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明自認為還是成功將茉莉亞騙了過去，代價是那支“納米激素”被她拿走了。

而在之后的幾天里，他通過跟卡拉的默契配合，在后者變身魔法的掩護下，達成了李子明、殺手“李”同時在場，老師和學生初次見面的完美效果。

地點自然是那位于布魯克林的秘密基地，除了它各項訓練設備、生活設施都足夠齊全外，還因為面積足夠大。

畢竟基地的主體，是一座歷史悠久的莊園，占地近1英畝，房屋使用面積足足有8785平方英尺，這還不包含地下層面積。

出于對訓練效果、團隊融合、默契程度等多方面的考慮，茉莉亞讓幾個小年輕都搬了進來，為此，李子明還不得不，從她們手中收下了一筆不菲的“住宿費”。

而茉莉亞自己就更夸張了，她直接動用神盾局那邊的關系，將離得最近的那個莊園買了下來，用以改建成自己的行動基地。

訓練開始后的第八天，卡拉提包加入到了這個團隊中，而在第十天，李子明將除前者以外制作好的制服，交給了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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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十三天，李子明拿著納米藥劑，以殺手“李”的身份和模樣，踏入了奧斯本集團。

李子明徑直走向前臺，當看到接待臺后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他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開口招呼道：“你好，我叫李，與奧斯本先生有約，他讓我直接來前臺說一聲。”

“早上好，先生。”

雪莉幾乎是在他話音落定的瞬間，就從絨面辦公椅上起身

早在半小時前，她們就從集團的OA系統中，知道了會有這么一位重要訪客的到來。

沒有照片、沒有身份信息，只有“李”這么一個驗證詞。

壓下心中的好奇，雪莉微微頷首時，雙手將嵌著磨砂質感的電子訪客牌遞上前：“這是您的通行憑證，還請妥善保管。”

指尖觸到卡片的剎那，李子明注意到這張純黑色薄片上，除了集團 LOGO外空無一字，顯然是臨時從保密倉庫直接調取的加密原件。

隨后，他在雪莉的護送下，乘電梯抵達了董事長辦公室所在樓層，一名早已等待著的陌生女秘書，上前接過了后者的工作。

片刻后，在女秘書的引領下，李子明踏進了裝潢考究的辦公室。

“你好，李先生，我們終于見面了！”

坐在沙發接待區的諾曼見狀立刻起身，笑容滿面地迎上了上來，同時還一早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諾曼先生，幸會，”

李子明與他交握手掌時，鼻尖忽然捕捉到空氣中縈繞的獨特香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主動問道，“這是……東大的巖茶？”

“沒錯，是格溫無意中從茉莉亞女士那里聽聞你喜歡喝這個，我便順便讓人采購了一些。”

諾曼眼里漾起笑意，心里感嘆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倒是讓您費心了。”

李子明眉梢微揚，對此是略有一些意外。

但事實上，他其實并沒有特別喜歡的茶葉或飲品，而是以前通過大陸酒店渠道購買時，只有這個的價格相比于其它還算實惠，所以前期一直買這個，這也給茉莉亞造成了一種誤解。

他還猶記與杰西卡初次見面時，對方便是按照茉莉亞的授意，備下了一盒特制的東大巖茶，搞得他現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喝不完了。

“跟你和茉莉亞女士的付出相比，我這算得了什么。”

諾曼側身示意，表情十分誠懇。

雖然他們這幾個家長都沒能與這兩位老師見面，但僅通過孩子們興奮、激動的描述，已然能夠感受到，這兩位老師并非是出于交易目的敷衍了事，而是真心實意地傾囊相授。

所以，他們對這兩位老師都非常感激和尊敬。

李子明坐到沙發上，拿著茶杯，煞有介事地啜飲兩口，再說了幾句像模像樣的客套話后，便直奔今天的主題。

西裝內袋被他用手指頂出個弧度，隨著肘部的動作，一個絲絨質地的長方盒子滑入掌心。

推開搭扣的瞬間，藍紫色的幽光驟然漫出盒蓋縫隙，里面鋪墊的絲絨襯上，躺著兩管懸浮著流光的納米藥劑。

將盒子擺到桌上，并往前推了半寸，李子明這才說道：“不勝榮幸，這是我跟李子明一起研發好的治愈藥，能靶向清除您身上的致病片段。”

