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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喝酒鬧事

初八送走周父。

出了正月,周秉昆聯系材料,開始備料。

每天下班回家,一點點清理院子里的雜物。和他一樣都在木材加工廠上班的孫趕超和肖國慶,也經常來給周秉昆幫忙。

四月六日,周末,宜動土、拆卸。

地面開始化凍,材料也準備好了,萬事具備。

周秉昆、孫趕超和肖國慶三人,用白灰把地基線撒出來,開始挖溝。

三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尤其是周秉昆一個人頂三。

孫趕超和肖國慶兩人拿著鐵釬,拌制三七灰土,周秉昆把灰土一層層的填進挖好的溝槽里,分層夯實。

忙乎了一天,把地基全部換填完灰土,下一步就是砌筑地梁了。

鄭娟端了一盆溫水,放院子里,讓他們幾人清洗。

周秉昆把身上的土拍打干凈,“娟子,你也收拾一下,咱們待會去朝陽飯店。”

今天正式破土動工,孫趕超和肖國慶這段時間一直來幫忙,今晚正好借機請客,表示一下感謝。

去朝陽飯店吃飯,是肖國慶提出來的。

還沒等周秉昆問出為啥,孫趕超就急哄哄的說了,肖國慶處了個對象,就在朝陽飯店上班。

鄭娟收拾了地上的臉盆毛巾,說道:“我待會幫周嬸把東西整理一下,晚上我回家陪我媽吃去。”

自開春一場倒春寒,鄭老太太患上了咳嗽。原本常年操勞以及營養不良,身體狀態就一直不好。這一場病,讓鄭老太太的身體狀況變得更差了。帶去醫院看了看,醫生開了些藥,說只能在家慢慢調養。

想到這,周秉昆點點頭說:“那好吧,你跟光明說,我晚上給他帶只燒雞回來。”

“行啦,別來回跑了。你們幾個少喝點酒,完事早點回家。”

周秉昆又和周母說了一聲后,他們三人便騎上自行車,直奔朝陽飯店。

現在社會上的各種服務行業,比如飯店、澡堂等都是國營性質,還不允許私人經營買賣。

上飯店去的顧客還不是上帝,即使做的菜不好吃,也沒資格矯情。

周秉昆三人到了飯店,大廳里吃飯的人并不多。

現在人們的經濟條件不富裕,凡是舍得自掏腰包上飯店的,都是有事要辦或者答謝朋友之類。

像三五好友,或親朋幾個,組局上飯店喝酒聊天的,確實很少。

剛一進門,孫趕超便給周秉昆使了個眼神,看向站在櫥窗邊的兩個穿著白色工作制服的女服務員。

其中一個是位中年婦女,另外一人是個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年輕姑娘。

“哎,你倆瞅啥呢?這么多人呢,影響不好。”

肖國慶紅著臉,伸手拉扯周秉昆兩人的衣服。

平時大大咧咧的一個人,變了個人,像一個扭捏的少女。

年輕的女服務員在他們三人進門時,便認出了跟在身后的肖國慶,頓時眼睛一亮。

她拿著菜單和便簽本走到了周秉昆三人的桌邊,大方爽朗的自我介紹:“我叫吳倩,是國慶的朋友。國慶,你咋進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

肖國慶一臉窘迫,支吾的說:“我,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工作嘛。”

“這能有啥影響的!”

吳倩白了他一眼。

孫趕超一旁主動說道:“你好,我叫孫趕超,國慶的朋友。”

“你好,趕超!”吳倩對孫趕超微笑點頭,對周秉昆說:“那你應該就是周秉昆了吧?”

“沒錯!你好,吳倩。”

“你好,你們要吃點什么?”吳倩把菜單放在桌上。

周秉昆拿起菜單,翻看了起來。

“來個溜肥腸,一只燒雞,還有地三鮮,酸菜穿白肉,你倆看看,還想吃啥?”

“別點了,差不多夠了。”肖國慶不好意思讓周秉昆破費。

孫趕超心思機靈,說道:“吳倩,你幫著點個涼菜就好了。”

吳倩接過菜單,笑著說:“那行,我跟廚師說,給你們拌一個豆腐絲,保證分量充足。”

周秉昆笑笑:“那多謝了,再給我們來三瓶啤酒。”

看吳倩走遠,孫趕超打趣:“看人家這說話的架勢,不愧是在國營飯店工作的,人來人往的見多了,大氣!”

肖國慶恢復幾分脾氣,“你趕緊的給我閉嘴吧,八字還沒一撇呢!”

幾人正在說笑,周秉昆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同志,都等多長時間了,還有倆菜啥時候好啊?”

周秉昆順著聲音望去,一張拉的老長的大長臉,還有放蕩不羈的卷毛長發。

除了駱士賓還能是誰?

駱士賓身旁還有兩個人,一個穿著灰色呢子大衣的男人,留海幾乎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消瘦的下巴。另一個人背對著周秉昆的方向,留著一頭短發,寬大的背影,穿著深藍色的工裝。

周秉昆認出了這個背影,是涂志強,如今和他一起,都在木材加工廠上班。

穿呢子大衣的人,自然是三人組里的大哥--水自流。

駱士賓和水自流都沒有正式工作,靠著倒賣東西為生,這幾年在城東一帶很有名氣。

駱士賓此刻滿臉通紅,喊話的聲音中已經有了醉意。

和吳倩站一塊的中年大姐立馬抬起胳膊,指著駱士賓的方向,呵斥道:“這位同志,你看不到墻上貼著的字嗎?公共場合,禁止大聲喧嘩!”

