,凌絕頂等也是首次在太玄宮做客人,都有一種與往日不同的尊貴感覺。他們多次到這里來不是被打就是被罰,恨這里入骨,如今物是人非,倒也有些感慨萬千。

不一時歐陽云風和程碧霄來到宮內,凌絕頂四人起身行禮,歐陽云風急忙回禮道,“四位前輩不必多禮,小子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凌絕頂道,“歐陽少俠說的哪里話,應該是我們多有叨擾才是!”

“凌先生說的哪里話,不知幾位前輩來找我何事?”歐陽云風道。

凌絕頂起身,命人抬進來幾個大箱子,都是些山珍海味、珠寶玉器以及一些獸皮等物,凌絕頂道,“三年不見,我們九峰十八怪等都想念歐陽少俠,備了些薄利獻上不成敬意!”

歐陽云風謝過,鄔仲玄道,“哎呀,三年不見,歐陽少俠氣度越來越有些非凡,程姑娘,不,歐陽夫人也更是氣質動人了許多,我看兩位金童玉女,越看越歡喜啊,真乃絕配!”

程碧霄臉紅道,“鄔先生又來取笑我二人,你這個老道不修道法,越來越沒個正行!”

凌絕頂等哈哈大笑,鄔仲玄道,“老道、老道,什么最老道,這張嘴最老道!哈哈哈哈!”

歐陽云風道,“三年不見,我也是很想念大家,今日與眾位飲酒作樂,快活一回!”凌絕頂等欣然落座,程潔衣和武乘男命人準備了酒食,就在太玄天宮,眾人飲酒作樂,敘敘舊情。

席上,凌絕頂道,“聽說歐陽夫人近來修習月儀劍法,大有所成,不知道我們是否有幸一睹這絕世劍法的奇妙啊?!?

程碧霄道,“也好,碧霄就為幾位舞劍助興!”程碧霄取來細劍,在那宮內舞了起來,她的身姿有一些異域風情,舞起劍來,身形如水般柔順,那細劍如同一只柳條,在一個白衣仙子的手中舞動,但那氣勢卻是出沒不定,一時在空中,一時又緊貼地上,一時在眼前,一時又若隱若現,朦朦朧朧,劍身回轉飛應,如有生命一般,似乎看到一個月下美人翩翩起舞,眾人看得是如癡如醉,贊嘆不已。

一曲作罷,凌絕頂人拍手叫好,程碧霞莞爾一笑,道,“讓幾位見笑了!”

凌絕頂等人繼續飲酒,歐陽云風也喝了幾杯,凌絕頂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歐陽少俠,凌絕頂有一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

歐陽云風道,“凌先生但說無妨!”

凌絕頂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看歐陽云風,有些扭捏道,“我等怕歐陽少俠神功大成,撇下我等一個人去找公孫烈尋仇,讓我等坐了冷板凳,心有不甘,這次前來也是來一探歐陽少俠的動向的,我們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你走了,我們就暗暗跟著你,如果你沒走,我們正好請求跟你一起去?!绷杞^頂倒是干脆,講心里話毫無保留說了出來。

歐陽云風有些感動,道,“多謝各位前輩好意,歐陽云風心領了,不過我和公孫烈的仇怨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與列位無關,各位前輩不必為了我枉送了性命!”

凌絕頂正色道,“歐陽少俠此言差矣,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三年前我們與五毒教一戰,我九峰十八怪也受了重創,穿山甲等也因此沒了手臂,再說我不惹他,他先惹我,我們與五毒教也是不共戴天之仇,我九峰十八怪必報之,豈能就此善罷甘休!”

葉子青、鄔仲玄、韋禁也是點頭稱是,歐陽云風道,“既然凌先生堅持,我就不多說什么,能與大家同生死,歐陽云風不枉此生。我最近也在思考此事,公孫烈詭詐多謀,我們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是,不可貿然前去!”

凌絕頂道,“此事,我已經打聽好了,公孫烈數月前與江州王前去長安搜羅人才為桑巴國所用,此刻公孫烈和江州王正在中原,他身邊只帶了金蟾圣王和紫蛛圣王二人,倒是個好機會,不過江州王倒是帶了許多人物,他新近麾下增添了不少好手,無雙門門主仇景、無相宮宮主諸白、還有無道莊莊主趙調,還有他以前的一些人物,比如巴虎將軍、謀士公良衛、鄭將軍、樊將軍等眾,我們只需要趁公孫烈落單的時候下手即可?!?

歐陽云風沒向凌絕頂等人會打聽的這么清楚,對公孫烈和江州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歐陽云風道,“凌先生考慮周全、處事滴水不漏,在下佩服!這些事情,小子還從未想過,以后還要多請教凌先生才是。不過我們這么多人去,目標太大,不適合行動,我...”

