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的話引起了場中人的騷動，各自交頭結耳，似呼是個人都想上去露露臉。牛安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嗑著他的瓜子，紅伊看著人群里那些躍躍欲試，回頭看著嗑瓜子的牛安道：“怎么你就不想上去試試嗎？這可是個在蘭州城里露臉的好機會哦！”

牛安扔掉手里的瓜子殼道：“試個甚，跟耍猴似的。我要是上去，那些大家們要是答不上來，那豈不是要恨死我！”

“你就吹吧！就你哪兩下子，還能問住在場的所有人？再說了這花魁大會上的出題，可不是你平時耍的哪些小聰明，這可是要寫詩作賦的，你行嗎你？就知道在這里說大話。”

“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要不要咱們一起來探討探討？”紅伊雖不知牛安要探討什么？但見牛安笑的一臉猥瑣，就知道這不是什么好話。本不想再搭理牛安，卻還是忍不住道：“你要是行就上去讓我見識見識，不行就別在我這兒說大話，我跟你可沒什么好探討的。”紅伊跟本就不相信一個生在邊塞的窮小子肚子里能有多大的學問，雖然會說幾個小故事但那也只能說明牛安這人頭腦靈活，真要談到做學問準得兩眼抓瞎。

這時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已經按奈不住走了上去，臺上一共十六位各大妓院的頭牌姑娘，端坐在彩臺內則。跟走上臺來的這個公子哥剛好面對面，只見這位公子哥向十位名媛行過禮后，便點著名道：“紅葉姑娘，小生這里有禮了。”中間一位被叫到名字的姑娘起身行禮道：“公子有禮！不知公子可是要給小女子出題？”

牛安做在下面看著這個拋磚引玉的公子哥，心里就好笑。明明是自己心里對人家姑娘有意思，卻更說自己是來拋磚引玉的，只聽他兩各賦一首已秋季為題的詩之后，便由臺下坐在前排的那些蘭州城里有名望的老夫子出來點評。結果是雖然二人做的詩都還說得過去，不過要論意竟的話，還是要算紅葉姑娘約勝一籌。于是第一局便是這個叫紅葉的姑娘得勝。牛安看到這里，這不是明擺著這小子上臺是給這個叫紅葉的姑娘送分的嗎？明顯的作弊，臺下的那些沖當裁判的老夫子就一點都看不了來。還是眼睛全都盯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了。

果不其然，能混到當家妓院頭牌的姑娘哪個人沒有幾個粉絲的。于是呼就有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場竟上演。這不有了這個公子哥的拋磚引玉之后，臺下的粉絲們個個憋著勁兒的上臺去給自己中意的姑娘送分。也不管自己做的詩牛唇對不對上馬嘴，但只要自己的偶像能被評為獲勝，那自己上臺來的目地就算達到了。

牛安覺得這很沒意思，便對紅伊道：“每次花魁大會都是這副場景嗎？”“怎么了！你也想去試試了？”紅伊道。“如果真的都是這樣，那我還上去個什么勁，這不是明擺著是那些嫖客給自己的老相好做弊嗎？為什么主辦方就不能改變下方式？將單挑改成群毆呢？”

“什么單挑，群毆簡直就是有辱斯文。”紅伊沒好氣的道。牛安也不在意，笑道：“我說的單挑改成群毆的意思，就是別讓上臺的人跟別人家姑娘一對一出題，而出一道題或是做一首試，讓全場的姑娘一起上。看看誰的答案最好，誰就得分這不是更好嗎？”

紅伊像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著牛安道：“說你是個土包子還真沒冤枉你，你懂什么，這個本來就是大會為了吸引人氣故意弄出來的，想看看哪家的姑娘人氣最旺。看著吧，等到最后那些老頭子出題時，就是你說的群毆了。那才是大會正真老校一個姑娘才藝的真正標準。”

就這樣，牛安又一次暴露了自己的無知，不過牛安早就習以為常了。對于紅伊的挖苦，牛安現在已經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笑了笑繼續嗑著瓜子看戲，最后發現果然如紅伊所說，大會的這一道程序完全就是在看哪家的姑娘人氣最旺，這不就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青衣小司在給每個被出題的姑娘做記錄嗎？

這樣看起來混亂的場景還真是讓大會一子熱鬧了不少，至少通過這么一折騰之后，那些平時斯文到家，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們就好像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在為自己心儀的姑娘喝彩聲此起彼伏。

最后等到大家都不鬧夠了之后，那個當司儀的不知道是官家還是哪家的****，不過依牛安看這個家伙是****的贏面似呼要大一些。沒見他那走路的模像就跟條狗似的嗎？就只差吐舌頭。等到那人走上臺來，一翻客套之后，便宣布大會進入最后一項群毆，不對是由蘭城里有名的鴻儒出題，來考校這臺上的十六位姑娘。

