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六子的敘述,張生不得不感嘆,這小子倒是爛賭好命,這也能讓他險象環生逃出來。
別是給我呆久了,沾了我的仙氣吧。
既然六子出現了,那么自己也算是好交差了。
“趕緊把面吃了,我帶你去紅姨那兒,這兩天如果不想死,就安分呆著”
張生直視著六子。
“趕緊給我錢,錢少爺到處在抓你,把我和我娘都連累了,你必須得給錢!”
雖然事情確實因為自己而起。
但六子竟然敢要挾自己,反了天了!
張生虛張聲勢,高高抬起一手,作勢要扇他。
嚇的六子忙縮頭,一臉唯唯諾諾,心中罵道:“你個狗日的,不懷好意進我家,不光對我娘有非分之想,還想打老子,等我有朝一日,必要你好看!”
此時。
攤販兒把面端了過來。
張生把有肉的這碗面截胡,自己吃了一口,然后把自己那碗素面推給六子。
這一手。
把六子都看傻了。
“嘿!你···怎么個意思啊?”
六子不滿的看向張生。
張生表情平淡,淡淡道:“等會兒我救你出去,不得吃飽了才有力氣,你吃太多,會吐,浪費”
無恥!
六子壓住心頭火氣,在腹中不斷記著張生的小黑賬:“害我無家可歸,又對我娘圖莫不軌,現在還要搶我的面,等我有朝一日······”
這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睦鄰友好。
張生拍了拍肚皮,果然清湯寡水的面就是比不了加肉的油水面,美的很。
六子用小眼神不斷偷瞄著張生,滿是記仇。
“看什么看!快點吃!”
張生喝責一聲,嚇的六子抱緊碗,開始吸溜吸溜的大口吃面。
就在這時。
街道上忽然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在跑動,猶如逃難一般。
“死人了”
“打起來了,快走”
“快快快”
“要人命嘞”
這些人一臉的驚慌,說的話也是只言片語。
張生疑惑。
對著一個急忙跑過的路人,吆喝一嗓:“嗨,大叔,發生什么事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
被喊住的大叔看向張生,匆忙解釋道:“鎮東頭打起來了,死了人嘞”
張生更加好奇了。
“大叔,誰跟誰打起來了?”
“財源賭坊的錢少爺與一伙不知來路的人打起來了”
大叔說完,轉身就跑,瞧他那受到驚嚇的模樣,顯然那邊打的不可開交。
張生來了濃厚的興趣。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是有人倒霉撞上了氣頭上的錢莽,還是不長眼的錢莽碰上了硬茬子。
這個樂子必須瞧一下。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
張生對著六子道了聲,起身,就離開了攤販兒。
六子一臉錯愕,心道:“合著你這意思,是讓我付錢了?焯!”
等到了鎮東邊。
張生先瞧了一眼天空。
黑色的氣和青色的氣互相交融在一起,陣仗拉的很大,由此可以推測,交戰雙方的人數應該不會少。
再細細觀瞧。
還會發現有一條流動如血的光流正在上空扭動,好似一條血蛇。
“死了不少人吶,怪不得沒人敢圍觀,這打的夠激烈”
張生心中評斷著。
靈腑放開,體內靈力傾巢出動,在全身游走,張生腳尖一點,人如輕巧的燕子一般,落在了離地幾米高的屋脊上。
凝眸遠眺。
張生率先辨別出了一伙人,正是錢莽!
再看地上死去的人,多是他這邊的下屬,死相凄慘,不是被梟首,就是被穿肚斷臂,可見與之交鋒的敵人,下手那叫一個霸道殘酷。
再看另一方,張生心驚了下,這方勢力彌漫著一股邪氣,顯然不是尋常人,也是修士團伙,就是沒有看出明顯的宗門標記,穿的跟普通人一樣,也不知道是故意偽裝還是散修之類。
從當前的局勢看。
錢莽這邊完全就是被壓著打。
張生忽然覺得好笑。
錢莽滿世界找自己算賬,連自己人都沒蹲到,倒是跟來歷不明的人杠上了,而且死傷慘重,估計不用自己動手,他就得死翹翹了。
張生蹲下身子,打算看看錢莽會怎么死。
此時。
錢莽腦門子冒冷汗,聽說屬下抓住了媒婆的兒子,他立即帶著五爺去查看。
“少爺,這壓根不是六子,抓錯了!”五爺說道。
錢莽氣的額頭冒青筋。
這幫不頂用的廢物。
就在這時。
有下屬連滾帶爬的跑過來,說有人不光不配合他們搜查,還殺了弟兄們。
正在火頭上的錢莽一下子就炸了。
在小鹿鎮!
他錢莽就是天!
竟然有人敢挑事,就得讓其付出百倍代價。
領著余下所有人去了事發地。
這一交鋒,他心直接涼了半截,對方不光路數不正,像是邪道中人,而且人數還不少。
“小鹿鎮···怎么藏有這么多的邪修···”
錢莽心中的驚駭如波濤一般,讓他的心涼了一截又一截。
他不知道這伙人的目的,但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與這些人結下了矛盾,那事情就不是那么好解決的。
當即捏了箋術,給門內發了通知。
“在下廣元仙府,錢莽”
聽到錢莽自報門號。
另一方停下壓過來的腳步,一個個踩在早已被血浸染的街道上,望向為首的人。
蹲在屋脊上的錢莽定睛一瞧。
這人年紀約莫在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在鼻子邊長了一根痣毛,格外的顯眼,臉型比較瘦。
“邪氣那么重,修為不低,往高了估算,起碼到了筑基期”
張生觀察著。
沒想到小鹿鎮臥虎藏龍啊,竟然筑基期跟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目前為止,他已經見過兩個了。
此刻。
鼻子邊長痣毛的男子走了幾步,眼高于頂,一臉的不痛快,散漫道:“廣元仙府,聽過,鄙人十方血部的一香主,唐敬元”
十方血部!!!
聽到這個,錢莽整個人哆嗦了下,額頭兩側的開始唰唰冒冷汗。
自己還真是倒了血霉!
蹲在屋脊上的張生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位竟然是十方血部的香主,聽馬遼那個小頭目的話,陸姑娘此時應該在他手里,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人給玩死或者怎樣了。
這濃厚的邪氣,嘖嘖嘖······
得折騰死了多少人吶。
張生轉動視線,看向錢莽,感覺這小子腦筋都快轉的冒煙了,那慌得都鎮不住場了,可見十方血部這塊牌子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