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生殺大權在手,歐陽云風是動了心思的,但卻下不去手。他看了看阿巴麗公主,道,“我不能殺他!”忽然歐陽云風偏頭卻看到青蛇圣王一臉關切的表情,很是不解。自己的舅舅好像一直在保護他這個禽獸父親,不想要自己殺他。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心有不甘,他要告訴蛇王這一切來龍去脈,他要讓蛇王來報仇,卻終于還是開不了口,自己讓蛇王來做這一切,與自己親自動手并無分別。他走進蛇王身邊,道,“前輩,我可以看看你的肩頭嗎?”他要先確認他是不是蛇王。
這一下發(fā)問眾人十分疑惑,阿巴麗也是大為不解,問道,“阿風,你干嘛?難道你也有龍陽之好?”
歐陽云風不理會他,堅定地看這蛇王,青蛇圣王投來疑惑的神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意欲何為?”
歐陽云風道,“前輩,我并無惡意!”
旁邊的天蝎圣王方才看見歐陽云風的拳法,認出了他,大喝道,“青蛇圣王,小心有詐,他是昨晚襲擊教主的那個小子,他和少陽子有勾結,必不懷好意!你可千萬不要上當!”
千足圣王道,“但他昨日卻在我們和少陽子大戰(zhàn)時,提醒過蛇王小心,他不會真的是有龍陽之好吧!我說,青蛇圣王,我知道你是個悶葫蘆,話不多,但你可要想清楚了,切不可自甘墮落啊!”
青蛇圣王瞪了千足圣王一眼,道,“千足圣王,你休要胡說八道!”
千足圣王卻貧嘴道,“你既然無龍陽之好,為何這許多年不近女色!”
紫蛛圣王此時道,“好了!不要吵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貧嘴!”
眾人這才不語,歐陽云風走過去,說了一聲,“得罪了!”也不等蛇王說話,就去撩開蛇王衣服,果見他肩頭有個蝴蝶斑紋。眾人都是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不可思議,難道這少年真的是龍陽之好!阿巴麗更是張大了嘴巴。
此時蛇王卻渾身一震,把歐陽云風震退了幾步,青蛇圣王怒道,“小兄弟,請你自重!”
歐陽云風被這么一誤會,臉上微紅道,“不是這樣的,前輩!你聽我解釋!”
蛇王面色凝重看著歐陽云風,道,“不必多言!你若再如此,我便不客氣了!”歐陽云風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退了回來,走到中間,說道,“不是這樣的!我...我...”
他越解釋,眾人越是用一種異樣的神色看著他,歐陽云風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不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時有些語塞。
阿巴麗看出了他的窘境,道,“好了!阿風,你還是快快殺了公孫蠱!免得江湖生著這么一個禍害!”
“這丫頭說的對,殺了公孫蠱這個小子!”桑巴大仙一臉得意。
阿巴麗瞪了桑巴大仙一眼,又看著歐陽云風,說道,“阿風,你到底怎么了?”
歐陽云風道,“我不能殺他,我不能殺他!”
公孫蠱呵呵一笑,道,“這位小兄弟果然俠義心腸,倘若剛才你一拳打下來,恐怕你早已灰飛煙滅!”公孫蠱說罷他身后黑龍騰騰而起,又隱沒不見,公孫蠱站起身,拂了拂衣袖,活似一個道人,長須飄飄然。歐陽云風心頭一跳,氣血上涌,腦子嗡了一下!
桑巴大仙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道,“怎么你的功力這么快就恢復了?”
公孫蠱道,“區(qū)區(qū)小傷罷了!”
阿巴麗和歐陽云風忽然一陣緊張,阿巴麗大喊道,“你...你...不是人!”
公孫蠱道,“我不是人,卻又是什么?”
阿巴麗此時想跑,卻知道公孫蠱的厲害,心道這下可怎么辦?這人這么快就恢復了!于是道,“剛才那個,一點小誤會,我不是真心要殺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她說著話,手里卻在擺弄著什么東西,卻抓著一把藥粉,用以嚇唬公孫蠱。
公孫蠱也不看她,走過去給幾位圣王療傷,幾位圣王卻是大感意外,心想,這教主真是捉摸不定,一會陰毒無比,一會又甚是和藹可親,只道他陰晴不定,喜怒不形于色,更是不敢大聲出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他一掌打死,化為一攤血水!
