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不是由龍王鑄造的么？”三副表達出疑問。

“準確的說是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也有人叫他灰之王，高貴的龍族初代種，‘四大君主’之一。由黑王尼德霍格直接繁衍出來的。”曼斯糾正了他的說法。

“那黑王是他的爸爸還是媽媽？”拉丁女孩塞爾瑪的出發點總是有些奇怪。

“嗯，你這個問題很有水平，根據目前的研究，龍族確實也是交配產子，對于絕大多數龍族來說，是有父母的。”

“但是初代種不一樣，‘四大君主’不是通過雌雄體的配種生產，他們代表四大元素，直接由黑王分裂而成。黑王既是他的父親又是他的母親。”曼斯說，“中國人的元素是金、木、水、火和土五種，龍族則只有地水風火四種，你們在煉金學入門課上就該學過的。”

但是路明非還沒有學過，但是經過曼斯的解釋，他現在差不多知道這些初代種也是掌握著自然之力，為元素的化身。

這根希臘眾神有些相似，波塞冬掌握著海洋，赫利俄斯掌握著太陽之力，他們都有著屬于自己的權與力。而這個世界的龍王貌似也是這樣。

“所以公孫述其實是諾頓？”塞爾瑪問道。

“不，他是藏在公孫述背后的人，每一位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個神秘人。在公孫述稱帝前，他自稱看見有龍從井中升起，趴伏在他的宅邸前，在中國歷史中的記載是‘龍出府殿前’，這被公孫述看作吉兆。”曼斯嚴謹的說道。

“那青銅與火之王修建的城市為什么不叫青帝城而叫白帝城呢？難道說諾頓暗戀白王？”塞爾瑪已經腦補出一百集電視劇了。

曼斯扶額，他覺得是時候要加強對學生的歷史教育了。

“四川在古代中國的版圖上是西方，而公孫述認為他的幸運來自金屬，金屬的顏色是白色，所以他才被稱為‘白帝’。而巧合的是，青銅與火之王諾頓有兩樣神跡，第一，無與倫比的火焰；第二，他從地脈深處煉出了青銅，并以之為武器。”

“至于他為什么要鑄造這么龐大的宮殿，今晚也許會有答案。”曼斯的眼睛看向湍急的河流，黑色的河水深不見底，但里面卻蘊藏答案。

“準備下水吧，”曼斯將剩下的雪茄抽完，背起了氧氣瓶，朝艙外走去。

“等等，”一直沉默的路明非叫住了他，“我一起去。”

“你？”曼斯楞了一下，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剛才是路明非說要跟著一起去執行探查任務。

他剛想拒絕，因為路明非的經驗實在是太少了，幾乎是沒有，但是曼斯看到他那不容抗拒的眼神再加上想起了路明非在“自由一日”的表現，并且諾諾曾經還說過路明非在尼伯龍根內大殺四方。

他猶豫了。

曼斯沉默了三十二秒，終于松了口，“好吧，你跟著一起，不過一切行動聽葉勝的指揮，不可輕舉妄動。”

見曼斯同意，塞爾瑪立即又拿出一套潛水裝置給路明非換上。

“噗通！”

兩人跳入了水中，穿著黑色潛水服的他們就像兩條巨大的黑色鰻魚，不過有一條鰻魚的肚子卻有些腫大。

曼斯穿的是特制潛水服，身前有一個硬質透明材料的囊，里面是穿著超小號潛水服的嬰兒。這是專門給這種情況準備的。

跟著葉勝“蛇”電波的引導，他們很快便來到青銅門面前。

射燈的光柱自上而下，路明非與曼斯游到他們身前。

“那是？”葉勝與亞紀看清楚路明非的樣子后明顯的嚇了一跳，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曼斯。

路明非也看到了他們倆，還在親密的靠在一起，明顯只有情侶才會靠這么近。

曼斯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路明非參與任務沒有問題，隨后他就將新的信號線給他們倆接好，然后又替葉勝和亞紀更換了新的氧氣瓶。

“做好準備，我要開門了。”曼斯嚴肅的說道。

葉勝跟亞紀點了點頭，隨后游到他的身后，各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隨后葉勝伸手將路明非也拉了過來。

