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定逸派弟子回恒山派報知并派之事,齊超等人也在客棧里住了下來。
寧中則、令狐沖、封不平、成不憂四人同時都聽了他分析,知道了此番五岳劍派齊聚嵩山,是左冷禪為了并派。
眾人聞言,都是面有難色。
寧中則皺眉道:“左冷禪的野心如此之大,若是真的合為五岳派,消除各派之間的隔閡跟反對聲音,不知會死多少人?”
齊超訝然不已,對岳夫人的先見之明感到贊同,第一時間不是想到華山派的利益,而是顧及并派過程中的反對者,必遭到左冷禪的瘋狂清洗。
從這點來看,就不失女俠二字。
齊超右手撫眉,解釋道:“若是并派成功,每派起碼都要死上不從者數十人,威逼利誘者數十人,忍辱負重者數十人,即使強行并派成功,也不過淪為一盤散沙,反倒是激化了矛盾。”
左冷禪的計劃雖然龐大,但可行性不強,強行并派的受益者只有他本人,以及事先投靠了他的那些人而已。作為野心家的代表人物,左冷禪在鏟除異己、拉幫結派這方面發揮到了極致。
這也難怪了華山派在洛陽造勢,將辟邪劍譜被左冷禪所得的消息四處放出,一向態度強硬的嵩山派居然龜縮不出,為的就是忍到其余四派一齊抵達嵩山派,以方便他實施自己的野心。
寧中則皺眉道:“只怕沒幾人會同意。”
齊超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有人重義,就有人重利,左冷禪或許能成功辦到,可結果只會是五岳劍派愈來愈壞。”
說到這里,頓了一頓:“所以我決議,若是過幾日嵩山派談及并派一事,勢必發展到重新選擇盟主或者掌門,那時論道論道的可不是空口無憑的大道理,而是武功的高低,我可比武奪帥的方式打敗了他,順勢搶過五岳盟主的位置。”
眾人聽到這里,不免黯然,封不平欲言又止,似是不忍說出口,心想左冷禪安居不動,寒冰真氣外放你都抵擋不住了,“比武奪帥”四字談何容易。
成不憂委婉一些,問道:“岳掌門,你的傷勢好點了么?”
齊超看他們都是不大信,微笑道:“寒冰真氣確實厲害,一經入體,徹骨冰涼,是左冷禪獨創的法門,但也絕非無人能敵。我華山派的紫霞神功以溫和著稱,可煉化體內的異種真氣,雖然岳某天資有限,未能練到極致,強行壓下不是問題。再者說了,整個五岳劍派都是使劍的,論起比武奪帥而言,必然是以劍法論輸贏。”
封不平等人這才松了口氣,明白若是論起劍術,恐怕當代已無一人可及得上掌門師兄。
在場惟一知道齊超劍術多深的人,就只有令狐沖一人,自從學會了《獨孤九劍》,也已最快的速度一躍成為當世的一流高手,只是不常于高手會戰對招,是以進展稍慢。
獨孤九劍作為具備遇強則強的屬性,其變態可想而知,只要掌握著“料敵先機,后發先至”八字,對方出一招,你就能破一招,始終壓住對方一頭。
寧中則望向眾弟子,心中不禁惻隱,只道:“師哥,若是你當上五岳盟主,是否也會并派呢?”
齊超搖了搖頭,正色道:“師妹,我作為華山掌門不愿并派,成了五岳盟主更加不會并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是公論。”
寧中則心生佩服,暗想丈夫要是取代左冷禪,成為新的五岳盟主,自不會有接著并派的念頭。
否則,那就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流血犧牲的戲碼將無休止的上演。
齊超只是微微一笑,他之所以想當五岳盟主,那是任務在身不得已而為之,完成了皆大歡喜,完成不了就要跟世界說再見了。
一連過了七八日,恒山派就傳出來一個驚天的噩耗:恒山的定閑、定靜二位師太慘死于魔教之手,不僅如此,就連恒山派內的二三十位女弟子也遭到了極為慘烈的折磨而死。
噩耗一經傳來,定逸只覺腦子“嗡”的一聲,苦暈于地,儀琳、儀和、鄭萼等弟子連忙扶她起來,喂了幾粒安神寧心的丹藥。
定逸悠悠醒轉,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魔教的血仇,我等必當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想到二位師姐慘死,定逸心如刀割,恒山派此番為了勸解華山、嵩山二派之爭,由她帶隊上百人趕至河南嵩山,卻不曾想被魔教給偷了家。
這件事對于五岳劍派來說,無異于奇恥大辱,各派首腦當即聚在嵩山討論。
值得一提的是,嵩山除了五岳劍派之外,尚有千余名形形色色的江湖群豪也受左冷禪的邀請,一起上山作客。其他四派眾人則不免心生疑竇,心想五岳劍派的私事,為何要讓如此多的江湖群豪介入呢?
可這時已不容細思,整個嵩山幾乎都是武林高手,足有二千余人,走到哪兒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的后腦勺。
左冷禪居于上座,他此時的胡須已掉得稀疏,索性直接剃了個干凈,膚色也隱隱透著滲人的白亮。
齊超仔細觀察,驚奇地發現左冷禪的臉上居然敷了粉,不禁一陣作嘔:“好家伙,他練了辟邪劍譜,自宮后不男不女,竟學起了女人在臉上敷粉。”
《葵花寶典》的修煉前提條件是自宮,而真正練過的東方不敗、岳不群、林平之三人,無一例外都變得嗓音尖銳,同時喜歡臉上敷粉,喜穿鮮艷的服飾,變成花里胡哨的太監。
當然,齊超認為就算是不男不女的太監,也不至于心里突然扭曲。畢竟清朝末年的太監除了不長胡子,外在表現跟正常男人沒有區別,極有可能是《葵花寶典》本身就具備讓修煉者走到這一步的牽引。
男子敷粉在古代不是說沒有,畢竟魏晉時期的貴族王公就有女人化的傾向,可那也是特殊時期的情況,左冷禪作為五岳盟主帶頭敷粉,情況就很惡劣了。
幸好眾人此時都關心恒山二定之死,并未注意到左冷禪的臉上,便是注意到了,也只會認為左冷禪受傷未復,擦的是防凍治病的藥膏罷了。
左冷禪咳嗽幾聲,寄希望于準備讓自己的聲音更有雄性特征,可自從練了辟邪劍法,陽氣日漸衰竭,說話也成了雞公嗓:“各位五岳的師兄弟們,恒山之事,大家都已知了。恒山掌門跟定靜師太,素來德高望重,是我左某所敬重的高人,如今魔教趁機偷襲恒山,二位師太不幸遇難,我等應當同心戮力,消滅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