不一時,幾位圣王也恢復了血色,俱個站起,對五毒仙君公孫蠱道謝,道,“多謝教主救命之恩,屬下必粉身碎骨,以報教主的大恩大德!”
公孫蠱擺了擺手,眾人退到一邊,卻見歐陽云風和阿巴麗已經悄悄走的遠了。
天蝎圣王飛身而去,大喝道,“兩個小鬼,想跑?”歐陽云風和阿巴麗吃了一驚,歐陽云風見天蝎圣王逼近,一拳打出去,天蝎圣王一個閃躲,那一拳力道之大,實所罕見,這邊千足圣王和紫蛛圣王也是一躍而起,趕上前去,點了阿巴麗的穴道,千足圣王道,“臭小子,你再頑抗,我就扭斷她的脖子!”
歐陽云風這邊和天蝎圣王打得正起勁,卻看到阿巴麗被擒,只得說道,“不要傷害她!”說罷束手就擒,天蝎圣王趕上來點了歐陽云風穴道。
阿巴麗喊了一聲,“你個木頭!為什么要束手就擒!”
歐陽云風道,“我...我怕他們傷害你!”
阿巴麗嘟了嘟嘴,怒道,“你真是個木頭!”
千足圣王道,“好了,不要再打情罵俏了!這就走吧!”
幾人抓著阿巴麗和歐陽云風來到公孫蠱面前,公孫蠱看了看二人,青蛇圣王道,“教主,這阿巴麗公主,我們不能...”
公孫蠱明白他的意思,擺了擺手讓他不要說話,緩緩道,“我知道,將這阿巴麗公主送進皇宮,這小子帶到毒王谷!”
眾人都是一愣,阿巴麗也不可置信,歐陽云風心道,自己父親看來還是忌憚她公主身份,不敢對她怎么樣,之前公孫蠱打她也是不知道她是公主假扮,倒是運氣好,沒把她怎么樣,這樣看來他倒是比桑巴老頭識相多了。
天蝎圣王道,“可是教主,這阿巴麗公主回到皇宮,萬一捅出你我,陛下震怒,豈不會滅了我五毒教!”
阿巴麗得意的道,“算你識相!我回去必然讓父皇陛下殺了你們這一群王八蛋!快放了我和阿風!”
公孫蠱淺淺一笑,道,“一個小姑娘罷了,我們又沒把她怎么樣,陛下豈會為了她而得罪江州王!無妨,送她回去吧!”歐陽云風這才知道他們不敢拿阿巴麗怎么樣,這才有些后悔,不該就此束手就擒的,惋惜悔恨已然無用,只得認栽。
“公孫蠱!你昨天不是要殺我嗎?怎么今天一知道我是公主就害怕了?”阿巴麗戲謔道。
公孫蠱道,“小姑娘,我今日就請示江州王進宮面見陛下,把你今天的事情都抖落出來,看陛下如何處置你!”
阿巴麗吃了一癟,喊道,“你..你..你敢!”她確實也怕,其實她哪敢告訴陛下這一切,只是嚇嚇公孫蠱,公孫蠱卻不買賬,他拿捏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卻讓自己無話可說!
眾人見阿巴麗語塞,知道公孫蠱說的沒錯!他們不怕公主報復,陛下不會單憑公主一張嘴就下令處罰下屬和臣民,這一點他們深信不疑!
這邊天蝎圣王卻忽然道,“教主,她偷了我們的寶物,就這樣放她走了?”
公孫蠱道,“我說了,公主不是小偷!”
天蝎嚇得縮了縮脖子,見公孫蠱只是鄙夷的看著他,只得不再說什么。
千足圣王和紫蛛圣王押著她便走,阿巴麗回頭不舍的看了歐陽云風一眼,自己在前面走,后面兩個圣王跟著。
這邊天蝎圣王押著歐陽云風站在一邊,歐陽云風也看了看阿巴麗,沖她點了點頭,阿巴麗既然沒有危險,他就放心了。
青蛇圣王道,“教主,這國師卻又如何處置?”
公孫蠱看了一眼桑巴大仙,桑巴大仙瞪著他道,“怎樣?老子是國師!你敢殺老子?”
