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云風(fēng)此時依然賭氣,連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識海中那洗髓經(jīng)內(nèi)容,更別說背出來了,翁春白見他沒動靜,一指點在歐陽云風(fēng)胸口,歐陽云風(fēng)頓感渾身一時奇癢無比,恨不能將渾身都抓破了,依然難以止癢,便在地上打起滾來。
翁春白道,“老夫的脈門鎖比西圣龍母的脈門鎖更折磨人,只要你肯背出功法,老夫便饒了你這奇癢之苦!”
歐陽云風(fēng)在地上翻滾,心道,你越是折磨我,我便越是不屈服,更別說多看那功法一眼都覺得惡心,他越發(fā)頑強,強忍奇癢,卻半個字也不說!越癢越發(fā)憎恨翁春白,翁春白越問他他越咬緊牙關(guān)死扛,他這才深切感受到凌絕頂?shù)热松砩系耐纯嗍鞘裁锤惺埽裁靼琢怂麄儗ξ魇埬傅暮抟狻?
翁春白見他頑強,又是一指點在他身上,此時歐陽云風(fēng)不禁覺得奇癢難耐,更多了一分隱隱作痛的生疼,仿佛千蟲萬蟻在啃食他的骨髓一般,歐陽云風(fēng)強忍痛癢,只是不說,一陣死扛過后,一時暈了過去,人都僵硬了,在地上一動不動,翁春白見他如此剛烈,又在他身上點了一指解去他奇癢奇痛,去到屋子前的井邊舀了一瓢水潑在了歐陽云風(fēng)的臉上,歐陽云風(fēng)醒轉(zhuǎn),渾身已經(jīng)沒了力氣,看著翁春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翁春白道,“小子,你當(dāng)真頑強!老夫就陪你熬,看誰熬得過誰!”說罷一指點了歐陽云風(fēng)背后一處穴道,道,“此乃不眠不休指,我讓你一直睜著眼睛,也不能入定,看你能堅持幾天!”
翁春白將歐陽云風(fēng)鎖進屋子,在他頭頂前方還弄了一個竹筒裝置,竹筒巧妙地緩慢滴水,一滴一滴落在歐陽云風(fēng)前面的一塊石頭上,這水滴很有節(jié)奏的滴,日夜不停,這水滴看似平常,卻是一樣的節(jié)奏,一種聲音,十分折磨人,在此環(huán)境下年深日久的話,瘋掉都有可能,翁春白就不相信他能抗的過去,就這樣翁春白把他關(guān)在屋子內(nèi),自己則坐在屋外閉目養(yǎng)神,也不和他說話,只是早中晚隔著窗戶看他一次,卻總是見到歐陽云風(fēng)直直的瞪著雙眼,眼睛都不眨一下,待以內(nèi)力感應(yīng)他的鼻息時,呼吸卻是如常,就這樣一連過了七日,翁春白有些耐不住了,一把沖進去,打翻了竹筒裝置,水流了一地,翁春白一掌高高抬起,喝道,“臭小子,你再不說,老夫就一掌劈死你,老夫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他見歐陽云風(fēng)依然沒有半點動靜,探了探他的鼻息,他的氣息已經(jīng)有些微弱,翁春白一指解了他的穴道,輸送真力直到歐陽云風(fēng)好轉(zhuǎn),才抓著他的脖子道,“你小子快說!”
歐陽云風(fēng)只是死死地瞪著前方,依然閉口不提,他的嘴唇已經(jīng)干枯,面容憔悴,神色卻如一只夜鷹,翁春白狠狠瞪著他,歐陽云風(fēng)表情卻沒半點變化,仿佛瘋了一般,呆若木雞,一動不動。翁春白正待要抬起手掌劈下去,卻聽門外一個聲音道,“翁春白,這小子認死理,你又何必動怒!”
