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云風住了許久,也想回到蛇王鎮去生活,卻被凌絕頂等人挽留,恰好韋禁、張九罐、鄔仲玄、范銘功等人挑著幾擔美酒前來拜訪,眾人又喝了個酩酊大醉。一連三日,其樂融融,閑暇時,韋禁還和歐陽云風說起來夜視功,歐陽云風學的也覺得十分有趣。
又一日,南越青巫派派人送來禮物,要獻給歐陽云風,歐陽云風十分詫異,問道是什么人,那人說是黑山魈。待黑山魈走進了洞里,歐陽云風正在和凌絕頂等人飲茶談論武學,黑山魈跪下便拜,道,“歐陽少俠,黑山魈有一事相求,不知歐陽云風是否會答應!”
歐陽云風問道,“不知火幫主所說是什么喜事!”黑山魈原名叫火麒麟,只因為長得古怪,又擅于在叢林攀援而行,被人們形容成黑山魈,后來叫著叫著,漸漸忘記了他的真名,也有人叫他猴子的。
此時歐陽云風叫他火幫主,倒把他愣了一下,還以為歐陽云風在和別人說話,一時沒有回答,直到歐陽云風問起黑山魈三個字,黑山魈才道,“歐陽少俠英雄了得,武功蓋世,仁義過人,在下想...在下想把自己的妹妹許配給你!”
此話一出,歐陽云風跪坐在那里,忽然嗆了一口水,偏頭一口茶水噴出,差點噴在了一旁葉子青的身上,葉子青和凌絕頂等人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旁的阿虎也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黑山魈的妹妹火鳳凰,歐陽云風是見過的,其人生的美艷妖媚,風情萬種,只是比歐陽云風大了十多歲,這個不說,火鳳凰還是公孫蠱的情人,也曾做過南越蒼梧王趙光的王妃,這黑山魈真是會開玩笑,讓自己的妹妹嫁給自己,不知道黑山魈打的什么算盤。
歐陽云風道,“火幫主,你妹妹大我十多歲,我們如何能成婚,你怕不是在取笑在下!”t他也不說公孫蠱的事情,只是以年齡不相稱為由,似乎是婉拒!
黑山魈道,“歐陽少俠解我等脈門鎖的苦痛,對我及我派有再造之恩,我派上下粉身難報,怎么敢取笑少俠,再說黑山魈如此疼惜自己的妹妹,又怎么會此事來開玩笑!”
黑山魈一副認真的樣子,十分懇切,那日西圣龍母死后,歐陽云風也給黑山魈解了脈門鎖,黑山魈沒必要再來獻殷勤,看來他是認真的了。
這邊凌絕頂道,“歐陽少俠,我看火幫主這個提議不錯,我雖未曾見過火幫主這個妹妹,但聽聞他們青巫派圣女火鳳凰乃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天之驕女,有傾國傾城之貌,雖然年齡是大了點,但要說與歐陽少俠這樣的大英雄成婚,卻是再合適不過了!少俠又何必推脫!”
“就是!我聽說,這火鳳凰乃是南越第一美女,整個南越的男人們都為之傾倒,歐陽少俠要是娶了她,可真是如獲至寶,如得佳釀啊!”說話的是張九罐,一個醉生夢死的中年漢子。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韋禁看歐陽云風有些吞吞吐吐,道,“如此好事,歐陽少俠你還猶豫什么,依我看,這事就這么定了,三日后,在這白云洞中舉行婚慶大典,我們也好討杯喜酒喝啊!”眾人一陣起哄,一派喜慶氣象。
“英雄配美人,歐陽少俠正好也與之般配!韋禁兄弟提議,我也贊同!”鄔仲玄笑著說道。
歐陽云風有些臉紅,這才說道,“不行,不行,這火鳳凰早已心有所屬,我怎能奪人所愛!”
眾人一陣疑惑,怎么這火鳳凰有意中人了?韋禁此時說道,“怎么火幫主,此事不會是你自己做的主,而你妹妹卻還沒答應吧!”
