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她本想忍住因為聽到燕玄心聲而控制不住的笑意，卻還是在他發出嗤笑聲的那一刻無法忍受的笑了出來。

笑出聲后又立馬憋住，用余光瞟了一眼一臉古怪的看著她的燕玄。

怕自己忍不住的沈無霜只好埋著頭爬上了燕玄對面已經鋪好軟墊的榻上，端起了手邊的熱茶抿了一口，掩飾了自己快要忍無可忍的笑意。

燕玄似乎也看出了沈無霜的奇怪之處，抬手撐著頭，端著他那一張面若無聞的臉道，“你笑什么？”

“沒......”沈無霜看著燕玄朝她望來趕緊坐好收斂了笑意。

‘笑什么？難道是本尊今日有哪里很特別？’

‘唉，女人就崇拜死我吧！’

聽到燕玄的心聲，沈無霜真的很難想象到一個六界至尊大佬頂著一張可以說是性冷淡的俊臉在內心os這么離譜又好笑的內容。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于是趕忙岔開話題道，“天尊，今天我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兒。”

“什么事？”燕玄拿起一顆棋子置于棋盤上，隨后慢吞吞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鳳眸揚起，微微挑了挑眉。

沈無霜看他那似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有些拿不準，于是思考片刻后才開口道，“燕玄天尊，你知我昏睡五百年，今朝大夢初醒直感自己仙法盡褪，跟著爹爹學了幾日卻不曾有所長進。我知我或許天賦不高，但也不愿再入以往一樣作一無用之人，所以想在此懇請天尊可否不光準我常來，更準我常居留虛山并教導我一些仙法？”

燕玄看著眼前之人頂著那一張他日思夜想的臉，眸光漸漸深沉了起來，似乎回憶起了前世沈無霜在這殿中侍奉他的時光，她透過她的臉和那前世之人隱隱重合。

他情不自禁想開口道好時，卻發現她不再有前世之人神態之時忽的清醒了過來，只問，“你想到本尊的留虛山來？”

見燕玄起身背過頭問了話，沈無霜也趕忙跟在他身后表明自己的決心，那人卻忽的不知是不是故意一般停了下來，她一個不注意便撞了上去。只感覺硬邦邦的一片，讓她哎呀了一聲。

“那你知道嗎，想來本尊留虛山的仙子仙婢數不勝數，可本尊這里從五百年前開始就不再收仙子仙婢了，而且你還想要本尊指導你修煉，”說到這里燕玄嗤笑了一聲，“你......憑什么就能破例呢？”

語畢便轉了個身靠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高傲的瞥了她一眼。

“就憑我這張臉。”

沈無霜見燕玄那睥睨天下的模樣未經思考張口便說了一句讓她自己都震驚的話。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句話后燕玄愣住了，是啊，憑什么呢？光憑她這張臉她便可以在他這里拿到留虛山來去自由的通行證了。如今只不過是再憑這張臉住進來而已。

燕玄見她如此理直氣壯，直覺沈無霜所言十分合理，卻又有些匪夷所思。

其實這事兒沈無霜是完全沒有認真想過的，如果燕玄真的不想應下她的要求，她也沒辦法。只是當他問出憑什么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認為有機會，于是才脫口而出了剛剛那句話。

但話已經說出來了，萬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于是沈無霜梗著脖子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的燕玄。

而這邊的燕玄內心卻在想，‘這年頭的小仙子們都這么直接嗎？本尊還要不要說點什么拒絕她好讓她知道想得本尊親自指導是多少仙子仙君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一室無話。連聽到燕玄心聲的沈無霜都沉默著。

“你既然都這么說了，本尊也沒有再拒絕的道理了，你先只管搬到留虛山來罷。”

他沉吟了一會，似乎給了她一個審判，隨后皮笑肉不笑的說完后便轉身大步走了。

走之前他還側頭來對沈無霜道，“你如今仙力一直無法恢復的原因乃是昏睡之后靈識還未縫合完全所致的，而這縫合靈識還需找到兩樣東西。兩日后你到仙魔林處等我，到時再跟你說明。”

隨后便似沒事人一般跨出了正殿。只留下沈無霜在原地思考她的靈識未縫合是什么意思？還有要找兩樣東西？是什么東西？

卻沒人注意到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下神情。

......

日子過得很快，在燕玄答應沈無霜住進留虛山的要求當晚，她便回家說服了乙清太師讓她搬來了留虛山。

沈父生怕自己的女兒是到燕玄天尊那里去搗亂，剛開始還死活不松口，沈無霜便一直扭著他，還跟他說自己跟著他修煉了這么多日都沒長進，還不如去跟著天尊說不定還能一口氣升成上仙上神一系列的話語。

最終沈父也是被沈無霜說煩了，于是便松了口，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去給天尊惹麻煩，讓她好好修煉，還專門書信一封傳給了燕玄，請他多多擔待自己的女兒。乙清天師的一系列做法都讓燕玄和沈無霜不由得發笑。

搬來留虛山的第二天，沈無霜便同燕玄去到了仙魔林，聽燕玄說這仙魔林向天界連接著金烏林，向魔界連接著魔界的千醴泉。若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一般此處不會有神仙愿意踏足。

末了還加了一句他也是。氣的沈無霜頓時無語。

“好了，跟我走吧，我們盡量趕在今天找到那靈植才行。”燕玄看著沈無霜生氣的臉不再逗她，帶著她往林子深處走去。

沈無霜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越走越深，她不由得開口問道，“我們這是要朝哪里走啊？”

畢竟自己現在還是一只沒有什么仙力的咸魚，聽燕玄說這林子里魔獸眾多，若不好好跟著他怕是擔心自己還沒修好靈識便小命嗚呼了。

“靠近千醴泉的懸崖。那里會在今日長出百年難見的靈植，那靈植對縫補你的靈識有大用。”

燕玄在前面大步走著，神色平靜，周圍鴉雀無聲，只聽得見他們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