門外卻是西圣龍母的聲音,翁春白丟下歐陽云風(fēng)走到門口,見到一個身著道袍的美婦人和十來個蠟像一般的劍奴,正是西圣龍母和她的十劍奴,西圣龍母坐在一頂竹椅上,那竹椅沒人來抬,卻飄在半空,十劍奴有的手捧青銅寶瓶桃花,有的拿著玉笛,再有的手持玉劍,分前中后三段,竹轎子旁還有一個青色道袍的漢子,卻是谷神風(fēng)。
翁春白道,“師妹,沒想到如今你也如此享受,還真有幾分仙氣!”
西圣龍母道,“翁春白,廢話少說,交出奴隸小子,免你一死!”
翁春白哈哈一笑,道,“師妹,你的口氣也不減當(dāng)年,只是老夫已不是當(dāng)初的翁春白了,老夫破了孤云一劍,自悟得一套神功,汲暗功,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今的道法是否有所精進!”說罷,飛身而起,和那西圣龍母斗在了一起。
二人都是御氣而行,直入云端,小屋邊十劍奴和谷神風(fēng)只看到一道黑氣和一道青氣在空中纏在一起,那道黑氣就如同一個黑洞正在吸收那道青氣,而那青氣卻直穿黑氣而過,遠遠飄走,黑氣也趕了過去,一前一后,卷的周邊白云都化作幾團破棉花。忽然青衣一轉(zhuǎn),激蕩的黑氣斷作了兩節(jié),黑氣瞬間合攏,吸收青氣,青氣只在黑氣周邊轉(zhuǎn)動,你來我去的,打的是昏天黑地。
屋子外,十劍奴卻立在轎子邊上,腳步凌虛點地,飄在那處,看著天上的打斗,谷神風(fēng)道,“進去抓人吧!”十劍奴緩緩逼近屋子,卻不料林子里飛出一道暗器直逼十劍奴,十劍奴一一躲過,忽然一個人影從谷神風(fēng)背后閃過,谷神風(fēng)喝道,“你們進去拿人,我去追!”便閃身追進了樹林,朝那人影追去!
十劍奴一進屋子,卻見屋子內(nèi)有一個地洞,卻不見了歐陽云風(fēng)的影子,看那地洞深不可測,紛紛跳了進去!
卻原來,剛才翁春白和西圣龍母打斗之際,有人挖了一個地洞進來,救走了歐陽云風(fēng)。
方才在屋子下,歐陽云風(fēng)瞪著雙眼,神色依然如一只夜鷹,想是死扛之下失去了意識,忽然屋子地面破了一個洞,一個人影探了出來,卻是穿山甲田不申,他爬出洞口,走到窗子邊上探頭看了看窗外,十劍奴卻一動不動飄在那里觀看翁春白和西圣龍母打斗,便輕手輕腳走過來歐陽云風(fēng)身側(cè),輕聲道,“歐陽少俠!歐陽少俠!”