“謝謝，謝謝。”

諾曼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指尖觸到盒子的剎那間，竟劇烈顫抖起來。

但卻在即將把其合攏時，猛地頓住，他喉結滾動著，指甲幾乎嵌進盒身，猶猶豫豫地問道：“關于那段基因里的潛在機制，真的不能激活嗎？”

“諾曼先怎么還惦記著這事？”

端起茶杯的動作僵在半空，李子明心底咯噔了一下。

瞇起眼，刻意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并說道：“您不會是想，跟那些小家伙們一樣，穿上制服去行俠仗義吧？”

“不，我是為了哈里。”

諾曼果斷地搖了搖頭，他早已過了那種熱血上頭的年紀，也放不下現在的名利，自然不可能去做那種事。

他松開攥緊盒子的手，想著那表面上一切如常，但實際上心情低落的兒子，緩緩說道：“你是不知道，哈里他現在....”

不，我知道。

聽著他的話，李子明于心底嘆了口氣。

周圍朋友的“成功”已是可見的標桿，而自己卻還在原地踏步，那種落差感下涌現出來的復雜情緒，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當然也做好了幫助的準備。

不過，既然諾曼此時主動提起，并表明了一些態度，那么就可以改變一下策略。

他放下茶杯，緩緩說道：“事實上，我們做過專門的測試，其實它是能夠激活的，并且對人體的強化效果還不錯，但就是有一點兒限制。”

“什么限制？”

諾曼立即問道。

李子明正面回應道：“同一時間里，潛在機制只能承載單一激活，第二位激活的人，則會變得極度瘋狂。”

這并非虛言，而是多次試驗驗證的結論。

說著他劃開手機屏幕，將一段監控錄像推到諾曼面前。

畫面里注射了納米藥劑的小白鼠雙眼赤紅如血，正瘋狂撞擊著籠壁，尖銳的爪子在金屬板上刮出刺耳聲響。

更詭異的是，它竟然發出了類似人類語言的嗬嗬聲，混雜著無法辨識的音節在實驗室里回蕩。

諾曼的指尖猛地掐進掌心，他恍然想起了，那些自己曾經聽聞過的，超級士兵血清實驗失敗案例。

深吸幾口氣，諾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按照“李”剛剛說的意思來看，是能做到安全激活這機制的，這就足夠了，反正他也不打算強化自己。

沉吟片刻，諾曼問道：“李先生，請問，如何才能讓哈里將這一潛在機制激活？”

“治愈藥劑推注時，同步注射這個。”

李子明收回手機，將手伸入衣服，看似是在往外拿東西，其實是在從系統里臨時購買一支“納米激素”。

將那支泛著冷光的注射器拿出來，他主動介紹道：“這是李子明最近研發的新產品，能瞬間提升機體耐受閾值，讓細胞和器官在變異初期抗住突變。”

“竟然又研發了這么神奇的藥劑，李還真是個天才啊！”

諾曼接過注射器反復摩挲，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指尖微顫，透明針管里的淡藍色液體，更是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蕩。

“......”

李子明沒有接話，這畢竟不是他自己真正研究出來的物品，所以還做不到自己夸自己那種事。

“李先生，能否再幫我一個忙？”

片刻后，諾曼忽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

“請說。”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李子明自然沒有拒絕。

“請別把激活機制的真相告訴哈里，如果他問起，就說我老了，身體機能消退了，所以才不能激活，”

諾曼的聲音忽然輕下來，嘴角牽起一抹微笑，“就當是作為父親的最后一點兒自私吧！”

........

就在兩人暢談之際，地獄廚房的一條不知名小巷里。

空間突然如老舊膠片般泛起漣漪，像是被人突然切開一般，于中間出現了彩虹色的能量漩渦，其邊緣更是呈現出了不規則的多邊形碎塊?。

緊接著，三名穿著各式制服的人影，就從中蹦了出來。

“就是這里了！”

蜘蛛俠猛地站穩腳跟，抬起小臂，腕表橙光驟閃，彈出了命運蛛網的全息投影。

那些交織的金色光絲，正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出現裂痕，而被錨定的節點正是他們腳下的這片宇宙。

“可算找著了，”

蜘蛛女俠扶著后腰直起身子，孕肚在緊身戰衣下勾勒出明顯的弧度，她用另一手揉了揉隆起的腹部，面罩下傳來輕快的笑聲，“早點解決這事，還能趕上今晚的育兒班。”

落在她身邊的幽靈蜘蛛，則略有些擔憂地說道：“你應該休息的，這里交給我們就行。”

“沒什么，反正都是....”

