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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武當瑣事

俞岱巖實不信自己近十年的殘廢能重行痊愈,但想最壞也不過是治療無望,十年來,早已甚么都不在乎了,只微微一笑,道:“你放膽干去便是。”

姜朔讓宋遠橋解去俞岱巖全身衣服,運轉念力將他斷骨處盡數探得清楚,然后點了他的昏睡穴,催動念力,喀喀喀聲響不絕,將他斷骨已合之處重行一一折斷。

俞岱巖雖然穴道被點,仍是痛得醒了過來。姜朔手法如風,大骨小骨一加折斷,立即拼到準確部位用念力控制住,敷上黑玉斷續膏,纏了繃帶,夾上木板,然后再施金針減痛。

做完一切收手后,姜朔對宋遠橋道:“那黑王斷續膏功效如神,至多兩個月,俞三俠便能活動雙手雙腳,日后不但手足可行動自如,武功也可重新練過。”

宋遠橋千恩萬謝,當下邀請姜朔就此住下,說是正好臨近恩師壽誕,屆時再引見一番,好好招待于他。

此舉正中姜朔下懷,當即答應,隨道童到客房住了下來。

……

過了幾天,俞岱巖自敷藥治療后手腳傷勢漸愈,又一日,他竟能輕微勾動手指,這讓宋遠橋和俞岱巖幾人狂喜,對待姜朔更是親近。隨后宋遠橋又為姜朔引見了俞蓮舟、張松溪、殷梨亭、莫聲谷幾人,幾兄弟得知姜朔治好了俞岱巖手腳,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只可惜張三豐一直在閉關參悟,未能見到,不過姜朔也不著急,早見不如晚見,耽擱些許時日也不見得是壞事。

接下來幾日,姜朔便在武當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武當山無愧于‘亙古無雙勝境,天下第一仙山’的稱譽,姜朔行至紫霄宮側一處山道上,忽看到一地峰巒秀美,山勢飛翥,狀如垂天之翼,便駐足問一邊陪同道童打扮的宋青書:“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便是真武得道飛升之地‘南巖’,先生要去看看嗎?”先生這個稱號是姜朔自己要求的。

“走過去的話……有點遠啊,青書,想不想飛翔,向小鳥一樣?”姜朔打量一下綿延的山道,轉過臉露出一個促狹的笑。

“飛?”宋青書不明所以,又問道,“先生是說用輕功一路攀過去么?我功夫還沒練到家,內力不夠。”

“是真正的飛啦,說了是像鳥兒一樣。”

“不可能,連太師父都做不到……”

姜朔沒有反駁,用念力抓起宋青書飛了出去。

“啊?啊……放我下來……要掉下去了……啊……”

……

臨近午時,姜朔和搖搖晃晃的宋青書走回了紫霄宮,卻見宋遠橋幾人都在,俞蓮舟、張松溪、殷梨亭三人帶著包裹長劍,像是要出遠門,正和姜朔二人迎上。

宋遠橋見狀,率先打招呼:“姜先生回來了。”又轉向宋青書:“青書,讓你好好陪著姜先生,可你這樣子成何體統,給我站直了。”

“我……我……姜先生他……”

姜朔看宋青書臉色蒼白,雙腿發軟,支支吾吾話也說不出來,便搶先扯開了話題:“無礙的。俞二俠幾人可是要下山?”

“是啊,今日傳來消息,說東南沿海一帶神拳門又和天鷹教鬧起來了,二弟他們去查探一番。”宋遠橋答道,說完又瞪宋青書一眼:“回去再收拾你。”

這邊宋遠橋打完招呼便又回轉過去向俞蓮舟幾人細細叮囑,姜朔見一邊宋青書面帶委屈,便上前攬住,問道:“你可還記得你五師叔?”

“五師叔我當然記得。”

“那你覺得你五師叔現在在干嘛?”

聞言,宋青書頓了頓,伸長了脖子歪頭道:“他一定是在教訓那些魔教妖人。”

姜朔面露得意:“你五師叔啊,說不定早已和魔教妖女比翼連枝、山盟海誓了。”

“才不會。”

“怎么不會,說不定有朝一日,你五師叔攜如花美眷歸來,順便給你添個小師弟,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我哭什么,有了小師弟,那不是好事嗎?”

“看來風云將近了啊。”姜朔沒打算就此下山,張三豐百歲壽誕將近,張翠山也將返還,自己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到時候,他還打算摻和進去攪局呢,不然這日子也太過無聊了。

……

送走了俞蓮舟幾人,其余人等一同回轉。宋青書不知拉著宋遠橋說了什么,竟引得宋遠橋大怒,呵斥道:“你這逆子,胡說什么,再敢瞎編亂造,當心我敲斷你的腿。”

一邊莫聲谷打趣道:“青書不會是因為沒有好好陪同姜先生,怕人家告狀,所以在這里胡亂編排吧。”

宋青書不服氣:“是真的,姜先生真的會飛……我……”

“住口,還敢胡說……”宋遠橋大怒,上前便要拿住宋青書。

宋青書靈活躲閃開來,向姜朔嚷道:“姜先生,姜先生,快來給我爹說說你是不是真的會飛,他不信我。”

“犬子無狀,讓先生見笑了。”宋遠橋臉上怒意和尷尬交加,無奈向姜朔拱手致歉,隨即快步追了上去:“逆子,還敢跑?”

姜朔看的好笑,但不打算現在就為其平反,就當是鍛煉了,提前讓宋青書體驗一下江湖的爾虞我詐,省的以后步入江湖因輕信他人而吃虧。

……

月半后,消息傳來,俞蓮舟一行在海上遇到了張翠山,不日即將回轉,武當上下一片歡騰,除了尚未出關的張三豐,其他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宋青書那個傻孩子躲了幾天后又傻乎乎靠了上來,似乎是有什么想法,姜朔也不在意,由他跟著。

“姜先生,你猜的果然沒錯,我五師叔竟真的成親了,而且真的有一個小師弟,我爹這兩天老是念叨他們。”

“怎么,吃醋了?”

“才沒有,我……我就是想早點看到小師弟……我……”

“希望如此吧。”

……

“你太師父果真會在壽誕前出關?”

宋青書征一下:“應該會吧,雖我太師父不在乎這些俗務,但我爹說今年是太師父百歲大壽,要好好熱鬧一番,想來太師父是會出關的。”

“那就好。”

“姜先生想見我太師父?”

“是。”

“是要干嘛?”

“問一些問題。”

“呦~竟還有姜先生不知道的問題?”

姜朔轉過來,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怎么,又想自由飛翔了?”

“不,不了。”宋青書臉色發白,一邊擺手一邊跑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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