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霧氣方散，關羽令士兵鼓了三通，一船當先，又左右打旗，竟將兩三百支船指揮的如臂指使。

“來將何人！”關羽見此時已與敵船靠近，當即喝問道。

“吾乃蔡瑁之弟……”

來人尚未說完，便見關羽飛箭已刺中其喉嚨。

關羽搖了搖頭，失笑自語道：“關某也是多此一問，插標賣首之輩，能有何姓名？”

接著，關羽大手一揮，令艦船與對方靠近，船上所有弓箭手就近射擊。

劉備軍這邊主要是常年與孫吳對峙的江夏水軍及關羽親自操練的一萬余水軍，一萬余江陵水軍之中善射之人。

而曹軍那邊，因為未得到江陵水軍，此時只有襄陽水軍，而襄陽水軍并不多，且不習水戰，竟是不敵劉備水軍。

關羽水軍左右大進，直插曹軍內部，兩軍交錯，雙方拋箭如雨。

但細看去，卻見曹軍只有挨打的份，毫無還手之力。

蓋因除了外圍的襄陽水軍外，曹軍以青州兵、徐州兵為主，素來不曾打過水戰，大船一搖，竟是站立都有些困難，更何況還要在船上打仗呢。

關羽接著又用旗幟指揮船只來回呼應穿插，直殺得曹軍大敗而歸。

岸上，又見鳴金之聲，關羽看了看曹軍水寨，只得返回。

曹軍旱寨，曹操早已坐于一高處，將長江中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蔡瑁、張允！”二人靠近，曹操當即喝道，見二人態度尚算恭順，接著又道，“我軍人多，劉軍人少，為何反為其所敗！必是你等不用心！”

張允看蔡瑁不說話，拱手道：“丞相，非是我等不用心，而是荊州水軍，分為三部，一為江夏水軍，常與東吳接戰，故而水戰最強；次為江陵水軍，其為江夏水軍候補，亦有些戰力；最次為襄陽水軍……”

曹操眉頭一皺道：“哦？似你等這般說，竟是怪孤沒有拿下江陵水軍？”

蔡瑁見事不好，連忙道：“丞相，襄陽水軍，久未操練，也未經戰事；青、徐之兵，又從未水戰，故而才敗。非是我等不盡力，而是，而是我等水軍實在是打那關羽不過。”

“嗯？”曹操聽到蔡瑁如此說，心中更加煩躁，帶著怒意又道，“以你之意，該當如何？”

蔡瑁略一思索，便道：“欲破劉備水軍，發揮我軍人多勢眾的優勢，必先練好水軍；欲練水軍，當先于水中立好水寨，令于船中站立不住之兵在其中，而襄陽水兵在其外，每日吃住皆在船中，操練精熟，方可一戰。”

“嗯！”曹操聽到蔡瑁這么說，心中略略好受些了，接著又問道，“如此，尚需多少時日？”

蔡瑁連忙道：“三個月足以……”

“足以？”曹操臉色突變，有些低沉道，“太慢。”

“兩……”蔡瑁邊說邊看向曹操，見曹操臉色未變，接著又道，“一個月……”

“好，就一個月。”曹操滿臉含笑道，“德珪，這數萬大軍，就交予你等操練，一個月后，我要大破劉備，順江而下，將孫權一并拿下。”

“是，丞相。”蔡瑁有些苦澀的告退了。

……

劉軍主帳內，劉備居中，龐統在側。

“主公！”秦川再次見到劉備，此時有些百感交集，一連半月，江陵苦戰，當真是勞心勞力。

“海平！”劉備一步上前，握住了秦川的手，又連道，“好，好，好。”

秦川見劉備握住自己的手，只是一味說好，因而笑道：“主公，何好之有啊？”

劉備牽著秦川的手，左右看了看才道：“人沒事便是好事啊。”

“主公為何不問江陵如何了？”秦川總算是擺脫了劉備的手。

“哦？”劉備這才回過神來，又問道，“江陵如何了？”

接下來，秦川將江陵城中發生的種種，說給了劉備并龐統。

“黃忠，此人聽海平說過……”劉備有些疑惑道，“此將如何？”

“黃忠乃主公五虎上將之一，主公勿疑。”見劉備點頭，秦川接著轉身介紹道，“主公，此乃魏延字文長，以我觀之，當為主公年輕將領之首。”

“哦？”劉備聞言，雙手拿住魏延，還一會才道，“可是當初襄陽城下欲獻門予我的魏文長？”

魏延一路反駁秦川，沒想到當著劉備的面，對方竟然如此介紹自己，當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秦川。

秦川含笑對著魏延點了點頭。

“主公！”魏延半跪下，抱拳對劉備道，“當初襄陽城下，延即有意投于主公！”

劉備聽到這話有些感動，雖然不是人人都如秦川那般，能在自己最危機之時相投，但魏延能在襄陽、此時相投，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好！”劉備眼含星辰，親自扶起魏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將如此，何愁曹軍不破！”

接著，劉備對魏延又是好一番撫慰。

秦川有些奇怪的問道：“主公，先前不是在漢江對峙嗎？如何又到此處了？”

難道，這赤壁之戰，終是免不了嗎？

“曹軍水陸并行，漢江兩岸，竟無我軍立足之地，故而我勸主公，將曹軍放入長江。”龐統接過話頭，接著又道，“烏林有一灣，風平浪靜，江水流速又小，故而曹操選之為駐兵地，而我等，就只能在這烏林對岸，赤壁立寨了。”

聽龐統這么一說，秦川這才明白，原來，這赤壁之戰，還當真不是隨便選的地址。

秦川點點頭，接著又道：“諸葛軍師出使孫權，可有來信？”

“諸葛軍師……”劉備聽到秦川這么問，也是一滯，接著嘆息道，“自從十日前，來信說是用海平之術，換來二十船糧草，便再無音信。”

“難道……”秦川想到諸葛亮和周瑜的相殺相愛，想了想道，“當速派一員妥當之將，接應之才好，不然，那美周郎，做起事來可不美。”

劉備聽秦川這么說，有些擔憂道：“可惜子龍尚在攻取桂陽……”

是啊，派趙云去最好了。

“諸葛軍師智慧過人，絕不會有事的。”秦川安慰了一下劉備，接著道，“主公，不如談談接下來如何破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