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云風聽令,站了過來,黎曼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歐陽云風道,“九五二四,九五二四,你一個奴隸,也敢和老子大圣姑對抗,哈哈哈哈哈!”
直到她再也笑不出聲,忽然一掌如排山倒海,打向歐陽云風,歐陽云風渾身一震,使出了形逸拳,猛地雙拳出擊,竟把大圣姑震退了數步,大圣姑當下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臭奴隸,你這是什么拳法!”
歐陽云風道,“這叫趕豬回籠拳!”眾女弟子一陣哄笑。
大圣姑怒不可遏指著他道,“你,都給我上!”歐陽云風忽然一個大開大合,打出了一記寸拳,打在空氣中,拳勁卻是后勁疊前勁,層層遞進,只打的眾黑衣女子睜不看眼,連連后退,卻無一人受傷,大圣姑這才意識到,眼下這人是個高手。
大圣姑沖歐陽云風說道,“算你狠!”帶著一眾黑衣女子離開了。
云霄仙子再一次對歐陽云風刮目相看,對他說道,“九五二四,你表現不錯!”說罷又對眾女子說道,“回去練功,看什么看!”眾女子一哄而散,回去假模假樣的練功,看不見了云霄仙子等人的聲影,這才停了下來,調笑了一番,各自圍坐一堆,賭錢的賭錢,劃拳的劃拳,不亦樂乎,自在美哉!
霞霄仙子等人各自散去,留下歐陽云風和云霄仙子顧云霄,顧云霄領著歐陽云風一路來到一個威武雄壯的大院子門口,走了進去,過了三道門,到了正堂,云霄仙子一屁股坐在正堂的幾案邊上,伏在案上,喊道,“上茶!”
這是又是一個俊俏的青年男人上前來斟了一杯茶,云霄仙子品了品,很是享受。
云霄仙子斜眼看了看歐陽云風,道,“九五二四,你表現不錯,我賞你兩瓶脈門鎖的解藥,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時一個奴隸拿過來兩個紫色的藥瓶子,歐陽云風接過揣在了懷里,謝過了云霄仙子。心道,萬一凌先生他們打過來,脈門鎖發作,這藥瓶正好也有用處。
云霄仙子道,“好了,本小姐要午睡一會,你們都出去吧!九五二四,你留下看守,任何人不得打擾!”隨即揮了揮手,眾男子鞠躬退下,云霄仙子往那個大墊子上一趟,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歐陽云風站在那里,心道,吳亦男不知去了哪里,這地方我又不熟悉,只有等明日李青霄和吳亦男大婚的時候,再行動手。
歐陽云風面對著外面的院子站著,閉目養神,內息流動,不一時卻入了定。
一下午過去了,太陽漸漸西下,歐陽云風睜開眼睛,精神大振,他回頭看了看云霄仙子依舊睡著大覺,心道,這云霄仙子真能睡!
歐陽云風四處打量著這處院子,這是一個精致院子,院墻潔白,院墻下假山起起伏伏,假山近前鋪著白色細沙,白色細沙隱隱有著一圈一圈的波紋,遠遠看去仿佛一幅山水畫卷,幾處矮小的迎客松的盆栽擺在一邊,掩映這假山細石,在夕陽下別有一番風韻。他信步走了出去,在院子中站定,靜靜讓清風拂著面龐,輕吸一口氣,只感到一陣清涼。
此時一個奴隸從對過走廊走了進來,他身上的編號是九五一二,他一進來就看到了歐陽云風,歐陽云風道,“來者何人?”
那奴隸道,“你又是什么人,新來的吧,也敢攔我,滾開!”
此時云霄仙子從在里面喝道,“誰人在外喧嘩!”
那奴隸恭敬道,“大小姐,是我,就五一二!”
云霄仙子在里面道,“九五二四是我新收的貼身奴隸,你對他無禮就是對我不敬,掌嘴!”
