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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發(fā)生在七月的故事

鄭娟對周秉昆說,以前覺得工作忙碌辛苦,每天不是在排練,就是在演出。

碰到效益好的單位,有車接送還好一點。

很多時候,都是她們自己背著服裝道具,搭乘各種交通工具,要走很多路,才能到演出的地方。

有一次,是去離吉春市一百多公里遠的地方,從車站出來迎接她們的是一輛拖拉機,十幾個人擠在一個車斗里,一路顛到了演出的地方。

好多人顛吐了,下了車腿軟的直打顫,還要堅持完成演出。

那時,歌舞團的計劃排的很滿,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她一個才十四歲的女孩,只能咬著牙堅持。

從六月開始,歌舞團的節(jié)奏一下子變得緩慢,演出幾乎沒有。

大家天天排練,一遍又一遍。

以前總是不停的外出演出,有人抱怨辛苦。現在突然閑下來了,大家又開始擔心。

領工資的時候,突然有種不勞而獲的感覺。

擔心萬一哪天不發(fā)工資了,或者撤銷歌舞團了,那該怎么辦?

這種擔心不只是發(fā)生在歌舞團,其它很多單位同樣如此。

大量的人事變動,就像一輛前進的列車,出現了很多關鍵零件的更換,列車行駛的速度必然會受到影響。

周秉昆知道,這種影響短時間不會結束,或許整個建國十七年,都將在這種變動中。

對于此,老邱保持樂觀態(tài)度。

他富家公子出生,本就是一個閑散性子。

現在他有了更多的時間,玩自己喜歡的音樂。

以前,他是一個人孤芳自賞。現在,多了一個知音。

在周秉昆旁敲側擊,刻意引到下,由他哼唱曲調,老邱譜曲,他填詞的《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問世。

雖然沒有吉他,但在老邱的小提琴伴奏下,兩人唱著這首歌,一樣別有味道。

“秉昆,你不玩音樂可惜了啊!”老邱感嘆。

現在外面鬧哄哄,不用去學校念書,周秉昆反倒有時間干點自己的事了。

現在他的第二部作品--大唐雙龍傳,大綱已經寫好了,正文也寫了二十幾萬字。

“我又不想當歌星,更何況咱們國內,現在也沒這環(huán)境。”

“是啊,現在的大環(huán)境對于文化藝術界,就是一場凜冽寒冬。”

談到這個話題,周秉昆放下手中的筆問道:“老邱,你最近還去鴿子市掏貨么?”

老邱有集郵愛好,有了周秉昆從香江給他捎的錢,有富余閑錢,隔一陣子他就跑鴿子市上蹲點。

現在常去城東鴿子市的人,都知道有人在收郵票。誰要是手里有郵票想出手換錢,就跑城東的鴿子市。

這半年里,老邱收集了不少珍貴郵票。

邱少寧一愣,說:“去啊,咋了?”

“我聽娟子說,現在你們團里也有人學你集郵,你們還經常互換郵票。”

老邱點點頭,這事不是什么秘密,團里很多人都知道。

周秉昆提醒道:“老邱,現在外面天天喊口號,要破四九,你收集這些以前的老郵票,如果張揚出去,后果不堪設想。你把票給我,我找地給你藏起來,暫時別玩這個了。”

老邱眨眨眼,覺得周秉昆有點小題大做了。

“這玩意也會惹禍?”

“誰知道呢,小心點肯定沒錯。你把郵票啊,還有那些從國外帶回來的書都整理一下,我一會走的時候都帶走。”

雖然老邱沒把周秉昆的擔憂放在心上,不過他還是把郵票和書籍,都整理好裝箱。

風云變幻,世事無常。

七月。

家里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周秉昆正拎著兩桶水往回走。

到了家門口,看見鄭娟正站在周家的大門外,一看見他便迫不及待的說道:“秉昆,譚團長被帶走了!”

“嗯?他走了,你們的工作怎么開展?”

“說是暫時放假,等候通知。”

周秉昆嘆口氣道:“沒想到譚團長也被波及了。”

鄭娟擔心的問:“秉昆,你說歌舞團會不會被撤銷啊?”

周秉昆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你也不用急,我回頭去馬院長家問問去。”

一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干了還沒滿一年,眼瞅著就要沒了,說不急怎么可能。

沒有了這份工作,鄭家剛有點起色的生活,將再次回到從前。

看到鄭娟眼中的擔憂,周秉昆寬慰道:“娟姐,不用胡思亂想,既然說是暫時放假,那就放寬心好好歇歇。這么大的一個單位,不是說沒就沒的。即使真沒了,也不怕,有我在呢。”

鄭娟稍顯安心的點點頭,不管咋樣,生活總得繼續(xù)。

周秉昆打水,鄭娟坐在小院里,幫周秉昆清洗衣物。

現在老周家,個個都比周秉昆忙。大哥和二姐是高中生,天天被青年小隊喊去搞活動,不去都不行。

街道辦也忙瘋了,周母是街道辦的積極分子,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那里幫忙。

當天夜里,一家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回來了。

周秉昆把飯菜都已經做好,周母坐在炕上正吃飯,周秉義和周蓉兄妹倆回來了。

周秉義拎著皮箱,一臉嚴肅,身后還跟著一個人,是眼圈紅腫的郝冬梅。

周母見狀問道:“秉義,這是咋啦?”

