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植基本斷定,這若是能夠完成武小憶的心愿,所獲獎勵必然是那飛毛腿的本事。
妙啊。
現在雖然掌握了粗淺的【隱目破境訣】,再加上鐵牛十八掄的基礎,戰力倒是還不錯。
但其他方面就太拉了,比如最基本的身法,他就不會。
都知道修煉者是初練筋骨皮,再練精神氣,聚氣后方得入了大道,才算是個初窺門徑的水準。
身法,就是在聚氣后,第一時間需要掌握的本事。
哪個高手不是來無影去無蹤,擁有上天遁地之能。
武小憶那套雖然低端了點,但也絕非凡人能及。
吳植一點也不嫌棄,反正得來容易,必須給盡快弄到手!
“我問你話呢。”
他看了看魂不守舍的武小憶,發出了不可置疑的警告。
“請問您是何方神圣?怎么能知道我的事!”
“我只知道大概,所以你要具體說出來,我才能幫你啊。”
“幫……幫我?”
“對,幫你洗清冤屈,然后迎娶美人兒。”
“好人,好人吶!”
武小憶激動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幫助自己。
就連幫里的大當家,也只是說從長計議這等虛言,從未給一句實在話。
“那就說吧。”
吳植很受用,誰不愿意做個好人呢?
“我……我沒冤,是真的犯了事。”
“沒冤?”
“我因為手頭緊,劫財未果就殺了人。”
“這……”
剛才還說做好人呢,這下成了助紂為虐了。
“您有辦法幫我擺平這事?”武小憶一臉期待。
“這個……有。”
吳植在內心里糾結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自己又不是什么正義的化身,能力也有限,做不來懲惡揚善那種事情。
雖然為了達到目的,使有的人遭受了痛苦。
比如黃府小妾黛雯子,以及即將要擺平的那位苦主。
“但我可有言在先,幫你解決了大問題,往后可要做個守法良民啊。”
“放心吧,這山匪我可是實在做不來了,只要能回到以前,干啥我都愿意。”
這句話倒是與武小憶的心愿一致,吳植點了點頭,開始了安排部署。
城中之事屬牛成恭最清楚,簡單講述后,他便有了主意。
“送錢。”
“你說的可是行賄?”
“別說那么難聽,送錢辦事嘛,再常見不過了。”
鵝城與其他縣城一樣,刑名之事有知縣大人負責,所以送錢也要送給此人。
按照案子的嚴重厲害,價錢也是不同的。
武小憶是搶劫殺人,按律當斬,而且還跑路了,這是罪加一等。
“恐怕要大出血,先準備五千兩銀子吧。”
牛成恭久不在官場,已是人微言輕,沒什么好路子可以引薦,只能讓吳植自行想辦法。
直接找知縣大人?
那可不行,上回剛剛得罪了他,現在去求人,肯定得吃閉門羹。
那就只能找黃四郎了。
鵝城,黃府,冷清的嚇人。
吳植也沒帶什么門貼,徑直就敲門了。
下人們基本都認識他,哪里敢怠慢?趕緊去給老爺報信。
阿貴和武小憶緊隨其后,手里提著幾只老母雞和一大籃子雞蛋,作為淳樸的鄉野禮物。
“喲,這不是吳先生嗎?到我這兒來,還拿什么東西!”
黃四郎經過多年的囚禁,整個人已顯老態,遠無王默然那般鋒芒外露。
當他看了一眼所謂的禮物,頓時干咳了一聲。
“沒辦法,牛家村窮啊。”
吳植開始賣慘,以此當作省錢的理由。
開什么玩笑,沒有我你黃四郎還關著呢,禮物?沒空手來就是給面子了。
黃府正廳,茶水已經沏好,下人們暗自退去。
黃四郎揉了揉太陽穴,奇怪道:“你又不姓牛,總呆在牛家村作甚?”