黑山魈道,“歐陽少俠放心,我這妹子執拗,我可不敢給我妹妹做這個主,這是我妹妹自己提出來的,她聽說了歐陽少俠在巨木峰的事跡,非要逼我前來提親,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來提親,我要是擅自做主,我妹妹還不活吞了我!”
韋禁聽說面色一喜,道“喲嚯嚯!果然是美女愛英雄啊,這火鳳凰還是個率性之人,歐陽少俠,你有福氣啊!”
話音未必,一個門人進來稟報道,“報,凌先生,巨木峰程碧霄派人求見!”
眾人聞言一驚,凌絕頂道,“她派人來做什么?難道是往日仇怨不解,托人來下戰書?”
葉子青怒目圓睜,一扔青銅酒杯,道,“哼!要來便來,我巨木峰有何懼哉!”
凌絕頂凝眉道,“若是來尋仇,可要小心了,別忘了,巨木峰還有譚婆婆等高手,實力未衰,我九峰十八怪若是接戰,也只能是兩敗俱傷!”
韋禁起身怒道,“來得好!我不去報仇,她卻自己找上門來了,帶我殺了來使,以泄心頭之恨!”韋禁說罷就要出去。
凌絕頂飛身攔住他道,“韋禁兄弟且慢!兩家既已言和,豈能再起風波,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還是先看看她們來意在做定奪!”韋禁雖然余怒未消,但凌絕頂說話,也不好不聽,只得作罷,凌絕頂見此,和聲勸道,“韋禁兄弟,死者已矣,多年來因為仇怨,我們九峰十八怪也有不少死傷,我實不愿再看你出事,我等既已在歐陽少俠面前立過誓言,大丈夫一諾千金,自然不可出爾反爾!”
韋禁道,“那是自然,凌先生既然說了,歐陽少俠又以仁義為本,我韋禁唯你們二人馬首是瞻便是!”
凌絕頂朝那人門人道,“請他們進來!”
那人聞言出去,不一時卻見七八個白衣女子翩然而來,她們手里捧著珍奇古物、綾羅綢緞、黃金珠寶,為首的是一圓臉女子和一細腰女子,卻是武乘男和程潔衣,眾女子來到洞內,朝歐陽云風行禮已畢,武乘男道,“武乘男攜巨木峰弟子,見過歐陽少俠,見過凌先生!”
凌絕頂一臉嚴肅,問道,“不知巨木峰尊使前來有何貴干!”
武乘男掩嘴一笑道,“凌先生不必驚慌,我們這次是來找歐陽少俠的!”
歐陽云風有些詫異,問道,“找我?”
武乘男道,“沒錯,我們少尊主說,十節村一別,甚為想念,巨木峰準備了些許薄禮,送給歐陽少俠,也將歐陽少俠的蛇形劍,一并歸還,以感念歐陽少俠為巨木峰所做的一切。”
歐陽云風聽說是送禮,又還了寶劍,十分感謝,門人接過禮物和蛇形劍,將蛇形劍遞給了歐陽云風,歐陽云風看了看寶劍,十分喜悅,行禮道,“武姑娘客氣了,我也沒做什么事,倒是給你們惹了不少麻煩,只要陳姑娘和你們不怪罪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武乘男道,“哪里話,要不是歐陽少俠止息干戈,我等早已粉身碎骨!小女子也十分感激呢,這次我們是真誠來感謝少俠。另外,還有一事,我們少尊主想問歐陽少俠是否有意中人了?”
這一轉折讓歐陽云風有些無所適從,怎么說著說著就說到意中人了,當下愣了一下,臉都紅了,便緊張說道,“沒...還沒有,不知程小姐為什么這樣問?”