九五一二一聽此言看了看歐陽云風,冷汗直冒,二話不說就往自己臉上抽,抽的可真帶勁,兩巴掌下去臉就腫了起來,還沒有停下的意思。歐陽云風看了有些不忍,都是窮苦人,何必!
于是說道,“請大小姐饒恕這位九五一二!”
云霄仙子說道,“好吧,看在九五二四的面上暫且繞過你,九五一二,你說說,什么事?”
九五一二這才停下,兩邊臉都腫得老高,口齒不清的道,“尊主讓大小姐過去一趟,說有要事相商!”
“哦,你就說我沒空!”云霄仙子不耐煩的說到。
九五一二有些為難道,“小奴可不敢這么說話!”
云霄仙子說道,“你就說我病了,受傷了,隨便啦,怎么這么笨!滾蛋!本小姐還要睡覺呢!”說吧打了個哈欠,里面在沒有聲音。九五一二領命而去。
不一時,又有一個俊秀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穿著寬大的衣服,衣服上印滿了篆書書法字體,看起來很有學問的樣子,那男子身后還跟著一個矮個子奴隸,提著一個食盒,二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看了歐陽云風一眼,也沒搭理,直接進了去,只聽一個聲音道,“當家的,該用膳了!”說著話,提著食盒的奴隸退了出來,站在歐陽云風身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奴隸很是瞧不起他的樣子,就抬頭看向天空,就那么站著。
只聽云霄仙子的聲音道,“陳秋月,你來了?那些師妹們在演武臺那邊練習的怎么樣了?”
“她們已經散了!”
顧云霄不悅道,“這幫沒出息的,練個功都這么不上心,真讓人傷腦筋!”
此時院子外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顧云霄,你給我出來!”歐陽云風一聽,卻是李青霄的聲音,顧云霄和那陳秋月從房內走了出來,顧云霄還有些慵懶,伸了個懶腰,緩緩走了出去,歐陽云風等也跟了出去。
只見院子外站著一個青色裙子的少女,正是李青霄,顧云霄問道,“七妹,來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你把我男神藏哪去了?”李青霄很是不悅,當頭便問。
顧云霄一臉疑惑,道,“誰藏你男神了,我把他讓給你,對你夠好了,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李青霄卻不依不饒,道,“不是你藏起來了,我怎么會找不到他!”
“我今日一直在家里睡覺,哪有時間藏你什么男神啊,不信,你問問九五二四。”云霄仙子依舊不耐煩的樣子。
李青霄指著歐陽云風道,“九五二四是你的人當然替你說話!你快點把我男神交出來,不然我就告訴母親去!”
顧云霄伸了伸手掌,止住李青霄道,“好好好好!你先別說,你告訴我怎么回事吧,怎么你男神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李青霄道,“別裝了,我本來跟他在山中游玩,忽然來了個黑衣人把他搶走了,她用的功夫就是你自創的梅花三嘆,那黑衣人不是你是誰?”
顧云霄哈哈大笑道,“我說七妹啊,你怎么這么聰明啊,你忘了你二姐江湖雅號叫什么?”李青霄一愣,說道,“霞霄仙子啊,怎么了?有什么好笑嗎!”
云霄仙子道,“你再想想!”
“我不管,你快把我男神還我!否則,我不客氣了!”李青霄一手拿出三根銀針,怒目而視說道。
云霄仙子氣的臉色發青,正要發作,那陳秋月說道,“七小姐,你好糊涂,二小姐號稱百變女君,擅長的是小無相功,以此為基,什么武功都皆可運使,我們當家的烈陽掌,三小姐的秋月劍,六小姐的千柔掌,哪一樣在她手上不是可以以假亂真,梅花三嘆雖說是我們當家的獨創,卻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們都見過,以二小姐的聰明才智,看過一遍就會使也沒什么稀奇!我勸你啊,還是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了,去找二小姐理論才是正途,好了,我們當家的要用膳了,就不陪你在此胡鬧了!”
