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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想到凌頌方才還在和韓麗娘卿卿我我,那韓麗娘滿臉的春情蕩漾,顯然是二人已經(jīng)茍合在了一起。但明顯的,凌頌又對宋蓉蓉念念不忘……

這……

這無恥至極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叫人知道凌肅與凌妙有著這樣一個(gè)毫無人倫的父親,他們往后還有什么前程可言!

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顧氏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

“娘!”

凌妙搶上一步將她扶住。

顧氏抓住她的手臂,手指關(guān)節(jié)處都泛白了,咬著牙,從唇間擠出幾個(gè)字。

“去接她回來!”

如果可以,顧氏真想叫凌頌帶著韓麗娘母女死到外頭去!

但眼下竟是不能!

顧氏并不是為凌頌這個(gè)男人的薄幸無德,而是單純?yōu)榱杳C兄妹兩個(gè)感到心酸。

有這樣的父親,叫這兩個(gè)孩子情何以堪!

心頭劇痛,顧氏只覺得胸口處似有一股甜猩之氣翻涌欲出。眼角余光突然看到凌妙驟然變得驚駭?shù)哪樕?,勉力壓下了那口血?dú)猓瑥?qiáng)笑低聲道:“娘沒事?!?

一語未了,人便失去了知覺,緩緩軟倒下去。

“娘!”凌肅與凌妙兄妹兩個(gè)大急。

凌肅文弱,凌妙力氣也并不大,眼看著顧氏的身子就要軟倒,驀然間斜刺里跨出一個(gè)人影,只雙手一抄,便將顧氏打橫抱起。

凌妙驚呼一聲,目光順著那人腳上皂色的方頭靴向上看去。

只見來人生得格外高大,猿臂蜂腰,面色微黑,五官卻頗為俊朗。這人渾身頗有些風(fēng)塵仆仆,但一身精悍殺伐之氣,凌妙一望之下,竟覺有一股濃郁血?dú)鈸涿娑鴣?,直教人不敢與之直視。

“二叔?”凌肅驚愕。

凌妙睜大眼,這就是傳聞中自己那個(gè)庶出的二叔凌顥?

憑借一己之力,在軍中打拼,功至驍騎將軍的凌顥?

便見那人頷首,“先送了……你娘回去。”

凌肅神色恭謹(jǐn),躬身道:“是。”

凌顥淡淡地掃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凌妙,大步向前走去,挺拔寬闊的背影叫人看了說不出的安心。

本能的感覺到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凌妙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了過去。

凌肅不放心一般的太醫(yī),一路疾走回到梧桐苑,立刻吩咐自己的小廝去請楚子熙。

叔嫂有別,凌顥將暈厥過去的顧氏送進(jìn)了梧桐苑,便沒有進(jìn)屋子里去,只在游廊地下負(fù)手而立,面容沉肅,目光冰冷,渾身上下的氣勢竟叫梧桐苑里的一應(yīng)仆婦丫鬟都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阿肅!”

楚子熙過來得很快,進(jìn)了梧桐苑就瞧見了站在院中,身姿挺拔筆直如同長槍的凌顥。他一怔之下,想起前兩日得到的消息,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對著凌顥一禮,“凌將軍?!?

與凌頌在京中并不大好的名聲不同,凌顥是武定侯府這一代中最為出色的人才。他長于軍中,少年時(shí)便同老侯爺一同出戰(zhàn)。如今這樣的地位,完全是靠著自己一刀一槍打拼出來的。因此,就叫絕大多數(shù)的人很是佩服了。

凌顥雖然甚少回京,然而對楚子熙,也并不陌生。楚子熙的父親,現(xiàn)任楚國公,擔(dān)著兵部尚書的實(shí)職,凌顥與他接觸頗多。見楚子熙神色恭敬,便微微頷首,“有勞了,多謝。”

“將軍不必多禮,都是晚輩應(yīng)盡之事?!背游跤X得挺奇怪,他是來給武定侯夫人看病的,怎么倒是這位凌將軍來道謝?不過,他長了一張?jiān)频L(fēng)輕的臉,縱然心內(nèi)有疑惑,外表看來依舊是一副遠(yuǎn)山白雪的淡漠模樣。

凌肅從里邊迎了出來,見到楚子熙大喜,“子熙,快進(jìn)來!”

顧氏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但是臉色著實(shí)不大好,且嘴角處隱隱透出了血絲,這叫凌肅極為擔(dān)心。

楚子熙點(diǎn)頭,快步進(jìn)了梧桐苑的正房里。

凌妙正靜靜地站立在床前,背對著外邊的光線,正低頭與顧氏輕聲說著什么。從楚子熙的角度看去,就只看能看到她略尖的下巴,以及濃密的劉海。

聽到腳步聲響,凌妙抬起頭,瀲滟如冰的眼睛里地上了一絲急切。

楚子熙心內(nèi)微微一動(dòng),對她微笑頷首,來不及說話,便先行走到了床邊。

他與凌肅年紀(jì)差不多,也就沒有那么多的避諱。顧氏半靠在床上,身上搭著一條玉色錦被,臉色很是蒼白,看上去與平日里爽快犀利的模樣大有不同。

“凌伯母?!背游跎锨靶卸Y,坐在了丫鬟搬過來的椅子上。

“請伸出手?!?

