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狂搓后,吳植感覺自己輕上了好幾斤。
“客官,請趴著別動,體會一下我的推拿手藝。”
“嗯……用點力……對對對……舒服啊……”
“……”
“怎么不動了?”
“客官,該翻過來休息了。”
吳植開始感覺到了不對,“你們這三十五兩銀子一個人,這就結束了?”
那女子咯咯一笑:“請問客官,是想再做些什么啊?”
“這個……這么說吧……三十五兩銀子是不是最貴的?”
“客官,本店還有五十兩、八十兩的牌子呢。”
“那趕緊來八十兩的!”
“好嘞!”
女子一聽就來了精神,趕緊離開叫人去了。
吳植有些傷感,他想起了淪落風塵的黛雯子,為了自己的計劃委身于金九鱉,最后不僅沒能脫身,反而煙消玉殞。
她那般姿色,想必在這里能做頭牌吧。
“客官,人來了。”
一聲嬌笑打斷了思緒,洞穴又來人了,而且還是兩名女子。
吳植樂不可支,閉眼等待開始。
“狗東西,納命來!”
兩名女子面露兇光,各持一把匕首,齊齊捅向吳植的胸膛。
男人在這種時候,是最沒有心理防備的。
吳植也不例外,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匕首的寒光已經被胸膛所吞沒。
大意了。
洞穴很小,幾乎沒有回旋空隙。
女子很兇,而且身法不錯,很可能在武人境以上。
“噗……”
血肉之聲響起,吳植那絕望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
是他!
先前看到的那道嬌小人影,出現在了洞穴口!
他猶如閃電一般,極為敏捷地竄了進來,手中抖動,給予了兩名女子背后一擊!
頃刻之間,雙雙倒地。
吳植這才跳了起來,一模胸前,還好還好,插得不深吶!
“你中毒了,快跟我走!”
也是奇怪,這小哥的聲音,是那么的嬌嫩清脆。
吳植下意識地跟著他,一路攀爬,然后高高躍下,遁入到了水池中。
“靠!”
水池寒冰刺骨,讓他忍不住叫出了聲。
“閉嘴!趁著虎頭幫沒發現趕緊走,不然就晚了!”
“阿貴……”
吳植想起了還有同伴在這兒,但突然覺得渾身開始麻痹,十個指頭腫脹刺痛。
他就像醉酒一樣,跟著那小哥東躲XZ,最后徹底失去了意識。
……
“你醒了。”
“這是……”
吳植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
這是一間小木屋,成列極為簡單,墻上掛著一些短小兵器,下方是堆著雜物的柜子。
一盆炭火擺在屋內正中央,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寒冷。
在火光照映下,他看到了一張絕美的容顏。
那精雕細琢的五官,無論取下哪一塊,都是人類的最高標準。
再往下看……平平無奇。
“你干什么?”
小哥羞紅了臉,雙手抱胸往后挪了挪。
吳植虛弱道:“你是男是女。”
沒有回答。
于是他又問道:“你叫什么?”
“流梨。”
“有這個姓?”
“你管我。”
“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歲。”
“你……”
“能不能別問了。”流梨惱怒道,“人家為了救你,計劃了大半年的事都泡了湯,醒來了不僅不謝,還問這問那!”
“呃……謝謝你。”
吳植緩緩坐了起來,“我中了什么毒?”
“凡花毒,不致命的,估計那虎頭幫是想要你的活口,這可是非常待遇哦。”
“虎頭幫?”吳植這才想起道,“逍遙湯那店,與虎頭幫是什么關系?”
“你說呢,當然是一起的咯。”
“你怎么在哪?對了,你計劃了大半年的事是什么?”
“要你管!”
流梨撇了撇嘴,“算了告訴你吧,我是去殺人的。”
“殺誰?”
“只要是曹家的人,我都殺!還有虎頭幫,他們也是曹家的狗,所以我才救你!”
聽到了“救”這個字,吳植才想起,阿貴人還在逍遙湯呢!