李青霄臉色一沉,道,“我胡鬧,你才胡鬧!”說罷三根銀針射向了陳秋月,陳秋月只是輕描淡寫間,就接住了那三根銀針,只見他微微一笑,道,“七小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不小心傷了你,可不好了!”
李青霄小臉氣的通紅,一時竟無計可施。歐陽云風見了這陳秋月,心道,沒想到這男子的功夫竟不下于顧云霄,以他的武功不至于來此受罪才是,可為何他卻如此維護顧云霄,竟為了她跟李青霄結怨,就不怕西圣龍母怪罪下來。當下也不便多想,這吳亦男不見了,久拖無益,得讓她們盡快成婚才是,當下對顧云霄說道,“主人,吳先生不見了,七小姐傷心,不能因此而影響你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得快速找到吳先生才是,不如我去助七小姐一臂之力如何?”
李青霄一聽愣住了,不知道這九五二四為什么要替自己說話。顧云霄聽罷滿意點點頭,道,“九五二四,還是你懂我,你去吧,找到吳先生,好讓小妹盡快和她成婚,我也等著喝喜酒呢!”說罷笑了笑,陳秋月也是跟著笑了笑,顧云霄就攬著陳秋月進去了!
李青霄只得暫時把氣壓了回去,對歐陽云風道,“九五二四,我不管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耍花樣,我就讓譚婆婆收拾你!”
歐陽云風恭敬道,“是!”
李青霄和歐陽云風一路來到賀霞霄的屋子外,李青霄一到門口就一腳踹飛了門板,喝道,“顧云霄,你給我出來!”
里面卻無任何聲響,李青霄和歐陽云風走了進去,滿屋子找了個遍,居室內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凌亂氣象,卻連個人影也沒有,李青霄怒氣沖沖蹬倒了幾個花盆,猶不解氣,大罵不已。
歐陽云風見狀卻心下一沉,心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個人也沒有,此事怪異,必須盡快找到吳亦男。
歐陽云風在屋子里轉了轉,忽然在一個柱子上看到一絲細細的劃痕,一撇一捺像是一個叉,李青霄湊了過來,只是看了一眼,雙眼都冒出火星,怒道,“這是十圣宮的符號!哼!大圣姑那個肥豬,搶我男人,我要你好看!”
歐陽云風心道,原來是她們,方才在街上二圣姑就對吳亦男垂涎三尺,還拉著自己要走,被賀霞霄出手教訓,二圣姑看來是懷恨在心,拉著大圣姑等人抓了吳亦男,還把顧云霄也帶走了,搶男人、報仇兩不誤,當真厲害。
當下李青霄對歐陽云風道,“九五二四,你去給我打她們,要是救出吳先生,往事我既往不咎!”
歐陽云風哭笑不得,當初明明是自己救了她,卻不得好報,如今反而成了欠她的,暗暗在心里搖了搖頭。
李青霄帶著歐陽云風,穿過太玄天宮,來到一處懸索橋下,那里連接著巨木峰的主峰,二人到了主峰的位置,繞著主峰的盤山路走了半圈,這里又是一座懸索橋連接著一處山峰,那山峰荒涼,沒幾處屋舍,確實奇山怪石,二人過了懸索橋,上了那座山峰,峰頂上立著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大石塊,每個石塊都有幾個洞口,看起來就像人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二人放眼望去,如一個個立著的石頭人,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恐懼,有的張狂,各有各的情緒,如一堆妖魔鬼怪。
李青霄和歐陽云風走進石頭叢,忽然一個灰衣女子出現在一塊大石頭的頂上,喝道,“何人擅闖十圣宮禁地!”
此聲音一起,二人望去,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子手持長劍立在石頭上,她身后還有兩個灰色衣服的蒙面人,分別立在左右兩個小石塊上面!
李青霄一見那人拿出三根銀針就是射了過去,那人閃身躲過,一劍挑起一塊小石頭飛了過來,歐陽云風舉手接住那石塊,那女子一驚,喝道,“你是什么人!”
