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二人一翻交談似呼都變得很興奮，牛安要去找房喬商量事紅伊也非要跟著去。也不知道在這個封建社會里，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的往人家男人房間里鉆這傳出去對她的聲譽有沒有影響。

“還愣著干嘛嗎？快走啊！今天要是這事沒談出個一二來，我都沒心事睡覺了。”牛安無柰的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別去了吧，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時辰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往人家男人房間里跑算怎么個事？”

聽牛安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有點不合適。“你說的也對，這女人的名節很重要。招財還是進寶，你們誰去給我將房喬給老娘找來，就說我跟牛安在書房里等他。”牛安很莫明奇妙，但他看見從走廊的柱子后面走來的人真的是進寶的時候，也就不奇怪了。我就說嘛，這兩兄弟一看就不是做伙計的料，一身的功夫來當伙計多可惜啊！就該當個打手什么的也才對得起他的那一身健子肉嘛。

這是牛安的想法，他認為事情就應該是這個樣。可是要是讓招財進寶兩兄弟知道了，非郁悶死。自己除了伙計就只能當個打手嗎？好像這兩者之間差別也不大嗎？不還是一樣都是伙計，只不過一個是跑堂的一個是保安。

牛安提著剛剛紅伊的那盞燈籠，領著紅伊進了書房。沒過一會兒房喬便來了，見房喬也提著個燈籠牛安就在想是不是該在家里置幾盞風燈啊，在這個沒有電燈的年代一到晚上就黑七麻烏的，就連在家里走個路都還要提著個燈籠讓人看了還真是心酸啊！

“不知老師深夜喚學生來有何要事？”房喬將燈籠吹滅放好之后便朝牛安行禮而道。牛安看了眼旮旯里的燈籠便將目光轉向房喬，向房喬招了招手道：“房喬不必多禮，過來坐。我正好有事要跟你商量下。”

“老師若有事盡管吩咐學生去做便是，學生一定盡力為老師解憂！”房喬在一旁坐定，知道老師深夜將自己叫到這里定不會是什么小事。心里雖然好奇，但是老師不說自己又怎么能問。

“瓊漿玉露房喬你聽說過吧？”“學生自然知道，這可是我們大齊最有名的好酒，聽說是道門收集天下奇珍，運用道門秘法專門為皇上釀制的仙酒一年也最多也不過只出兩三壇。不過以學生看來，仙酒這名可能有些夸張，但卻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牛安現在很高興，因為做為這個時代的一個原著居民能有這般見識，就說明此人一定不一般，然而這個人還莫明其妙的成了自己的學生，這怎么能讓自己不高興的呢。“房喬你說咱們要是也能釀造這酒話，會不會是一門好營生？”房喬稍一猶豫便道：“學生認為是，也不是。因為我們如買此酒必定會得罪道門，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沒有辦法跟道門抗衡，到時吃虧的一定是咱們。但是如果我們能多找一些權貴進來參股壯大自己的力量，再適當降底酒的質量來保證瓊漿玉露獨有的地位，相信道們也會裝著沒看見，或者最多也就是參上一股的事。這樣一來大家都有了錢賺，這問題自然就不存在了。”

“對啊，我怎么把道門給忘了。光只知道找權貴入股來對抗道門方面來的壓力，卻忘了這世界上除了對抗還有合作，只要大家都有賺頭也不是不可以來談合作。這還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房喬能收到你這個徒弟我真是賺大發了。”看來這遇到事多與人商量商量還是沒錯的，不要以為自己比這個時代的人多幾分見識就看不起別人。一人計窮二人計長的道理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

“老師繆贊了，能為老師分憂是學生的本分。當年要不是蒙老師收留，相信房喬此時早就克死他鄉了。”房喬說完很認正的朝牛安行了一禮，看得出來這都是他的肺腑之言。而對于眼前的房喬牛安還是很相信他的人品的，這可能跟他上輩子了解的歷史有關吧。

“好了客氣話咱們也別說了，以后這生意上的事還得多靠你來維持。這單生意以后必畢竟要與一些權貴還有道門打交道，紅伊的閱歷又不如你，我呢又要忙著讀書。我能只望的人也就只有你了，等到明天我將事情談妥之后，我便將這釀造之法交給你。至于怎么保秘就看你自己的了。”對于牛安的信任，房喬很是感動。“請老師放心，學生一定盡力做好此事。”

等到房喬走后，牛安便對紅伊道：“紅伊聽說這西市上有胡人賣的火油，你明天給我買一點回來行嗎？”“火油？你怎么突然想起了火油來了？難道這釀酒還要用上火油？”對于牛安這一下子能從賣酒扯到買油上，紅伊還真有點不適應。本以為他在交待完房喬的事之后，還會有事給自己囑咐一下的，沒想卻是要自己給他去買火油。

