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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殺人滅口

程老爺是突然病逝的,他生前也肯定察覺到了汪素云的歹心。之所以不將地契交給程淮,是想留兒子一命罷了。汪素云一日拿不到地契,她便一日不會殺程淮。

程淮自然是也通了這一點,他慘笑道:“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地契,你可知道,硯臺與我從小一起長大,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親人,親人——”可他眼睜眼地看著硯臺受盡折磨!

趙夕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靠坐在鐵牢邊聽他發泄。

程淮已經許久沒開口說話了,他好像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似乎要將心中的委屈與憤怒都傾瀉出來。他說起父親死得蹊蹺,末了又說起自己是如何被關到這里的:“……我本是一名秀才,我想著憑自己一己之力也無法同廖青貴和汪素云抗爭,便想參加科舉,若能順利中舉,也有個面圣的機會,可哪里知道,他們實在膽大包天,竟換走了我的考卷!”他還未離場,便看見有人拿走了他的考卷,他正要上前理論,竟直接被帶到了大牢里!如此膽大妄為,簡直令人發指!

趙夕聽著他的話,也嘆了口氣道:“確實是膽大包天,圖謀的我產業不成,如今竟又誣陷我販賣私鹽——”她曾以為只要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與財富便能作主自己的人生,卻哪里知道,在權力面前,能力與財富也抵不上什么。

聽著對面小姑娘的話,程淮的心情難得平復了下來,竟自嘲道:“那我們豈不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趙夕一聽,輕輕笑了笑。

“對了,我不是還欠著你一頓酸菜魚嗎?要不,我說給你聽?”她突然說道。

說?程淮一愣,竟揚了揚唇,問道:“怎么個說法?”意識到自己竟然笑了,他也有些吃驚,他已經有大半年沒有笑過了。

趙夕卻將酸菜魚的做法一一說給他聽,最后總結道:“這樣做出來的魚肉鮮嫩,吃進嘴里又酸又辣,回味無窮。”

“這個不算,待日后還得勞煩趙姑娘替在下做一道酸菜魚。”他輕聲說道,味蕾里仿佛真的償到了她說的味道,慘白的臉色泛了一絲紅意。

趙夕“嗯”了一聲,心里卻想著弟弟和石頭叔,也不知道他們到了邊關沒有。

過了兩日,販賣私鹽一案堂審,趙夕被帶出了牢房。到了衙門,她竟看到了姜老爺。姜老爺一見她便神色微僵地別開了臉,她頓時心中一涼。

果然,知府巴臨開口道:“趙夕,你蒙騙姜萬成的商隊販賣私鹽,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趙夕吃驚地看向姜老爺,問道:“我們分明做的是葡萄酒和粉條的生意,何時運過私鹽了?”

姜萬成也不愿意如此害她,可他沒辦法呀!如今他的商隊運私鹽被扣住了,若是他執意不承認,下一個下獄的就是他了!為了自保,他只能這么做了。他嘆了口氣,低聲說道:“趙姑娘,商隊雖是我的,可貨卻是你的,如今你用我的商隊運私鹽,我不與你計較罷了,只是朝廷并不會放過你——”

他倒撇得干凈!明明是生意上的好伙伴,如今卻當面捅她一刀。如此一來,趙夕便坐實了販賣私鹽的罪名。她心里有些慌,面上仍鎮定道:“僅憑姜老爺一面之詞,實在無法令人信服——”

她的話尚未說完,巴臨便冷笑道:“來人,繼續傳證人!”

這回上堂的竟然是叔叔趙百川一家。嬸嬸牛桂花似乎嚇壞了,幾乎不敢看高堂上的知府,嘴角不停地哆嗦。見趙百川不說話,她趕緊推了推他,催促道:“你快說啊!”

趙百川看了看趙夕,一臉為難。

“啪——”巴臨將堂木拍得響亮,呵斥道:“爾等還不快從實招來!趙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販賣私鹽的?”

“她沒有!”趙百川心中天人大戰,最終還是沒有泯滅自己的良心。這可把牛桂花嚇傻了,她趕緊說道:“有!她有!”怕他再說出什么,她繼續說道:“她到了涼州府城就開始販賣私鹽了,要不然她一個姑娘家的怎么能賺這么多銀子!大人,咱們只是打工的,可啥都不知道啊!”

趙百川想捂她的嘴,卻被她一掌推開了,說完才看向趙夕,哭道:“夕丫頭,他們說了,販賣私鹽是死罪,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死!”