公孫蠱,道,“此刻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不過,你殺了我教金蟾圣王,此罪讓眾教眾商議處置!”
“公孫蠱,老子一定要殺了你個下三濫!”桑巴大仙見公孫蠱要五毒教眾來定奪,豈不是羞辱自己,如何肯罷休,只得破口大罵。
公孫蠱搖了搖頭,也不理他,道,“將他一并帶回毒王谷!”
青蛇圣王說了聲,“是!”這桑巴大仙也不反抗,此時他確實傷得不輕,功力未及恢復,只得任由擺布。
公孫蠱、青蛇圣王押著桑巴大仙,天蝎圣王押著歐陽云風,一行人越過林子,翻過山頭,穿過一片瘴氣之地,一人給歐陽云風和桑巴大仙各自喂了一顆丹藥,用以克制瘴氣。
穿越瘴氣橫行的山林,他們來到一個深谷地界,那地界卻繁華得很,眼前一道天然形成的石頭門洞,洞口寫著毒王谷三個大字。
一行人走進毒王谷,谷內有一條清新小道,小道兩旁竹屋林立,住著許多人。小道上來來往往的一群人,他們各個身上都帶著一些寒氣,每個人面部都有或大或小的一些毒斑,像是練毒功所致,那些人看到公孫蠱幾人,都是伏地跪拜。
公孫蠱也不看他們,與青蛇并行,斜眼看他實則是跟著他,公孫蠱不知道路,只能跟著走。一行人來到一個大大的木房子邊,那木房子是一座宮殿形制,有七層,巍峨雄壯,寬闊無比,宮殿上書一個牌匾,寫著“五仙教陽臺宮”五個大字。
這宮殿看來是五毒教的總部了,其形制和巫教的圣巫學宮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門前兩根柱子上寫著兩行篆書,左邊一行寫著,“五毒歸宗方能成其廣大”,右邊一行寫著,“仙教難仰莫能一其旨歸!”兩旁門邊的石頭上還有圣火五個,熊熊燃燒。
門口兩邊各站著十二個黑衣武士!好不氣派!
前面兩個五毒教弟子,一個青面獸,一個病癆鬼,兩人抬著一把大木幾案來到宮殿前的大平臺上,平臺上還鋪了一塊大地毯,公孫蠱看了看,也是暗暗叫好,他見青蛇等人都不動了,便走上那個大臺階,上了平臺,青面獸和病癆鬼大聲唱道,“恭迎教主回宮!”
他們身后那二十四個武士齊刷刷跪下,公孫蠱登臨上陽臺,跪坐在幾案前。
臺階下數(shù)百人立定,齊聲跪拜,道,“恭迎教主回宮!”
公孫蠱見此情景,被人如此跪拜,不覺也有些受用,道,“各位請起!”數(shù)千人齊刷刷起身,那聲響震徹山谷,這陣勢倒有些皇宮甲士的嚴整感!公孫蠱不禁暗道自己這個弟弟真是會享受!
如今他也坐在這個位置,有著前所未有的尊崇感!山谷中微風清揚,氣候宜人,公孫蠱微微吸了口清氣,道,“青蛇圣王歐陽鐸!”
“屬下在!”青蛇圣上上前行禮道。
“將這桑巴老頭和這小子押上五行臺!”公孫蠱喝道,一身好不威風!
“是!”青蛇圣王命人取來一個大鐵鏈,卻是玄鐵做的鐵鏈,將桑巴大仙和歐陽云風五花大綁,帶上了旁邊一個大石頭堆砌的五個石柱邊上,把兩人綁縛在兩顆柱子上,二人相對而立,有些尷尬,桑巴大仙看歐陽云風怔怔看著自己,道,“臭小子,看什么看,老子飲了你的血!”
歐陽云風道,“你也會有被人綁縛的一天!”
桑巴大仙瞪了瞪眼,道,“嘿,老子的事關你屁事,待老子恢復了功力,殺他個片甲不留!”
歐陽云風不與他爭執(zhí),偏頭看向一邊,卻看見此處山谷走勢如一頭大象的脊背,層層疊疊,開赴遠方,遠處云霞掩映,整個山谷籠罩在赤色之下,有一種夕陽斜照的感覺。
五行臺上此時生了熊熊烈火,圣火生生不息。
公孫蠱道,“教眾聽令,本教主今日要大擺宴席,與眾位喝個痛快!”