顧氏勉強(qiáng)笑了一下,啞著嗓子道:“又麻煩你了。”

“伯母哪里話?!背游鯇筛种复钤诹祟櫴系耐笞由?,片刻后輕輕“咦”了一聲,抬起頭看向凌肅,“阿肅見過我?guī)煾???

他師父蘇季乃是天下人盡皆知的神醫(yī),不但大盛之中,便是周邊幾個(gè)蠻夷小國,提起蘇季來也多是敬重的。

只是,蘇神醫(yī)一向不慕名利,只在天下四處游歷,如閑云野鶴一般。凌肅,又是怎么見到的?

顧氏也不禁帶著疑問看凌肅。

“只是昨日幸運(yùn),得以見得蘇老爺子一面。”凌肅只微一猶豫,便點(diǎn)頭,又對顧氏道,“幸得老先生青目,我竟有幾分的薄面。昨兒晚上,我與母親的藥丸,便是蘇老爺子所贈(zèng)?!?

顧氏又驚又喜。她倒是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只單純相信了凌肅的話,只當(dāng)凌肅果然在蘇神醫(yī)那里得了歡喜。

但轉(zhuǎn)念之間,又皺眉嗔道:“你這孩子,蘇神醫(yī)與你的東西,怎么倒給了我?”

她想著,蘇神醫(yī)必然是看出了凌肅這孩子從小體弱,給的必然也是補(bǔ)身子的上佳補(bǔ)藥。只是,昨日卻被她糊里糊涂地吃了!

楚子熙抬眸掃了一眼凌肅,只覺得幾日沒見,自己這位摯友好像有不少的事兒瞞著自己,便打定了主意,等會(huì)兒必要去追問一番的。

他微笑著從藥箱里取出一只小瓷瓶,對顧氏道:“伯母并無大礙,只是急火攻心,導(dǎo)致血不歸經(jīng),一時(shí)血?dú)馍嫌浚@才會(huì)暈厥過去。這口血吐了出來,便無大礙了。這里頭的藥,伯母愿意吃,便吃一丸。若是覺得身上并無不適,不吃也沒什么,飲食上精心些即可?!?

“我就說自己無事,可惜這兩個(gè)孩子不肯聽,非要去勞煩你跑了這一趟來。阿肅,子熙辛苦了,你好生陪他吃茶去?!?

凌肅放下心來,叫凌妙陪著顧氏,自己便于楚子熙一起走了出來。

院子里,凌顥已經(jīng)不見了。

“阿肅,凌將軍何時(shí)回京的?”楚子熙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凌顥身影。

凌肅搖頭,“之前并沒有聽說?!?

方才凌顥突然出現(xiàn)抱起顧氏的時(shí)候,他還以為是哪個(gè)強(qiáng)人闖進(jìn)了后院。不過……凌肅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總覺得,二叔是哪里不對勁呢?

“我與你說?!?

楚子熙與凌肅并排走著,輕笑,“你別皺眉了,你們凌家,只怕這回又要多個(gè)侯爺了?!?

“莫非是,我二叔這次回京,是要封侯?”

楚子熙神秘點(diǎn)頭。

“凌將軍之前在西涼戍邊,戰(zhàn)功赫赫的。聽聞之前一場硬仗,將西涼人向大漠趕出了上千里,這可是曠世的奇功啊!”

他一臉敬仰,“好男兒,當(dāng)如是!”

感慨了幾句,見凌肅目光中透著了然,便也不再賣關(guān)子,“我聽父親說,這回凌將軍立下不世之功,皇上必然會(huì)封爵。之前,皇帝想要封伯爵,后又不知為何,改封了侯爵,至于封號(hào),倒是還沒有定下來。但不管怎么說,一個(gè)爵位是跑不了的了。到時(shí)候,你們凌家一門雙侯,也是難得的顯耀了?!?

凌顥出生入死換得爵位,凌肅自然為他歡喜,便也點(diǎn)頭嘆道:“二叔,乃是人中俊杰??上疫@身子一直不爭氣,不然戰(zhàn)場殺敵,才是痛快!”

他本是個(gè)溫和的性子,但哪個(gè)男兒沒有過馳騁疆場建功立業(yè)的心呢?

想到如同凌顥一般跨馬殺敵,縱橫沙場,安和如凌肅,也不禁有些熱血沸騰。

“哈哈哈,你哪,那支筆桿子與凌將軍的長槍相比,也不遑多讓了?!背游醮笮?。

別看凌肅為人溫柔,但他的文章,卻是言辭犀利,字字珠璣直插要害的。一些同窗私下里開玩笑,都叫凌肅“玉筆閻羅”。

凌肅禁不住也笑了。

隨即斂了笑意,正色問楚子熙:“我娘身子骨一向不錯(cuò)的,突然間暈厥吐血,真的沒事?”

“自然是真的。”楚子熙頓了頓,終究還是有些好奇,“恕我造次,伯母這是怎么了?”

凌肅便嘆氣,搖了搖頭,“家丑而已。”

楚子熙攤了攤手,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此時(shí)的萱草堂里,凌顥站在老韓氏床前,正神色冷淡地看著床上躺著的嫡母。

“我回來了,太太?!?

他沒有叫母親,也沒有叫老夫人,而是將“太太”二字咬得極重,一字一字仿佛從喉嚨里壓抑到了極點(diǎn)后方才吐出來。

“如您所愿,從此后我便留在京城了。太太,可喜歡?”

老韓氏目光里充滿了驚恐,張大嘴想要呼喊什么,只是她如今口不能言,只發(fā)出了如蛇一般的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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