“壞了,我那同伙,該不會已經……”
“放心啦,以我對虎頭幫的了解,找不到你之前,他們是不會對他下死手的。”
流梨說完扒拉了一下炭火,從里面夾出了一顆黑乎乎的東西。
“吃吧,剛烤好的紅薯。”
吳植也不客氣,抓到手中就開啃,燙到鬼哭狼嚎都不松嘴。
“哈哈哈哈,你挺有意思的,我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高手。”
“你……你怎么……呼……知道我是……呼……高手?”吳植口齒不清道。
“看出來的。”流梨歪頭道,“嗯……你應該是快接近地境實力了吧,厲害厲害。”
此話一出,吳植大為震驚。
“你該不會已經是……”
“我可沒你厲害,區區武人境而已,還只是中期。”
流梨說完嘆了口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遲遲報不了仇,可恨!”
這讓吳植又提起了興趣,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梨說,他曾經是曹家的下人。
多年以前,曹家某物大人物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癖好,命人四處搜羅底子出眾的孩童。
這個底子,指的是相貌骨骼,不分男女。
流梨本是農戶人家的孩子,被曹家的走狗盯上后,因誓死不賣而發生了悲劇。
全家人盡數斃命,流梨本人被俘。
來到曹家后,他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這一切都帶有不可告人的骯臟目的。
聽到這里,吳植驚到:“你不會已經被……”
流梨搖搖頭:“我不傻,找到了機會后跑掉了。”
吳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你當時也就十來歲吧,曹家真他媽的變態!畜生!”
流梨不為所動,繼續簡述。
她逃跑后,知道在桂州城到處都是曹家的爪牙,于是鉆進了城郊的貧民流民混雜的地方,一躲就是好幾年。
以他的外表,自然會遭到很多人的覬覦,尤其是那些人口販子。
好在一位老叟收留了他,并傳以畢生的生存伎倆,終于站住了腳。
“再后來,那老叟死了,我埋了他,然后天天找機會殺曹家的人。”
“你這算不錯了,危機關頭有人收留,還能傳授你武藝。”吳植安慰道。
“武藝?并不是。”流梨笑了笑,“是殺人之技。”
“那不一樣嘛。”
“不一樣,殺人之技只管殺人,最是直接!”
流梨說,那老叟的職業不一般,是專門培養小孩成為殺手的。
之所以選擇自己,是因為老叟認為,他是舉世罕見的天賦異稟之人。
“可到如今,我也不過只是個武人境,老家伙看走眼嘍。”
“我看未必。”
吳植感覺,以流梨這般奇奇怪怪的自身條件,還真有可能是頂尖坯子。
“你是男的?”
他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不是。”流梨答道。
“那……女的?”
“不是。”流梨笑了,眼淚滴落在地。
“我是個怪物,不男不女的陰陽人。”
“靠,偽娘……不不,你是陰陽同體啊。”
吳植差點說錯了話,趕緊糾正道,“陰陽同體你知道嗎?不是怪物,是傳說中最厲害的體質啊!”
“真的嗎?”流梨瞪著大眼睛不太相信。
“我堂堂一個冥人境高手,騙你干嘛!”
吳植心有不忍,只能繼續胡謅。
他哪知道什么陰陽同體啊,那都是隨口之言。
但流梨這家伙救了自己,還愿意分享如此私密的信息,自己又怎能讓他悲傷呢。
不過一個可憐的孩子罷了,十五歲的年紀,獨自與強大的曹家對抗。
曹家!
吳植恨得牙癢癢,托他曹家福,鵝城幾十萬人沒了,自己的親信也損失殆盡。
偏偏曹家的走狗虎頭幫又暗害自己,差點就喪了命!
“流梨,若你信我,從今天開始,咱們一起對方曹家!”
“不。”
“什么??”
“咱們沒法合作的,你太慢了。”
吳植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我慢?你在開玩笑?你知道萬里疾風嗎?”
“叮——”
一把匕首出現了,從吳植的咽喉一直劃到了頭頂,還重重敲了一下。
“我說的是你動作慢。”流梨高傲道,“不信比比?我可以讓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