眾人高呼,各自散去,有些人自去準備酒宴,不一時,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一番忙亂過后,酒宴準備完畢,那大廣場上擺起來兩條長龍,兩排幾案一直排到平臺邊緣,幾十人分坐兩邊幾案,剩余數(shù)百人圍著火堆十人一組在大平臺下方更遠處,他們抱著壇壇罐罐,烤著肉,喝著酒。
千足圣王和紫蛛圣王回來見此場景也是一陣驚愕,聽聞教主擺宴,自去座位上坐下。
近處兩邊幾案邊坐著幾位圣王和一些地位較高的教眾,歐陽云風聽他們講才知道,五毒教教主以下是二十四尊者,乃是之前的十長老衍生出來的十二位護法長老和十二位傳功長老,一共二十四位。
其中十二長老為天尊為傳功長老,戴玉面面具;十二長老為地尊,為護法長老,戴銀面面具,二十四尊者獨立于外,不歸五圣王管轄,更有廢立教主的大權,自有一種威嚴!
尊者再往下是那五位圣王,五大圣王統(tǒng)領各自毒王家族,每一族又各分四大堂主,各堂主自有稱號,依次排天甲、天乙...天癸十人,地甲、地乙...地癸十人,但各有屬性分屬,甲乙東方木,丙丁南方火,戊己中央土,庚辛西方金,壬癸北方水,而天蝎、紫蛛青蛇各有屬性,分別是天蝎屬水,紫蛛屬火,青蛇屬震屬木,千足屬土,金蟾屬金,分別配以個天干地支,天為陽,地為陰,各圣王陰陽相合,分別是:
天蝎圣王五行屬水,其下有天壬、天癸、地壬、地癸四大堂;
紫蛛圣王五行屬火,其下有天丙、天丁、地丙、地丁四大堂;
青蛇圣王五行屬木,其下有天甲、天乙、地甲、地乙四大堂;
千足圣王五行屬土,其下有天戊、天己、地戊、地己四大堂;
金蟾圣王五行屬金,其下有天庚、天辛、地庚、地辛四大堂。
每一堂堂主以下各分五行旗主,是以每一五行大屬性之下,小五行也是齊備,取自在運轉之意。各旗主往下是才是諸位教眾。
此時月亮初生,山谷中清涼萬分,眾人坐定飲宴劃拳,左首十二地尊尊者,右首十二天尊尊者,再往下左首青蛇圣王和千足圣王,右首天蝎圣王和紫蛛圣王。再往前分坐各堂堂主。其后其余教眾圍著篝火而坐,也有沒到的旗主、堂主若干,有外出干事的,也有死了的空缺的,不一而足。
此時眾人一番飲宴,卻聽一位戴銀色面具的尊者嘆道,“金蟾圣王沒在,好沒樂趣!”他的面具只遮住了眼睛,但那股氣質卻異常獨特!他還有一個典型的山羊胡子,嘴角卻總是一種邪笑,讓人捉摸不定。他叫吳常,在地尊尊者中排名第七,好酒好色,常與金蟾圣王在一起花天酒地。
另一光頭的地尊尊者道,“是啊,怎么獨獨不見了金蟾圣王?”這光頭的尊者叫谷天罡,也是一位殺人不見血魔王,曾經屠戮一個村,眾人聽得此問都是靜下來。
公孫蠱沒有說話,天蝎圣王道,“他被那個桑巴老頭給殺了!”眾人都看了看五行臺上的桑巴大仙,面有怒色!
吳常一摔酒樽,騰地站起,問道,“什么?豈有此理!他敢殺我五毒教金蟾圣王!真是膽大包天。教主,你準備如何處置那個老頭!”
公孫蠱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拿了一個青銅獸環(huán)酒樽飲酒,天蝎圣王道,“那桑巴老頭是國師,是巫教四大法師之首,各位長老,切不可輕舉妄動!”
吳常呸了一聲,道,“國師又當如何?我五毒教教眾勢力遍布天下,就是取代陛下坐了桑巴國皇帝卻也不是難事!區(qū)區(qū)巫教法師,我有何懼哉!不如一掌劈了他,為金蟾圣王報仇雪恨!”
