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個人的秘密
- 重生諸天從光字片開始
- 閑不住的老魚
- 3132字
- 2022-12-14 00:08:00
周秉義幫母親收拾完飯桌,陪著聊了會話后,進到西屋見周秉昆正抱著一部俄文的大頭字典看,便笑著說道:“秉昆,背字典是學不好俄文的。”
“呵呵,這不是沒事干,隨便看看打發時間么。”
“來,考考你,看看你現在的水平咋樣。”周秉義拿起書包,掏出一份報紙。
這是一份去年印刷的俄文報紙,是郝冬梅從家里找出來帶給周秉義的。
周秉義從高中時就開始學習俄文,他在語言上很有天賦,現在已經可以說一口流利的俄語了。
這份報紙刊登了一篇馬雅可夫斯基的作品,這是一位被稱為蘇聯最偉大的詩人,畢生都獻給了無產階級。
大哥學俄語,經常會帶些資料回來,周秉昆閑來無事,便跟著學了起來。
他有一個從大哥身上簽到,得到的技能-語言精通。剛入門的時候比較輕松,可隨著深入學習,在很多知識點的理解上越來越吃力,為此,他把一點點攢起來的經驗,花了一部分,將語言精通升到了2級。
擁有3級的博聞強記和超出常人極限的13點精神值,在2級的語言精通加持下,輕松的將記入腦海的知識融會貫通起來。
雖然不知道大哥的語言精通有幾級,但擁有超強記憶和強大精神力的他,在俄語的水平上,其實已經超越了周秉義。
家里已經有兩個學霸了,他不想出風頭,平時很少在家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才華。
在學校,對于考試成績他刻意的保持低調。
小學生的卷子,閉著眼都能打滿分,這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周秉昆接過來報紙,看了會說道:“哦,這是一段馬雅可夫斯基為紀念十月革命十周年時,創作的長詩《好》的節選。”
“這首詩歌很有名的!詩中充滿了對革命的浪漫想象和豐富的情感,可惜沒有看到翻譯的版本。”
聽到兄弟倆的對話,周蓉從隔壁簾子后冒出了腦袋插話,說話間不忘順手打擊一下這個總愛找她茬的小老弟:“昆兒,你行么?能看得懂么?還是讓大哥給翻譯吧!”
“你瞧不起誰呢?”周秉昆不屑的白了周蓉一眼,接著說道:“這個詩人我知道,這本詩集我雖然沒看過,但名字我還是知道的。大哥帶回來的那些書里,就有介紹這個人的。你連俄文都看不懂,還好意思笑話我?”
“嘿,昆兒,你是誠心氣我是吧?”
“行啦,你倆別斗嘴啦,趕緊的,翻譯我聽聽。”周秉義趕忙中斷這倆的日常拌嘴。
嗯哼!
周秉昆清了清嗓子,念道:
“我們的共和國建設正忙,蒸蒸日上。
別的國家都已百歲高齡,日薄西山。
而我的國家,還是個青春少年郎。
創造吧,發明吧,試驗吧!
歡樂已來到,要不要讓你們,來和我們,把這歡樂共享?!
生活,異常美好。
我們定將活到百歲,永不衰老。
我們的精力將年復一年地越來越盛旺。
鐵錘和詩句啊,贊美這青春的土地吧!
……”
周秉昆思考著詞匯,緩慢的詠讀。
周蓉已經閉上眼睛,回味著詩中所描繪的人民對祖國真摯的感情。
周秉義則點頭,很滿意周秉昆對原詩的理解和譯詩的處理,即表達出了詩歌中傳遞的內容,同時還盡可能的還原了詩中韻律和節奏。
“昆兒,你的俄語水平進展很快,這里面有幾處譯詞,用的比我想到的都要好。”
周秉義贊賞的看著周秉昆,雖然兄弟倆性格截然相反,一個喜靜一個好動,從學習俄文這件事上,他才發現自己這個弟弟很聰明。
別看他長的大,其實年齡才13歲。
一個13歲就自學成才,精通俄文翻譯的人,誰敢說他不聰明?
“姐,聽到了沒?”周秉昆得意的揚著眉毛。
周蓉鄙視:“切,看把你美的!大哥那是故意讓著你,不想打擊你學習的熱情。”
“你就說我翻譯的順不順溜吧?”
“順溜是順溜,可你翻譯的準不準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懂俄語。”
隔壁周母受不了了,大吼了一嗓子:“你倆有完沒完?怎么成天掐個沒完?蓉兒,你咋就不能讓著點你弟啊?”
老媽總算是說句公道話了,周秉昆得意的笑笑。
哼!
周蓉白了一眼周秉昆,放下簾子縮回去了。
“行了,把燈關了睡吧,你姐明早還要早起去鄉下支教呢。”
“對了,哥,后天自行車我要騎,你出門就別騎車了。”
“你要干啥去?”
