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晧寧站立不安的在角門眺望,他想見到林綺柔又怕她責怪自己,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逐漸逼近,他的心也開始忐忑起來,一雙眼睛盯著地面不敢到處打量。
林綺柔見到他這個沒出息的樣子心里又是一陣鄙夷,止了婢女又四處查看沒有旁人后才蓮步輕移,行至袁晧寧面前。
袁晧寧開心的一臉笑容,“綺柔,你終于肯見我了?聽說你受了責罰...你沒事吧?”
林綺柔可沒那么開心,陰沉著臉,“這幾日不見你,是因為我病了,只今日身子才好了些。”
“這臉我瞧著都是病懨懨的,叫你受委屈了。”袁晧寧伸手扶助她的小臂,卻被林綺柔輕輕拂去,動作行云流水卻傷害性極大。
“多謝關心。”林綺柔邁步朝后退去,與袁晧寧保持些距離,省得他再這般輕浮。
“綺柔,你在生我的氣嗎?”袁晧寧睜著一雙天真的雙眼問道,“我去找了裴月凝了,我想將她帶來跟你道歉的,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因為她才將你害成這個樣子的...”
“那她來了嗎?”林綺柔凝視質(zhì)問,再次大聲反問道:“來了沒有?!”
袁晧寧知道自己沒用羞愧的低下了頭,“綺柔,你不要生氣了,對自己身子不好,那、那我就先回了,改日再來探望你。”
“你用來了。”林綺柔轉過身背對著他道,“以后都不要來了。”
“綺柔,你別說氣話。”袁晧寧慌了神似的,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勸慰,“這件事是我沒辦好,下次、下次我根本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你相信我。”
“與這些無關。”林綺柔昂首,“我已經(jīng)與秦王府議親了,你我再見面也不合適,況且我與那秦王孫一見如故,與他相見時甚是歡喜。”
袁晧寧的心咚的一聲沉入深淵,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或許從他當初知道這件事情開始,結局就已經(jīng)是注定的,他就沒有了機會。
“那我呢?”袁晧寧一手捂著心口,卻見林綺柔回眸看向自己時,眼神中滿是鄙夷,不用言說他也知道林綺柔厭惡了自己,只是為什么她變得這么快?
“我不會讓你嫁給秦王孫的。”袁晧寧握住林綺柔的手死死攥住,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他要是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你是要嫁給我的。”
“你松開我。”林綺柔皺著眉頭想要甩開他,又怕動靜太大會驚動府上的下人,傳到父親的耳朵里又少不了責罵,用力在袁晧寧的手上抓出三道血痕,痛意迫使他不得不松了手。
“你太讓我失望了。”林綺柔整理自己的儀容,“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跟街上的無賴有什么分別?”
她瞇著眼睛仔細觀瞧袁晧寧身上的金絲衣袍金線松垮,似乎他好久都是穿著這一件來看自己的,白眼一翻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連男子該有的氣魄他都沒有。
袁晧寧低著頭知道自己無法反駁,眼眶通紅,“如果我有出息...你是不是就肯嫁給我了?”
“你還是不明白。”林綺柔搖了搖頭,“怪就只能怪你沒在我需要的時候,變成我想要的樣子。”
如果袁晧寧能早早襲爵,在朝中謀個差不多的差事,她還是愿意嫁給他的,畢竟他好哄,又對自己言聽計從。
“所以,以后都別在見面了。”
林綺柔轉身回去,書蓉快速的將角門闔上,他仍能聽到門后林綺柔發(fā)牢騷的話語,“真是麻煩死了。”
袁晧寧仰起頭,淚水在眼中打轉,這一刻仿佛天地昏暗,他看不見光明,腳下跌跌撞撞的腳步不知道該往何處走。
她罵的對,自己可不就是無賴,日日纏著她,除了想見她,似乎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書蓉站在門口偷看,袁晧寧的背影落在她的眼中有些凄楚,只猶豫了片刻又連忙追趕上林綺柔,“小姐,袁小公爺一直站在門外沒走。”
“不管她,愛走不走。”林綺柔心中怒火未消,氣沖沖的返回閨房,看到袁晧寧就能想起裴月凝,她坑了自己一把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樣子衣裙能值那么多銀兩,“成衣店送來的衣裙呢?去給我找出來。”
“是。”書蓉在柜子里翻找著,那日送來后就被她收起來了,自家小姐被罰跪也沒有換衣的心情,見她對鏡梳妝,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也松了口氣。
書蓉雙手捧著衣服走近,“小姐戴什么都好看,小姐是奴婢見過最美的人了。”
“你這個丫頭。”林綺柔也喜歡她這油嘴滑舌,見她抱來的是自己最喜歡的那件間色裙又是心生歡喜,漸變色的顏色格外爽利,在這蕭瑟的秋日里最為顯眼,“替我換上。”
長裙及地,將小巧的金蓮遮住,書蓉替她系衣帶,只覺得緊巴巴的,腰身那里根本就系不上,淡淡道:“小姐,您吸口氣啊。”
林綺柔收了小腹屏住了呼吸,前些日子自己試穿可是剛剛好的呀,怎么現(xiàn)在有些緊呢,她清楚地能感覺到腰身那里完全繃緊,書蓉也用力的禁錮,勒得她無法呼吸。
“不行了。”林綺柔連忙呼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斯拉一聲,衣裳綻開,林綺柔尷尬的望著鏡中崩開的縫隙,“這怎么回事?”
她長胖了?不可能的啊。
驚訝之后更多的是心疼,好那么多銀兩買回來的居然不能穿,真是浪費啊。
“小姐,這裙子...有點小吧?”書蓉顫顫巍巍的道,卻迎來林綺柔凌厲的目光,她要是再敢多說什么,揚起手便要打過去。
林綺柔無奈之下只能穿回自己的衣服,書蓉不甘心的拿出其他衣服比量,那腰身足足瘦了好幾圈,簡直都能再塞下半個林綺柔了。
“小姐,您看,這裙子有問題。”
在書蓉的叫喊下林綺柔也煞有介事的走了過來,仔細核對過后將衣裙撕扯起來,“定是裴月凝搞的鬼。”
書蓉連忙從她手中奪過被撕扯得不像樣子的裙子,即便是穿不了,這也是上好的料子,“小姐,那成衣店是裴家的,成衣店也脫不了干系。”
“對,說的對。”林綺柔嘴角狡黠的笑著,“成衣店賣次等貨、亂改尺寸,等它的名聲臭了,看誰還會上門買,沒有生意裴月凝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可咱們現(xiàn)在出不去啊?”書蓉低聲抱怨,現(xiàn)在她們還是低調(diào)一些,再有什么動靜引起老爺?shù)淖⒁猓麓慰刹皇枪蚣异裟敲慈菀椎牧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