眾人都是看著公孫蠱,公孫蠱一直默默不言,吳常有些急切,道,“教主,你倒是給句話啊!長老們可都看著你呢!”
天蝎圣王道,“吳長老,可不敢這么說,這桑巴皇城中有一位高手,武功了得,怕不是他對手...”他本想說公孫蠱被那高云從打傷的事情,卻被紫蛛圣王狠狠瞪了一眼,只好默不作聲。
那吳常聽得此說,更是嗤之以鼻,戲謔道,“什么高手?我怕他個鳥!桑巴皇城中沒有我不認識的,你倒是說說,他到底有何厲害之處?”天蝎圣王欲言又止,這話說出來豈不是讓教主顏面掃地,如今教主有九鼎御龍訣這么厲害的武功,卻在高云叢面前被打的狗血淋頭,毫無還擊之力,這高云從的厲害之處,實在匪夷所思,他不敢想!
公孫蠱微微一笑,道,“公孫蟄,你且說說,宮內是什么高手?”
天蝎圣王看公孫蠱的表情平靜,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卻猜不透他的心思,縮了縮頭不敢再言語,怕他惱怒起來,連自己這個堂弟都給拍死了,他絕對干得出來!
“快說!”公孫蠱一聲怒吼,聲音震徹山谷,只震得周遭一干人等,耳膜都快破了,二十四位尊者無不大驚失色,吳長老道,“教主,你...你練成了九鼎御龍訣?”其余尊者都是深深震撼,不敢大聲呼吸。
公孫蠱一聲震怒,把天蝎圣王震出座位,趴倒在地上,天蝎連忙爬起,臉色鐵青,慌忙伏地跪拜,不敢說話。
公孫蠱沒有回答吳長老,而是望向天蝎圣王,語氣平靜道,“公孫蟄,我讓你說話,宮內是什么高手?”青蛇、千足、紫蛛等圣王臉色甚是難看,都在暗想這天蝎圣王是在抽什么風,老是搶著說話,不是作死是什么!
天蝎圣王伏在地上顫抖不已,此時吳常吳長老道,“教主息怒!天蝎圣王本是一番好意,何必如此啊!”公孫蠱一雙眼忽然轉向吳長老,那眼光混能吃人,吳長老見那目光也是被震懾得不輕,急忙躲過他的目光,不敢看他。
眾人都被眼前的陣勢呆住了,眼前這教主比往日更加凌厲,威勢逼人!連二十四位尊者都被震住了!
天蝎圣王顫聲道,“是高...高云叢,他把教主你...你打傷了,你又何必多此一問!”此話一出,滿座轟然,青蛇和千足不可置信,紫蛛因為見過高云叢,倒沒什么大的反應,只是驚訝于天蝎圣王竟然敢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他真是要找死?
這邊桑巴大仙聽聞,更是瞪大了眼睛,心道,這高云從他見過幾次,卻從未發(fā)現(xiàn)他有如此武功,怎么他隱藏得如此之深,卻是個絕世高手?
公孫蠱心道,原來弟弟是被高云從打傷了,難怪如此不堪一擊,自己還沒怎么出手,他就敗了,本來料想還有一番苦戰(zhàn),至少他能堅持幾招的。他收斂目光,和聲道,“你信嗎?吳長老!”
吳長老面容僵硬,忽然哈哈一笑道,“不可能!教主如今練就了九鼎御龍訣,便是半個神仙了,如何會敗,我看天蝎是喝多了,胡言亂語!”
“對對對!教主神威,功蓋天下,豈是區(qū)區(qū)一個高云從所能傷的了得,真是笑話,我看天蝎圣王就是喝多了,胡言亂語!”地尊尊者谷天罡附和道。
“高云叢?”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們說的確是叫高云叢?”眾人看去,卻是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者,他的身形佝僂,滿身瘦骨,右邊還斷了一只手臂,卻是天尊尊者之首的陳沐風陳長老,外號玄天一指,他的指力堪稱宗師級別,已入了玄武境后期。眾人都是對他十分尊崇。
吳長老道,“陳長老,你識得此人?”