周秉義給母親解釋:“媽,冬梅在咱家住幾天。她父母的安排下來了,明天就被送到農村去了。她家的房子被收回了,現在冬梅住的地方還沒分配。”

“送哪去知道么?”

周秉義搖了搖頭。

周母對周蓉說道:“行了,不說那些了。蓉兒,帶你冬梅姐洗洗手,上炕吃飯。”

郝冬梅端著碗,默默的喝著粥。

周母愛憐的看著郝冬梅,勸道:“冬梅啊,你就踏實的在這住著,當自個家一樣。”

郝冬梅低聲的嗯了一聲,眼淚控制不住的又掉了下來。

今天下午,周秉義跟著郝冬梅去她家,取幾本她藏起來的書,碰到了把郝冬梅父母帶走的那個小隊長。

小隊長問他是誰,問他與郝冬梅是什么關系。

周秉義說他們是同學關系,她家有些舊衣服要處理,而那正是他的弟弟妹妹可以穿的,所以他來取走。

小隊長就不再問他什么,轉而說服郝冬梅,希望她在下午的會上,表明與她的父母脫離關系。

“我不能!對我而言他們是好父母。刀刃壓在脖子上,我也不會按你們的要求去做。”

郝冬梅說完此番話,便一聲不吭了。

“大勢所趨,識時務者為俊杰嘛,替我再勸勸她。”小隊長離開時,對周秉義留下了這么一句話。

周秉義不由得抓住郝冬梅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這是周秉義對郝冬梅的第一次親近的舉動。

郝冬梅從初中就暗戀周秉義,那時周秉義心無旁騖,全部精力都在學習上。直到高一時,郝冬梅主動向周秉義表明心跡。

那是建國十五年的秋天,周秉義第一次帶郝冬梅到家里玩。

兩人之間的愛情,就像一碗平靜的水。

沒有波瀾,不曾沸騰。

這輕輕的一握,讓孤獨無助的她,找到了依靠的感覺。

在周秉昆的眼里,大哥和郝冬梅是非常般配的一對。

原劇中,面對因兩個家庭差異,引出的各種矛盾下,兩人依然能相互包容與理解,一路走到了最后。

這是一對值得去祝福的戀人。

他們的未來,不應該有那么多的不幸和苦難。

更何況這一世里,周秉義是自己嫡親的大哥。

一個是干部的女兒,住在獨門的小洋樓里,從小被女傭當貴族一般伺候著長大。

一個是工人的兒子,住在棚戶區(qū)的土坯房里,是一個生活中不拘小節(jié)的平民。

郝冬梅的父母因為經歷的磨難太多,與人接觸時,先存三分堤防之心。也正因為郝父的謹小慎微,兩個家庭之間的矛盾與沖突,變得越來越多。

如果能拉進兩個家庭之間的關系,將來大哥和郝冬梅的婚姻,就會少很多麻煩。

這個階段正是最好的時機。

明天一定要打聽到郝冬梅父母要去的地方,周秉昆心想。

次日。

“媽,我去老邱那,今兒可能不回來了啊。”

“你這死孩子,咋成天跑的不著家。”

“老邱答應了教我五線譜,我要是學會了,以后當個大作曲家,給咱老周家光耀門楣。”

周母嗤笑道:“你就可勁吹吧!”

周秉義也笑笑,勸道:“媽,你就讓他去吧。至少在邱叔那還放心,省得他出去闖禍。”

聽老大說的有理,周母便不再揪這事了,說道:“昆兒,窗臺那晾的咸魚給你邱叔拿兩條,天天在那蹭吃蹭住的。”

“媽,我倆是哥們。你甭管了,我走了!”周秉昆揮揮手,便出門了。

“這孩子,沒大沒小的。”周母嘟囔著。

當周秉昆趕到干部小區(qū)的時候,成群結隊的青年,帶著條幅大字報,都往小區(qū)里面匯聚。

以前這里警衛(wèi)森嚴,常人根本進不去。

現在大門敞開,鬧哄哄的一片凌亂,隨意進出。

到了郝冬梅家的小樓時,已經圍滿了人群,臺階上有一人手拿材料,正在大聲的宣講著什么。

大門外停著一輛吉普車,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中年人,靠著車門抽著煙,他看著遠處人群里的那兩個老人,眼神玩味,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周秉昆打開動物親和能力,主動靠近這個男人,笑臉問道:“領導,他們這是要被送哪兒去啊?”

中年男人本想呵斥一聲,不過當他抬眼看到周秉昆時,一臉忠厚的面相,心情也緩和了幾分,溫聲說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別給自己惹禍。”

看來這人知道!

周秉昆瞬間聽明白了。

他能清楚的感應到,這個男人對他的情緒,從厭惡到緩和的轉變。動物親和的能力有效果,但威力還不夠大。

怎么辦?

現在動物親和能力是2級,要不升到3級再試試?

從2級升3級花費不了太多經驗,只要兩千多點。這半年多的積攢,已經有三千多點了,夠升一級了。

周秉昆果斷把經驗點在了動物親和上,將等級加到了3級。

動物親和能力升到3級,能力進階后多了一種新的特性--可選擇能力的釋放范圍。

言外之意,這個能力可自由切換為單體技能或者群體技能,至于技能效果還需要進一步的摸索。

毫無疑問,能力釋放的范圍越小,影響效果必然越強,釋放距離必然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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