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蒼云摟過落鴛。
“想起了我們小時候。”落鴛笑得很甜,“你的樣子,我一直都沒有忘。”
蒼云自然也是不會忘的。那時天山還只有他們兩個弟子,落鴛每天都黏著蒼云,而他卻非常不樂意,總是惡語相向地將她趕走。可是她哭過之后,仍然會把他當成大師兄看待,因為她知道,他心里其實一直都是疼愛她的。
落鴛一直陪伴在蒼云身邊,久而久之,已經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再也無法割舍。他既希望她可以強大起來,自己保護自己,又希望她不要太強大,這樣他才可以永遠保護她。
“喲,師姐,你醒了?”千野過了很久才慢慢悠悠地過來看看。
落鴛這才發覺她現在和蒼云的這個姿勢,看起來極其曖昧,讓別人看見了影響不好,于是趕緊站了起來。
千野不懷好意地朝蒼云笑笑,問道:“大師兄,你感覺是不是好多了呢?”
蒼云狠狠瞪了他一眼,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好了。”
明月被烏云掩去了半邊臉,影影綽綽,并不真實。此事,是整個天山守備最弱的時候。
一個黑影徘徊在郁晨宮附近,鬼鬼祟祟的,久久不肯離開。
“什么人?”守夜的弟子似乎聽到一些動靜,都在四處查看。
黑衣人趁此機會想跑進郁晨宮,錯過 ,就肯定進不去了。
“站住!”守夜弟子大喝一聲,與黑衣人交手。
無容剛剛歇下,就有弟子急急地敲門,聽到有人在喊:“掌宮師姐!掌宮師姐!你睡了嗎?郁晨宮出事兒了!你趕快快去看看啊!”
無容一聽這話,暗道不好,一個激靈,頓時沒了睡意,匆匆穿好衣服就沖了出來。
好幾個弟子將蒙面人團團圍住,蒙面人顯然不是這么多人的對手,幾招過后就落在下風,去路已經被堵著了,想轉身逃跑已是不可能。這下可糟了,拖得越久,等其他人來了,就更麻煩了。
一個弟子趁蒙面人急于應付其他弟子的進攻的時候,一劍挑下了他的遮臉布,大驚地說道:“怎么是你?”
蒙面人心道不妙,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嘴里念念有詞,忽然間,黑煙四溢,充斥著整個郁晨宮,眾弟子都有些迷糊。正在他們準備散開的時候,卻被蒙面人一連幾刀奪了性命。
無容帶著無名、無涯趕來,蒙面人早就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無容手足無措,急得快哭了。
“無容!”無憂隨后就跟來了,進門就看到這個情形,大驚失色。“這……怎么回事兒?”
“四師兄!”無容撫著額頭,“我沒想到居然……這……這一下子死了這么多弟子,我怎么和大師兄他們交代啊?”
“沒事兒啊。”無心摟著無容,“這不是你的錯,大師兄不會怪你的。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呢?當務之急,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怎么每次師兄師姐一走就有事兒發生?太奇怪了。”無憂在屋里轉圈,已經來來回回地走動了好幾趟了。
無艷接著說道:“四師兄,我們必須馬上稟告師兄師姐。”
大家都陸續離開了,無心轉身走的時候,突然發現地上有個什么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個小瓶子。她四處看看,塞進袖子里走了。
千野長嘆一聲:“天哪,怎么這么多事兒啊?你們說,我們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邪祟之物,被詛咒了啊?”
落鴛望著蒼云,說道:“大師兄,我覺得這很有可能又是一個圈套。”
蒼云托著下頜,淡淡地說道“沒錯。先是師尊不明不白離世,尸身尚未找到,我們一離開映月族,狄亞就被妖孽附身,天山遭襲,萬年基業差點兒毀于一旦。現在又有人闖入禁宮,還鬧出了人命。我在想,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想調開我們?”
“三番五次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落鴛很是想不通,“此人的目標,到底是在天山,還是在映月族,或者,單純的是我們三個人呢?”
“管他什么目的!反正天山是不能不回的。”千野甩甩衣袖。
“呃……”琉璃怯怯地走進來,“我打擾你們了嗎?”