歐陽云風(fēng)沒有半點反應(yīng),而那洞中又鉆出一人,卻是凌絕頂,他來到歐陽云風(fēng)面前見歐陽云風(fēng)如此神色,大為驚異,更有些不忍,見田不申喚他不醒,二人抬著歐陽云風(fēng)就進入了地洞,消失不見。十劍奴剛好走進來,鉆入了地洞。
地洞里狹窄難行,十劍奴只能一個一個在洞內(nèi)追擊,凌絕頂早就以萬象通天手將十人擊退,行到一處岔路口,以一塊大石頭堵住了地道,凌絕頂則和田不申走了一條岔道逃走了。
待十劍奴以掌力推開大石頭時,卻見眼前是眼前一條三叉口,也不知凌絕頂?shù)热诉M了哪條地道,便分三路追擊。
一處密林深處,凌絕頂和田不申帶著歐陽云風(fēng)爬出地洞,地面上立著三個人,分別是鐵臂山神葉子青、遁地龜賀由、機括先生申不辯等人。
眾人一見凌絕頂?shù)热吮銍松先ィ娂姴樘綒W陽云風(fēng)的傷勢,凌絕頂?shù)溃按说夭灰司昧簦≠R由先生你留下斷后,我等帶歐陽少俠去找范神醫(yī)治傷!”說罷幾人抬著歐陽云風(fēng)消失在山林中。
待三個劍奴鉆出地洞,遁地龜賀由已經(jīng)等在那處,搬了一塊大石頭便砸了過去,三劍奴各自一劍切碎了石塊,齊刷刷朝遁地龜賀由攻了過來,遁地龜嘿嘿一笑,鉆入了地下,三劍奴跳上樹木,四處觀望,見那地下有一道白氣正在流動,齊刷刷將劍刺向了那道白氣流串的方向,那道白氣似乎感應(yīng)了殺氣,轉(zhuǎn)了一個彎,一直流向了一棵巨樹,三個劍奴一刺沒有刺著,紛紛追趕向那顆巨樹,不料空中落下來一個鐵籠子,而地面此時多了一塊鐵板,三劍奴被鐵籠子壓下,直直蓋在了鐵板上,鐵板瞬間落鎖,緊扣著鐵籠子,三劍奴被關(guān)了個死死地。
白棋流動到鐵籠子不遠處,白氣消失不見,遁地龜賀由從土里伸出腦袋,看了看鐵籠子,嘿嘿一笑,從土里跳了出來,大搖大擺走上前來,道,“申先生,你的機關(guān)術(shù)果然厲害!”機括先生從樹后鉆出,看了看三劍奴道,“這三位確實美如天仙,可惜了,成了籠中雀!”原來機括先生早就布好了陷阱,和遁地龜相互配合,抓了三劍奴,三劍奴在籠中舉劍刺了出來,三道劍氣從賀由肩頭流過,賀由吃了一驚,抓著機括先生,退到遠處,道,“哎喲,小白虎在籠子里還真囂張,差點把我龜殼都給刺破了!”
機括先生道,“老龜勿憂,這鐵籠子乃是西域玄鐵打造,結(jié)實得很!三只小白虎奈何不了!就讓她們在此處等死吧!”
賀由道,“我剛才看見劍奴有十個人,只來了三個!另外幾個怕不是通到別處去了,不知他們會不會追來!”
機括先生道,“放心吧,老龜,我此前問過穿山甲,另外兩個地洞,是他故意挖出來,迷惑對手的,兩個地洞分別通向虎獸常出,瘴氣橫行之地,那幾位劍奴如果穿將過去,怕不是葬身虎口,便是被瘴氣毒殺了!可惜了(鳥)”說著還十分惋惜的樣子。
遁地龜豎起了大拇指,和機括先生大笑而去。
歐陽云風(fēng)醒來時,是在一個溪邊的小屋,他身上扎滿了銀針,鐵扇神醫(yī)范銘功正坐在他的身側(cè),捻著胡須,神情自得,八部天罡凌絕頂、鐵臂山神葉子青、穿山甲田不申等人正站在鐵扇神醫(yī)身側(cè)不遠處,見歐陽云風(fēng)醒來,幾人都圍了過來,關(guān)切詢問。
范銘功道,“放心吧,有我妙手醫(yī)圣,歐陽少俠傷勢已無大礙,只是我探得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脈門鎖,卻與西圣龍母的訣名指大為不同!”
凌絕頂?shù)热硕忌鯙轶@愕,凌絕頂?shù)溃胺断壬芍@是什么奇怪功法,可治否?”
范銘功搖了搖頭,道,“范某只會醫(yī)術(shù),破解脈門鎖卻不在行!”
凌絕頂無法,只得日后再想辦法,他看著歐陽云風(fēng)道,“歐陽少俠,你感覺如何了?”
歐陽云風(fēng)道,“謝凌先生關(guān)心,我已無大礙,只是功力還未恢復(fù)!只是不知,我又是如何來到此處,我只記得幾日前還被翁春白所制!”
