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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藍猴子

開機發布會還在繼續,林志勛出來抽根煙,他在衛生間碰到趙正明,兩個人有一段時間不見。

“林導演,沒想到呀,你居然這么快拍電影,而且還是CJ娛樂投資,他們可是有國內32%的院線,CJ CGV影院,是國內最大的,也是最多的影院。”

“別叫林導演了,正明哥這還多虧你,要是沒有你給報道,誰認識我?”林志勛遞給他一根煙:“這還多虧你。”

這時大奎從閣間出來,見到林志勛他有些詫異:“林導演,開機發布會你不在,這是什么發布會。”

“別說了。”林志勛遞給他煙:“這些媒體記者,他嗎的!傻b!”

“問演員亂七八糟問題,談戀愛,什么緋聞,很少問電影,看著他們煩,我出來透透氣。”

趙正明笑著說:“媒體都是這樣,現在很少人關注電影,凡事都要奔著名去,別管好名聲,還是壞名聲,只要你有名,就能成為焦點。”

“具體電影如何,人們不太愿意去關注。”

趙正明笑著說:“志勛看不慣這些,也很正常,你是有追求的,避免不了曲高和寡。”

林志勛點點頭,他提議說:“晚上劇組要慶祝,正明哥過來一起喝酒,咱們好久沒聊聊了。”

“你們今天不拍戲嗎?”趙正明好奇問:“開機發布會,不是要開機嗎?”

“拍攝兩個沒用的鏡頭,傍晚去酒店慶祝開機,還是要喝酒的。”

“好吧,我跟著你這導演去混幾杯酒喝。”

他和趙正明有話題,對于劇組中的攝影師和演員,趙正明更懂電影一些,他從事電影相關工作十幾年,而且有大量閱片。

開機發布會結束,這些傻b媒體記者走后,劇組在忠武路的片場舉行開機儀式。

制片人姜虎成主持,林志勛帶頭祭拜,完事還要給眾人發米糕還有禮金。

一聲開機!

《燃燒》正式開拍。

……

鄭有美是科班出身,她是首爾藝術大學電影系畢業,2005年拍攝《甜蜜人生》。

2006年:《家族的誕生》

2007年:《不名譽的一家》

她都是演配角,這幾部電影拍完,她還是不聲不響,戲不紅,人也不紅。

她在林志勛取景器下,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包裹著,沒有釋放。

林志勛把她叫過來,他告訴她:“你現在給人感覺就像裝腔作勢,電影不是演出來的,方法派之所以會有,就是有人體驗不了。”

“你的角色是智英,不是要讓你模仿智英,而是你生活就是智英,首先智英這個角色就是喜歡電影的,因為喜歡電影,所以對《愛情神話》的導演好奇。”

劇組休息5分鐘。

拍攝電影就是這樣的,攝影機、反光板、錄音、燈光都準備妥當,會出現各種問題。

場景、環境都OK后,就等著演員。

林志勛理解的場景是影院,環境就是現在的夏季,天氣有些熱的夏季。

再次開拍后,鄭有美的表現還不錯,她似乎有些懵懂,就像小孩子一般,要大人教會她怎么做,而不是自己主動做什么。

她和姜棟元對戲沒有問題。

影院這里的戲份,兩天就拍攝完成。

……

8月23日。

要拍攝燒牛棚的戲份,他們在京畿道拍攝燒牛棚的戲。

林志勛懷里的小男孩,就是演員,這也是他第一次演戲。

孩童和動物是最難拍攝的,因為要哄著拍。

林志勛的口袋里有巧克力,他拿給正男,告訴他等會怎么演。

“你離火遠一些,只要盯著火看就行,你不要害怕。”

正男的媽媽就在片場,現在是暑假,制片人姜虎成在京畿道這里找的小演員。

“正男的母親不同意在棚子里拍攝,牛棚燃燒起來,會有濃煙,這樣對孩子的肺部有損傷。”

“你也不想孩子這么小就受到傷害吧?”