“沒有,你們來得正好。”落鴛隨手變出來一樣東西,分別交給了琉璃、桑原和修川。“這是傳息香,我們不在映月族,若是出了什么事兒,就將它點燃,我們會馬上趕來的。”
桑原忍不住問:“你們又要走嗎?”
“放心啦,我們又不是一去不回,用不著這么舍不得我們吧?”千野哈哈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落鴛小聲提醒他:“千野,正經點兒。”
千野立刻收斂了些,輕輕咳了一聲,裝作和蒼云一樣的神情。
蒼云斜了他一眼,繼續囑咐道:“我們不在的事兒,千萬不能告訴他人。記住, 是任何人。”
待琉璃走后,落鴛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捂著嘴說道:“千野,你這個樣子,是在學大師兄嗎?可是一點兒也不像啊,還得好好練習。”
“哪里不像了嘛?”千野撇撇嘴。
蒼云無奈地拍拍他的肩膀,皺著眉說道:“哪里都不像。”
沁央帶著圣簡隨意走走,邊走邊說道:“師兄,你看,這個神廟呢,是供奉仙后娘娘的地方,已經有很多年了。每天都有很多人來祈禱,香火可旺盛了。”沁央順手一指,“那邊是祭壇。”
圣簡點點頭,說道:“這里果然比冰域熱鬧許多呢。”
沁央“咦”了以上,說道:“冰域一點兒都不熱鬧嗎?”
圣簡只是一笑,說道:“不然怎么叫冰域呢?”
沁央正準備帶圣簡去大殿看看,卻一回頭,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發現落鴛和明姬正在說些什么。“這不是上次和千野一行的那個女人嗎?”她暗自嘀咕,也沒和圣簡打招呼就悄悄湊了過去。
只聽得落鴛說道:“祭壇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們回天山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對外還是宣稱閉關,有事兒用傳息香傳訊。你可去找琉璃公主和桑原大將軍他們商議,我已經囑咐過他們了。”
“天山?大祭司?”沁央睜大眼睛,“原來他們是映月族的巫師。天山……難道真的是他們?”
只聽明姬說道:“大祭司盡管放心,還望巫師大人早日歸來。”
落鴛離去,沁央尾隨她,不敢有一絲大意。
圣簡回頭就不見了沁央,環顧四周,全是來祈禱的映月族人,密密麻麻的,一時還真找不到。大概是走散了吧,她會去哪兒呢?
阿舞壓低了聲音,說道:“巴長老,我找到對付圣簡的方法了。”
“哦?快快說來!”巴長老有些激動。
“靈玉。”阿舞一字一頓地說。
“可是一千年前仙后的那個什么寶物?”巴長老捋捋胡須。
阿舞點點頭,說道:“正是。靈玉集天地之靈氣,對付圣簡綽綽有余。”
“可是仙后死后,那些寶物啊什么的都不見了呀。誰知道在何處?”巴長老并不太相信,“難道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
“靈玉乃稀世寶物,這么多年沒有音訊,大概是被人藏起來了。收藏靈玉之所當然不可能是尋常之處,必定靈氣匯集,而且尋常妖魔無法侵犯,所以我懷疑……”阿舞頓了頓,“在天山。”
“天山?”巴長老有些泄氣,“那里豈是我等能去的?”
阿舞故意很可惜地說道:“連巴長老都束手無策,那我就更沒辦法了。”
巴航來揮揮手,說道:“你先走吧,容我好好想想。”
阿舞立刻就說道:“巴長老,此事不妨交給阿舞來辦。”
“你有辦法?”巴長老似乎不太相信。
阿舞信誓旦旦地說道:“巴長老放心,我自有妙計。若是失敗,也絕不會連累冰域和巴長老。”
巴長老瞇著眼,說道:“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
阿舞顯得很小心,說道:“阿舞不敢。阿舞的性命全在巴長老和圣簡那廝手里,又豈敢亂來?”
巴長老很滿意,說道:“你知道就好。去吧,把靈玉帶回來見我。”
“是,阿舞告退。”阿舞暗自高興,終于有理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在她看來,又沒有這個領域都不是關鍵,主要是她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冰域。若是她元七號,真的能夠找到靈玉,那所有的問題就都可以一次性地解決了。巴掌來還真是好騙,這老家伙,怎么可能是圣簡那廝的對手?還偏偏不服,遲早有他后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