“我后天帶鄭娟去市里一趟,把草藥賣了再給光明帶點藥回來。”
“嗯,那你用吧。”
旁邊傳來周蓉陰陽怪氣的聲音:“你給她家干活咋那么賣力氣呢,三天兩頭的往那跑?”
周秉昆不甘示弱:“那你咋一逮著空,就和曉光哥往鄉下跑?”
“都給我閉嘴,睡覺!”老實人周秉義怒了。
......
建國十六年,夏,七月十八日。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吃過早飯,周秉昆和周母打了招呼,便騎上自行車出門,去太平胡同了。
提前和周母說了,晚上要去曲秀貞家的事,就不回來吃飯了。
到了鄭家的時候,鄭娟已經把草藥整理好,裝好了袋子。
兩大袋草藥,馱自行車上后座上,正好一邊一個。
周秉昆騎車,鄭娟坐在車子前面的大杠上,兩人有說有笑的朝著吉春市里騎去。
和參堂是吉春市一家老字號的中藥店,建國后改制為國營單位,草藥是不允許從民間隨意采購,都有指定的采購單位。
由于鄭家的家庭情況符合街道辦的扶貧標準,在喬嬸的幫助下,給開了介紹信,和參堂才同意收他們的草藥。
到了和參堂,把草藥分類點收過稱,都不是什么名貴草藥,兩大袋子一共賣了七塊多錢。
這還是假期周秉昆有時間,和鄭娟多跑了幾趟山里,半個月才攢了這么多。要擱上學的時候,每月兩次休假,即使一個月都攢不了這么多草藥。
爬山采藥這事,沒有周秉昆陪著,他還真不放心鄭娟一個人去。
現在的山都沒開發,幾乎全是野山,有蟲獸不說,以鄭娟柔弱的體質,獨自爬山還是挺危險的。
賣了草藥,和參堂會出具收條,這個是用來證明他們的錢屬于合法收入。
這個年代,一個家庭有多少人口,收入多少,發多少糧票肉票油票補助,那都是有記錄可查的。
有錢都不敢亂花,一旦被抓住了,萬一定個投機倒把的罪名,那就完蛋了。
當然了,有需求就有市場。
有專門倒賣糧票肉票之類,或者用物資換錢的黑市,又叫鴿子市。就和跳蚤市場差不多,一般從凌晨開始天明結束。老百姓生活困難,就拿點家里的物件,跑這淘換東西。對于鴿子市,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鬧出大事,都當沒看見。
周秉昆手里有錢,卻不敢明目張膽的花。
一旦被發現了,都解釋不清。
他從鴿子市高價買票,糧票肉票布票油票都能買的著。可手里有票,他也不敢亂花。只能有規律,分批次的一點點的從供銷社買,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給家里惹麻煩。
從和參堂出來,兩人去了吉春市大醫院,拿著光明的病例本子,開了一個月的藥。
一個月四塊多,一年五十多塊錢。
往后至少還要吃五六年藥,這筆錢對鄭家來說是一筆重大開支。
看病難,吃藥貴。
都說沒啥不能沒錢,得啥不能得病。小病還好,如果是一場大病,一次就讓你的家庭回到建國前。
光明的藥錢是周秉昆出的,這是他和鄭娟商量好的。
花在光明身上的錢,鄭娟都先給記好了,等光明長大了再慢慢還。
為了讓鄭娟相信他有錢,周秉昆專門編了個謊言,說他有一回在河里摸魚,摸到一個精致的首飾盒子。
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對玉鐲子。
于是他便悄悄的把這對玉鐲子給當了,換了一千六百塊錢。
他還把剩下的一千多快,拿出來給鄭娟看。
當鄭娟看到那厚厚的一沓錢時,嚇了一跳,她頭一回見著這么多的錢,緊張的心怦怦直跳。
私藏這么大一筆來路不正的錢,被發現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周秉昆說,娟姐,你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個事的人,你可得幫我保密啊。
鄭娟出生就沒有父母,從小跟著年邁的養母生活,還要照顧眼瞎的弟弟。僅僅依靠鄭母夏天賣冰棍、冬天賣糖葫蘆,收入微薄,食不果腹。
生活的艱辛讓她比別人更早懂事,她溫柔而堅韌,賢惠善良,也是個內心足夠強大的女人。
周秉昆對她們家的好,她都記在心里。
為了幫助她們,又怕引起誤會,這個大男孩能毫不猶豫的將秘密告訴她。
這種發自心底的真誠舉動,讓心性早熟的鄭娟,瞬間心生感動。
雖然他還是一個大男孩,但這種信任和關懷,卻讓她生出想要依賴的感覺。
保守一份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在情竇初開的年齡。
不知不覺間,周秉昆已經漸漸成為,在鄭娟心中,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空的男人。
這是一份細水長流的戀愛,
不用太過激烈,
只要慢慢走過,
用無盡的溫暖,
為你遮風擋雨,
與你相依為伴,
從平淡的日子中感受快樂,
在時間慢慢沉淀中,
收獲穩穩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