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時的每天都要早起床總是讓我感到很苦惱。
上中學時因為路太遠我還能自覺的早一點起來,等到上了高中,路雖然離的近了,人卻變的懶了。
一上了高中,父母督促的也就更加嚴格了,要求我每天晚上都要看書學習,一般都要看到很晚,很晚。
雖然我什么也沒有看進去,但是時間卻悄悄的流逝了。
而每天早上的起床則是讓我感到最痛苦的事情,往往是覺得剛剛才閉上眼睛,母親就來喊了,“到點了,快起床了,起床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看天都還沒有亮,于是我就很痛苦的要求再睡一會,就五分鐘。
但是每一次的結果就是我都睡過了頭,等我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留給我的時間已經少的可憐了。
因此,我也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不吃早飯。
我想我這樣做既為國家節約了糧食,又為自己贏得了時間,還是很有創意的。
這大概就是現在人們經常提起的所謂雙贏吧。
母親看了之后,卻很擔心我的身體,看見我為了不遲到而整天早上急急忙忙的象火燒屁股一般,心里不忍,于是,她老人家就想了一個辦法。
就在我學完雷鋒的第二天早上,我也是覺得才剛剛的合上眼,母親就進來了,她很著急的說:“快起來吧,咱家的表停了,現在已經是七點十分了,你快點起來吧,別晚了。”
我在夢中驚醒,一躍而起,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嘴里不住的埋怨著:“搞什么嗎?都這個點了才叫我,我晚了怎么辦啊?這不要命嗎。”
母親很嚴肅的說:“讓你早點起床你不起,現在知道著急了?”
我來不及說話,一頭就扎進洗手間里,洗臉刷牙完畢,出來抓起書包就要跑。
母親喊住了我,“哎,你別急啊,現在才六點五十,你先吃完早飯再走也來得及,快點啊。”
我抬頭看了看表,果然如此。
剎那間,我渾身就放松了下來,倦意立刻就襲來了,我打著哈欠,無奈的坐到了椅子上。
母親很快的拿出了早飯,擺在了桌子上,滿懷希望的等著我把它全吃完了,可是我一點胃口也沒有,腦子里只想著倆字:睡覺。
看我勉強的只吃了一點,父親就很不滿意的哼了一聲,說起了他上學的那個時侯是多么的艱苦,多么的不容易,對我目前的樣子大為不滿。
我聽的頭暈腦漲,連忙說了一聲我吃飽了,抓起書包,自中學畢業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七點不到的時候就出了家門。
站在馬路上,看著身邊川流不息的人們,我忽然覺得很無聊。
我不明白,我每天這樣早出晚歸的是為了什么呢?
我思索了一會,沒有得到答案,而剛到我面前的還睡意朦朧的老丁和小軍也不會知道的。
看著他倆一臉的睡意,張著大嘴打哈欠的樣子,我不由得笑了,這種機會可不能放過。
“兩個懶豬,你們看看我起的多早。”我說。
“當然了,你興奮嗎。”老丁說。
“就是,有人很興奮啊,睡不著覺啊。”小軍說。
我聽了一楞,問他們:“誰興奮啊?你們說誰呢?”
老丁和小軍互相看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曖mei的笑容。
我也懶得理他們了,只是覺得有些怪。
到了學校,我們的心情就更加沉重起來,滿校園沒有幾個班來上課,看來我們是成為了某些人為了掙加班費而拋出的犧牲品了。
來到了班里,果然聽到了一個說好不好,說不好吧也算好的消息。
班主任陳老師上完第一節課后就要去醫院就診,因為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但是為了不影響我們的學業,她決定,還是堅持要上完第一節課。
我們很感動,大聲疾呼要求她馬上就去醫院看病。我們幾個男生甚至主動要求自愿送她去,但是被她婉言謝絕了,她認為,自己的病沒什么,但是堅決不能耽誤我們學習。
我們急的都快哭了,是發自內心的快哭了。
陳老師終于被我們所感動,上了半節課就走了,因為負責記考勤的老師來看過了,他也認為陳老師必須馬上得去醫院了。
陳老師臨走的時候很內疚的說:“因為沒有聯系好其他的老師,你們就在這里上自習吧,由班長負責,我去醫院看完病就回來。”
我們臉上剛剛綻放出來的笑容立刻就僵在了臉上。
文娜很莊嚴的站了起來,象是接過了一面紅旗,她認真的說:“陳老師,你放心,我會負起責任來的。”
陳老師很滿意的走了,留下我們一屋子的人在大眼瞪著小眼。
我和老丁還有小軍密謀了一會,決定繼續執行我們的計劃。
第一步,先派遣老丁回家去拿魚竿,然后在校門口等著。
第二步,我和小軍找借口出教室和他會合,然后……嘿嘿嘿嘿。
但是,在文娜高度的警惕性下,第一步就走的不順利,老丁裝肚子疼要回家的理由被駁回,老丁惱羞成怒,叫喊著馬上就要拉肚子,這才被文娜厭惡的放行了。
我和小軍面面相噓,深感自己的任務艱巨。
過了一會,我和小軍站起來要求去廁所,文娜很反感的看著我們倆,說了一句什么,搖頭表示只能一個人去。
我們早有心理準備,就繼續惡心她。
小軍說他要上大的,要求時間要長一點,因為他早上吃多了,一邊說一邊還揉著肚子。
我則要求上小的,一邊說,一邊跺著雙腳,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文娜扭過臉去,象趕蒼蠅似的揮著手,同意了我們的請求。
我和小軍就樂顛顛的出了教室門,一路狂奔著直奔車棚而去。
等會合了老丁,我們就一路高歌,你追我趕,比原計劃晚了兩個小時到達了洛口黃河。
金秋十月的濟南,天高氣爽,景色怡人。
但是,令我們掃興的是,我們轉了一個上午也沒釣到一條魚。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在附近的集市上買了一條。
回家的路上,我們齊聲怒罵,要不是陳老師耽誤了那么長時間,我們很有可能趕上最后一撥魚,怎么著也用不著再買魚了。
就在我們的聲討之聲還在耳邊回響的時候,在金牛公園的門口,我們碰到了一個人。
她就是應該在醫院看病,而不是在公園里散步的陳老師。
應該是老丁首先發現的她,因為他本來騎的好好的,卻一頭就撞在了我的車子上,沒有防備的我身子一歪,連著小軍也一起摔到了地上。
我們倆從地上爬起來剛想怒罵他,卻發現他一臉的驚恐,莫名其妙的順著他的手指一看,我們倆的臉也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