聽著姜虎成說,林志勛感覺到難處,他把攝影師鄭正勛叫過來:“棚子里不能拍,我要拍長鏡頭,白天加上濾鏡,能不能呈現出夜晚的效果?”

“可以呈現,不過…。”鄭正勛有些為難:“導演!你不是要拍長鏡頭嗎,這場戲要拍長鏡頭。”

“那么中途就不能更換濾鏡。”

“日以作夜,這要更換濾鏡的。”

“我要一只藍色猴子。”

“什么?”姜虎成看著他問。

林志勛說:“我要一只藍色猴子。”

“你怎么回事?”

“這世界上有藍色猴子嗎?”

“你是不是故意為難人?”

“藍色的猴子,它的頭型很酷,它看著燃燒的牛棚,就像人類第一次看見火種。”

“俊秀的夢中,他夢見自己成為一只藍色的猴子。”

鄭正勛問:“導演,藍色的猴子,你有什么表達嗎?”

“我不管什么表達。”林志勛把煙頭踩滅:“我只要藍色的猴子。”

他的話說完,扭頭就走,他的腦子中,想到一個奇妙的世界。

當他回到酒店后,藍色的猴子飛入他的房間,它紅彤彤的大眼睛,它的手和腳,都與人類一模一樣。

此時此刻陷入冥想中的林志勛,他成為孫悟空,他的手中拿著金箍棒,翱翔在首爾上空。

一陣一陣的敲門聲,林志勛從夢中醒來,姜虎成走到房間里,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還有地上的紙屑,他拿起一張紙,上面畫著藍色的猴子,還有馬頭人身的東西。

“你應該再畫個牛頭人,這或許就是牛頭馬面,你這藍猴子,有一些可愛。”

“或許你太累了,我已經讓正男和他媽媽回去了,劇組正在尋找猴子,明天就會有藍猴子。”

姜虎成把地上的紙整理好,他敬佩林志勛的才華,牛頭馬面居然都能想到,世界上沒有的藍猴子,也就會讓他想到。

姜虎成問助理:“搜索到了嗎?藍猴子代表著什么?這其中有什么深意?”

“古希臘壁畫中的有藍猴子,敦煌上的壁畫也有藍猴子,這些很少有人知道,不特意搜索幾乎無人關注。”

“猴子童真,活潑,用猴子代替孩子,這或許可行,林導演一直強調社會中有人,世界各地不止有人,還有環境、動物、山、水,這么拍的用意,我們猜不透,只有林導演自己能解答。”

這時女助理說:“本部長,我想到今敏的《紅辣椒》,這是不是林導演要表達,俊秀想象自己成為猴子,這也是俊秀心靈上的一次放松?”

“我也不懂,這些人,很奇怪,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姜虎成嘆口氣:“藝術家,還真任性,說不拍就不拍。”

……

翌日。

到片場時,眾人看了看林志勛,大部分人當作沒發生一樣,只要自己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

姜虎成走過來,他拍了拍林志勛的肩膀,兩個人點上煙,他告訴林志勛:“拍電影我不如你,可是社會經歷我比你多。”

“理想主義者,多數不得好死,你沒有任何錯,是這個世界錯!”

“影視圈就是一個糞坑,一個個表面光鮮亮麗,私下里男盜女娼,我也是其中之人。

志勛!我們都是在糞坑里撈著食吃,在這里社會中,只要能賺到錢,一切都是對的。”

“賺錢就是合理!”

姜虎成用他的歪理邪說勸他,他作為制片人,并不想讓林志勛太固執,差不多過得去就行。

這些他都懂,林志勛也經歷過,他前世就像糞坑里的蛆蟲,最后也不得好死。

林志勛開玩笑道:“昨晚我夢到朱麗葉比諾什。”

“你別夢了,猴子能弄過來,法國大明星我們弄不過來。”

劇組在動物園搞來一只猴子,美術把猴子的毛染成藍色,又按照林志勛的要求,給猴子搞個發型。

當電影開拍時,這只藍毛猴子,總用它紅彤彤的猴屁股對著他。

這或許就是生活,偽裝只能偽裝一時,不能偽裝一世,猴屁股早晚會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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