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車停在了小區(qū)路邊,季時祺心情顯而易見的不怎么好,孟聽北跟著他一起下了車,兩個人徑直的走進小區(qū)里。
來到了打聽到的單元門樓下,斜對著門的對面遠處正好有一個大理石椅子,看來應(yīng)該是給平時遛彎的老大爺休息用的,上面也沒什么積雪。
兩人坐在上面后,孟聽北瞇著眼睛看向?qū)γ妗疤h了吧,你能看清嗎?”
“能。”
“要不我們離近點?”
“離近了她能看清有人在容易暴露。”
“也是。”
季時祺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手持的銅香爐,遞給孟聽北。
孟聽北接過來的時候這香爐還溫?zé)嶂锩鎮(zhèn)鱽黻囮嚮ㄏ恪?
月光逐漸暗淡了,樓道里也漸漸不怎么清晰,唐嬌嬌也把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在手里的銅香爐遞給沈知南。
沈知南接過后,手心馬上就變得暖洋洋的。
“沒事我還不是特別冷,你拿著吧。”
“肯定不單單是讓你取暖用的。”
“我們不上去嗎?”兩個人已經(jīng)在轉(zhuǎn)角這站了半天了。
唐嬌嬌抬起手腕看了看內(nèi)側(cè)的表盤“還不是時候。”
“你怎么帶這么多表?”沈知南輕聲問道。
“沒有啊。”唐嬌嬌低頭看看,看見自己胸前口袋掛著的懷表“你說這個嗎?這個不是表。”
“我還以為這個是個老懷表呢。”
“確實老,但確實不是懷表,一會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幸好今晚的風(fēng)雪不大,兩個人坐在凳子上蹲點也不是很冷,小孟展現(xiàn)出了作為警察的優(yōu)秀素質(zhì),旁邊有個風(fēng)吹草動就可以讓他十分警惕。
季時祺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時不時還懶著打個哈欠。
盯著的那個單元樓里忽然亮了下燈,是樓道的聲控?zé)簦鍢牵臉牵龢牵牵粯恰?
踏踏…一個裹了一身黑的人,從樓里出現(xiàn),孟聽北瞇著眼睛,微微的向前探頭。
季時祺修長的手指伸過來在香爐蓋上敲了敲,小聲說道“盯好了。”
“是她嗎?”
“嗯。”
“你怎么…她拐彎了,走吧。”
兩個人輕輕起身,走到旁邊的路上,眼睛瞟著女人的方向輕輕跟著。
那個黑衣服的女人四處打量著,看沒有人后快步跑向樓后的柵欄邊,柵欄下面有個半人高的洞,她個子不高,一彎身很順利的就過去了。
在女人快要淹沒到夜色中的時候,二人才快步走到柵欄處,蹲下身鉆了過去。
時間滴答滴答的走著,唐嬌嬌淡定的看著手表,秒針一下一下,最終和時針分針一起落在了十二的位置,而就在這同時樓道里傳來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臄[鐘聲。
十二下鐘響伴隨著收音機嘈雜的聲音響起,樓上樓下不約而同的傳來悲凄的喊叫聲。
叫喊聲越來越大,向他們逼近,兩戶房門也傳來了越來越大的敲門聲,那聲音說是敲門,更像是砸。
“是時候了。”唐嬌嬌伸手把香爐的蓋子一掀,艾草的聚集處被一下點燃,火苗跳動了兩下又熄滅,只剩下了滾滾濃煙。
隨著濃煙越來越大,敲門和叫喊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我上你下。”唐嬌嬌吩咐道。
沈知南點了下頭,兩個人兵分兩路又重新敲開了兩扇門。
上下兩扇門同時打開,門里的人也不約而同的從里面倒下來,暈倒在門口。
唐嬌嬌把舉似懷表的那個小盒打開,里面靜靜的躺著半盒子紅朱砂膏。
纖指挖了一坨,點在了老趙的腦門,手背上不小心沾到了點,蹲在地上又蹭了蹭。
又抬步走到樓下,給女人也點上一點。
“這就結(jié)束了嗎?”沈知南看著她把盒子收回去后,把手指上剩下的朱砂蹭在旁邊的地上。
“還沒開始呢。”唐嬌嬌起身后看向走向下的樓梯,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走吧。”
沈知南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這就要走了,他向唐嬌嬌說了句等一下,就徑直跑上樓把老趙扶回屋里躺下了,又替他關(guān)好了門。
下樓后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有點不好意思,扭捏的叫了唐嬌嬌來幫忙。
兩個人全整理好后才下了樓,沈知南忽然發(fā)現(xiàn)明明就六層高的樓梯怎么走也走不到頭,而且窗外的月亮又出來了,一層一層的走下去,月亮就一層一層的紅。
“唐……”
“別出聲,繼續(xù)走。”
高跟鞋的咔噠聲在樓梯間里起伏回蕩,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冷的人不自主的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