“這是做什么？”路明非感受到曼斯體內有股能量在蓄勢待發。

曼斯閉上眼睛，伸手按在青銅壁上，低聲吟誦。像歌唱又像咆哮，磅礴之音直接穿透了水流，在每個人的耳邊回響。

他猛地睜開眼睛，做了一件任何人看到都會嚇得心臟停跳的事情。

他在水下120米深處，打開了自己加壓潛水服的面罩！

這會讓巨大的水壓直接作用在曼斯的身上，他血液里每一個氣泡都會爭相往外逃逸，可能爆掉他的血管！

但是，

言靈·無塵之地！

“嘩！”

圍繞著曼斯的江水旋轉起來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

隨后一個透明的水殼以他為中心迅速地向外擴大。

直徑數米的球形空間里，水被強行排開，形成了一個空地但卻沒有氧氣。但是曼斯將氧氣瓶給打開，泄露的高壓氧氣填補了這個泡里的空間，他們居然站在了空氣中！

路明非看著曼斯做完這一切，有些驚奇。原來這個世界的人類還掌握著這種能力，葉勝的“蛇”再加上曼斯的“無塵之地”，整個學院還有這么多學生，那么言靈也將會有許多類型。

而賦予他們力量的則是龍族，那么，龍族該有多強大呢，人類竟然憑著自己的力量去反抗如此強大的龍族，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與力量？這些都是路明非需要花費時間去了解的。

曼斯的手觸及的地方，如同朔風吹過青銅墻壁的表面，大塊的銅銹被剝下，露出嶄新的金屬表面，泛著過了油一樣的青黑色微光。

墻壁上的圖案清晰地顯現出來，是凸起的一張人臉，嘴里含著一根燃燒的木柴，這是幅怪異的圖畫，臉被扭曲得痛苦，卻不肯松開緊咬木柴的牙齒。

他轉頭對著葉勝，一臉鄭重，“記住，兩個小時！”曼斯不想看到發生慘案，即使他知道有時候是需要一些必要的犧牲。

但人也是自私的，曼斯更希望是其他人做出犧牲，有誰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學生去送死呢？

葉勝緊握著亞紀的手，點了點頭。

曼斯無言，一切都已交代清楚。他緩緩來到青銅壁面前，腳蹼伸出鋼爪吊在青銅壁上，隨即小心地從潛水服的腹腔里抱出了嬰兒，“寶貝，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在這種成人也會不由自主驚懼的水下，嬰兒神奇的沒有哭喊，他緩緩地轉頭四顧，瞳孔中流動著淡金色的微光。

這個黃金瞳的寶寶沉默了很久，努力地彎腰站了起來，立在曼斯的手掌上。

他逐漸挺直了腰背，一點也不像只有幾個月大小的樣子，嬰兒叼著奶嘴，表情卻肅穆得像個神父，給人一種巨大的違和感。

嬰兒凝視著壁上凸起的臉，淡金色的瞳孔似乎是感應到什么一般，他慢慢地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以一根手指點在那張臉的眉心，一套動作都是如此自然。

眉心的青銅凸起劃破了嬰兒嬌嫩的手指，血液像游蛇般布滿了張痛苦的臉。

一瞬間，亞紀看見那張臉扭曲了，透出歡喜與貪婪的表情。葉勝伸手一撈，接住了嬰兒嘴里落下的奶嘴，低沉得彷佛巨鐘的聲音從孩子的嘴里涌出，青銅壁隱隱地共鳴起來。

血液涌入人臉嘴里，嬰兒卻完全沒有失血的痛苦表情，甚至還要俯身親吻人臉。

曼斯趕緊抱著他往后撤去，拿出止血繃帶，小心地層層裹在嬰兒的小指頭上，拍拍他的臉蛋，“鑰匙，足夠了，你太棒了。”

“這應該是用了血統之力才打開的門，”路明非在一旁觀察著，看來龍族對血統等級的劃分極為森嚴。

“咔！”

忽然，青銅壁深處傳來金屬加熱碎裂的可怕聲音，一個直徑約有一米的漆黑洞口出現在青銅壁上，上下都是那張青銅人臉的牙齒，絕不是人類的牙齒，一枚枚鋒銳得像是匕首。

入口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