水自流一把按住正要反駁的駱士賓,站起身對著中年大姐略一欠身,說道:“不好意思啊!”

中年大姐看水自流態度不錯,還是小帥哥一枚,按下了心頭的火氣,冷哼一聲,這才轉身去后廚,給他們催菜去。

駱士賓不滿道:“水哥,干嘛給她道歉,這什么服務態度!”

水自流瞪了他一眼,說:“怎么?你想和那老娘們吵一架,讓飯店報警,去派出所走一趟?”

涂志強拿起酒瓶,給駱士賓把酒填上。

“喝酒吧!”

涂志強舉起杯子,和駱士賓水自流碰杯后,一口喝下了大半杯白酒。

駱士賓忍著心中的不快,皺著眉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掉,把杯子往桌上一磕,重重的哈出口酒氣。

五六個青年,說說笑笑的走進了飯店,一進來便吸引了大廳內眾人的注意。

水自流認出為首的青年,眉頭微皺。

真是冤家路窄,進來的這波人和他們做的買賣一樣,都是在城東這一片混。

市場就這么大,你買賣做的多了,別人自然就做的少了。

最近水自流從外面搞了些東西,放到市場上收了不少票。弄得市場上閑散的票源緊張,漲了不少價。

“呦,這不是水哥么?水哥最近春風得意,都是城東片混的兄弟,怎么喝酒也不叫上我們哥幾個啊?”為首青年一臉戲謔,手在兜里插著,抖著肩膀。

駱士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冷聲說道:“趙元寶,爺今天心情不好,別站這礙眼!”

這個叫趙元寶的青年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了身邊的幾人,詫異的問:“你們聽見了么?原來賓哥今天心情不好啊!你們怕不怕啊?”

趙元寶幾人短暫的楞了幾秒后,一起大聲哄笑。

笑聲過后,趙元寶一臉狂傲,伸出手指著駱士賓的鼻子罵道:“你特么算老幾?”

駱士賓心頭怒火頓生,拎起桌上的空酒瓶,甩手就朝著趙元寶的頭上砸去。

“臥槽!”

趙元寶沒想到今天駱士賓的火這么大,竟然不逼逼幾句,直接動手反擊了。

他趕忙縮腦袋往后躲閃。

砰!

酒瓶被打爆,碎裂一地。

趙元寶緊張的摸了摸腦袋,發現沒有受傷,這才抬頭觀察四周。

駱士賓正舉著半截酒瓶子,距離他后腦勺不足一拳,酒瓶被站在他身旁的青年一拳打爆。

這人叫王新武,雖然個頭長的不高,但會一些拳腳功夫,身體非常結實。

駱士賓在他手里吃過不少虧。

王新武帶著皮手套,一拳接下駱士賓的酒瓶后,身體沒有停頓,立馬抬起腳揣在駱士賓身上。

嘩啦一聲,駱士賓躺在桌子上。

緊接著盤子碗碟摔在了地磚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臥槽,還想給勞資開瓢!我讓你開瓢!”

趙元寶也反應過來了,一邊罵著,一邊抬腳便要往倒在地上的駱士賓身上踩。

水自流上前伸手,想要推開趙元寶。

王新武和站起身的涂志強對上了手。

趙元寶身后的其它幾人,也紛紛上前,準備出手開打。

大廳內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人們紛紛端起桌上的菜碟,趕緊往旁邊閃,這菜都是花了錢的,要是被碰掉了,飯店可不包賠。

后廚的大師傅拎著刀,站在遠處觀望。他們平時欺負下老實人還行,碰到這種規模的打架,可不敢上前逞威風。

飯店的經理已經派人去派出所報警,這幫年輕人不但打架斗毆,而且還損壞公共財產,抓起來關上幾個月是跑不了了。

水自流和駱士賓被趙元寶幾人圍住,人數不占優勢,打架水平也在伯仲之間。眨眼間功夫,水自流眉角被人一拳打開裂,鮮血橫流。

混亂中,有人用凳子砸在了駱士賓的小腿上,駱士賓抱腿躺在地上,身上迎來無數的拳腳。

涂志強雖然長的高大,但身體卻沒有王新武靈活,很多次的出拳都打空,而他的身上卻挨了不少王新武的拳頭。

涂志強越打越覺得心中憋氣窩火,忽然看見另外倆兄弟,一個被打的滿臉是血,另一個躺在地上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他心中發狠,把手伸進了懷里。

手臂再次揮動的時候,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手中。

王新武見狀,立馬仰頭閃身,快速后撤,一下拉開了他和涂志強之間的距離。

涂志強的目標并不是王新武,一刀逼退了他,立馬握著刀朝趙元寶的后背扎了過去。

王新武看的真切,再想上前推涂志強的手臂,已經慢了一步。

眼看著追不上涂志強的動作了,只能急切的大喊:“元寶,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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