武乘男微笑著看著歐陽云風,覺得他有些呆呆傻傻的,有些好笑,但又認真說道,“看把你嚇得!我們少尊主說,如果歐陽少俠沒有意中人,我們少尊主便托向歐陽少俠提親,希望能和歐陽少俠永結連理!”西圣龍母剛過世不久,按照儒家禮法,她應該守孝才是,如今提親,十分不妥,然而巨木峰眾人向來不注重儒家禮法,而是尊崇黃老之術,行事隨心所欲,不拘一格,且她們認為孝在生前侍奉夠了便是大孝,死后何須裝樣子做給活人看,是以沒有巡禮守孝三年的規矩。九峰十八怪等人也是自在山里慣了,更不知道儒家禮法,也不屑于循規蹈矩,是以并沒有覺得程碧霄在守孝期提親有不妥之處,更是一點也不覺得稀奇。
此話一出,眾人一陣大笑,葉子青道,“歐陽少俠,你這是走了桃花運了,讓我葉子青好生羨慕啊!”
歐陽云風臉色更紅,連忙說道,“我...還沒想過這些!程姑娘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夫人’了么,怎么也...!”
武乘男淺笑低眉道,“你說的是李先生吧,其實,我們少尊主和李先生只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當年我們少尊主和他成婚只不過是為了從老尊主手下救下李先生而已,歐陽少俠不必在意,如今老尊主不在了,李先生也浪跡天涯去了,我們少尊主一直傾心于歐陽少俠,思慕許久,才下定決心來求親的,一個女人,如此這般放下臉面,歐陽少俠,你可不能辜負了我們尊主的昭昭情意啊!”
凌絕頂哈哈一笑,搶先說道,“武姑娘放心,我們歐陽少俠絕對不會辜負了程姑娘的一番深情!”說罷對歐陽云風道,“歐陽少俠,這程姑娘天資聰穎,美貌無雙,亦能歌善舞,下棋畫畫,無所不通,如此美眷,可是求也求不來的啊,你二人若是成婚,正好你也成了巨木峰的尊主,也正是我們心向往之的事情,依我看,歐陽少俠你不如即刻便回禮,定下婚期,日后也成我九峰十八怪的一段佳話!”
歐陽云風卻有些難為情,說道,“這...”
黑山魈突然道,“凌先生,歐陽少俠娶了程姑娘,那我妹妹怎么辦?我...我如何回去給我妹妹交代啊,怕不是要被她扒了皮了我!”
鄔仲玄道,“這還不好辦?依我看,歐陽少俠英雄了得,就是兩個一起娶了,又何嘗不可?程姑娘得體大方,自然也不會介意!”
“哈哈哈哈,正是!我也贊同鄔先生的意見,歐陽少俠,你意下如何?”凌絕頂道。眾人也是附和!歐陽云風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他幾時見過這等場面,更沒想過跟兩個女人成婚,這一下十分突然,臉上依舊紅撲撲的,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武乘男懦懦道,“你們說的...什么意思!”
凌絕頂道,“哦,武姑娘,是這樣,這個火幫主也是來替她妹妹求親的,她的妹妹是個執拗的人,一定要嫁給歐陽少俠不可!若是兩個一起嫁,不知程姑娘會不會同意!”
眾女子聽聞,臉色微紅,交頭接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偷偷地笑了起來,武乘男道,“本來我尊主派我們來求親,也沒說歐陽少俠不可以再娶別人,既然她要嫁與歐陽少俠,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切都聽歐陽少俠的。只是我少尊主乃天女,必當做大夫人才可!”這武乘男雖然是巨木峰弟子,既然來求親,自然不會胡亂替她們少尊主作主,多少代表點程碧霄的意思,才敢這么說。
“那是自然!”凌絕頂說道。
凌絕頂看了看黑山魈,問道,“火幫主,歐陽少俠也娶程姑娘為妻,你的妹妹火鳳凰不會不答應吧!”
黑山魈道,“她只要能嫁歐陽少俠,已經是謝天謝地,還能有什么不同意的!”
凌絕頂道了一聲,“好!”
眾人也是喜笑顏開,看向了歐陽云風,歐陽云風見大家都目光灼灼看著自己,有些難為情,要說打架,他不怕,但說到娶親,他有些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武乘男見歐陽云風不說話,問道,“歐陽少俠,歐陽少俠,我尊主向你求親,你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歐陽云風懦懦說了幾個字,“我...我...”