李青霄當先喝道,“本小姐青霄仙子,叫你們大圣姑出來和我說話!”
那女子一聽,道,“大圣姑今日有事,不見任何人!”
李青霄怒道,“混賬!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輕慢我!”
那女子道,“我只服從大圣姑的命令,管你是什么仙子!”
李青霄怒不可遏,上前就打,那三個女子成三角之勢,迅速將李青霄圍在中間,李青霄不敵,被一腳踢了出來,歐陽云風見李青霄不敵,上前抱住了她,李青霄怒道,“誰讓你抱了,臭奴隸!”
那三名灰衣蒙面女子趕上來,一齊攻擊歐陽云風,歐陽云風順勢將李青霄往身后一拋,仿佛像是拋出一個包袱一般,李青霄怒道,“你敢扔我!”
歐陽云風卻混沒聽見,閃身上前,一掌一個將三人盡數打飛。這邊李青霄在空中順勢一翻,立在后面一顆石頭上,差點摔倒,舉手后仰,好一會才站穩,這一扔卻扔的巧妙。李青霄剛剛站定,卻見歐陽云風已經打翻了三人,跳了過去,一腳蹬向歐陽云風后背,歐陽云風卻不躲不閃,李青霄眼看著腳尖離歐陽云風后背還有一尺之地,歐陽云風一個彎腰,李青霄從他頭頂一躍而過,直直踹到了一名灰衣女子的臉上,二人滾落在地,李青霞爬起來后吼道,“臭奴隸,誰讓你彎腰了!你給我站好,我要打你!”
歐陽云風感到無言以對,此女要是真的和吳亦男生活,吳亦男不瘋掉才怪,想著,李青霄已經走上前來,一巴掌扇過來,歐陽云風卻聽到一聲響動,一個飛鏢射向李青霄的后背。李青霄竟渾然不察。
歐陽云風一把攬過李青霄,像后一仰,同時腳上一推,一個石塊打向飛鏢的那個灰衣女子,只聽啊的一聲,灰衣女子倒地再無聲響。
這邊李青霄卻順勢壓在了歐陽云風的身上,歐陽云風急忙釜底抽薪一般,從李青霄身下飛了出去,立在一旁的地上,李青霄摔了個狗啃泥,爬起來滿臉都是灰,更是俏臉通紅,罵道,“臭奴隸!你欺負我!”說罷就傷心的哭了起來。
歐陽云風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沒想到她還會哭!只好走過去,想安慰她一下,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想故意!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這種奴隸!”
歐陽云風聽得莫名其妙。
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歐陽云風一轉頭去看見其余兩個灰衣女子已經跑了出去,歐陽云風迅速追了出去。
李青霄卻在后面追了上來,喊道,“臭奴隸,你給我說清楚,你占我便宜就想跑,沒這么容易!”
歐陽云風追出石頭叢,來到一處石洞外,那里早已站著七八個黑衣女子,為首的正是大圣姑,她們身后,還有十幾個灰衣蒙面女子,一副嚴正以待的陣勢!
李青霄趕上前來,見是大圣姑等人,早已忘了剛才的不悅,對著大圣姑大罵道,“黎曼玉,你個死肥豬,快把我男神交出來!”
黎曼玉不怒反笑,滿臉橫肉堆在一起,道,“想要救你男神,可以啊,在里面!哈哈哈哈哈...”李青霄氣的俏臉通紅,眼冒火星,喝道,“黎曼玉,你卑鄙!”
黎曼玉道,“我卑鄙又如何,只要看你們姐妹生氣我就很高興,我就是要和你們作對,怎樣?有本事你就進去!我絕不攔你!”
李青霄聽罷抬腳就要進入洞中,忽然兩個女子飛身落下攔住了她,一個女子道,“七妹,不要輕舉妄動,這洞里關著一個魔王,乃是母親的死敵翁春白老先生,武功十分厲害,你貿然進去恐怕兇多吉少!”歐陽云風一看卻是碧霄仙子程碧霄和紫霄仙子趙紫霄二人,而剛才說話的卻是碧霄仙子程碧霄。
李青霄賭氣道,“我不管,我要去救吳先生!”
