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唐的賭桌!
- 家姐楊玉環
- 俺家有地鍋
- 2091字
- 2022-12-18 12:18:18
“是!”
裴衡飛快應答,繼而深吸一口氣,整理一下衣冠,才低頭邁步走進興慶殿。
殿內的氣氛異樣的沉重,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眼瞼微抬,唐玄宗和高力士都是面色如常,可裴衡的心中卻不知為何打起了鼓。
“微臣,參見陛下!”
裴衡小心翼翼的跪了下去。
“賜座。”
唐玄宗開口道。
大唐年間已有椅子,只不過這時候的說法乃為“胡凳”,沒有靠背的那種,但這只存在于百姓家中,在宮中,君臣還是喜歡坐而論道。唐玄宗口中的“賜座”,也并非是讓人搬一把胡凳上來,而是拿個蒲團供人跪坐的意思。
一般情況下,這種差事輪不到高力士,裴衡也沒那個資格,但今日,高力士卻真的親力親為。
裴衡慌得一批,望著高力士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至于唐玄宗,已經沒有那個勇氣去看了。這是一種信號,當然,那是在裴衡真立了什么功勞的的情況下。
“多……多謝陛下,微臣惶恐。”
裴衡只能盡量把行禮做的卑微到極點,腰背彎得像是一只大蝦米,能看到自己的襠下。
“為何惶恐?”
唐玄宗哪壺不開提哪壺。
“陛下對微臣如此厚愛,微臣真的不知該如何報答。”
裴衡這個彩虹屁拍的實在差勁,只不過是給你一個蒲團而已。可身為臣子,在君王面前時刻提心吊膽,僅是一個蒲團就嚇成這樣,總是樂意看到的。
“哈哈……”
唐玄宗的確很開心,但也僅此而已。
“坐吧裴愛卿。”
“是!”
裴衡作揖行禮,才跪坐在蒲團之上,腰背挺得筆直,腦袋卻低的幾乎沒有脖頸。
唐玄宗歪著腦袋看著裴衡,百無聊賴:
“不是有要事嗎?”
“哦,陛下恕罪。”
裴衡這才想起,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的令牌,正是楊铦交給他的那塊,只不過由于手顫,令牌一個沒拿穩,“啪嗒”一聲砸在地上。
看得一旁的高力士無語至極,這是嫌命……嗯?
雙眼陡然微瞇,高力士本能的上前一步,卻又飛快反應過來,退了回去。
“你怎么會有這個?”
唐玄宗眼角微抖,跟高力士一樣,認出了那塊令牌,往日的記憶隨之浮現。
來俊臣死的時候,李隆基已經十二歲,印象中,那是一條瘋狗,卻很會咬人。他的父親和伯父,也就是唐睿宗和唐中宗,性格都有些懦弱,對于這條瘋狗,也自是敬而遠之。
“陛下明鑒,此令牌乃是楊铦交給微臣的。”
裴衡趕忙解釋著。
“楊铦?!”
唐玄宗眉頭一皺,令牌、來俊臣、推事院,根本和楊铦聯系不起來嘛。
高力士也聽得滿頭霧水,當即開口道:
“裴大人,欺君可是要死很多人的!”
“微臣豈敢?”
裴衡面色蒼白道:
“經過大理寺這段時間的審查,楊铦傷人一案錯綜復雜,微臣也是怕陛下被小人蒙蔽,這才斗膽請見,還望陛下明斷!”
唐玄宗伸出了手,高力士趕忙上前,將掉在地上的令牌撿起,然后雙手呈給唐玄宗。
“所以,愛卿的意思是,打傷朕的外孫之人,有可能不是楊铦嘍?”
唐玄宗掃了一眼手中的令牌,微笑著道。
裴衡當即拱手:
“陛下圣明!”
“圣明么?”
唐玄宗眼角微抖,把玩著令牌的同時,嘴角的笑容漸冷:
“朕已經下了旨意,你裴衡也將楊铦緝拿,現在來一句有可能弄錯了,你們大理寺是亡羊補牢,朕是為時未晚是嗎?”
“砰”的一聲響,裴衡毫不猶豫的將腦袋磕在興慶殿的地板上,力度不比楊铦自殘小。
“微臣罪該萬死!”
“你的確該死。”
唐玄宗將令牌丟到裴衡的面前,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墊子上道:
“證據呢?”
腦袋似乎也開始流血,裴衡又想起了楊铦,到得此刻,無論是多么惡毒的話語用在這個**身上都不為過,合則兩利,說得好聽,他裴衡搭上的,可是自己的一切啊!
“陛下明鑒,證據……在楊铦那里。”
唐玄宗直接笑了:
“呵,是嗎?那你們大理寺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朕要你裴衡,封你為大理寺卿,只是為了讓你替別人傳話嗎?”
裴衡知道這句話說出去,自己便是九死一生,但楊铦要真是在牢里出了事,他便是九死無生啊!
“陛下息怒,微臣失察在先,誤君在后,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只是還望陛下看在楊家這么多年為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重審此案,還楊铦一個清白!”
高力士聽到這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不過望著裴衡的眼神卻是欣賞的。也只能這樣說了不是嗎?總不能講看在你喜歡的女人面上,給你小舅子一個機會,免得兩口子感情不睦,天天吵架。
對于楊铦而言這一點也同樣,因為他什么都沒有,只有楊玉環,這才是楊铦敢拉裴衡上賭桌,裴衡也決定上的關鍵,亦是他們唯一的賭資!
于是乎,唐玄宗也上了賭桌。
只是想要的不同,裴衡是為了小命,楊铦是為了自由,而這位五十五歲的老皇帝,要的則是他前兒媳的那顆心。
“楊铦應該知道,朕不能單獨召見他吧?”
“知道。”
“要是他無法為自己辯駁,知道會是什么代價嗎?”
“知道。”
“朕問的是你!”
裴衡渾身一顫,卻抬起了頭:
“微臣,知道!”
“很好。”
唐玄宗總算看裴衡順眼一些,轉頭沖高力士道:
“什么時辰了?”
在皇帝身邊當差,心中自是要有一桿秤,要是這會兒還去看天色,或者去看漏刻,那可就不對了。
“申時了陛下。”
高力士不假思索道。
“還早著來嘛。”
唐玄宗嘴角一勾,重新披著道袍,從軟塌上站起身子:
“傳旨吧,一天要上兩次朝,朕可很久沒這樣過了。愛卿們,會不會很激動呢?”
高力士面色如常:
“反正奴婢很激動。”
“哈哈……”
唐玄宗大笑一聲,拍著高力士的肩膀,轉身走進后殿。
“微臣告退。”
裴衡這才敢發聲,拱手行禮后,快步退出了興慶殿,擦著那一腦袋血,渾身僵硬無比,卻又在發抖中。
“楊铦,你特么欠我一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