武乘男笑道,“當初歐陽少俠在巨木峰是何等的英雄了得,行事果斷,大義凌然,怎么今日卻比我們這些小女子還要臉薄?”此話一出,幾個女子竊笑了起來,洞內一時成了女子談笑嫣嫣的地方,惹得洞內一些男子都是心猿意馬,醉之迷之。歐陽云風聽得此言更是臉紅到了后耳根。
武乘男見歐陽云風不答話,道,“歐陽少俠若是不好意思,也可書信回復,我尊主說了,回復不急于一時,她在巨木峰靜候佳音,但也有時限,若是七日內都沒有收到回復書信,說明歐陽少俠對她并無愛慕之意,我尊主便不再強求。”說罷停了一下,又道,“歐陽少俠,話已帶到,小女子言盡于此,只是斗膽說一句,不代表少尊主意思,歐陽少俠今日猶豫不決,若到時錯過良機,失了一段美好姻緣,可不要后悔哦!”武乘男說著話,作了個俏皮鬼臉,朝歐陽云風眨了眨眼,形態可愛至極,眾男子又是一番沉醉,眼睛放光,武乘男見眾男子對自己等十分欣賞的目光,滿意的同眾白衣女子嬉笑一番,道了一聲,“小女子告辭!”便同眾女子翩然而去,恰如一夢。
凌絕頂等到幾人走后,上來便說道,“歐陽少俠,程姑娘那么好的一個女子,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竟錯過如此良機,叫我說你什么好!”言下有極盡惋惜之意。
鄔仲玄此時道,“歐陽少俠,鄔某人長你幾十歲,就替你作了這個主如何,由在下即刻替你修書一封,遞給巨木峰,也免得程姑娘一番苦等!”鄔仲玄在白云洞,與歐陽云風連日相處,也越發喜歡歐陽云風,早已將他當作了自己的孩子,他雖然也修道,卻沒有出家,還是一個俗人,瀟灑不羈,不為世俗束縛,今日有了好機會,便要替歐陽云風作主。
“鄔先生出面回書,我同意!”
“我也同意!”
眾人一番七嘴八舌,大聲附和,都希望成就一段美好姻緣,歐陽云風道,“程姑娘是個好姑娘,可是我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好像少了點什么!”
葉子青道,“有什么不對的,放心吧,歐陽少俠能與巨木峰聯姻,也是對我九峰十八怪有大大的好處!”他卻不理解歐陽云風所說的不對不是懷疑巨木峰的誠意,而是他心里有一種異樣的缺失。
鄔仲玄實在受不了歐陽云風婆婆媽媽的,他是個道人,沒有凌絕頂和葉子青那么多顧慮,當下命人取來筆墨,在一張帛書上刷刷刷寫了幾個字,交到一個門人手中,道,“去!你即刻追去將此帛書交給武姑娘,若有差池,嚴懲不貸!”凌絕頂也沒覺得鄔仲玄越俎代庖,反而十分高興,鄔仲玄在九峰十八怪中人緣又好,自有一種長者風范,大家都十分尊敬。
那門人將帛書裝進一個竹筒子,自去了。
歐陽云風眼睜睜看著,卻也沒有阻止,眾人都是十分歡喜。
黑山魈見鄔仲玄作了主,就當是歐陽云風同意了,道,“我這也回去給我妹妹復命去了!”眾人見他如此害怕自己的妹妹,都是嬉笑不已。
黑山魈正準備走,鄔仲玄道,“火幫主且慢!鄔老道方才擅自做主,選了個吉日,婚期定在下月初五,方才老道給巨木峰的回書也是這個日子,火幫主以為如何?”
“鄔先生定的日子,一定大吉大利,我黑山魈無異議!”說罷高興的去了!
