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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舒誠

爸爸(舒誠)于我而言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為在我外出求學之前,幾乎每天吃飯睡覺都能見到爸爸,但爸爸幾乎很少會主動和我交流,更沒有所謂的“親子互動”,這就是我覺得爸爸又很陌生的原因。

其實并非僅僅是對我,爸爸本身就是個不愛說話也不擅長說話的人,雖然有時一家人吃飯時會說些家長里短,但也基本是家里人挑起話頭后爸爸作為應答一方才會說些,或者是家里有事需要商議,爸爸不得不說說自己的意見,再或者就是說話帶有“火藥味”,讓人聽了很是不舒服。

爸爸因為不愛說話或者不會說話沒少吃虧,但好在爸爸總是覺得“萬事好商量”,所以只要不違反他的原則底線,總是抱著一種“吃虧是福”的態度處事,基本上算是老實人的一種。雖說如此,但爸爸骨子里也有幾分固執,或者說是執拗,在這一點上不得不說,爸爸繼承了爺爺(舒川行)的脾氣,因為一旦他認定了一件事或者一種想法,絕對屬于“撞了南墻都不回頭”的那種人。

但說回來,爸爸又不像爺爺那樣熱心于村子里的事情,他只關心自己社交圈子里的事,而爸爸的社交圈子幾乎等于沒有,所以實際上爸爸每天關心的只有自己家里的事。對于家里的事,爸爸倒是有些像姥爺,也基本上是什么事都放手給媽媽(趙敏霞),或者讓爺爺去安排,可能在他的意識里掙錢養家才是他認為的大事。

爸爸小時候上過幾年學,識字,據他自己說,他的小學老師當時還夸他聰明,是個好苗子。不過,因為貪玩,而且那個時候的家長對于上學這件事本就沒有什么執念,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管著爸爸的學習,所以讀了幾年書,爸爸就輟學不去了。爸爸輟學后在家幫著做點農活或者家務,其余時間基本就是和同村的玩伴瞎混,后面爺爺覺得爸爸越來越大,總是在家閑著也不是辦法,就找了一個做瓦匠的遠房親戚做爸爸的師傅。就這樣,爸爸從14歲就開始做瓦匠,稱呼從“小舒”到“舒哥”再到“老舒”,半輩子都獻給了磚瓦和鋼筋混泥土。

別看爸爸做了半輩子的瓦匠,其實爸爸的體型并不是很強壯,他也沒有遺傳爺爺的身高和模樣,爸爸身高大概一米六五,體重在一百一十斤左右,典型的“苗條”身材,不過,幾十年的體力工作讓他“苗條”的身材增加了許多肌肉的曲線,看起來很有質感。媽媽經常拿爸爸的身材開玩笑說,“你爸要是個女人,這身材肯定是個招人的小妖精”。

爸爸年輕的時候(三十二、三歲)有一段時間沉迷于打撲克(有點賭博性質),但不知怎么的,爸爸沉迷其中一段時間后突然不再碰撲克了,至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也曾經問過爸爸,爸爸只回了一句“沒意思”。再有就是爸爸稍微上點年紀后,慢慢喜歡上了喝酒,但他不酗酒,而且媽媽經常管著爸爸,所以爸爸只是特別想喝的時候,一邊吃飯,一邊象征性的喝點白酒,除此之外,爸爸再沒有任何其他興趣愛好。

對于生活,爸爸屬于“不上進”的那種,和爸爸同時期做瓦匠的工友在四十歲之后很多都自己當上了“小老板”(俗稱包工頭),但爸爸仍然做著瓦匠的工作,爸爸的理由是“給別人打工不費腦子,自己當老板太累,錢夠花就行了”,或許爸爸一輩子的目標就是當個好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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