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遠才走到了這的小攤位的旁邊，攤主是一個圍巾包著頭的老婆婆，她賣的東西讓兩人眉頭一緊，是黃紙。

不僅有黃紙，還有錫紙疊的金銀元寶，銅錢形狀的白色紙錢，還有一摞摞五顏六色的冥幣，上面印著的玉皇大帝笑的讓人后背都又涼了一度。

“怎么了小伙子，要買點什么嗎？”

孟聽北膽大的清了下嗓子回復了她“大娘您這怎么在路邊賣這些東西?。俊?

老婆婆聽見這話詭異的一笑“有需要的，自然就有賣的。”

沈知南又扯了扯孟聽北的袖子示意他往回走，孟聽北了然，二人便轉身往回走去，走著走著，前面更空曠了起來，道路兩邊是一座座修建工整的房子，仔細看有幾家房子的門口還擺著沒燒完的蠟燭和蓋了一層雪的瓜果。

“我們剛才來的路上有人家嗎？”孟聽北一邊張望著，突然發聲問道。

沈知南這才把盯在路上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沒有啊，我們不是在學校里嗎，哪來的人家?！?

“那我們是不是走反了，你看這路我們是不是沒來過？”

沈知南聞言抬頭看看四周“沒有走反啊就這一條路，難道是剛才我們來的時候沒注意？”

孟聽北前后張望著，張望半天也沒看見剛才擺攤的老婆婆。又蹲下身看看兩人走過的腳印，確定了方向是沒錯的。

沈知南掏出手機想給季時祺他們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沒有一點信號，電量也快不多了“你看看你手機有信號嗎？給他們倆打個電話吧?！?

孟聽北聞言掏出手機，也沒有信號。

“我去找一家問問吧，現在時間也還早，應該都還沒睡呢?！?

沈知南看著他走向旁邊的一家門前，敲了幾下，沒人回應，又趴在玻璃上看了看，也沒看見人的樣子。接連又跑了幾家，都是一樣的，除了房子門口擺的東西不一樣，有的是假花，有的是瓜果，有的是滿碗的米飯上面梳著兩根筷子，其他的連房門窗欞都一樣，無人回應。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

孟聽北無功而返，沈知南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聽見有歌聲了嗎？”

聽他問話，孟聽北又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有啞著嗓子的女人聲跟著風隱隱約約的飄了過來。

“聽見了，什么搖啊搖，悠啊悠的，估計誰家哄小孩呢吧?！泵下牨敝噶酥傅叵碌哪_印“附近沒有人，但是我們走的方向沒錯，再走走吧。”

沈知南點點頭，二人便沿著小路繼續往回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是沒有看見一絲光亮，連月亮都被云遮的嚴嚴實實。

風雪不懂得心疼人，只是自顧自的刮得快樂，摻雜著其中的歌聲也越來越清晰起來，能清楚的聽見那女人是帶著哭腔的。

“窗前的花兒紅，花兒開花兒紅……睡了那個睡在夢中，悠哇悠

悠哇悠，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這大晚上只能聽見聲，看不見人還真瘆得慌?！泵下牨备尚α艘宦曄刖徑庖幌職夥?。

沈知南沒有回答，走路的腳步越來越慢了，最后停了下來。

孟聽北回頭看他，走近了問他怎么了。

沈知南伸出手指向路邊的房子“這幾戶是不是你剛剛去問過的人家？”

孟聽北順著他的手看去，一下瞪大了眼睛，快步跑到一戶的窗戶旁邊，果然，連當時趴在這看的哈氣印子和手印都對得上，他三兩步又轉頭跑回到路上，看著地上的鞋印，沒錯了，這就是剛剛的地方。

“鬼打墻?！鄙蛑厦嫔行┎缓?，但語氣依然沉穩“之前就看過相關的資料，沒真遇見過，出來閑逛也沒拿設備?！?

孟聽北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邪了門了，這東西我也就聽說過，沒想到是真的?！?

沈知南拿出手機點了兩下，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然后又翻看口袋有沒有什么能用的東西。

“我記得說鬼打墻一般是鬼把人困住想要人幫忙，我們幫他忙了他也就放我們走了?！?

孟聽北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世上還真有鬼？”

“也有可能只是我們自我認知模糊，就是走迷路了?！鄙蛑蠌目诖锩隽藥讉€零錢，再就是兩顆用來預防著低血糖暈倒的水果糖“你翻翻你口袋里都有什么東西。”

孟聽北聽話的把口袋里的東西都掏出來手機，錢包，一包煙，一個打火機，兩個暖寶寶，最后也是水果糖，但是要比沈知南口袋里的多好幾顆。

“把手機里指南針打開，看看還能用嗎?！?

孟聽北打開手機，找到指南針，中間的磁針忽悠忽悠的轉個不停，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也不靈了，那現在要么是真的有鬼，他要求人辦事，總要來找我們，我們等著就行。要么是我們在晚上方向感知就是不靈敏了，等他們倆一會發現我們走丟了來找我們，或者等天亮就好了。”沈知南重新把手套戴上，抬頭查找路邊有沒有能休息的地方。

“我不信有鬼，我相信科學?！泵下牨辈恢朗歉嬖V沈知南還是念叨給自己聽“希望他倆能早點發現我們不見了?！?

“來這坐會吧?！鄙蛑嫌檬痔状驋叱鲆粔K臺階一樣的石頭，雖然不高，但總比坐地上強。

孟聽北想找個什么讓他墊著坐，找來找去這地方除了枯樹干就是厚厚的雪，也沒什么干凈東西了。

見沈知南都坐下了，他連忙走過去，把沈知南的圍巾又裹緊了點，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挨著他坐到了風口那邊。

“沈教授之前外出考察的時候也迷過路嗎？”

“經常，一進林子里我就暈頭轉向的，得靠著太陽，月亮，指南針，樹葉，年輪才走的出來。你呢？”

“我也迷過，有一次救援模擬把我們扔到一個一點標志都沒有的建筑群里，那里面就跟走迷宮似的，我繞著繞著就看見出口了，可開心的走過去，被我領導一頓臭罵，你猜怎么著？”

“走太快了沒做任務？”

“不是，我以為那個是出口，其實是我們進去的那個口，我以為領導這么快就到出口等著了，其實是人家還沒來得及走?！?

沈知南聽完笑出聲來，眼睛瞇瞇的看起來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