眾人繼續飲茶,各個喜笑顏開,一番議定,凌絕頂先是命人準備了山珍、獸皮、美酒等禮品,分作兩份,各自送到青巫派和巨木峰作為回禮,并下了婚書,言辭懇切,情意濃濃。
另又作了安排,將人馬分兩路按日子去接親,一路去巨木峰,一路去青巫派,一番議定后,凌絕頂吩咐阿虎道,“阿虎兄弟,歐陽少俠大婚,我白云洞需要布置一番,此事交你全權辦理,可有難處?”
阿虎道,“大王放心,阿風兄弟的婚事,阿虎一定盡心盡力辦好!”
眼看到了婚期當日,白云洞張燈結彩,鼓樂聲聲,一派喜慶祥和氣象,婚慶大典即將在大院子里舉行,一條長長的紅毯,從洞外一直延伸到了演武臺后的樓閣處,大平臺兩側的洋洋灑灑,幾案相連排成了兩條長龍,兩邊跪坐的人群各自臉上洋溢著笑容,歐陽云風穿著大紅袍子,紅袍子上繡滿鳥獸圖案,背后分離兩人,左邊是青巫派火鳳凰,她此時穿上紅袍,紅袍上嵌著細膩的珠玉,袍服在地上托的長長的,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袍子下里面一層衣裙十分緊致,身材曲線朦朧,頭發自然披散齊腰,卻在頭發尾端束了一下,如一條魚尾,頭發中間寬而蓬松,頭發盡端自然流淌穿過紅繩,她的面容五官精致,耳帶銀鈴,一張櫻桃小嘴,讓人觀而忘形,自有一種遠古東方公主的神秘味道,另一人是程碧霄,她本來碧綠色的眼睛,就藏有無限風情,此時玉面微紅,丹唇欲滴,頭戴玉簪,耳帶銀環,鼻梁高高聳起,面露微笑,卻有一種詩書氣質,又有一番異域風情。
三人在演武臺上立定,司儀喝道,“一拜天!”
三人抱手作揖,儀態端方,盡顯隆重與虔誠。
司儀又道,“二拜地!”
三人抱手作揖又是一拜。
司儀又道,“飲酒!”只見一人端著三支三角青銅鼎杯,三人接過,小抿一口,放回原位。
隨著一聲“禮成!”歐陽云風手挽著火鳳凰與程碧霄走到前方閣樓下,歐陽云風跪坐在正中,程碧霄和火鳳凰分開兩邊挨著歐陽云風坐下。
歐陽云風跪坐幾案前,與程碧霄、火鳳凰一同舉起青銅酒杯,歐陽云風道,“眾位請!”眾人大喜,舉酒相祝。
程碧霄道,“夫君,今日起,碧霄便是你的妻子,此生此世追隨夫君!”
火鳳凰也道,“夫君,鳳凰大你幾歲,今日嫁給你,希望你不要有負于我!”
歐陽云風看著兩個如花美眷,猶如做夢一般,同兩位飲酒已畢。眾人各自對飲。
黑山魈今日穿著也十分喜慶,像一只可怕的猴子著了人的衣服,一個勁的給賓客敬酒,眾人見了都覺得十分滑稽。
而此時東首坐著的孫道乾左看看右看看,閑坐無聊,看著對面一個巨木峰的清瘦女弟子時不時偷偷瞄那歐陽云風,眼中脈脈含情,眼珠子轉了轉,說道,“這位姐姐眼珠子都放光了哇!”
眾人投來一陣目光,惹得那女子臉一紅,低下了頭。
孫道乾見她尷尬,嬉笑一番又道,“這位姐姐,你們尊主都大婚了,我看你形單影只的,不如也嫁了我孫道乾,咱們兩家親上加親如何!”孫道乾說著話,臉上的膿包隨著笑容也一鼓一鼓的,極為難看。
那少女斗轉溫柔姿態,潑辣的呸了一聲道,“你個膿包臉也配,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別把我半夜嚇出病來!”