吳植笑道:“沒辦法,剛遇人禍,村里需要人出錢出力,我又呆慣了……”
“如果我沒記錯,你在城里有座宅子吧?”黃四郎回憶道,“那是我的老宅,多年沒有住過人了。但地方夠大,地段也好,不知怎么我看到地契上居然是你的名字。”
“這……”
吳植心道好家伙,系統原來是這樣把宅子送給自己的啊。
“不過既然是你,那就如此這般吧。”
黃四郎嘆了口氣,“我現在是空有其表,被該死的王默然搬空了全部財產。得虧全府上下還有點值錢的東西,勉強夠我生意周轉。”
“那……女人和孩子呢?”
吳植一直比較好奇,按說黃四郎的女人們被王默然染指是不知情的,但畢竟也是戴了大綠帽啊。
更嚴重的是孩子們,王默然這家伙精力旺盛,愣是整出了一打后代出來。
“趕了,全部趕了!”
黃四郎果然臉色難看了,“不是我肚量小,哪個男人能忍受這個?給點錢都打發走了。”
黃府如今人口稀少,除了親生子女外,黃四郎趕走了所有女人,以及大部分下人。
生意方面影響不大,由于王默然必須打著黃四郎的旗號,所以產業都還在,丟失的只是白花花的銀子。
吳植好言安慰了一番,然后提出了自己的事情。
“殺人潛逃?這個很難辦吶。不過知縣已經換了人,新來的可年輕了,說不定沒那么死板。”
“那您可認識?”
“見過一面,你若需要我可以引薦。”
事情總算有了點眉目,黃老爺也懂得報恩,當即留下吳植他們吃飯,還強行要求留宿,方便次日一同前往縣衙。
偏院幾乎無人,偌大的廳堂里還殘留著淡淡的女人芳香。
天有點熱,吳植感到皮膚黏黏的,想找地方沖個涼。
“爺,我來伺候您洗澡。”
一個女人不知從哪鉆了出來,面帶生澀低頭說道。
吳植哪里經歷過這個,他在牛家村是借宿,身邊只有阿貴一個人,斷不會互相搓洗。
牛成恭倒是有意安排幾個勤快的妮子去服侍,但遇到了戰亂后,府中傷亡慘重,已無人手可用。
所以,堂堂的吳先生,開始緊張了。
“好,那我脫了。”
“等會兒!”女人趕緊叫住了已經脫去上衣的吳植,“還沒打水呢,別急。”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后,幾名男子一齊抬了個大木桶進屋,然后倒滿了熱水。
“爺,水溫合適吧?”
“還行。”
“那奴家告退了。”
“等等!”
吳植有些發懵,不是說好了服侍自己洗澡的嗎?
“敢問爺還有什么吩咐?”
那女人瞪著眼睛一臉茫然,似乎這所謂的伺候,也就是做些準備工作?
“算了算了,你走吧。”
吳植仔細看了看她,也就是個極為普通的貨色,最多打個五分,看來黃四郎是真沒錢了。
不光是黃府,整個外面那都是正兒八經的城里。
規矩多,等級森嚴,絕非牛家村那般隨隨便便。
吳植作為貴客,是不能與阿貴和武小憶同住的。
雖然有女人在一側伺候,但這都屬于黃家的女眷,按規矩絕不能與外人有染。
難熬的一夜過去,大家都起得格外早。
黃四郎已經命人備好了早餐,與客人們一同享用。
阿貴和武小憶是第一次入住如此高檔的宅院,興奮得要命,全程嘀嘀咕咕交頭接耳。
“我一大早就派人拜了門貼,知縣大人應該會等我們,就麻煩諸位快些吧。”
此話一出,兩個家伙才收了聲,開始稀里嘩啦大嚼大咽。
“呵呵,牛家村都是些粗人,黃兄可別介意。”
“哪里哪里,大老爺們不要拘謹。”
黃四郎此話是說給其他人的,因為他自己可是非常之拘謹。
縣衙后院,打掃的一塵不染,頗有新人新氣象的意思。
“知縣大人在上,請受小民一拜!”
只見黃四郎直挺挺就跪下了。
這讓吳植極為尷尬,跟還是不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