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大婚不久的緣故,朱厚熜舍不得留下周水仙獨守空房,因此往后的幾日他都待在坤寧宮里陪著周水仙,兩人的感情也在日漸升溫。
這天,朱厚熜領著周水仙到西苑游玩回來,坤寧宮的女官們已經備好晚膳,兩人隨即入座。
朦朧的燭光映照下,少女越發嬌媚,直教朱厚熜一陣心猿意馬。
他環顧四周,見屋子里顯得有些冷清,便對周水仙道,“皇后這里還是太清靜了,朕明日便讓呂芳挑選幾個伶俐的丫頭過來伺候你!”眼下坤寧宮里的宮女干些粗活還行,貼身伺候就差遠了。
這倒不是呂芳疏忽,而是挑選貼身伺候的宮人都是由主人自己來,只有對脾氣的,用起來才上手,他只是負責送人過來供挑選而已,由于最近朱厚熜一直和周水仙膩在一起,因此這件事才一拖再拖。
說起這個,周水仙想到一件事,她和朱厚熜待在一起快六七日了,但發現朱厚熜很少使喚太監,除了呂芳和黃錦兩人,朱厚熜身邊的太監非常少,有些事朱厚熜寧愿讓侍衛一旁的大漢將軍去干,也不愿讓太監們碰一下。
莫非皇上對太監有什么別的看法?周水仙于是向朱厚熜問道,“皇上不喜歡太監?”
朱厚熜見屋子里也沒有其它人,于是道,“朕確實不喜歡太監,朕在乾清宮的寢宮及書房,除了一個伺候的宮人外,其他人一律不許進!”
“為什么呢?”周水仙奇怪道,太監不是皇家御用?
左右告訴她也無妨,朱厚熜解釋道,“朕的鼻子很靈敏,能聞到太監身上的那股騷臭味!”
朱厚熜其實并不歧視太監這一群體,都是為了生活,有人選擇進宮當太監,有人選擇趨炎附勢,何必分個高低貴賤呢?
主要是由于太監在去勢的時候,沒有處理好傷口,因此身上常常會有一股尿騷味,冬天還好,夏天非常難聞!
呂芳和黃錦還好些,但偶爾也會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如果待在一起久了,或許會習慣,但朱厚熜還是無法忍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周水仙將這些都記了下來,以后她的寢宮里,不許太監私自擅入。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小酌,不免多喝了幾杯。
朱厚熜見周水仙腮頰酡紅,櫻唇紅潤,頓時食指大動,他困惑道,“皇后,胭脂是什么味道的?”
周水仙當即明白了朱厚熜的意思,她側過臉來,打趣了朱厚熜一眼,我還當你臨懷不亂呢,隨即送上膏唇。
朱厚熜湊過去輕輕嘗了一口,只覺香濃甜軟,心中暢快無比,什么正人君子,什么臨懷不亂,現在統統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伸手束住少女的腰肢,正當他有進一步動作時,周水仙制止道,“別,宮人們還要進來收拾餐食呢?”
朱厚熜哪還管得了這些,他現下感覺渾身欲火如焚,血管里好像有一輛呼嘯奔騰的列車,拉起了汽笛,嘟嘟嘟~!
“不用怕,便是明天再收拾也是可以!”朱厚熜道,他一把抱起周水仙撲到床上,隨即拉上了床簾。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扔到床外,正當朱厚熜準備揚鞭躍馬,登頂江南第一峰時,房門突然扣響,“咚咚咚!”
朱厚熜猶自不理,然而房門又叩響了起來,他極其不情愿地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呂芳的聲音,“皇上,錦衣衛千戶陸柄有緊急要事求見!”今年年初剛過,朱厚熜便給陸柄升了官,晉升為正五品的千戶,賦予了他更大的職權。不同于朝廷里官職,錦衣衛的人事任命朱厚熜可以全權做主,無須知會內閣。
朱厚熜不耐煩道,“朕已經休息了,等明日吧!”
呂芳卻道,“陸千戶說此事非常重要,今晚必須見到皇上!”
……
乾清宮正殿里,黃錦點起火燭,映照出立于殿下的陸柄,還有站在一旁的呂芳。
呂芳看了一眼陸柄無奈道,“陸千戶,方才為了幫你傳話,我可是把皇上給得罪了,待會兒你也自己保重吧!”
陸柄也知道朱厚熜才剛剛大婚,現在正是與皇后如膠似漆的時候,這么晚來求見朱厚熜,指不定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此事萬分緊急,他也不會這么晚進宮求見皇上,實在是萬不得已啊!
正在掌燈的黃錦看著一臉哭喪的呂芳,心里卻是無比愜意,讓你嘚瑟,惹到皇上了吧!
此時,側門猛然推開,朱厚熜提著一把從大漢將軍要來的繡春刀走了進來,他把繡春刀狠狠拍在御案上,霸氣側露道,“你們兩個王八蛋要是今晚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朕就把你們兩個都刀了!”
殿下的呂芳和陸柄當即埋下頭,不敢看他。
“說吧!”朱厚熜坐下道。
呂芳當即把希冀的目光看向陸柄,要是你說不出發生了什么大事,今晚咱們就都玩完了!
陸柄也知道皇上怒氣甚重,他鄭重道,“前些日子,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侯張延齡密謀之事,卑職已經查清,深感此事牽扯重大,卑職不敢耽擱,所以深夜進宮來見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說完,他重重磕了一個頭。
朱厚熜這才想起來這件事,當時他還吩咐陸柄進一步去探查此事,想到這里,朱厚熜的怒氣舒緩了幾分。
“你繼續說,他們在密謀什么,總不能是在密謀造反吧!”朱厚熜不屑地笑道,常言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張鶴齡和張延齡這兩個草包,要不是有張太后罩著,早就讓人坑得傾家蕩產了!
如果不是因為顧忌著張太后的感受,朱厚熜都想自己下手了,便宜他總比便宜外人要好些吧!
哪知,陸柄卻無比鄭重道,“此事牽涉重大,不比造反來的小!”說完,他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呂芳和黃錦。
好家伙,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你請來皇上,現在卻要讓我避開,呂芳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還是站出來一步道,“皇上,奴婢請退!”
黃錦也是聰明人,當即也是請退。
朱厚熜見此,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見呂芳和黃錦離開,正殿里只有皇上和自己,陸柄才道,“壽寧侯張鶴齡和建昌侯張延齡得到消息,言說大行皇帝(朱厚照)乃是被內閣首輔楊廷和所弒,二侯正在收集證據,準備明日進宮去見張太后陳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