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想了想,道:“四海龍王皆歸天庭管轄,亦是局中人。”
“如此說來,東海龍王是玉帝的人。”哪吒受賈詡凡事皆局的思想熏陶,不由得展開聯想,又道:“那五百年前孫猴子闖龍宮搶了天河鎮底神珍鐵做兵器,會不會也是早就設好的一個局?”
小哪吒終究是成長了。
賈詡欣慰道:“正是如此。”
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若無趁手兵器,怎去大鬧天宮?
話說靈鏡中的那猴子,剛出龍宮,便遇觀世音。
這菩薩,一身祥和,貌比天仙。
饒是賈詡這般心志堅定之人,隔著靈鏡也有些想與之親近的沖動。
好在二人只是交談了幾句,便分開,各自駕云而去。
孫猴子尋得唐僧,交流些許,得順風耳轉述,不似先前看啞巴說話。
那唐僧說是餓了,包袱中有劉太保母親送的干糧,讓孫猴子取來充饑。
孫猴子去解開包袱,在那包裹中間見有幾個粗面燒餅,拿出來遞與唐僧。
又見那光艷艷的一領綿布直裰,一頂嵌金花帽,十分喜歡,便向唐僧討要。
順風耳轉述,唐僧道:“只怕長短不一,你若穿得,就穿了罷。”
孫猴子將綿布直裰穿上,猶如量體裁衣,恰好合適。
賈詡正察覺不對,還未來得及深思,只見孫猴子又把金花帽戴上,唐僧嘴中便念出陣陣咒語。
猴子頓時痛得在地上打滾。
賈詡與眾兄弟見狀,齊齊望向順風耳。
顯然,孫猴子頭痛的根源,就在于這咒語。
若是能得此咒語,以后再與孫猴子交手,也就動動嘴的事了。
“此乃佛門咒語,我記不住,無法轉述。”順風耳一臉為難道。
“……”眾人無語。
這偷聽轉述也是技術活兒啊!
靈鏡中,唐僧一會念經,一會不念。
莫說那孫猴子,便是隔著靈鏡看得入迷的賈詡等人,也是感覺有些莫名的頭疼,顯然是把自己代入進了那孫猴子的處境中。
孫猴子終是發現頭痛根源在于唐僧念經,只得哀求師父莫要念經。
待那唐僧閉口不念之后,亮出如意金箍棒,便欲敲死唐僧。
唐僧嚇得一急,緊忙又念上了經。
猴子跌倒在地,丟了鐵棒,不能舉手,又是哀求師父莫要念經了。
師徒倆這才化了干戈,孫猴子不敢再輕舉妄動,只問道:“師父,你這法兒是誰教你的?”
唐僧道:“是適間一個老母傳授我的。”
孫猴子大怒道:“不用講了!這個老母,定是那觀音菩薩所化!”
也不敢動身去南海尋仇,表現出死心塌地之意。
遂二人收拾行李,奔西而去。
暫無旁事發生。
賈詡等人靜下心來,喝了一杯養神茶,化去觀鏡帶來的頭痛后遺癥。
哪吒放下茶杯,感慨道:“我覺得我這輩子就夠慘的了,沒想到孫猴子比我還慘!自出生起,便被人當作棋子,任意東西,不得自由。”
眾兄弟深以為然。
算算時辰,哪吒起身道:“二哥,我下凡已久,這就回天了。若取經人再遇什么變故,請二哥務必差草頭神兄弟叫我下來一起觀看。”
賈詡頷首。
哪吒轉身欲離去,卻想起順風耳,正好可以一同上天,做個擋箭牌,免得李天王又覺得自己私下與二哥往來。
他駐足道:“順風耳,你與我一同上天吧!”
順風耳是不得不入這局的,正愁如何脫身,但又恐懼,瞧了一眼賈詡。
直到賈詡點頭后,他才正式與哪吒一同上天。
云霧中。
順風耳長長舒緩了一口氣,對哪吒抱拳道:“多謝三太子今日救命之恩。”
哪吒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方才只是本就是二哥做局嚇他,自己輔佐。
如今自己到成了順風耳的恩人。
“你應該感謝二哥寬空大量,若是玉帝那小肚雞腸,少不得你也要如那卷簾天將和天蓬元帥一般,被貶下凡。”哪吒一本正經道。
“是是是。真君大恩大德,順風耳不敢相忘。”順風耳道。
哪吒滿意的點點頭,又道:“待會入了南天門,若是遇見李天王,切莫說起我與二哥相見之事。”
“那我該如何作答?”順風耳問。
“嗯……”哪吒想了片刻,道:“就說咱倆閑來無事,騰云駕霧比試了一番腳程。”
“小仙明白。”順風耳會意。
二人到了南天門。
果然,那托塔李天王正在跟值守的天兵打聽哪吒去處。
見到哪吒真身,李天王當即質問:“逆子,你是不是又下凡與楊戩那廝私會去了?”
“父親,二哥一身傲骨,也不曾得罪于你,你為何這般瞧不上他?”哪吒有些生氣。
他年幼便位列仙班,還有赤子心性,世俗心淺,手足情深。
“那楊戩是瑤姬與凡人所生,出生不正,品行不端。還妄圖劈山救母,整個就一笑話,你切莫與其往來。”李天王冷冷道。
“母親懷了我三年零六個月,我的出身就正了嗎?”哪吒苦笑。
也正因如此,李天王一直不喜歡哪吒。
李天王沉默了一陣,古板嚴肅道:“總之不許你與楊戩往來。”
哪吒雙目含殺氣,怒視著李天王。
見氣氛有些劍拔弩張,順風耳連忙按照約定上前解釋一番。
“原來是錯怪吾兒了。”李天王后悔道。
因為順風耳和哪吒此前并無交情,他對此深信不疑。
“是哪吒做得不對,出行未曾告知父親。”哪吒斂了殺氣,看似一般溫順孩童。
李天王便也柔下了心腸,二人父子情深般入了南天門。
殊不知,若非如來所贈那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怕是早已血濺當場!
父子情深?
不過一場笑話!
……
一日,哪吒與順風耳收到口信,一同下界來到灌江口。
“二哥急喚我下界,莫不是取經人又生變故了?”哪吒有些激動。
自長安城和地府一行后,他對西天取經之局興趣橫生,心心念念下界觀看西行,已數日。
此時靈鏡中,朔風凜凜,滑凍凌凌。
取經人已至蛇盤山鷹愁澗。
唐僧正在哭哭啼啼。
賈詡道:“今日邀二位兄弟下凡有兩件事。
“一,適才一條白龍從澗中鉆出來,吃了唐僧坐騎。
“二,某尋思多日,想到咱們既然有意反了玉帝,還需先定一個小目標。”
哪吒好奇問道:“什么小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