凌絕頂哈哈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那日你被翁春白抓走,多虧了神行道人一路追蹤!神行道人日行千里,輕功了得,他跟著翁春白,一路留下記號。我等知道了你的下落,商議了一個計劃,穿山甲田不申挖了幾天的密道,神行道人引來十劍奴和谷神風(fēng)他們,故意讓他們知道了你的下落,他們必帶西圣龍母來和翁春白一戰(zhàn),趁此良機,神行道人引開谷神風(fēng),我等便將你帶入了地道逃走,而遁地龜賀由和機括先生設(shè)下機關(guān)抓了追來的劍奴,這才得以脫身,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我們會躲在哪里,此地是神行道人早年修道之處,十分隱秘,歐陽少俠大可放心!”
歐陽云風(fēng)道,“原來如此!”說罷要起身謝恩,卻被凌絕頂制止,不讓他起身,而是道,“歐陽少俠大恩,我等難以為報,區(qū)區(qū)小事,又何足掛齒!歐陽少俠還是快快躺下休息,待得痊愈,我們便逃離此地!”歐陽云風(fēng)只得躺下,畢竟身上還有銀針,也沒做太大的動作。
幾人說罷,出去了,留的歐陽云風(fēng)躺下靜臥休息。
一夜過后,清早,歐陽云風(fēng)醒轉(zhuǎn),只聽門外有人說話,卻是遁地龜和機括先生的聲音,幾人議論紛紛,卻是談?wù)撊绾吻茏∥魇埬竸ε氖虑椋笮Α?
不一時,二人通凌絕頂一起來拜會了歐陽云風(fēng)便出去了。歐陽云風(fēng)又沉沉睡去。
約莫到了下午,歐陽云風(fēng)從昏睡中醒轉(zhuǎn),渾身銀針也已不見,歐陽云風(fēng)只感覺自己渾身舒暢了許多,便起身坐起,下了床,活動活動筋骨,已是好轉(zhuǎn)了許多,精神大振,范銘功端進來一碗藥湯,教歐陽云風(fēng)服下,歐陽云風(fēng)喝完藥便想出去走走!
到了院子里,和凌絕頂?shù)热藬⒘硕Y,便商量著要走。此時一個聲音道,“歐陽少俠要走,卻為何也不等等鄔某人來了再走,是小瞧了本道不是!”
眾人一看,卻是神行道人鄔仲玄叢林中飛馳而來,他那腳下仿佛有兩個風(fēng)火輪,不一時便來到了眾人面前,歐陽云風(fēng)見過了鄔仲玄,道,“小子這里在此謝過鄔先生的救命之恩!”
鄔仲玄道,“歐陽云風(fēng)如此說來,還不如殺了鄔某人!”眾人哈哈一笑,好不暢快。
凌絕頂不放心的問道,“鄔先生,可有人跟來?”鄔仲玄得意道,“有我鄔某人神行之功,何人能追的上我,嘿嘿,谷神風(fēng)那個老小子早就被我引到一處怪林子,被那里枯藤纏繞,困在了深谷之中,你們不知道,那里的食人花可移動,可吃人,這下那老小子說不定都成了食人花的腹中之物了!”
凌絕頂?shù)溃班w先生號稱神行道人,法術(shù)高深,谷神風(fēng)不過是西圣龍母的一個道侶,會點道術(shù),如何趕得上我們鄔先生,想追我們神行道人,我看他只有吃灰的份,便連我們鄔先生的影子也看不著!”
“哈哈哈哈!”眾人都是奚落了谷神風(fēng)一番。
卻聽林中有一個聲音道,“嘿嘿嘿!你們幾個鳥人也想擺脫老道,不知道老道谷神風(fēng)有追蹤術(shù)嗎?”
一個青色道袍的漢子落在院子外的大樹之上,那人卻正是西圣龍母的道侶谷神風(fēng)!神行道人臉色鐵青,道,“你不是,你不是被枯藤纏繞住了嗎?怎么...”