凌絕頂道,“這個在下已經想過了,我們九峰十八怪也不會全去,就我們四個和鐵扇神醫跟隨歐陽少俠就可以了,其他人還要守著自己地盤,要是丟了自己老巢可劃不來了!”

眾人一番議定,約定修整兩日后,便出發了,歐陽云風與程碧霄和譚婆婆三人、凌絕頂等五人一同出發,往中原而去。

一路大好的自然風光,眾人心情都很不錯,白天就當游覽勝境,晚上風餐露宿。到了中原地界,開始有了休息的驛站,也頭一次嘗到了中原的美食,凌絕頂感嘆道,“十幾年不回中原,如今的繁華已經勝過當初了,這里是已經是天子管轄之地了,你們可知道,東面可有十幾個諸侯國呢!都是劉氏子孫的封地。由此再往北數百里就是長安了?!?

這里每一處城盤查都很嚴,凌絕頂買通了一些當地人,給歐陽云風和自己等弄了假身份,他們穿著寬大的漢服,在中原行走順利了許多。

穿越了幾座城池,他們漸漸被這里繁華城鎮所感染,一路欣賞中原風土人情,好不自在。這里雖然文采風流,大氣瀟灑,卻也是民風彪悍,游俠遍地,許多少年都佩有寶劍,各個好勇斗狠,官府崇尚老子的無為而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個時期的中原處于文景之治的景帝后期,五谷豐登,風調雨順,人民富足,生活也安逸。但人們游手好閑的時候,總生事端,游俠就于是盛行起來。

歷經長途跋涉,他們終于來到長安城中,這里更加繁華,街市熱鬧非凡,各種酒肆、茶樓、藥行、布莊等各色店鋪,還有蹴鞠場、青樓等娛樂的地方,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嘆為觀止,這里的房屋更是大氣雄壯,木屋屋頂寬大,房子也有兩三層的,里面都很闊綽,任意一間屋子都跟五毒教的陽臺宮相比差不了多少。這里的人們更是文雅了一些,彬彬有禮,卻劍不離身,他們穿著寬大的服飾,大搖大擺,十分安逸閑適。

歐陽云風等來到一家酒肆前,名曰,侍劍閣。三個篆書大字,十分氣派,看起來這里是游俠平日聚集消遣的所在。幾人走到里面,頓感人聲鼎沸,這里內部是上下兩層,中間一個挑空的大廳,氣派非凡,一樓二樓有許多雅座,雅座是三面圍合的包間,隔斷精美,雕刻著古獸一類的圖案,幾案前跪坐著飲酒的人們,他們寶劍就躺在腳邊,十分的文采分流。

眾游俠飲酒高論,談論江湖事,都是激昂不已,他們談論最多的就是陳無功,說他是古今第一游俠,可與劇孟、朱家平起平坐。一個小眼睛的伙計見來了客人,上前道,“幾位大俠,里面請!”伙計給凌絕頂帶到二樓一處雅間坐下,凌絕頂點了一些長安特色酒食,不一時,伙計呈上酒食,歐陽云風等都有些餓了,大開胃口。

隔壁雅間里,卻有人在談論當今人物!

只聽他們一人說道,“這當今天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人心不古,真正的游俠可是越來越少了啊,大家都在成立宗派,培育勢力,哪有如朱家、劇孟一般的人物,真正去急人之難?趨人之私?唉!”

“誰說不是呢!不過,當今天下還是有不少值得稱道的人物,比如一代仁俠陳無功,被人稱作‘仁公’,這公的稱號,堪比和劇孟大俠‘麟公’的稱號相媲美了!”

“陳無功?沒錯!他是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言必信,行必果,急人之難,不居其功,惹得天下賢豪、少年無不仰慕不已,爭當為他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然而他最近的勢力卻也是越來越龐大了,有四大堂堂主,門客俠士上百,鷹奴武奴上千,倒與豪強無異了,終究不是游俠中人物!”

“沒錯,霍兄此言有理。游俠者,有獨行君子之德,不矜其能,往往義字當前,不茍合當世,既言諾,早已存亡死生矣,陳無功雖急人之難,多行善事,但非獨行天下之劍客,這個獨字,已經把他與游俠劃開了,你們看看大俠劇孟,何時養過門客,又何時愛惜過名聲,但憑義字當先,從不肆意妄為,卻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當真大游俠風范也!”

“劇孟大俠固然大游俠也,但也不能拿當今俠士去和那神話一般的人物相比,要論這數千來能有幾個劇孟,幾個朱家,屈指可數??!依我看,當今有些人也還是值得稱頌的,比如新近出現的四君子、玄門六逸等人物,特立獨行,也堪比一等游俠之列。四君子各有古怪,這里我不多說,玄門六逸可是貨真價實的游俠人物,他們赴士之困厄,不避生死,趨人之急,甚己之私,家無余財,衣不完采,食不重味,乘不過軥牛,真正做到了游俠之大義也,他們自稱劇孟的忠實追隨者,學劇孟一樣行蹤不定,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雖有些刻意,但也值得稱道?!?

