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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衛(wèi)生間

江遠本以為完成檔案后,厲鬼會直接作為獎勵給自己,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如此。

“媽的,這吊游戲也不太行啊。”

江遠罵罵咧咧,而后他的掌心漸漸浮現(xiàn)出一圈淺淺的水漬。

低頭看去。

和眼前虛無的畫一模一樣的圖騰,躍于手心,一股隱約的指引,浮現(xiàn)在心中。

它在渴望著什么。

“他娘的,還得自己去找空投,虧賊!”

江遠有點難繃,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五十。

小太陽夜總會他知道,就在自己租住的小區(qū)相隔幾個街區(qū),騎車大概十幾分鐘路程。

時間不等人。

江遠趕緊穿了一件卡通連帽衫出了門。

……

羊城是個不夜城。

聯(lián)邦的夜生活極為豐富。

喝酒的、擼串的、唱K的,當(dāng)然不正經(jīng)的一般正經(jīng)人不唱。

小太陽夜總會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夜總會門前的生活氣息也挺足的,各種成人用品自動販賣機琳瑯滿目,還有些奇奇怪怪的套子丟棄在陰暗的角落。

混這里的“玩家”只有一個宗旨:玩可以,但不能發(fā)生意外。

所以這些產(chǎn)品格外暢銷。

然而此時。

小太陽夜總會的一個包廂廁所里。

緊閉的水龍頭無人自轉(zhuǎn)。

“滴答,滴答。”

渾濁的水開始落在洗手池里,卻并沒有順著下水道流淌,反而越來越高,直到?jīng)]出邊沿。

“小麗,今晚陳老板高興,來來來,咱倆跳一個,哈哈哈。”

一人啤酒肚凸顯的中年謝頂男人,臉色紅的像猴子屁股,大笑著將小吧臺正在喝酒的曼妙女子拉進了懷中。

手掌伴著舞曲游走。

女子嬌笑,并不反抗,迎合的扭動身姿。

這是她的工作,也是謀生的的手段……也可能不是靠手。

一群人見到此景卻依舊坐在包廂的沙發(fā)上有說有笑,喝著酒摟著小姐,無所謂的看著面前的男女扭動,顯然對這番場景早已習(xí)慣。

一舞結(jié)束。

陳老板吃足了豆腐,哈哈大笑。

“好!跳的好!陳總英姿,不減當(dāng)年啊!”

“那是,陳總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你看小麗姐,臉都紅了,哈哈哈。”

“我要是能陳總一半跳的好就心滿意足了,慚愧慚愧。”

剛才還坐著挑逗身邊小姐的幾個男人,頓時鼓掌吹捧道。

陳建喜有些氣喘吁吁,加上今晚著實喝的有點多,他的精神是亢奮的但身體已經(jīng)有些不允許了。

“哈哈哈,你們繼續(xù),我去放個水。”

將小麗放開,陳建喜扶著墻,朝衛(wèi)生間走去。

他想去釋放一下然后洗把臉清醒清醒。

這里的女人雖然可以摸可以親,但是再進一步就得花錢出去過夜才行。

雖然今晚是自己請客,但這些一道過來的人,都是些項目上認識的關(guān)系,不值得他再花費代價。

“誰在里面?搞快點,憋不住了!”

陳建喜走到衛(wèi)生間的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上了,他低著頭吐出一口酒氣,用力的砸了砸門叫喊道。

包廂里十分嘈雜,加上酒喝多了,陳建喜根本聽不見里面有什么動靜。

“陳總,怎么了?”

離得最近的秦東看見陳建喜站在衛(wèi)生間的門前不動,立刻起身過來詢問。

“不知道誰在里面把門反鎖了,我他娘的快溢出來了。”

音樂聲很吵,兩人大聲交談著。

望著陳建喜臉上痛苦的神色,秦東趕忙也敲了敲門,并回頭看向包廂里依舊在玩樂的眾人。

數(shù)了一圈下來,疑惑道。

“也沒誰在里面啊,這大家伙不都在包廂里嗎?難道門鎖壞了?”

秦東看著磨砂玻璃的衛(wèi)生間門,貼上耳朵傾聽。

一樣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全被吵鬧的音樂聲給蓋住了。

陳建喜此時真快崩潰了,已經(jīng)彎下了腰,一只手搭在秦東肩上,咬緊牙關(guān)擠出幾個字。

“小秦,憋不住了,快,把門砸開!”

“好!”

秦東當(dāng)即一喜,應(yīng)了一聲。

他知道,攀上陳建喜這層關(guān)系,自己以后的項目能好做不少。

有獻殷情的地方自然要把握住。

直接抬腳踹向衛(wèi)生間的門。

況且陳建喜是小天陽的股東,秦東絲毫不擔(dān)心事后賠償什么的。

可是。

還沒等他的腳落實到門上。

原本緊閉的門卻自動打開,里面烏漆麻黑,只能借助包廂的射燈,看清一小塊區(qū)域。

剛好夠陳建喜看見馬桶。

“娘的,燈壞了也不修修,好了,小秦你回去玩吧。”

陳建喜如釋重負,招呼秦東回去,自己則是擠進了衛(wèi)生間,反手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

急于釋放的陳建喜絲毫沒有察覺。

身后那些吵鬧,隨著他的關(guān)門,消失了。

可是站在門口的秦東,卻動也沒動。

“我……我剛才,是酒喝多眼花了?”

秦東牙關(guān)有些打顫。

在衛(wèi)生間的門自動打開后,他分明看見有一個人影,站在那漆黑的角落里!

安靜又詭異。

可是還沒等他說話,陳建喜就直接關(guān)上了門。

秦東用手抹了把臉,安慰自己,說不定真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回到沙發(fā)上。

旁邊的小姐笑嘻嘻的趴在他耳邊開口。

“秦老板,怎么了,一臉神色慌張的樣子,繼續(xù)過來玩呀。”

“哦,哦,好。”

秦東茫然的搖起骰子,眼角卻不自覺地瞟向衛(wèi)生間。

……

“呼……舒服了。”

膀胱的壓抑終于得到了釋放。

陳建喜閉著眼仰著頭,長舒一口氣。

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

抖了抖,陳建喜轉(zhuǎn)身準(zhǔn)備洗把臉。

“嘩嘩。”

腳下卻傳來水聲。

“嗯?我尿到了地上?”

衛(wèi)生間的門是磨砂玻璃的,這令外面包廂投射進來的光線更加昏暗。

聽聲音和感覺,陳建喜是知道自己踩在了水中的。

“那也不會這么多吧,奇了怪。”

迷迷糊糊的陳建喜也沒多心,勉強看到洗漱臺,剛準(zhǔn)備過去擰開龍頭。

抬腳,水聲再起。

這一次,陳建喜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整個人如同酒醒般打了個冷顫。

他看向衛(wèi)生間的玻璃門。

“為什么,外面這么安靜?難道上次那小子被發(fā)現(xiàn)后,小太陽對衛(wèi)生間重新做了隔音?”

一股冰冷窒息的氣息悄然彌漫,伴隨而來的,是詭異的流水聲。

陳建喜心中的不安愈發(fā)擴散。

他,分明還沒有打開水龍頭。

這水聲,從何而來?

此時。

極為昏暗的衛(wèi)生間里。

鬧哄哄的音樂和吵鬧聲悉數(shù)隔絕。

只剩下冰冷的水聲在流淌。

以及。

已經(jīng)快要貼到陳建喜后背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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