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檢查出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聽見司晨這個說法,凱特琳只感覺一股激靈順著尾椎直沖天靈。她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加速跳動,不知究竟是害怕還是興奮。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凱特琳看著司晨,兩眼放光。
不過司晨依舊是那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品一口咖啡,悠哉游哉的說道:
“現在嘛,就勞煩你找出這幾個月金薔薇區發生的案件卷宗,將其中涉及的市民拉一個名單。發給邁恩他們,好好調查一下這些死者、以及兇手作案前都接觸了誰,在干些什么?!?
看見了案件的轉機,凱特琳迅速振作起來,開始從這三個月的卷宗里挑揀出發生在金薔薇區重大事件的涉案人員,理出一份名單,讓貝莎轉交給邁恩等人。
做完這一切已是深夜,凱特琳開車將司晨送到公寓樓下。
“我們就沒有別的可以做的事了嗎?”
臨走前,凱特琳又向司晨問道。
對此,司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著哈欠向大小姐說道:
“要有耐心,大小姐。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完了,沒準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結果了?;厝ズ煤盟挥X吧,熬夜可是會長皺紋的?!?
送走了凱特琳,司晨跨過樓道里的垃圾山,走到自家門口,卻發現自家的電子密鑰被人更換了。
正準備聯系房東問問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見那該死的包租公給自己的留言。
“司晨先生,你如果明天再不交租,那我只好找人來,將你堆在房間里的垃圾全部賣到廢料場去了。”
站在門前,司晨清晰的聽見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以及身后不遠處流浪漢的鼾聲。
他想沖到包租公的面前,直接把這個死要錢的東西屎給揍出來。
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么做,因為包租公很有錢,買得起奧美生物的醫療服務;自己對他動手,只會招來醫療小隊和律師函警告。
“焯?!?
他只能輕輕的低罵一句,然后打開窗戶,翻進屋內。
在黑暗中他躺在床上,連衣服也沒心情脫,就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司晨時不時的會在心里想,凱特琳小姐一定是行走在大地上的天使;如果沒有她提前支付給自己的五萬塊,或許等他繳清這兩個月的房租水電,連去二手市場淘一件保暖內衣都舍不得。
趁著邁恩還沒傳回消息的空擋,司晨這幾天一直勤奮的在協會平臺上接單。只可惜面對協會那高額的抽成,他還是沒能湊齊這個月要還的本金加利息。
司晨趴在窗邊,嘴里叼著最便宜的能量棒,俯瞰廣場上的人群。
廣場上的人們頭頂著絢麗的全息投影廣告,三五個嬉皮士湊在一起,帶著VR眼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哈哈大笑,無視身邊是成堆成堆的垃圾。
更有甚者,全然拋棄了羞恥心,和虛擬現實中虛假的女友,在大庭廣眾下奮力揮灑體液。
“叮叮、叮?!?
突然一陣來電顯示喚醒了出神的他,這是來自貝莎的聯絡。
他并沒有感到興奮,因為小笨貓施主這段時間,天天都要給自己發消息,問東問西。
“怎么又打電話過來了?”
雖然司晨嘴上一直嫌棄貝莎煩人,但每次小笨貓打電話過來,他從沒有掛斷過。畢竟能有個朋友每天陪自己聊聊天,不也挺好的么?
對面的貝莎早就習慣了司晨心口不一的說辭,語氣一如既往的熱情。
“哼哼,嘴上這么說,你心里其實很高興我打電話找你聊天吧?”
不過這次貝莎沒有繼續這幾天的閑聊,似乎她身邊還有其他人在,聲音明顯正經了不少。
“邁恩讓我通知你,那個小姑娘交代他們的事辦好了。”
司晨聞言深吸一口氣。
“很好,你給他說一聲,待會兒就在上次那個酒吧見面。貧道還有事需要拜托他。”
說罷他直接掛斷電話,抓起外衣,一邊向外走一邊給凱特琳發消息,讓她也趕緊趕到之前那家酒店去。
沒有代步工具,司晨如意料中那般最后有個到達。
他掃視一圈卡座里眾人,邁恩這次只帶了瓦吉雅過來;而凱特琳正乖乖坐在一側,看著十分局促;貝莎坐在雙方中間,看見司晨到來笑著朝他揮揮手。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來晚了?!?
坐到凱特琳的身邊,司晨笑著問道:
“兩位施主,不知你們調查的結果如何?”
見道爺如此開門見山,邁恩松了口氣,以他直來直往的性格,確實不擅長與凱特琳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寒暄打交道。
只是想起自己調查的結果,他和瓦吉雅兩人的表情還是不自覺的陰沉了兩分。
“道爺,這幾天我們按照你和大小姐給的名單,聯系了不少私人偵探,從他們那里得到了不少情報。雖然我還是不太相信大小姐說的話,可是結果確實很詭異。”
聽見這個消息,凱特琳立刻抬起頭,望著邁恩的眼神十分期待。
不過和大小姐的興奮不同,這個在刀尖舔血的雇傭兵難得流露出一絲動搖的神情。
“金薔薇區這三個月來發生的命案,根據作案人員的家屬、朋友的回憶,在作案人員發瘋開始無差別攻擊時,都在觀看黑夢,而且看得,似乎都是你們拿過來的那盤?!?
得到這個答案,司晨的雙眼微微瞇起,凱特琳原本興奮的表情也消失不見,就連一旁興致缺缺的貝莎也忍不住扭頭看向邁恩。
“這怎么可能?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被詛咒的錄像帶之類的東西?”
“當然不可能,詛咒這東西,從來都是自己嚇自己的都市傳說罷了?!?
面對貝莎的猜測,司晨直接否認道。
“這多半是另一種技術,比如通過虛擬現實影碟,對觀賞者進行洗腦。畢竟現在的電影,不僅是視覺和聽覺上的藝術,更是囊括了觸覺、嗅覺等感官,想要用來洗腦,恐怕更加簡單。”
聽說有可能是洗腦,邁恩一下子坐不住了。
“道爺,你的意思是西撒有可能被洗腦了?”
司晨敲擊著茶幾,眉頭緊鎖。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現在還有個疑點,為什么只有部分看過黑影碟的人會變成賽博瘋子,而像西撒卻看上去沒有問題?!?
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那么能導致人變成賽博瘋子的詛咒黑影碟,也不過是一次難得一見的偶然罷了。
發覺事情越來越邪門,凱特琳忍不住拉了拉司晨的衣角,小聲問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邁恩、瓦吉雅和貝莎也一齊看向司晨,在眾人充滿期待的目光中,他長長的嘆息一聲,有些苦惱的說道:
“這就要麻煩邁恩施主幫我找一個人了?!?
現在的問題波及到自己的隊員,邁恩自然義不容辭,當即表示:
“道爺你放心,只要這人還在悉尼,我就一定幫你找出來。”
有邁恩這話,司晨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揉捏著晴明穴,艱難的回憶著那人的信息。
“她和我一樣,是來自泛亞大區的黃種人。不過她并不來自龍華,而是來自霓虹人。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叫做櫻島光子,黑頭發,大概一米七左右高……”
聽見司晨的敘述,一旁的貝莎微嘟粉唇,直接湊了過來,語氣酸酸的追問道:
“司晨道長,你過去究竟撿到過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