孫道乾也不生氣,和聲道,“姐姐,你別看我現在這副模樣丑陋,其實我當年也是一個英俊的少年,只因中了五毒教的毒,治傷不徹底,多年未曾好轉,才至今天這番模樣,不過我已找了范神醫給我治病了,范神醫說還有得救,不出三月,我就能恢復如初!”
那少女道,“別!你這傷千萬別治,治好了還不如這張膿包臉好看!”眾人一陣哄笑,孫道乾左右看了看,凝眉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說罷往眼前一抹,瞬間換了一張精致俊俏的小生臉,別說配上這張臉,如不看那五大三粗的身體,倒真有幾分英俊少年的味道。
孫道乾道,“姐姐,你看我這翩翩公子如何?”
那少女翻了翻白眼,道,“惡心,我喜歡陽剛的男人!”
話音未落,孫道乾又換了張中年男人的臉,滿臉胡子,配上這身材,還真有十分的英雄氣概,威風八面。眾人喝了一聲彩,都贊道,“好手段!”孫道乾作揖行禮,十分自得道,“哪里哪里!”
那少女道,“我喜歡的是真臉,不是假面!”
二刀劉見狀嘿嘿一笑道,“妹子,別聽他的!我二刀劉才是一等一的陽剛男人!”
那少女瞥眼看了看二刀劉道,“你?身子粗的就像水桶,誰要和你成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提了個矮冬瓜呢!”她這一句惹得眾人是哈哈大笑,只因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是綠色的,這一說倒是十分的形象。
吳老六在一旁看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止住了笑,捂著肚子道,“妹子,他兩個都配不上你的花容月貌,你看看我吳老六,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不如你嫁了我如何?”
那女子道,“你就更不行了,瘦的像竹竿,風一吹就倒,還是不要了吧!”
這是武乘男在一邊說道,“紅玉師妹,他們逗你玩呢,你別和他們糾纏!”那紅玉點頭道,“是,武師姐!”
吳老六嘿嘿一笑,道,“原來你叫紅玉啊,你看看你紅衣鮮艷,還真的有些像寶玉呢,唉,我吳老六沒福分啊,不知道什么人才能入得了你的眼呢!”
紅玉本不愿再說話,一時又沒忍住,脫口而出道,“當然是歐陽少俠這樣的...”說著話忽然臉上一紅,眾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程碧霄也聽見了,看向了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下了頭!
吳老六、二刀劉、孫道乾同時哦了一聲,吳老六道,“原來紅玉妹子也喜歡歐陽少俠,為何不一起嫁給了歐陽少俠做妾,和你們尊主姐妹相稱,豈不更好!哈哈哈!”這一句惹得紅玉臉色緋紅,不敢抬頭了。
武乘男道,“師妹,別理他們,這都是一幫無賴!”
紅玉牽著武乘男的衣角,將頭靠了過去,十分小鳥依人,躲在那里。
孫道乾又和其他女弟子調笑,沒人搭理,看向了一旁冷面如霜的譚婆婆,心癢難耐,說道,“譚婆婆,你覺得我孫道乾如何,不如你嫁給我也行!”
此時譚婆婆一臉正色看著孫道乾道,“放肆!老婆子可大你十幾歲!休要口無遮攔!”
孫道乾調笑道,“大我十幾歲好啊,我們圣女就大歐陽少俠十多歲,不也是天作之合?我孫道乾也不挑,有個老婆就行,譚婆婆你美艷如花,看起來也就三十上下,你我站在一起,誰都要說一聲般配!”吳老六和二刀劉齊聲道,“正是!正是!”
譚婆婆目光一瞪,隨手一揮,就是給三個人隔空打了一巴掌,三人哎喲一聲,抬眼看了看譚婆婆,弱弱的再也不敢講一句話,眾人卻是捧腹大笑。
金盛贊起聲道,“譚婆婆息怒,在下管教無方,這番向你陪你道歉!”譚婆婆冷面偏向一邊,不理不睬。
金盛贊對孫道乾等人道,“你們三個不知好歹,快去給譚婆婆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