“有道理,這玄門六逸也不知是誰的徒弟,六個人本是單獨行事,各有千秋,有時也會合作,不朋黨不徇私,不畏強敵,錚錚風骨。我聽說他們在雒陽又做了一件大事,殺了一個惡霸,真是大快人心啊。”

幾個游俠談論江湖之事,凌絕頂聽的興奮不已,這長安真有這樣的人,真要結識一番。歐陽云風聽到陳無功,他以前的主人原來這么名聲大噪,歐陽云風陷入了沉思,要是陳無功發現自己,就只能和來一場比試了。

眾人依然在議論,卻聽得樓下一人大呼道,“哈哈哈哈!什么陳無功,不過是一個挖墳掘墓,鑄錢販鹽,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如今他沽名釣譽,假惺惺的做了不少好事,你們一個個就對他拍手稱道起來,真是有眼無珠!”

歐陽云風等看時,那人已在大堂站立,他一身布衣,五大三粗,腰上懸著短劍,正搖搖晃晃,赤紅了臉,顯然是喝醉了。

眾位游俠停下了議論看向了他,樓下一個少年起身道,“你個粗俗醉漢,你說什么?”

“我說陳無功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哼,當年要不是太子成婚,大赦天下,陳無功此刻早就死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竟然無罪開釋,還被這么多人拍手稱道,視若神靈,蒼天無眼哪!公道...額...何在啊!”他打了一個酒嗝,面紅如燒紅的烙鐵一般,搖搖晃晃,十分不滿。

那少年勃然大怒,道,“大膽狂徒,還不滾出去,你再辱罵陳大俠,休怪我不客氣!”

那布衣漢子嬉嬉笑笑,瞇著眼睛看著那少年道,“你們這些蠢材,被陳無功表象所迷惑而不自知,可笑可笑!”

那少年起身就要動手,被一旁的同伴給按住了,道,“這里俠士眾多,不宜生事,由他去吧!”

那少年不依不饒,道,“不行,陳大俠一代俠士,多行善舉,雖我與陳大俠素未謀面,但早已對他仰慕已久,如此高義之士,豈能容這漢子如此辱罵!”

那少年憤然起身,抓起寶劍,一劍橫掃,那布衣漢子本來就醉了,也沒料想這少年會突然出手,當場倒地身亡。

眾俠士高聲呼喝,道,“殺得好??!”那少年拱手行禮,對圍觀的俠士掃視一圈,仿佛自己做了一件英雄般的事跡。那少年的同伴起身拉住少年道,“快走!”兩位少年揚長而去。

眾俠士命那伙計將俠士拖出去處理掉,換了地毯,眾人就當沒事發生,依然繼續飲酒,不一時,官府的捕役趕到,喝問兇手的去向,眾俠士都說不認識,那些捕役便出門去追捕。

一切都似未曾發生,歐陽云風等看得也是頗有感觸,這長安的俠士,憑一句罵就當街殺人,也真是有些過分了,這陳無功到底是何許人也?他曾經對陳無功的印象,就是一個有名的俠士,自己的主人,有勢力,有莊園,但如今陳無功能讓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他殺人,陳無功到底有什么魔力,讓這么多人為他狂熱。他想不通。

不一時,門口進來三個少年紈绔,伙計走上去,點頭哈腰,那三個少年推開伙計,走向門口不遠的一個雅座,一個白衣少年正獨自在那雅座飲酒,那三個紈绔少年走過去,在那雅座坐下,正好在那白衣少年的對面。

此時歐陽云風旁邊的雅座里,一人說道,“哦嚯,小霸王來了!他今日怎么有興致來此間飲酒?”

一人道,“哪個小霸王?”

那人道,“虧你還對陳無功點評的頭頭是道,怎么,他的外甥你就不認識了?”

“哦,陳無功還有個外甥?”

“這你都不知道,看來你對陳無功那些評論,也是人云亦云啊。我告訴你,陳無功這個外甥叫韓石,是這條街上有名的小霸王,他的父親戰死了,他得到了一個爵位,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她母親對他也是寵愛有加,把他給慣壞了,養就他飛揚跋扈的性格。后來,陳無功名動天下,勢力起來了,這韓石就更加飛揚跋扈,他仗著陳無功的勢力,更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就因為他是陳無功的外甥,誰都不敢管他!”

“原來如此!”

說著話,韓石等人坐在雅座里,看這那少年。那少年起身要走,被一個紈绔給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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