蜘蛛女俠的話語陡然頓住。

幾乎同一時刻，三人的蜘蛛感應都如同警報般尖嘯起來。

三人同時彈出蛛絲，在他們身體騰躍的剎那，一道漆黑流光破空而至。

“轟！”

裹挾著紫黑色能量的長矛，帶著破風銳嘯釘入三人剛才的立足之地，蛛網狀裂紋以落點為中心轟然蔓延。

碎鋼與混凝土濺起了遮天塵霧，待煙塵稍散，焦黑的坑洞里仍殘留著長矛震顫時的嗡鳴。

貼在墻壁上，剛加入不久的幽靈蜘蛛，立馬大聲問道：“見鬼！我們的壞人榜上，有什么使用長矛作為武器的敵人嗎？！”

“沒有，小心一點兒，這可不是什么小角色！”

蜘蛛俠沉聲回應了一句。

額角暴起的青筋與驟然收緊的蜘蛛感應同步預警，那股潛伏的威脅感如冰錐般刺在神經末梢，即便他已強制平息躁動的感知，寒意仍未散去。

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敵人能帶給他了。

“咔嗒。”

金屬摩擦聲驟響，陰影中猛然掠出一道亞裔男子的身影。

他如鬼魅般閃入坑洞，一把攥住插在碎石中的長矛，抬眸時眼底毫無波瀾，聲音更是冷得像淬了冰一般：“離開這里，否則你們都會死。”

“見鬼去吧！”

蜘蛛女俠暴喝一聲，腕間蛛絲如銀蛇般竄出，精準纏住長矛中段，她腰身猛地后傾發力，試圖將武器拽離對方掌控。

注意到她的動作，男子卻直接松開了手，長矛在巨力拉扯之下，裹挾著破風銳響，如離弦之箭般橫著撲蜘蛛女俠面門！

“小心！別碰他武器！”

想起那莫名的紫黑色能量，率先意識到不對的蜘蛛俠，瞳孔驟縮，幾乎在同一秒射出蛛網黏住矛尾。

他用力猛拽，在蜘蛛女俠收力之時，將那長矛甩到了一邊。

“看來，得先解決你！”

察覺到蜘蛛俠是最大麻煩的男子，那雙毫無情緒的眸子閃過一絲厲芒。

他雙腿未顯發力痕跡，整個人卻如炮彈發射般彈射而出，空氣被撕裂的尖嘯聲中，一記重拳頭已然打了出去。

“你這家伙也太黑暗了，”

主動切斷蛛網，?蜘蛛俠翻身躍上消防梯，險險避開攻擊。

見對方如影隨形，他不再保留，右拳裹挾著勁風直搗對方面門，“再怎么說，至少也得報個名號吧？”

“啪！”

“嗯？”

拳掌相擊的悶響驟然炸開。

蜘蛛俠眼睜睜看著自己蓄滿勁力的一拳，被對方掌心輕描淡寫地截停，他愕然抬眼，對上的是對方深不見底的冷漠瞳孔，以及隨之而來的又一拳。

“給我滾開！”

關鍵時刻，幽靈蜘蛛俠的怒吼，裹挾著金屬碰撞一起炸響。

她甩出的蛛網精準纏住角落的垃圾桶，在其的控制下，銹鐵箱體狠狠地砸向男子側腰。

盡管撞擊未造成明顯外傷，卻如重錘敲在繃緊的弓弦上，硬生生將那勢若雷霆的揮拳打斷。

“我絕對不愿意跟你這樣的家伙，呆在同一個宇宙，太黑暗了。”

回過神來的蜘蛛俠，也抓住了這一機會，他趁機收腹轉腰，雙腿如流星般蹬向男子腹部。

并在對方倒飛出去的剎那，他雙腕同時迸發蛛絲，兩團銀白黏液精準黏住對方手腕，借著身體后傾的力道猛地發力，將對方的身影拽得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