趙夕早就知曉她的為人,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么,她才會一口咬定自己販賣私鹽。當下巴臨根本就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準備直接宣案。

“大人,既然她說我販賣私鹽,她有何證據?我是從哪里運來的私鹽?找誰運的?又賣給了何人?”她沉著地問道。

巴臨一時啞了口,恰逢太守廖青貴邁步而來,他聽了這話輕哼了一聲:“自然是用姜萬成的商隊了,至于你在江南的接頭人,你不說沒關系,我自然有辦法查出來!”說完示意巴臨繼續宣案。

趙夕還準備說什么,牛桂花身后的趙明珠突然開口道:“夕妹妹,你若是想將功抵過,便趕緊認罪吧,省得連累了小瀟——”

聽她提到小瀟,廖青貴立即看了巴臨一眼,似乎在問他怎么沒將人抓來。

趙夕這才覺得趙明珠惡毒,眼下分明是有人要陷害她,她這時候提小瀟,不就是將他往火坑里推!她冷著臉說道:“你們誰也別想冤枉我!我在涼州府城做生意賺的錢全部捐給了邊關,便是邊關的永康侯也得查個清楚才能問我的罪!”

搬出永康侯是因為她打聽過了,如今軍中最大的武將便是他。此人一生戎馬,忠勇不二,當今的皇上十分賞識他。

果然,聽到永康侯的名號,堂上幾位官員都怔住了。廖青貴認真問道:“你當真給營中捐銀了?”若是此事驚動了永康侯,他勢必得謹慎些。

趙夕眼中全無懼意,高聲道:“自然是真的!”不管弟弟和石頭叔的事情有沒有辦成,她當下只能如此說了。

“趙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永康侯早在半年前便被敵軍偷襲以致受了重傷吧?”說這話的是知州司柄南。他神情溫和,仿佛只是說了件很尋常的事情。可一旁的廖青貴卻猛地甩了甩袖子,惱道:“連此事都不知曉,捐銀一事怕也是唬本官的!”

趙夕倒真沒打聽清楚,永康侯半年前就受了重傷,那邊關如今是何人主帥?

巴臨見廖青貴生氣了,趕緊讓人將趙夕押了下去。

回到了陰暗的牢房,程淮關心地問道:“趙姑娘,你沒事吧?”

趙夕靠坐在墻邊,皺著小臉回道:“有人陷害我,如今連我叔嬸一家也牽連進來了。”也不知道小瀟怎么樣了?

程淮已是泥菩薩過江,自然是無能為力的。他也靠坐在鐵牢邊,盯著隔壁的趙夕。好一會兒,才收回了視線,開口道:“如果我們都能活著出去,趙姑娘,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趙夕正在替弟弟擔心,也沒聽清楚他說了什么,回神問道:“什么?”

他卻輕輕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過了兩日,聽獄卒說,她被判了個秋后問斬。她默默算了算,如今才剛入秋,豈不是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應該來得及吧。

哪知道當天晚上,牢房里突然起了大火。火勢猛地一下子蔓延了起來,牢中囚犯紛紛高喊救命,趙夕被濃煙嗆得直咳嗽。她一邊咳嗽一邊問隔壁的程淮:“程公子,你沒事吧?”

程淮怎么可能沒事?他本就重傷在身,這會兒根本就站不直身體。他捂著鼻孔輕聲說道:“趙姑娘,看來咱們都出不去了——”

獄卒好像都跑了似的,根本就沒有人管他們的死活。眼看大火越燒越旺,趙夕使勁晃動了一下牢門,半分松動都沒有。她也絕望了,癱坐在地上,心想,枉自己穿越一場,難不成就這樣丟了小命?

正在這時,有一個獄卒偷偷跑了過來,他打開了程淮的牢門,低聲說道:“程公子,你趕緊跑吧!”

如今濃煙四起,他趁亂逃走也沒人發現。

程淮有些詫異,扶著牢門問道:“你為何要救我?”

那獄卒壓低了聲音回道:“我們家受過程老爺的恩惠,先前便罷了,如今有機會,我不能不報這個恩!”說著,將他拉出了牢房,讓他趕緊跑。

程淮卻不肯,他扒在趙夕的牢門上,哀求道:“你也放了她好不好?”

“行吧!”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索性都救了!那獄卒心一橫,也將趙夕的牢門打開了。

程淮拉著趙夕往外跑,可卻被困在了大牢門口。原來有東西堵住了門。他二人對視了一眼,趙夕輕聲說道:“看來有人想殺人滅口——”對方想殺的人自然不是程淮,那就是她趙夕了。

眼看就要死在這場大火里了,程淮卻突然將她拉到一旁的墻角,他蹲在地上急聲說道:“趙姑娘,你踩我肩上爬上去,砸開窗戶跳下去就是護城河了——”

趙夕猶豫了一下,還沒開始行動,竟有兩名獄卒打開門追了過來,她頓時一急,想拉著程淮一起跑,哪知道他竟癱坐在地上,虛弱道:“趙姑娘,我跑不動了——你快走——”

沒有時間猶豫了,趙夕拔腿便往前跑。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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