谷神風(fēng)冷笑道,“區(qū)區(qū)枯藤,算得了什么,谷神風(fēng)的縮骨功早已練到出神入化,沒想到吧,哈哈哈哈!”眾人只感覺一陣陰冷。
谷神風(fēng)朝天空一掌,天空出現(xiàn)一個旋渦,攪得黑云炫動,閃電雷鳴,這是他激發(fā)的一個信號,通知西圣龍母等人來抓人,這一下動作惹得眾人都是大驚,臉上冷汗如雨,凌絕頂心道,只能速戰(zhàn)速決,解決了谷神風(fēng),逃離此地。
卻聽谷神風(fēng)道,“區(qū)區(qū)幾個螻蟻,也敢在我谷神風(fēng)手上搶人!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說罷飛身來戰(zhàn),凌絕頂、葉子青當(dāng)先去擋谷神風(fēng),被谷神風(fēng)一道掌力擊下,機括先生申不辯、穿山甲田不申所長不在武功,更是無力抵擋,谷神風(fēng)跳下就要去抓歐陽云風(fēng),卻不料腳下一根鐵樁子給長了出來,險些插入谷神風(fēng)腳掌,谷神風(fēng)一躍而起,手掌朝下,伸入土中抓起一個人卻是遁地龜賀由,他將賀由奮力扔出,賀由在地上瞬間消失不見。這邊凌絕頂、葉子青從左右夾擊,神行道人如一陣風(fēng)一般攻擊谷神風(fēng)正前,三人圍著谷神風(fēng),陷入膠著,機括先生推出來一個大型戰(zhàn)車,上面一個大圓筒子,喊道,“凌先生、葉兄弟、鄔老道,快快退開!”
三人聞言都是一掌擊出,谷神風(fēng)與三人對掌,將三人彈開了去,機括先生申不辯觸動戰(zhàn)車機關(guān),一連先后發(fā)出幾十支長矛一般的箭矢,射向了谷神風(fēng),谷神風(fēng)跳進林子,在一棵棵樹邊左閃右避,長矛箭直直插進了大樹,機括先生一連發(fā)了幾十支,箭矢用盡,也沒傷著谷神風(fēng)分毫,谷神風(fēng)嘿嘿冷笑一聲,飛身而出,閃到機括先生背后,一掌劈了出去,可憐機括先生趴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凌絕頂、葉子青二人再又攻到,只是谷神風(fēng)厲害,凌絕頂哪怕是一萬只手,也近不了谷神風(fēng)的衣角,不覺有些駭然。遁地龜卻在地上,時不時刺出鐵樁子,谷神風(fēng)一腳一抬,巧妙躲過,仿佛知道地下鐵樁子會從那里刺出,手上功法絲毫不亂。
這邊穿山甲見三人都戰(zhàn)不下,舉起一根尖刺刺向了谷神風(fēng),谷神風(fēng)卻像背后漲了只眼睛,閃身避開,一腳踢飛了田不申,這邊凌絕頂、葉子青趁此間隙一掌左右夾擊,各自都打在了谷神風(fēng)身上,卻被谷神風(fēng)渾身一震,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將二人彈了開去,谷神風(fēng)跳上屋頂,一掌擊向地下,一道白光從地下串出,卻是遁地龜賀由被逼了出來,與凌絕頂?shù)热苏驹谝黄稹9壬耧L(fēng)當(dāng)下喝道,“你們這群螻蟻,還想戰(zhàn)么,怕你們活不過今日,若你們乖乖束手就擒,我便只取那奴隸小子一人,留你們性命!”看來這谷神風(fēng)也不想多費力氣,免得大打一場。
凌絕頂?shù)溃跋胱W陽少俠,休想,除非從我凌絕頂尸首上踏過去!”眾人眾志成城,決心與谷神風(fēng)來個魚死網(wǎng)破。
谷神風(fēng)笑道,“就憑你們幾個,嘿嘿嘿嘿...”卻忽然一只手從他的背后穿出到前胸,谷神風(fēng)笑容凝住了,回頭看了看,卻是翁春白。
翁春白收回手,谷神風(fēng)跌落在地,翁春白輕抬手掌,一個白衣女子從屋后憑空飛了起來,卻是一個劍奴的死尸,可見翁春白內(nèi)力之深厚,隔空取物,還是一個人!翁春白手動了動,那句劍奴死尸跌在了谷神風(fēng)身側(cè)。難道翁春白竟打敗了西圣龍母,但他又是如何遇見劍奴的?
