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對自己兒子的表現(xiàn)有些詫異,半晌才穩(wěn)住心思,接著話茬道:“吾與陶恭祖為舊友,本該全力相救。”
“只是犬子說的黃巾賊一事,確也不好輕易應(yīng)對。”
“還請子仲回去通報,便說解決了這些賊寇,定來相助徐州。”
糜竺眼看這孔北海儼然就是不想出兵的樣子,一時也有些心急。
可黃巾賊一事,還真不好辦。
心頭即是無奈又是著急,臉色苦悶,不知如何回去交代。
正是一時有些尷尬的當口,卻忽聽外頭有軍情急報。
主簿王修,面色難看,手上拿著一封軍情,急匆匆的朝堂內(nèi)而來。
見得糜竺略一猶豫,直用眼神朝著孔融請示了一番。
孔融心領(lǐng)神會,卻道:“不需避人,叔治有甚消息,直說便是。”
北海這地頭,黃巾那是常常會冒出來。
孔融甚至都有些習(xí)慣了。
這見王修來,還以為又是什么黃巾賊人。
想著倒是來得真巧,正好可以給那糜竺看看,自己所言非虛。
可叫孔融萬萬沒想到的是,雖然這來的的的確確是黃巾賊,卻非是一般的黃巾賊。
卻聽那王修道:“黃巾賊黨管亥,領(lǐng)群寇數(shù)萬殺奔前來,眼下…離著城外還有三十日里地!”
孔融聞聲大驚!
數(shù)萬群寇!
這人實在有點多啊!
當即呼問道:“那管亥乃是何人,安能引這多兵馬來此?”
王修應(yīng)道:“此人乃青州黃巾軍渠帥,青州黃巾皆受其號令。”
皆受號令?
這可如何應(yīng)對?
這下可好,別說援助徐州了,自己這北海也得找援兵了!
好在孔融雖然心下大驚,卻反應(yīng)也快。
急點本部人馬,欲出城與賊迎戰(zhàn)。
孔懷安心知此番經(jīng)過,管亥來襲,便有太史慈相救。
北海當是無憂。
只是…
不管是管亥與還是太史慈,與現(xiàn)在的孔家來說,都是急需的人才啊!
這一回,可不能讓他們該死的死,該走的走了。
當下孔懷安便也是呼道:“父親,可叫我一同出征,也好出謀劃策,應(yīng)對那賊寇。”
孔融聽著眉頭一挑,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孔懷安,好似重新認識了下自己兒子一般,才微微點頭道:“也好,遲早也當有此一遭。”
說罷,便是領(lǐng)起兵馬,叫孔懷安跟隨左右,出城對敵。
…
初次上戰(zhàn)場,孔懷安卻沒多少緊張的情緒。
這被左右諸將護住,安全感還是很不錯的。
只是這些將軍,多數(shù)孔懷安連聽都沒聽過。
唯一能說的上名字的,也就那手單拿大錘,恰巧正在自己邊上的武安國了。
不過這廝出名出的有點慘。
虎牢關(guān)被呂布一戟斬斷手腕,眼下算半個楊過的樣子。
如今一般也不叫其上戰(zhàn)場,也叫自己非要跟來,才叫武安國來護著自己。
…
要說這黃巾賊,本來在孔懷安的心里,多是一些衣著破爛,手無強兵之人。
可這瞧去,那各個都一身腱子肉,彪悍的很啊!
打頭那將,生的虎背熊腰,瞧著孔武有力。
駕馬上前,便是大呼道:“孔融何可?”
被人點名,孔融自也不好不應(yīng)。
便也拍馬上前道:“我便是孔融!賊寇,你膽大來襲,見我在此,還不速速退兵?”
要說這孔融,雖然是個文化人,但常年在北海對付黃巾賊,卻也不是個文弱書生。
可惜來將聽得卻絲毫不懼,反是哈哈大笑道:“吾乃青州渠帥管亥,知北海糧廣,特來借糧一萬石。若汝識相借糧,吾即便退兵,不然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孔融如何能應(yīng),當即大罵道:“吾乃大漢之臣,守大漢之地,豈有糧米與賊耶!”
管亥聞言大怒,拍馬舞刀,便是直取孔融。
見得此景,在邊上一直看戲的孔懷安不由也打起精神,想瞧瞧這年頭的武將到底有幾分厲害。
當然了,孔融肯定是不能親自動手,與那管亥比試的。
卻見孔融回馬而退,邊上當即便有一偏將名喚宗寶,挺槍出馬。
只見管亥揮刀向宗寶頭頂砍來,宗寶橫舉長槍,用長槍一推,把管亥擋了回去。
而后宗寶手腕一抖,把長槍直挺回來,抓著管亥收力之際,全力一刺,欲要一槍斃敵。
只是宗寶才一出手,頓時就后悔了。
只見那管亥臉上露出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左手接過手中刀,眼中看準了來的長槍,身子微微一偏,右臂稍稍一抬,便是把那長槍避開在腋下之中。
旋即狠狠一夾,竟是生生就把那長槍夾住,叫宗寶根本抽不回去。
再是大喝一聲,猛沖兩步,舉刀一揮!
便是身首分離,那宗寶當即人頭落地!
僅僅三招,這管亥竟是就把宗寶一刀砍于馬下!
臨陣斬將,自要乘勝追擊。
管亥一聲令下,黃巾大軍蜂擁而上,北海兵抵擋不住,只得奔入城內(nèi)。
還好城池堅固,管亥也不好強攻,只得分兵四面圍城。
...
來時還好好的,走時卻走不了了!
糜竺那是萬萬沒想到,這北海被黃巾賊圍困,還把自己也一同給圍了。
眼瞅著這孔融自身難保,更別提馳援徐州的事情,就不由更加憂愁了。
幾人登城遙望,只見賊勢浩大,那是倍添憂惱。
唯獨...
只有那孔家的孔懷安,倒是一副悠然自得,一點不慌張的樣子。
乃至于見得糜竺那憂愁的神情,更還有一些閑情逸致來打趣。
“糜先生,看來這救徐州,指望不得我北海了。”
這話說的,未免有些幸災(zāi)樂禍之嫌,好在糜竺此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雖是富商起家,卻也知節(jié)知禮。
聽得孔懷安的“嘲諷”之言,倒是也不生氣,只嘆道:“這些黃巾看著聲勢浩大,實則烏合之眾,難怪公子不憂。”
“只是曹操虎狼之師,攜殺父之仇而來,若陶使君一敗,只怕徐州即要生靈涂炭啊。”
不得不說,這糜竺看的還挺準。
曹操攻破徐州之后,還發(fā)生了屠城一事。
那真可謂是生靈涂炭!
只是…
眼下北海力量薄弱,欲救徐州,除了等呂布襲擾兗州之外,還得加強自身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