程碧霄說道,“七妹,大姐讓我們來幫你,我們一路追蹤過來,就是怕你沖動出事!洞里的人真的不是你我能惹的起的,你可千萬不要胡來!”
李青霄一聽此話,有些無可奈何,頓時哭了出來,她一面哭一面乞求兩位姐姐,兩位姐姐卻只能搖頭,李青霄又去搖著歐陽云風的手,乞求道,“九五二四,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快進去救出吳先生啊!”一副哀求的模樣,歐陽云風都懷疑自己看錯了,這是李青霄應有的樣子么!
當下歐陽云風道,“我進去試試!”黎曼玉看熱鬧似的冷哼了一聲。
卻聽程碧霄道,“九五二四不要沖動!”歐陽云風愣了一下,卻見她沖李青霄道,“七妹,恐怕九五二四也不是那人的對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說罷朝大圣姑黎曼玉說道,“大圣姑,你手段夠狠的啊,你就不怕你的手下二圣姑在里面也被那人給殺了么!”
黎曼玉哈哈一笑,道,“程碧霄,我說,你們怎么那么蠢啊,你知道洞內那人最恨誰么!”程碧霞仰頭看向一邊,不悅道,“我哪知道?”
黎曼玉笑道,“你給我裝傻是不是!他最恨的就是你們,只要聽說能報復你們,他無有不從!我只是給翁老前輩打打下手罷了。對了,忘了告訴你,賀霞霄和她的劍奴也在里面,至于現在在哪個小洞里,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大可以進去尋找!”
程碧霄卻道,“黎曼玉,你如此行事,不怕母親扒了你的皮么?”
黎曼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只要讓你們痛苦難堪,我黎曼玉什么事都可以做!”程碧霄見她如此堅決,冷冷看了她一眼。
李青霄哭了好久,此時忽然有些清醒,自言自語道,“我去找母親過來!”
程碧霄攔住她道,“不行,母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根本不會管一個男人的死活!”
“可二姐是他的女兒啊,她總要管吧!”
程碧霄凝眉道,“你錯了,七妹,母親個性最是要強,從來教導我們都是自謀生路,我們越是去求她,她越不會救!”
趙紫霄說道,“不錯,你找譚婆婆演戲的事情,還說母親把吳先生許配給了你,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其實大姐心知肚明,只是不跟你計較罷了,大姐最了解母親的性格,知道母親她根本不會介入我們之間的爭斗,更何況是關于一個男人的事情,母親更不會在意!”
李青霄聽罷,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一閃即逝,焦急地道,“那怎么辦呢?譚婆婆又下山采藥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程碧霄走進了洞口,黎曼玉輕蔑的笑了一下,道,“程碧霄,你想進去?”似乎看一個笑話一般。
程碧霄忽然靈機一動,看也沒看黎曼玉而是朗聲說道,“小女子程碧霄見過翁老前輩!”
里面傳來一個沉重渾厚的聲音道,“小娃娃,你是要來闖關么!”歐陽云風見了,心道,程碧霄要是闖關,自己一定緊隨其后,這洞內的人雖氣息強大,真打起來卻也不懼。
程碧霄面色不變,鎮定道,“翁老前輩武功出神入化,小女子不才,還算有些自知之明,自不敢硬闖!不過...”說完便不再說話。
翁春白問道,“不過什么!”
成碧霄這才緩緩道,“不過小女子倒想和翁老前輩賭上三局,如小女子僥幸勝得兩局,前輩當放了我二姐和吳先生三人!”
“哈哈哈哈哈,好個有趣的小娃娃,口氣不小!也好,老夫久居山中,誠寂寥難奈,和你們這些小娃娃玩玩也無妨!你說吧,你想賭什么!”翁春白道。
“聽聞翁老前輩有三大絕學,對弈、劍法和書法,小女子不才,愿向老前輩請教一二!”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看來你小娃娃一人也是身兼三絕技了!”
