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液氮灌頂
- 明末:你說誰是反賊?
- 內心戲賊多
- 2304字
- 2022-11-13 07:30:00
邢遠不認識魯迅,但也記在了心里,想著日后有機會,要去結交結交。
范則跟邢遠交待了一下,說這些天不能再跟他經常碰頭了,讓他自己多留點神,安心等待逃跑的機會。
邢遠也明白,讓范則放心,但是提了一嘴孫向魁。
這老小子雖然看著很安份,可眼神給人的感覺,總是不太對。
范則記在了心里。
沒過太久,札喇馮阿領著一眾韃子兵,頂盔摜甲,從大院里陸續出來。
之前搬運東西的那些百姓,被十來個韃子,押著朝南走了,據說是送到大軍那邊差遣。
這倒也少了些邢遠被人認出來的顧慮。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里,能活下來的,會有幾個。
札喇馮阿這邊,留了五個百姓,都是趕車的把式。
范則看了一眼,牛車有四架。
一架堆放著行軍的營賬,另一架上則是七八個長條口袋。
剩下兩架上堆滿了箱子和麻包,估計是搶來的東西。
按之前抬箱子上車時的重量來看,金銀應該不多。
看來韃子只搶了些值錢的物事,搜刮不算太深。
倒也是,算算時間,這會兒岳托應該已經在率兵攻打昌平和寶坻了。
再過兩天,京師又要震動。
崇禎這家伙,肯定睡不好覺。
范則跟著押運隊伍,出了北門,往墻子嶺方向走去。
整個隊伍里,札喇馮阿身邊帶了兩個親信,剩下就只有二十來個韃子兵。
之前那個女子,也被札喇馮阿帶著,跟他同乘一馬。
然后就是老胡,范則,邢遠,孫向魁和幾個車夫了。
估計韃子也是擔心前線吃緊,而且剛搶了一縣,東西不多,沒有派回去太多人。
只有這點兒人的話,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機會吧?
范則邊走邊思量著,同時悄悄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邢遠那邊,在起程的時候,范則囑咐他,裝成傷重一點的樣子。
其實邢遠不用裝,只要他不強撐,本來就傷得挺重。
然后他也很配合地,不知道怎么弄得,吐了幾口血出來。
范則還真嚇壞了,趕緊稟報札喇馮阿。
老札還掂記著銀子。
邢遠要是就這么死了,也挺可惜的,就在牛車上擠了塊地方,讓他躺在上面。
后來邢遠找機會,告訴范則是咬破了舌頭,并不是真的吐血。
就這范則也聽得直打寒顫。
咬舌頭就不疼了嗎?
大哥真不是一般人!
之后范則又溜達著,假裝跟老胡嘮起了閑嗑兒。
“胡老哥,咱們就這點兒人,不怕遇到邊軍嗎?”
老胡從鼻子里哼了一口氣。
“你也太高看這群明狗了,別說咱們還有二十來個人,就算只有一個滿洲勇士,他們一萬人都得嚇得尿了褲子,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范則扁了扁嘴。
“哈哈,說得也是,老弟我出來太久了,快忘了咱們女真戰士的勇猛了。”
“誒,不能叫女真了,皇爺前些年已經改了,現在要叫滿洲。”
老胡微微揚起頭,還挺驕傲的樣子。
范則沒再理他,做起更重要的事來了。
比如……
系統,啟動!
系統,宿主呼喚!
系統,你特么醒醒啊!
做了很多無用的嘗試后,范則放棄了。
靠系統還不如靠邊軍呢。
現在要是能來一隊守關的邊軍就好了,最好多點人。
這里只有二十來個韃子,哪怕能拖住他們一會兒,自己也有機會溜啊。
或許是系統顯靈。
范則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迎面路上,竟然真有些影影綽綽的人影出現。
札喇馮阿止住隊伍,派了十來個韃子,打著馬,呼哨著就過去了。
離得有點遠,范則看得不太清楚,隱約見到那邊起了些塵囂。
沒用多會兒,十來個韃子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他們每個人馬上都掛著兩三個人頭。
也就是說,前面那隊人馬,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怎么抽顆煙的工夫,就沒了,連首級都讓人割完了?
這也太特么玄呼了吧?
靠邊軍還不如靠系統呢!
雖然從明史課上了解過,此時的大明官兵戰力,已經十分低下了。
但如果不是人在現場,怎么也想不到會低到這種程度。
等路過剛剛的戰場時,第一次見到死人的范則,差點吐了。
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觀察起來。
只見地上散亂地倒伏著幾十具無頭的尸首,相距很遠。
看來根本沒有組成有效的陣列,應該是見到韃子以后,便作鳥獸散了。
從地上丟棄的長槍數量來看,這隊人馬至少有五十人,甚至更多。
等范則看清他們的服飾以后,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不能全怪他們。
這些應該是邊軍的服飾,但質量卻沒法形容。
只有一兩套軍服,能稱得上戰甲。
甲片還不全。
不全到什么程度?
連韃子都懶得扒下來帶走。
其余人等,都只是一套青衣戰裙。
說戰裙都有點抬舉了,因為大多破舊得不像樣子。
如果不是顏色掉的還算均勻,很難看出是制式的軍服。
要知道戰裙這東西,只能算是“內衣”,上面是要罩甲的。
這連甲都沒有,跟民壯有什么區別啊。
范則氣得直搖頭。
韃子兵要說勇猛,也確實挺猛,但又不是三頭六臂,浩克鋼鐵俠什么的。
可耐不住大明朝啊,從根上……
沒治了。
范則開始有點心疼起這些死去的邊軍了。
雖然他們也確實夠慫的,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算了,走吧,眼不見心不煩。
本來以為快要得救了,結果被人用液氮從頭頂灌了個透心涼。
邢遠在車上也直搖頭,但他可比范則適應多了。
光平谷一縣,這幾年都讓韃子進關搶了多少回了?
隊伍依舊不疾不徐地走著,只是各人心緒不同。
韃子們放聲嬉笑,笑得很刺耳。
范則和邢遠在嘆息,嘆得很扎心。
孫向魁嚇得發抖,抖得很均勻。
車夫們麻木地趕著車,趕得很無奈。
不知道札喇馮阿懷里的風塵女,此刻是什么心情。
天還沒擦黑,一行人已經出了墻子嶺,來到了關口外。
回頭看了一眼后世的“墻子雄關”,范則暗暗攥緊了拳頭。
別了,我的大明朝。
希望下次再見到你時,你能洗去頹勢,褪盡傷疤,再現舊日風華。
呃……
調子起低了,范則趕緊拍了拍臉。
怎么忽然消沉起來了,我可是天選之人,命定之子啊。
雖然沒有系統,但咱有知識!
知識是什么?
知識就是你娘啊!
力量,力量!
“傻樂什么呢?”
老胡拍了拍范則,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啊?咋了,胡老哥?”
“什么咋了,”老胡指了指前面,“該吃飯了,主子爺等你過去伺候呢。”
范則這才發現,先頭的隊伍已經停下來了,正在從牛車上往下卸營賬和炊具。
“行了,這就過去,看老弟給你大顯身手。”
老胡應承了下,轉身走了,隱約露出幾分譏笑。
范則雙拳對碰,又打起了精神。
未來,呵呵,可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