這家伙說完便恭敬的請出了蘭州城里，通天書院的院長，是一個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跑出來看姑娘的老頭子。老頭子站起身來目光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來回掃了兩躺臺上的各位名媛之后，便不溫不火的道：“各位姑娘們可要聽好了，我老頭子還是以去年的梅花為題。我老頭子就先作一首，來個拋磚引玉，希望我這塊磚石今晚能引出一塊美玉出來。”

老頭子說完這話，又稍稍醞釀了一下便道：“茫茫萬里漂白雪，千樹萬樹掛銀頭。寒風吹散香依舊，花散千里似春來。”老頭子剛一住口，周圍叫好聲頓時一浪賽過一浪，扯著嗓門叫好，就好像生怕這老頭子聽不見自己在給他叫好。

牛安看了看周圍這些狂熱份子，不屑的癟了癟嘴道：“這小老兒詩作的不咱樣，這口氣道還真是不小。”紅伊聽了沒好氣的道：“你懂什么，你這個土包子。要是老爺子一來將調子定得太高，你叫那些名媛們怎么好往下接。不懂就不要亂說，再說了這林老爺子在這蘭州城里的威望可不是一般的高，你要是再在別人背后詆毀他，小心叫他的弟們聽見了。人家一口口水就能把你淹死。”

紅伊的話剛說完，就聽臨桌的一伙仕子模樣的年青人就坐不住了，當中一個便站了起來沖著牛安道：“你這小子好沒休養，一直在這里嘰嘰歪歪個不停。你說那鳳仙閣的不是，也就算了。如今竟說到我老夫子頭上了，我們可不答應。”

紅伊聽見這人說話，心里就想這小子還真給自己省事。還真是說什么來什么，正想出來打圓場，卻聽牛安跟沒事人似的道：“哦！你們不答應？你們不答應就不答應唄，管我鳥事！”

這話氣得剛剛說話的那小子一臉通紅，指著牛安道：“你！斯文敗類，無恥小人。”可能是這家伙被牛安的話氣昏了頭，所以這說話的聲音可能有點過頭。一時間引得周圍的目光紛紛向這里投來，這時前排的那一群老頭子，離這兒最近的一個老頭子瞧見這里的人，當中三個正是通天書院的學生，便起身怒道：“你們三個是哪個夫子門下的弟子？竟敢在這兒無理喧嘩？”

剛剛被氣的七巧生煙的小子，立刻就傻眼了。還好他朋友中有個機靈的，立刻站起來朝老頭子行了個禮道：“學生拜見嚴夫子。”聽了這小個子的話，嚴老頭子的火氣才稍稍消了些，對這個對他行禮的學生道：“你們剛剛這是怎么回事，為何在這兒無理喧嘩還口出穢語。”

這個學生指著一旁看熱鬧的牛安，恭謹的對嚴老頭道：“啟稟嚴夫子，剛剛全是因為這個不學無術的野小子在院長背后詆毀院長。學生們一時不憤這才失口反駁了兩語，學生冒失了還請嚴夫子責罰。”

這小子的一翻話說的有禮有節，這讓人很難再挑出毛病來。說得嚴老頭身心甚慰，摸著胡子點了點頭，目光轉向這小子手指的牛安。話卻對著剛剛這小子說道：“他剛剛是如何在背后詆毀院長的，老夫倒想聽聽。”此話一出，一時引得周圍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到了牛安身上，包括那個當事人通天院長也好奇的看了過來，像這樣在背后詆毀自己的事可是好多年都沒有發生過了。這事到是新鮮，這可比這什么無聊的花魁大會有意思的多。

而這三個書生聽了嚴老夫子話，心中一喜領頭的那機靈的書生立馬答道：“這小子說院的詩做不怎么樣，口氣到是不小。”

這下子牛安得罪的可不是這個書生了，而是在場的所有人。牛安越發的覺得這些人的眼不善，看來這禍從口出這句話還真沒說錯，不由的還在心里感慨古人計不欺我也。卻聽嚴老頭聽了，問道：“此子當真這么說？”書生道：“千真萬確，我想這話不光我們三人聽見，與之周圍的人相必也聽得真切。”

嚴老頭見這書生說的如此認真，相必這小子也的確說過類似的話。摸了兩把胡子，看了看通天院長。兩人的眼神在隔空交流了一下后，嚴老頭便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咱們蘭州城的故事大王牛安吧！不知小友有何高見，不妨走上來也以梅為題賦詩一首。也好讓通天那老小子知道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省得他老是在我們這些老家伙面前常言高手寂莫之類的一些屁話，這些年可沒讓我們清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