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太極宮內,此時燈火通明,數道身影共同聚首于此。
“陛下,四皇子與荀氏怎么處理?”帝后魏無暇神色平靜的問道。
天啟帝聽見魏無暇的提問,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是躲不掉的:“皇后,你來說說看,那荀氏可是你的死對頭,如今行差踏錯,你想怎么處置她?”
魏無暇冷冷的說道:“國有國法,朝有朝規,荀氏謀逆,大盛律法怎么寫的就怎么處理。”
天啟帝對于魏無暇準備將荀氏與九霄天弄死的想法一點都不意外,轉頭對著欲言又止的荀澈說道:“荀相,你也說說看,畢竟荀氏是你親妹妹,霄天那逆子也是你親外甥,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荀澈聽到后當即雙膝跪地,說道:“陛下,都是老臣對妹妹管教不嚴,才有今日之禍事。”
天啟帝不耐煩的打斷荀澈的話,說道:“行了,別說這個了,朕問的是你有什么建議,不是要治你的罪!”
荀澈叩頭不起,埋著腦袋說道:“按照國法處理,四皇子、荀貴妃賜死,荀氏九族,一律斬絕,還望陛下開恩,留老臣一道香火傳承,老臣在此叩謝天恩。”
天啟帝看著眼前這位從自己登基便忠心耿耿的荀澈,如今卻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老婆,逼得他苦苦哀求,心中頓時過意不去,起身上前將其扶起,說道:“荀相快快請起,你忠君愛國,朕很是欣慰,霄天母子謀逆與荀相毫無關系,荀氏一門忠烈豈能因為這么一個逆子而滿門滅絕。”
荀澈聽到天啟帝不會追究荀家滿門之時,雖然早已明了,但是此刻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是放下了,當即一邊下跪一邊喊著:“老臣跪謝天恩!”
“好了,起來吧。”天啟帝無奈的將荀澈扶了起來,轉身對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趙放問道:“趙帥,您說說此時該如何處理?”
趙放聽到天啟帝問到自己,而自己卻是不愿趟這渾水,那是你的老婆兒子,你問我怎么處理?當即拱手說道:“這是陛下的家事,老臣實在不適合產于其中,這折騰一宿了,老臣年老體乏,就此告退。”
天啟帝見趙放如此上道,當即對著趙放拱手,說道:“辛苦趙帥了,此事還勞煩趙帥保密。”
趙放連忙回禮說道:“老臣曉得,請陛下放心,老臣不會外傳的。”
“那就多謝趙帥了。”
就在趙放離開后,天啟帝接著問到自己的兒子:“同天,你也說說,霄天畢竟也是你弟弟,如今他行差踏錯,落得如此地步,你有什么想法,說說看。”
九同天梗著脖子說道:“我贊同母后的說法。”
“同天,那可是你親弟弟!”天啟帝聽到后,頓時低聲說道。
“我沒有這種帶兵圍殺我的弟弟。”九同天完全無視天啟帝的眼神,冷冷的說道:“還有父皇,以后這種測試就不要把我算進來,我對皇位沒興趣。”
“玄天,你也是這么想的嗎?”天啟帝聽到九同天的嘲諷后,尷尬的向九玄天問道。
九玄天聽到天啟帝的詢問,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回父皇,兒臣認為四弟只是一時糊涂,鬼迷心竅,但是念在四弟沒有釀成太大的禍事,而且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為了皇家顏面,朝廷威望,兒臣懇請父皇法外開恩,留四弟一條性命。”
“哦,那你認為該怎么處置你弟弟?”天啟帝對于九玄天的回答大吃一驚,畢竟按照天啟帝的想法,九玄天此時巴不得斬了九霄天。
九玄天拱手說道:“兒臣以為,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畢竟霄天是犯上謀逆,兒臣建議終生監禁。”
天啟帝笑著點點頭問道:“那荀氏呢?你又有何建議?”
“對于荀氏,兒臣認為,荀氏只是愛子心切,才會如此喪心病狂,實乃罪該萬死,但是看在荀丞相多年來的勞苦功高,兒臣懇請父皇免去荀氏死罪,改為幽禁!而且四弟雖然逼宮謀逆,但是一切終究還是在陛下的掌控之中,知道的人就在此間,只要我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也就沒有損害國法這一說了。”
聽到自己兒子如此為自己著想,滿意的拍了拍九玄天的肩膀,轉過身向魏無暇問道:“無暇,你認為玄天的提議如何?”
“哼,陛下既然早有決斷,何必假惺惺地問我。”看著天啟帝那一副你兒子比你大氣多了的眼神,魏無暇冷哼一聲回應道。
天啟帝看著魏無暇,無奈的說道:“好了,無暇你身為一國之母,心胸放寬一些可好,你不是已經到鳳霞宮奚落了荀氏,就不要不依不饒。”
教育完魏無暇后,天啟帝轉身將處置的權利交到荀澈手上,說道:“荀相,既然是玄天為你求的情,如此你想想荀氏和霄天都放在何處幽禁?”
荀澈低聲說道:“回陛下,荀氏已經不適合在冷宮之中幽禁,臣斗膽認為將荀氏幽禁于書山學海后山的念佛寺之中,那里人跡罕至,又是尼姑庵,就讓她從此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那霄天呢?”
“霄天,臣認為不可留在京城,就將他送到揚州太上道出家,交由太上道監管,對外宣稱四皇子仰慕仙道,所以決定在太上道出家為陛下祈福。”
“嗯,如此甚好。就依照荀相所言處理吧。”
就在確定完如何處置九霄天和荀行沅之后,一個宦官小跑著進來稟報道:“陛下,書山學海學主·李孟白協同孟后海、孔斯、韓是三人在皇城外求見陛下!”
“將他們請到太極殿來。”天啟帝聽到后,心中暗嘆一聲:來的好快啊。
“荀相,此時就拜托你了。”就在宦官離開后,天啟帝對著荀澈說道。
“多謝陛下開恩,老臣感激涕零,就此先行告退。”
“陛下,你還有要事處理,臣妾告退了。”見到荀澈離去后,魏無暇不等天啟帝回答便離開了。
“父皇,兒臣告退。”
“嗯,去陪陪你母后,別讓她去折騰荀氏了。”
“知道了。”
“兒臣告...”九玄天見魏無暇和九同天都離開了,當即也打算離去,但是話還沒說完便被天啟帝留了下來。
“玄天,你留下來,有些事你也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