翁春白一手一吸,歐陽云風(fēng)被吸上屋頂,翁春白以手按在歐陽云風(fēng)肩頭,對屋子下的人道,“凌絕頂,老夫不殺螻蟻,但若再有下次,我滅了你九峰十八怪!”翁春白眼神一動,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凌絕頂只感到這股氣息猶如一陣大風(fēng),都是嚇得魂不附體。眾人在抬眼看時,翁純白和歐陽云風(fēng)已經(jīng)不見身影,凌絕頂這才醒轉(zhuǎn),對神行道人鄔仲玄說道,“鄔先生,靠你了!”神行道人會意,一陣風(fēng)飛馳而去,追蹤翁春白等人的下落。
凌絕頂這次是下了決心,不管打不打得過,救人是一定的,就看怎么救,這次雖然失敗,但他們不會放棄,只是要想辦法除掉翁春白。凌絕頂?shù)热舜丝陶谛∥莜焸瑤兹硕即謴?fù)!
不一時,西圣龍母飛身而至,立在那里,看見凌絕頂?shù)热硕荚诏焸壬耧L(fēng)和一個劍奴死在了那里,喝道,“凌絕頂,本尊放過了你等,你等卻再來殺本尊的人,當(dāng)真欺本尊手軟么?”
凌絕頂不卑不亢,正色道,“二人非我等所殺,我等也沒那個本事,不信你一瞧傷痕便是!”
西圣龍母將二人吸了過來,看了看二人傷痕,隔空將二人緩緩放在地下,閉目道,“翁春白該死!你受了重傷還能殺本尊的人!本尊一定不輕饒!”
“我與翁春白爭斗,你們又在此做什么?”西圣龍母忽然發(fā)問,讓眾人吃了一驚,本以為暗中救下了歐陽云風(fēng),西圣龍母會毫不猶豫殺了眾人,西圣龍母卻沒有動手。
凌絕頂心道,西圣龍母只顧和翁春白打架,不知道自己等人暗中的小動作,于是道,“我等見此處有動靜,來救歐陽少俠,被翁春白打傷!在此療傷!”他們感激歐陽云風(fēng),來救人也說得過去,西圣龍母反倒會信以為真。
西圣龍母傲然道,“那小子救了你們,你們要報恩,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過,本尊要抓他,誰也擋不了!你們就不要枉費力氣了。你們該上哪上哪去,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本尊決不輕饒!”
凌絕頂賭氣也不答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西圣龍母道,“凌絕頂,本尊問你,翁春白逃去了哪里?”
凌絕頂指著翁春白飛走的方向,西圣龍母飛上屋頂,轉(zhuǎn)身道,“你等厚葬了谷神風(fēng)二人!便可離去!”說罷隱沒不見。
翁春白提著歐陽云風(fēng)行了一段路,有些疲累,自站在一棵樹前喘息,歐陽云風(fēng)道,“你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不如就此休息!”語氣十分生硬。
翁春白還以為歐陽云風(fēng)說他打不過西圣龍母只會逃跑,其實是覺得西圣龍母又沒追來,這樣奔走徒傷精神,故而勸翁春白休息一下,翁春白卻覺得受了奇恥大辱,一把抓住歐陽云風(fēng)的脖子,喝道,“你小子少奚落老夫,老夫即便重傷也能斗西圣龍母!”