“誰跟你說這釀酒要加火油的，我叫你去買火油是想看看能不能做出一盞向樣的油燈來。這老提著燈籠在家里走，就那點光亮你們也不怕摔著了？”聽了牛安的話，紅伊就想笑。“你沒搞錯吧，你叫我去買火油就為了做燈，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敗家？你可知道這西市上胡人的火油一兩賣多少錢？”

牛安一聽這胡人的火油居然是按兩稱的，一聽就不便宜。試探性的問道：“多少錢一兩？”只見紅伊申出一巴掌五指張開道：“五錢銀子，一兩五錢銀子。用火油做燈還不如蠟燭，便宜不說還沒那么多煙。”“怎么會這么貴？不可能吧？”牛安有點不敢置信。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要是以往肯定不會這么貴，五錢銀子至少可以買一斤。但如果不是邊關不太平么，這來到長安的胡人本來就少了。而火油又不好運輸，能用的地方又少，買的人自然也少。所以胡人大老遠的來一躺長安也不可能多帶。就這樣這五錢銀子一兩還不一定能買得到。我勸你真要做燈的話，還是用桐油吧！老百姓家都用這個。”說完還站起來從窗臺前的小案上拿過來了一銅碟油燈，拔了拔燈芯然后拿起桌上的蠟燭將油燈點著。“瞧咱們家里也有，只是怕你晚上看書時被這油煙熏迷了眼睛，這才給你準備了蠟燭。”

牛安爬在桌子上轉動了下眼前的油燈，看這造型還真像電視上看到的寶蓮燈。漂是漂亮只是這火苗作實是小了點，以前常聽人說起一燈如豆，今兒自己看到了還真是這樣，火苗小的就跟顆黃豆似的。牛安拿起紅伊剛剛挑燈芯的竹簽子，試著將燈芯再往外拔了拔，燈苗一下長了起來。亮是亮堂了，可是這燈芯不經燒啊。因為牛安看出來了，這燈芯就是一種草的草莖剝了皮做成的。

“有布條嗎？”牛安想起自己以家在鄉下老家時點過一陣子煤油燈，那時家里老人好一點的用棉線，家里太窮的就隨便找了根爛鞋帶啊或是什么破布條自己撮成的，效果還不錯，至少比這燈草做的燈心強。“你現在要布條做什么？”紅伊很是不解，這大半夜的牛安為什么要布條。

“我想撮根好一點的燈芯試試。”牛安指了指面前的油燈。“明天吧，現在我上哪去找布條去。”牛安一想也是，自己一時興奮過頭了，把這茬給忘了。“那好吧！明天幫我找一點，要麻布的最好先在鍋里蒸上一蒸，幸許蒸熟的麻布條會好一些。”

第二天雞叫三遍牛安渾然不覺，要不是小英子大早跑過來叫自己起床還就真誤了時辰。牛安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感到很無奈，不說早上連個起床鬧鐘沒有，而且自己就只是想做根燈芯居然還找不到棉線。要是在自己上輩的那個年代，不要說是想找一根棉線，就算是要找一根棉繩。只要你愿意去刨垃圾堆，一定都能撿得到。

胡亂的吃了些早飯，沒有發現紅伊下來，昨天她睡的也不比自己早也許跟自己一樣睡過頭了吧，沒多想，但打了輛馬車去了國子監。

國子監里書聲朗朗，牛安今天也破天荒的加入了晨讀，不為別的就只為自己在讀這書的句子時不至于太繞口。只有讀起來順溜了才能談記不記得住。牛安在經過幾天的彷徨之后終于開始正式面對眼前的科考。

怎么說牛安上一世經歷的大大小小的考試也不少，對于怎么去考試還是有些心得的。再說對于他這個有比常人多出來的上千年的見識，對于這書該怎么讀這科舉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牛安現在的學習目的就很明確，那就是博聞強記，打算先從這最普通的論語開始，然后再去征服其它的四書五經。因為這科考的題目不會不從這上面選句子的，至于策論對于自己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背一遍給他不就得了。

想通了之后的牛安這一天過得很充實，在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了之后，這事情也就漸漸多了起來，這人一忙自然就過得充實了。當牛安頭一回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國子監時，正好看到了四輛馬車打頭的正是裴元慶家的，這時他的腦袋已從車窗上探了出來跟自己招手打招呼呢。牛安揉了把臉，一下子又變得精神抖擻起擻，申手抓住車門一躍就鉆進了車里。“今天還去紅袖樓？”“那是當然，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