陳長老咳嗽兩聲,蔚然長嘆,似乎回想起了諸多往事,緩緩道,“豈止是識得,我這條手臂斷掉就是拜他所賜!”眾人聳然,無不驚嘆。
“陳長老,快快說來,這到底是什么回事!”公孫蠱認識這陳長老,多年前毒王大賽他就是是為評審長老之一,他跟薛長老并成為“玄天二老”,一個是玄天一指,一個是玄天一劍,只是這陳長老的指力,卻更勝一籌。
陳長老目光呆滯,坐在席上,左手邊放著一蛇形拐杖,緩緩說道,“三十年前,老夫曾去恒山追查一伙賊道人的下落,名曰恒山四道,這幾人橫行江湖,先后殺了我毒王界幾位緊要人物,我奉師命出山去誅殺他四人,聽說他們新近在恒山一代胡作非為,殺了不少江湖好手!我一路追上恒山,先后殺了三個道人,剩下一個叫九命道人,追上半山腰卻不見了人影,又行了一盞茶功夫,卻看到一個中年道人,那道人身形矮小,卻功力非凡,我見他只是用鼻子哈氣,遠處十步之外一棵三人環(huán)抱的大樹便應聲而倒!”
眾人聽聞,無不驚嘆,吳長老道,“這世上果有此等武功!”
陳長老道,“正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那道人功力之深,實所罕見,你以為他在練功,其實他只是在練氣,輕輕呼出一口氣,卻有如此威力!我心知我這玄天一指,恐怕奈何不了他!說來慚愧,我這玄天一指,二十歲成名便橫行天下,遇上那道人,卻也有了畏懼之心!”眾人都是一聲嘆息。
陳長老繼續(xù)道,“我情知不是對手,卻不甘心放過一個惡道,無論如何我也要與他斗上一斗,當下便決心偷襲他!”眾人都覺得陳長老勇武。
吳長老道,“打不過便偷襲,不算丟人,對惡人不用講什么江湖道義!”
陳長老道,“慚愧!我見他正在吐納化氣,我偷偷走進,那人入定卻渾然不覺,我不敢靠的太近,還剩二三十步時,我使勁全身真力,凝聚于指尖,朝他后背心就是那么一點,我心知他一定會中招,結果那股氣勁射入他后背,卻像是打進了一個黑洞,消失不見了,他的后背一股氣墻連波瀾都沒起過!”
“咿呀!”眾人嘖嘖稱奇,均到此道人功力深不可測。
谷天罡道,“以陳長老數(shù)十年的指力尚不能傷他分毫,此道人是何方神圣!”
陳長老垂著眼簾,望向前方,輕咳兩聲,道,“我見傷那道人不著,興許是隔得遠了,見他沒發(fā)覺,又走了十五步,又使了一指玄天一指,卻見那指力氣波碰了碰他后背,便衰竭了,我心想也許是隔得遠了,真力不能發(fā)揮全力,于是我直接走到他背后,一指戳上他后心部位,卻被一股強大的氣勁反彈了回來,我摔在了地上,那道人轉過身,嘿嘿一笑,說道,老道正神游太虛,卻見一道微光閃現(xiàn)后背,原來有遠客到,我也不管他是真裝傻還是假裝傻,大喝道,九命道人,你為禍江湖已久,今日我便要為武林除害。那道人一愣,笑了一笑,他本來就丑,這一笑,滿臉扭曲,甚是怕人,只聽他道,好,就讓老道看看你的本事,我便與他一戰(zhàn),我指力凝聚,他只是一瞪眼,我的真氣卻絲毫動彈不得!我只好,呆坐在地,放棄了打斗,道,你殺了我吧!那道人卻哈哈一笑,道,螻蟻遇大象,你見過大象何時踩死過螞蟻?老夫澹臺滅道,號澹云子,不過一云游的方士!你起來吧。我當時一聽,心想,這人如此輕視我,竟視我為螻蟻,當真高傲,不過確實武功深不可測,他絕不是九命道人,我見他和那九命道人身材衣服雖是一模一樣,這才誤會了他!當下,我便與那澹云子致歉,不在話下!他卻說,歉意倒不必,錯便是錯,致歉了,錯就不存?我一聽釋然!”
