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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祭典與祭品

沿著山谷間的羊腸小道,一行人七拐八繞的,很快就到了谷中一座茅草屋前。

茅草屋搭的很是簡陋,看大小也就堪堪能住進一家三口,屋前是用竹籬圍的柵欄,將門前一處空地圍成了自家小院。

院中養了一些雞鴨,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正滿院子追著其中一只大公雞,不時的傳來“咯咯咯”的笑聲。

宋玉龍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念兒,小心一些,院中碎石多,可別摔著了。”

念兒聽到宋玉龍的聲音,猛地一抬頭,拋下了好不容易才抱到懷中的大公雞,一貓腰便從竹籬笆中鉆了出來。

“爹爹!”

小丫頭看見爹爹一臉興奮不已,但又忽然瞅見后面幾個陌生的面孔,瞬間便如同一只受驚的小貓,躲到了宋玉龍的懷中。

“這些都是爹爹的朋友,你不用這么怕生。”

許立笑了笑,將懷里的迎春放了下來:“去,找她玩去。”

迎春“哦”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兩個小丫頭歲數相仿,起初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很快也就玩到了一起,手拉著手從竹籬笆中鉆回院里,一起禍害那只倒霉的大公雞。

看著自家閨女,宋玉龍朝著眾人笑了笑:“我就這么一個丫頭,從小便養的金貴,她娘親死的又早,平日我也里沒多少空閑去管教,故而有些頑劣,給諸位看了笑話。”

許立搖搖頭:“哪里哪里,比起我那小師妹,念兒算乖巧多了。對了,宋兄,這谷中除了你還有多少人家啊?”

宋玉龍想了想,說到:“以前人才多哩,約莫百十戶的樣子,現在只有三十多戶了,一百三四十人吧。”

“不說這些了,來來來,快請進,到院中說話。”

......

“這山谷之中山清水秀,倒也是個隱居的好地方。”許立笑道。

宋玉龍感嘆一聲:“隱居山間確實好,只是日子長了也難免有些令人生厭,不瞞許兄,我就連如今是何年月都不知。”

許立說到:“如今已是建安十八年。”

“建安十八年?建安是誰的年號?”宋玉龍有些疑惑。

許立看了看他:“不知宋兄是哪一年來這隱居的?”

宋玉龍想了想,說到:“應該是元和三十六年。”

“嘩啦”

一旁捧著茶杯吹氣的巫行云手一抖,不慎將茶盞打翻在地。

“元和...三十六年?”

宋玉龍有些疑惑:“怎么了巫兄,有問題嗎?”

巫行云還未說話,屋外卻忽然有人喊著宋玉龍的名字。

“哦,是張老啊,今兒怎么來我這了?”宋玉龍推開屋門,迎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張老看了眼許立一行人,皺了皺眉:“怎么你這來了外人?”

宋玉龍說到:“這些都是我的朋友,難得來我這一趟。”

張老隨意點了點頭:“我今日來你這是告訴你一聲,這個月的祭典日子夫人定下來了。”

“可是今日?”宋玉龍眼神一閃,似乎有些欣喜。

“嗯,而且夫人說了,此次祭典的祭品由你家準備。”

“此話當真?”宋玉龍神情激動,雙手不自覺握緊成拳。

“夫人親口所說,我還能騙你不成?”

宋云龍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微微發抖:“終于...終于....我就知道,夫人是不會忘了我的!”

“唉,我也不知道夫人瞧上了你小子哪一點,竟然選了你。”張老拍了拍宋云龍的肩頭,“不管怎樣,這是你的福分,老朽羨慕不來。”

宋云龍眼神中透著狂熱,快步走出屋門,朝著谷中某個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這位老先生,不知這谷中祭典我們能否跟隨宋兄一同前去?”許立想了想,問道。

張老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遲疑了片刻:“既然你們是宋云龍的朋友,那自無不可。但老夫丑話先說在前頭,谷中一月一次的祭典對于我們這些人而言,是比生死還要重的大事,你們可以在一旁看,但萬萬不可出聲,更不得擅自隨意走動。”

“那是自然,一切都按谷中的規矩來。”許立點了點頭。

......

宋玉龍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拍去身上的泥土,沖著院中玩耍的念兒招了招手:“念兒,快過來,將爹爹年前給你的新衣服穿上,隨爹爹一起去祭典。”

念兒從地上一躍而起,撲進宋玉龍懷中:“爹爹,終于到了我們家么?”

“爹爹,念兒真替你開心!”小丫頭嘻嘻一笑,從他身上跳下來,鉆到屋中乖巧的換好了新衣。

“諸位,這谷中祭典對我們來說實在意義非同尋常,等會我可能無暇顧及你們,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見諒。”宋玉龍帶著歉意抱拳說到。

許立擺擺手:“宋兄既然有正經事,那自然先忙你的。咦,巫兄,你怎么了,為何氣色如此的差?”

巫行云沖他勉強笑了笑:“沒什么,我只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罷了。”

許立點點頭,帶著換好衣服的念兒朝屋外走去。

巫行云嘆了一口氣,忍不住說到:“許兄,這谷中祭典不簡單,一會切記,千萬不要離我太遠。”

許立回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巫兄可是發現了什么?”