程碧霄笑道,“小女子哪有那個本事!自然是我三人對老前輩一人了,我六妹不好別的,獨好書法!這位奴隸小子練了些不成器的劍法,小女子嘛,會點棋藝!在前輩面前獻丑了!”歐陽云風聽罷,正有一試高下的意思,他不怕打架,從不服輸,況且此時要救人,即便是殺了洞中那人,卻又如何?
趙紫霄心道,三姐真是機智,要是和他比試別的,未必有勝算,但是比試劍法、棋藝和書法,劍法不一定勝過他,但棋藝和書法卻是十拿九穩。三姐從神算子伍思聰先生學棋藝多年,早已青出于藍!而我自創的書法更是獨步天下,翁老前輩對我等不了解,必然輕敵,這次肯定是贏定了,想著不僅對碧霄仙子的智謀刮目相看。
“好!就依你所言!你們誰先上?”
“且慢,翁前輩乃是世外高人,我等小輩卻不能吃內力的虧,這比試當有規矩!”
翁春白道,“你且說來!”
程碧霄道,“這第一嘛,武功對決只能隔空試招,不能使用內力,不能出手傷人,點到即止。”歐陽云風沒想到程碧霄會這么說,卻也是小瞧自己了,有些不悅。
“這點倒不過分,可以答應你!”
“第二嘛,前輩乃高人,跟晚輩下棋須得讓我一子!”
翁春白沉思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程碧霄繼續說道,“這第三嘛,也簡單,書法比試只能使用隸書!”他知道翁春白擅長篆書,故而專門說只能使用隸書,這一點有些冒險。沒想到翁春白還是答應了。
程碧霄朝趙紫霄竊竊私語到,“待會,我們先筆試書法和對弈,如若贏了,就不用比試劍法了!”趙紫霄偷偷笑了笑,走上前去,道,“前輩,小女子趙紫霄在這里獻丑了!”說罷拿出一把寶劍就一旁的石頭上刻了起來,是屈原的九歌。
待程碧霄書寫完畢,眾人仔細看時,卻是章草的書法,筆劃入石三分,卻能靈動而有節奏,筆筆形斷而意連,字字姿態似奇反正,又各自關聯,一幅石刻,洋洋灑灑,真個是美輪美奐,字字千姿百態。
趙紫霄寫罷,說了一聲,“前輩請!”
翁春白在里面說道,“嗯,不錯,草法工整,筆力蒼勁,入石三分,形態優雅,氣韻非常!只可惜多了些匠氣,少了些古韻,算不得上乘佳作,古人云,書道貴在鐘鼎之厚重古樸,而最忌紋繡輕飄之美,豈不聞老子云,大象無形,大巧若拙!上乘書道不在巧,而在拙,更不在刻意拙樸,而發心于自然天成!”
趙紫霄不服氣道,“我倒是聽師父說起過,評書之言正如老前輩所說不錯,小女子請前輩作書一觀!”
只見洞內一道氣波涌出,眾人都是急忙讓開,回頭一看,一塊大石頭上閃現了四個字,“大巧不工。”四個隸書字體,確實古樸,如刻在鐘鼎上一般,雖說是隸書筆法,卻還原了刀筆的撲拙之態,好像真的用刀在竹簡上刻畫一般,有些筆劃明顯像是刻得十分艱難,筆畫與筆畫之間的組合卻沒那么刻意擠在一起,而是隨性而發,整體呈現的氣質卻像是原始人最初寫字一樣,你說他美,卻不是那么精美,你說他不美,卻充滿濃濃的韻味,看不夠,看不厭,只是被這種氣質所吸引,不能自拔。歐陽云風心道,此人書法之道固然厲害,但以內力如此精準的落位,鐫刻在石頭上,此人的內力確實是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