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暮看了看手表和恢復得差不多的貝塔小隊道：“如果你今晚沒有其他安排的話，不如幫我帶領這只小隊去追捕那些病人？”

“可以，我也查到了幾個病人的藏身地。”蝙蝠俠點點頭。

“相信你們今晚也見識到了這座城市的與眾不同，它和你們之前接觸到的任務都不一樣，不要以為安裝了義體就天下無敵，有的是可以治你們的辦法，如果不想死在這里就收起你們的驕傲大意。”

李朝暮的話語讓所有隊員都低下了頭，尼古拉更是恨恨地錘了錘地板，盯著不遠處昏迷的稻草人眼神里充滿了狠戾。

原本聽說讓他來負責這個世界，是抱著大展身手的想法來的，結果一上來就吃了大虧，他現在非常擔心會讓李朝暮失望，再被重新調回到地獄廚房去。

“這位是你們的老師，跟著他好好學怎么在哥譚里立足。”李朝暮拍了拍蝙蝠俠的肩膀道：“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你呢？不是跟著一起去？”蝙蝠俠錯愕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好像會錯意了。

“我不能熬夜，到時間回去睡覺了，辛苦了。”

蝙蝠俠頓時氣結，一向都是他拍別人的肩膀說辛苦了，現在居然輪到別人拍他的肩膀，憤憤不滿道：“我不是你的員工！”

“我又沒給你工資，當然不算是員工，但這是一個難得可以鍛煉提升自己的機會，多多積累經驗，對超級英雄的道路有很好的幫助。”

蝙蝠俠緊皺眉頭，明明這些話都沒有毛病，但聽起來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呢？

他用力在手臂上按了幾下，不遠處的蝙蝠摩托就亮起燈光自動開到面前停了下來，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怨念道：“跟上我的速度，我可不會刻意等你們。”

李朝暮目送他們離開后，轉身把稻草人塞進車里，一路開回阿卡姆瘋人院，在路岐司義眼下地下室里的機關無所遁形，但為了敲打一下日漸膨脹的MAX小隊，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們在地獄廚房里對付小混混習慣了，來到哥譚之后如果還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心態，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或許該讓MAX各個小隊輪著來哥譚呆一段時間，讓他們明白一下什么叫做社會險惡。

稻草人被丟進三樓的高度危險病房中，等他醒來后做初步的治療。

這一晚上李朝暮睡得無比香甜，但哥譚里的罪犯就睡得不太踏實了，怨念的蝙蝠俠和暴怒的MAX小隊就沒有那么講禮貌了，直接一腳踹開房門進去就將躲藏在其中的病人帶走。

大部分都是危險程度不高的病人，但也有兩三個叫得出名字的，諸如豬面教授拉茲洛·瓦倫丁，喜歡殺一個人就在自己身上劃一刀的殺人狂扎斯先生。

搜捕活動一直持續到天亮，總共帶回了十個病人，原本稍顯空蕩的阿卡姆瘋人院總算有了些許人氣，只是他們似乎對于自己被改造后的新房間好像有點不太滿意，一直在大吼大叫。

…….

阿卡姆瘋人院前半部，三樓治療中心。

這里像是監獄的審查室一樣，一塊單向玻璃將治療室一分為二，一邊是擔心某些患者可能會由于人多會出現應激行為，醫生用來觀看患者治療情況的隱蔽房間，李朝暮此刻就正端著杯熱氣騰騰的拿鐵呆在這里觀看。

而他透過單向玻璃看到的治療室中，還在昏睡的喬納森已經被換上藍白條紋病號服，用捆扎帶牢牢束縛在醫療椅上，身體上各個部位都連接了許多監測電線，這是用來監控他的身體狀況。

熟睡的喬納森真的就像是一個稻草人一樣，渾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顴骨也深深凹陷下去，卷曲的金色長發遮住了大半邊臉。

治療室里還有來負責治療的哈莉奎茵，以及防止發生變故的卡洛斯。

“1號高度危險病人：喬納森·克萊恩，外號：稻草人。”

“疑似患有被迫害妄想癥，精神分裂，幻覺癥狀，大腦存在細微病理變化，體內多巴胺和氨基酸等神經化學物質濃度異常。”

“初步治療將會使用免疫抑制劑配合心理咨詢進行治療，等后續結果出來之后再根據成效決定是否配合其他治療方法使用。”

“主治醫生：哈莉·奎茵，協助醫生卡洛斯，第一次治療記錄。”

哈莉對準墻面上的超夢監控記錄本次治療的方案，之后會保留在系統中方便隨時調用查詢，也為了以后改進免疫抑制劑進行記錄。

報告的聲音將正處于熟睡中的喬納森驚醒了，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臟器中，手腳都被血肉吞沒，而眼前則是兩個行將就木的人形，它們的臉上掛著偽裝出來的虛假表情，它們一樣都被這個世界蒙騙了。

這個世界將自己偽裝安穩美好，等所有人戴上給自己戴上枷鎖鐐銬的時候，就會將他們吃得一干二凈。

他稍微恢復一點力氣就開始奮力掙扎，脖子以上變得通紅青筋暴起地嘶吼道：“瘋了！不要相信他們！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問題！我可以讓你們看看這個世界的真面目，你們現在見到的都是假象！”

“不要過來！離我遠一點！”

喬納森看到其中一人拿著管黏稠的東西走來，掙扎得更加用力，但很快就被另外一人死死按在醫療椅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管東西注射進自己體內。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滯了，耳朵里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塞滿了，安靜得什么都聽不到但下一秒就又感覺是有刺耳的驚惶慘叫在耳邊嘶嚎，吵得聽不清任何東西。

“……免疫抑制劑已經注射……病人體征平穩……各種神經化學物質開始降低趨于正常狀態……”

喬納森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似乎是一輩子又好像只是過了一瞬，等眼睛能夠再看到東西的時候，正處于一個明亮干凈的病房中，穿著白大褂的一男一女正對著墻面絮絮叨叨什么東西。

“我這是在哪？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克萊恩先生，歡迎你來到正常世界。”哈莉轉過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