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中的瑞秋似乎也猜到了擺在面前的投票畫面是用來做什么的了，17死票5活票。

巨大的投票差距讓她絕望地低下了腦袋，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氣，甚至都沒有再繼續(xù)呼救了。

蝙蝠俠和哈維看得心都揪了起來，但與哈維全神貫注在電視不同的是，蝙蝠俠還要想辦法拯救這大廳內(nèi)的所有人。

現(xiàn)在這些人最恨的不是小丑，而是李朝暮三人，本來直接解決掉小丑大家都不會落到這樣一個危險境地的。

他們的情緒不敢肆無忌憚地展露出來，只能用惡狠狠的目光在背后盯著站在小丑面前的三人，在心里用最為惡毒的話語詛咒著。

“不用擔(dān)心他們脖子上的炸彈，韋恩莊園到處都裝有信號干擾器，阿弗在莊園某處盯著監(jiān)視器，到時只要救下瑞秋，他就會啟動干擾器屏蔽炸彈的信號。”蝙蝠俠還以為李朝暮在擔(dān)心救下瑞秋會觸發(fā)炸彈，便只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

選擇瑞秋會死的人可是超過了九層。

李朝暮還沒來得及說話，哈維興奮地大叫聲就響徹了大廳，“變了！投票變了！活票開始追了上來！”

19死票，9活票，議論紛紛在背后的人群中響起。

活票的突然上漲把小丑都給吸引了過來，他一把推開哈維，不可置信地將腦袋貼近到屏幕前，怪異地大叫了一聲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做了什么？”

“不如換個頻道看看？只看這個頻道也有點累了。”李朝暮將電視上切換到了其他頻道，只見上面正在播放瑞秋的職業(yè)生涯。

“瑞秋·道斯，地檢察官助理，她親手送進(jìn)去監(jiān)獄的黑幫犯罪份子超過了500名，即使面臨了無數(shù)次死亡威脅都沒有選擇放棄，即使面對擺在面前的無盡利誘也沒有選擇妥協(xié)，她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xiàn)給了哥譚的法治，也正是有她的存在哥譚的風(fēng)氣才會日益變好，數(shù)千個家庭因為她的存在而受益在法律上取回公道。”

“英雄并不是在黑夜中蕩來蕩去的蒙面人，而是這樣一個個走在日光下依舊不畏危險的普通人，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的朋友，你們也可以選擇做一個英雄。”

21死票，14活票。

“是你做的！？這不對！肯定有哪里不對！他們不可能會因為幾句話就選擇投下活票的。”小丑似乎焦慮癥發(fā)作了，不停繞著電視機走來走去，在兩個頻道之間來回切換，怎么也不肯相信上面的投票是真的。

“我讓人在電視臺播放了瑞秋的生涯，不可使抱薪者凍斃于風(fēng)雪，看來這座城市并非無可救藥，你輸了。”李朝暮笑道。

“你這個怪胎，即使人性中全是漆黑的，但只要有一點光亮哪怕非常微弱都會無比耀眼。”哈維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轉(zhuǎn)身抱住了李朝暮道：“謝謝，你拯救了我另一半的生命，真的非常感謝。”

“放屁！”喝罵聲在背后突兀響起。

小丑的踱步突然停下了，被撕裂的嘴角咧到了耳后，往三人身后揚了揚下巴道：“那可不一定，最后的結(jié)果還沒出來。”

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身后眾人臉色各異，他們有的已經(jīng)掏出手機不知在和誰打電話，其中有一個身穿白色條紋西裝的壯碩男子對著電話道：“把有關(guān)瑞秋的報道停了，把之前收到的黑料都放上去，無論真假，都給我往上放。”

李朝暮認(rèn)識這個人，蝙蝠俠介紹過，哥譚的新聞產(chǎn)業(yè)大亨，亨利。

在這哥譚里，十家電視臺有八家是他的，兩家是他控股的，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哥譚的人民能夠看到什么，能夠聽到什么，能夠說什么。

“亨利！你這是什么意思？”哈維的笑容凝滯在臉上還沒有消下去，短短半個小時內(nèi)經(jīng)歷了好幾次轉(zhuǎn)折，他的臉上已經(jīng)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了。

“抱歉，哈維，你們之前得罪太多人了，很多人都想要你和瑞秋死，給我送來很多丑聞。”亨利冷著一張臉道：“我知道那些消息都是假的，之前想著哥譚好不容易來了兩個敢做事的檢察官，所以沒有將丑聞報道出來。”

“畢竟我也想為這座城市做一點事情，但現(xiàn)在抱歉了，哈維，我想活著。”

亨利脖子上寫了一個死字的項圈異常矚目，他輕輕搖了搖頭道：“本來你們一開始把小丑除掉就沒那么多事，只要犧牲一個瑞秋，而且我們就能借這個機會為你塑造出一個為了大義犧牲私情的形象，把你打造成哥譚真正的英雄，超過這個穿著滑稽蝙蝠戰(zhàn)衣的英雄。”

“把你推向市長的寶座，但現(xiàn)在不僅瑞秋救不回來了，你也當(dāng)不了市長，你的心里都被私欲填滿了，沒有辦法打造出一個更好的哥譚。”

亨利的話說得大義凜然，除了他之外其他所有選擇了死的人也都開始運用自己的影響力來阻礙拯救瑞秋。

“現(xiàn)在哥譚受到危險分子的襲擊，在所有的道路設(shè)關(guān)卡保護(hù)好市民的安全，把那些去搜救瑞秋的探員都給我調(diào)回來守路口！瑞秋重要還是哥譚的市民重要！？”

“不允許任何人再查看監(jiān)控尋找瑞秋的動向，緊盯各個角落，防止其他人趁亂生事，她作為一個地檢察官助理，應(yīng)該早就做好為這座城市犧牲的心理準(zhǔn)備了。”

“把消息散發(fā)出去，只要投下死票的，還可以額外獲得一千美元。”

……

惡心！

蝙蝠俠看到這個情形，心里一陣說不出的疲憊，這就是他一直生活和保護(hù)的城市，他甚至在一瞬間產(chǎn)生了不要屏蔽信號的念頭，干脆讓所有的骯臟一起下地獄算了。

“看看！看看！”小丑癲狂地大笑起來，興奮得在桌子上蹦蹦跳跳道：“這才是人類的本性，法律和道德只是一根束縛住你們的鎖鏈，你們就只是一群戴著鎖鏈的家禽，穿著西裝，用著刀叉，假裝自己和其他的野獸不一樣。”

“現(xiàn)在我拯救了你們，讓你們解放出了自己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