巫行云搖了搖頭:“只是一些猜測。”

......

一行人跟在宋玉龍身后,朝著山谷深處走去。

一路上,許立倒是見到了不少山谷中的原住民,令人奇怪的是,他們都是和宋玉龍一般,穿著一身破舊的官袍。

巫行云看到這一幕,臉色更難看了。

“宋兄,恭喜恭喜!”

幾個漢子似乎和宋玉龍交情很深,紛紛走上前來向他道喜,宋玉龍爽朗大笑,將念兒高高舉到頭頂,毫不掩飾心中的興奮。

念兒騎在自家爹爹肩頭,笑著將迎春送給自己的糖丸悄悄塞進他的嘴里。

......

“祭典開始!”

谷中空地上搭建了一座高高的祭壇,以張老為首的幾個年邁老者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神情嚴肅。

“夫圣王之制祀也,法施于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能御大災則祀之,能捍大患則祀之。”張老口中頌著祭文,跪在祭壇前虔誠叩首。

谷中一百三十余人眼中透著狂熱,整齊伏在祭壇前。

宋玉龍帶著念兒跪在最前頭,意氣風發。

張老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對著谷中某處恭敬跪下,大聲說到:“請夫人賜圣池!”

“嗡”

一道沉悶的鐘聲響起,似乎是那張老口中的夫人對他的回應。

高高筑起的祭壇頃刻之間化為廢墟,待漫天飛塵平靜下來,一座深不見底的池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許立好奇的看了一眼,只見那池中池水略顯污濁,不時還能看到一些發黑的骸骨漂浮而出。

張老對著那所謂的圣池拜了又拜,隨即站起身來,大聲喝道:“宋玉龍,還不快奉上祭品?”

宋玉龍身子忍不住一顫,面露欣喜的站起身來,拉起跪在他身邊的念兒,站起身來。

“念兒,走,跟著爹爹。”

念兒點了點頭,乖巧跟在后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人群中對著她做鬼臉的迎春。

許立皺了皺眉:“這宋玉龍是要干什么?”

眾人疑惑之際,那宋玉龍帶著念兒終于來到了池邊,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許立的眼神由詫異慢慢變成恍然又瞬間轉為暴怒:“該死,這宋玉龍竟然拿念兒做祭品!”

正如許立所言,宋玉龍將念兒高高舉起,口中神神叨叨不知在說些什么。

念兒面容平靜,微微閉上了雙眼,直到那雙抱著自己的雙手忽然松開。

“只要爹爹開心就好,念兒無所謂的。”

“噗”

伴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音,念兒詫異的睜開眼,卻發現她并沒有落入池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俊朗、陰沉似水的臉。

“胡鬧!你怎么敢當眾搶奪祭品!”張老看著許立,氣得渾身發抖。

許立轉過臉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張老只覺得自己是被什么妖獸盯住了,如同在寒冬中被投入湖里,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玉龍死死的盯著許立,喉中發出陣陣低吼:“把念兒還我!”

“還你?”許立冷笑一聲,看著懷中念兒輕聲問道,“告訴我,你愿意做祭品嗎?”

念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玉龍:“只要爹爹開心,念兒做什么都愿意。”

“若沒有你爹爹,你還愿意做祭品嗎?”

念兒愣住了,在她記事起,身邊所有人都在告訴她,自己活著都是為了爹爹。

“你想一想迎春,若你做了祭品,以后可就沒人再陪她玩了。”

念兒沉默了,暗自伸手握緊了迎春先前給她的糖丸。

“既然你這么在意你爹爹,若你做了祭品,以后誰還能在他身邊陪他?”

“現在告訴我,你還愿意做祭品嗎?”

念兒忽的抬起頭,語氣堅定:“不愿意!念兒一點也不想做祭品!”

許立點了點頭,看著宋玉龍:“聽到了嗎?你女兒不愿意做祭品。”

宋玉龍如同遭受雷擊,忍不住后退了幾步,眼神中滿是迷茫,就如同之前在迷霧林中那副模樣。

“祭品...念兒...不不不...”

“嗡”

在他掙扎猶豫之際,山谷之間又傳來了一陣沉悶的鐘聲。

宋玉龍的眼神重新變得狂熱了起來,殘存的理智似乎被那遠處鐘聲震散了。

下一刻,他便如同一只見了血的野獸,咆哮著沖向許立。

“許兄小心!這宋玉龍有金丹境的實力!”巫行云忍不住驚呼道。

許立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一閃身,靈巧躲過,對著宋玉龍的后頸重重一記手刀,輕描淡寫的將他打翻在地。

山谷之中,跪伏在地的一百三十余人的情緒在這一瞬間仿佛都被點燃了,似乎隨時都要沖上前來拼命。

許立將念兒遞給柳眉,沖她點了點頭。

而后走到宋玉龍跟前,輕輕將他提起,又順手拎著張老的后脖頸,走到了那所謂的圣池邊。

只聽得“撲通”兩聲,許立將他們隨手拋了進去,轉身淡淡說到:“今日在場的各位,就都當一次祭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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