卻遠遠聽西圣龍母的聲音響起,道,“翁春白,你好不自知,從本尊入山門,你就打不過本尊,你從前斗不過本尊,如今也斗不過本尊,你這輩子都是本尊的階下囚,還硬氣什么!”一道青氣游轉(zhuǎn)而至,西圣龍母顯身落地,站在二人面前。
翁春白嘿嘿冷笑,見西圣龍母這么快追來,也不驚慌,只是泰然道,“師妹,你不過是師父的一顆棄子,你這輩子就算武功再高,也不過是隱仙派沒名沒姓,不入流的棄子罷了。我翁春白此生只服掌門師兄一人!”
西圣龍母道,“那個老東西算什么,武功不如本尊,只會占卜算卦、下棋畫畫,搞些沒用的東西,憑什么也配當(dāng)掌門!你有眼無珠,卻只認那個老東西,你也忒不識抬舉!”
翁春白道,“老夫愿意認誰便認誰,你就算在關(guān)老夫十年,老夫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改觀!”
“本尊看你是被那個老東西灌了迷魂湯了,那個老東西有什么好,竟為了一個女人,連掌門之位都不要了,也不羞恥!他走就算了,竟還帶走本門秘笈,他算什么東西,竟還把這東西給這少年也不給本尊,真是老不死的混賬!且他讓我派秘法外流,早已成為本門的千古罪人,你還維護什么,以本尊看來你翁春白這幾十年面壁思過還是沒有想明白!實在是食古不化!”西圣龍母邊說便嘆息,很是無奈的樣子。
“住口!你休得侮辱我掌門師兄,你,大逆不道,欺我掌門,亂我山門,你才是我派千古罪人!”翁春白氣得臉色煞白,沉重沙啞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十分尖利了,如鬼哭狼嚎,當(dāng)下一掌劈了過去,卻被西圣龍母只是隔空一掌打退了回來,西圣龍母身影一閃,一只手已經(jīng)抓到了翁春白頭頂,只要內(nèi)力催動,翁春白便會腦漿崩裂而死。這一招式竟是碾壓式的優(yōu)勢就制住了翁春白,讓歐陽云風(fēng)也是大吃一驚。
西圣龍母道,“本尊看你還嘴硬,就此殺了你!”
翁春白嘆息一聲,道,“也罷!你既然要殺老夫,老夫只得就死,只是臨死前老夫還有一句話相問!”
西圣龍母臉色有所和緩,沒想到翁春白臨了也會臣服,于是道,“你說吧,無論你問什么,本尊概不隱瞞,讓你死個明白!”
“老夫聽這奴隸小子講,我掌門師兄是被人所害!那日只有你和他在場,老夫只想知道,掌門師兄是何人所害,你有沒有殺了兇手?”
西圣龍母道,“那日本尊接到密報,去找那老頭子索要功法,卻只見到那奴隸小子在那里磕頭,老頭子已經(jīng)死了,后來沒有追到兇手,也不知道兇手是什么人,只知道那掌印十分陰毒,像是巫毒一派的武功!至今未查明真相,不過本尊可以答應(yīng)你,一定會查到兇手,親手殺了他!”
“照你這么說來,這功法真是師兄給這奴隸小子的,這奴隸小子沒有謀害掌門師兄?”翁春白忽然轉(zhuǎn)換了話題,又問了一個問題,他雖然說只問一句,但此時疑問重重,是以多問了一個問題。
西圣龍母也沒在意,而是說道,“不錯,這小子沒有殺那個老家伙,那日我看那小子身上氣息還沒這么強大,我在他身上脈門試過了!以他當(dāng)時的身手,根本害不了老頭子!”歐陽云風(fēng)終于聽到一句公道話,很是舒服,目光灼灼看著翁春白,翁春白卻沒留意,還是看著西圣龍母問道,“此話當(dāng)真?”歐陽云風(fēng)心道,原來如此,她故意抓我衣領(lǐng),卻是試探我武功,真是防不勝防。
西圣龍母斬釘截鐵,正色道,“千真萬確!本尊殺你易如反掌,何須騙你!只是老頭子恐怕是臨死神志不清,竟把這么重要的功法給了這小子,也不知道這小子有什么特別之處!”