說到此處,吳天罡忽然問道,“陳長老,你說的可是西圣道派羽化登仙的那位掌門人澹臺滅道?”光頭的尊者問道。
“不錯!正是此人!那時,我也沒聽說過有個什么西圣道派,更不知道什么澹云子,只是為他的功力所折服,便問他可知恒山四道、九命道人?他說,未曾聽聞!此人堪稱神仙,我知他不是恒山四道之一,便向他請教這煉氣之法,只見他端坐山間,雙手引氣,直攪得山間云霧都跟隨而來,繞在他身側。”眾人聽到此處,心臟狂跳不止!
陳長老繼續(xù)說道,“此時卻見一十五六歲的少年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一前一后的奔上山來,少年在前面跑,少女在后面追,嘴里還喊著,高云從,你給我站住。少年卻十分苦惱,說道求求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少女卻說道,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著你,你不是說愛我的靈魂麼,你不是說愛我愛到骨子里了麼,我告訴你,我信了!少年道,哎呀,那不過是我一時吃醉了,被你表象所蒙蔽,說的醉話,當不得真。我看二人原來是一對情侶,也沒當回事,繼續(xù)看那澹云子的引氣吐納之法,只見他雙手引氣,劃出一團太極運轉的氣團,那氣團氣勢源源不絕灌注到那澹云子體內,景象非常,嘆為觀止。而那兩個少年一路爭吵打情罵俏,這邊澹云子卻渾然不覺,當是早已入定,神游太虛,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只留手上功力自在運轉,他雙手握著那個太極氣團,那氣團流動往復,生生不息。二人一路吵到此處忽然停了,見澹云子這般運轉氣息,少年哂笑一聲。那少女道,你笑什么笑,這道人功力非凡,便是譽為神仙也不為過。少年道,我看也沒什么了不起,雕蟲小技罷了。少女一撅嘴道,你又說大話,別太自以為是,不要覺得自己是鬼谷子的高徒,就很了不起,我告訴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道人功法比你厲害十倍都不止。少年只是淺笑不語,少女看他不服氣,道,我說高云從,你神氣什么,有本事你就破了他這氣團,你如破了他這氣團我就不跟著你了,只是我怕你沒這本事!少年精神一振,道,此話當真!少女道,千真萬確,就讓這個大叔做個見證。她說罷指了指我。我心道,這兩個少年好不知天高地厚,如此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正勸說他們不要胡來,卻見那少年渾然沒把我當回事,在地上撿了一個樹枝,直直的插進了那團氣中心,他的動作太快,我暗暗叫苦,急忙伸手去制止,但已是遲了!就在那時,那少年一伸手,攪動了起來,那團氣絞進了一支樹枝頓時紊亂,極光四射,我只感到一陣劇烈疼痛,我的手臂被震斷了飛了出去,而那少年還未停手,順著氣團運轉的方向攪動,就像在水缸里攪動水流一樣攪著那團氣,隨即喊了一聲,破!那氣團應聲而破,仿似一個水缸破裂,只是那一瞬間的事,而澹云子隨之渾身一震,一口鮮血吐出,倒在了地上!那少年停住手,扔掉樹枝,對那少女道,怎么樣?別再跟著我了!說罷轉身便走,留下少女張大的嘴巴,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看到少年離去,那少女喊道,不行,這個不算!也跟著少年離去,二人依然爭吵不止,越行越遠。此時澹云子緩緩睜開眼,說道,老夫自命已證得大道,潛心修習道法數(shù)十年,以期太極圓滿,卻不想被這少年輕巧的一點便破了,可笑可笑啊,御氣如水,以柔乘剛,伺機而動,后發(fā)先至。這少年年紀輕輕便領悟了大道,不簡單啊。而他見我被震飛了一條手臂時,更是驚諤,急忙伸手為我療傷,然我那只手臂卻是再也接不上了!
眾人聽得唏噓不已,一人說道,“世間真有如此高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仿佛見到了魔鬼。
陳長老又嘆息了一聲,道,“鬼谷門歷來出人才,門下弟子是萬里挑一。老夫聽江湖傳聞,鬼谷子教徒弟都是在那懸崖邊上,他有兩樣,一個是問答,一個是比試,如若你回答不上來或是比試輸了,都會被一掌推下崖去,粉身碎骨!因此存活下來的弟子是精英中的精英,天才中的天才。他們的修煉之法古今罕見,所教出來的弟子都是主導天下風云的人物。這武學境界自然是天下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