翁春白道,“掌門師兄的決定,自有它的道理,老夫一概不問,不過今日,卻是不得不問,此事關(guān)系我派生死存亡,自然是要將功法牢牢控制在老夫的手里,才是正途,不過今日一敗,許是天意,這功法馬上就要落入你的手中了!”
西圣龍母道,“本尊天命所歸,只有本尊才有這本事修煉秘法,師父有眼無珠,不讓本尊修習(xí)高等心法,是他蠢笨,如今蒼天有眼,還是讓本尊得到了它!哼!上天都助我,你還有何話說!”
翁春白垂下眉目,看了一眼歐陽云風(fēng),有些意味深長,隨即一臉釋然,說道,“好!好!好!老夫可以放心的去了,師妹,你成仙之后,一定要重振隱仙派,不能讓我派就此沒落下去!”西圣龍母點了點頭,催動內(nèi)力,直沖翁春白頭顱,卻忽然只感覺真力正源源不斷的涌入一個黑洞,翁春白陰冷一笑,左手扣住西圣龍母脈門,狂吸西圣龍母的內(nèi)力,西圣龍母大吃一驚,不敢掙脫,這一下被翁春白偷襲扣住脈門,只要他一用力,自己經(jīng)脈盡斷,只得任由內(nèi)力涌入。
翁春白一邊吸收西圣龍母內(nèi)力,一邊說道,“師妹!倘若老夫就此死了,豈不是白活了一世,得道成仙乃老夫畢生追求,豈能輕言放棄!師妹,當(dāng)年師父逼迫你練功,迫使你體能不能承受,使你胸腹落下頑疾,從此成為殘疾,越發(fā)消瘦,不得不以糧食精華作為引子練功修復(fù),今日不如你將內(nèi)力給了老夫!也好免去你終生之痛!”歐陽云風(fēng)聽得此言,心道,原來西圣龍母以糧食練功,是超負荷練功所致。
西圣龍母內(nèi)力被吸,聽得此言,怒不可遏,吃力的說道,“哼!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偷襲我...我也偷襲你...你小腿因為氣脈...走入岔道,導(dǎo)致你一腿粗...一退細...你這個陰陽腿!”翁春白受了刺激,一時回想起當(dāng)年,有些失神,喝道,“要不是你偷襲老夫,老夫豈能受傷!”一時情緒十分激動,差點撤了手掌。
西圣龍母趁著翁春白分神,一翻手腕,掙脫翁春白控制,單腳去攻擊翁春白小腿薄弱處,翁春白吃了一驚,沒想到西圣龍母以此來擾亂自己心神,掙脫了自己的控制。翁春白當(dāng)下退后一躲,轉(zhuǎn)了個圈躲開攻擊,一掌擊過去,西圣龍母耗費了些內(nèi)力,實力折減,也有些忌憚翁春白的汲暗功,卻避開他手掌,而是仰身腳踢,攻擊他下盤,卻不料翁春白順勢一翻,一掌壓下,打在了西圣龍母的肩頭,原來翁春白不是用了吸力,而是轉(zhuǎn)為進攻,西圣龍母被偷襲落在地上,受了內(nèi)傷,騰地而起,飛到樹上,心下知道眼下勝算不大,飛身而去,道,“翁春白,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抓住你!”
翁春白見西圣龍母逃遁,也不貿(mào)然去追,而是帶著歐陽云風(fēng)繼續(xù)趕路,尋一個安靜的所在。
翁春白帶著歐陽云風(fēng)來到一處村莊,歐陽云風(fēng)一看,這不是十節(jié)村么,只是二人此刻在村子的后山林子,村內(nèi)此時已是炊煙裊裊,看來農(nóng)戶們正在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