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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聲密謀

回到牛車這邊,范則趕緊放下女子。

太沉了。

倒不是說這女子有多豐腴,也不是范則身體底子差。

但到底不是李元霸啊,一百來斤,那也是個煤氣罐吧。

“媽耶!”

范則擦了把汗。

孫向魁也是心有余悸:“多懸吶,小范,你以后可得多加小心?!?

“放心吧老孫,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姓胡的剛才可是差點把你害死?!?

孫向魁把剛才在營賬門口,聽到的一些老胡跟札喇馮阿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說給了范則。

范則聽完,覺得跟自己推測的差不多。

雖然中間有些搞不懂的部分,比如老虎之類的,但老胡想弄死自己,這是一定的。

其實呢,事情是這樣的。

吃完晚飯過后,老胡忽悠札喇馮阿,說見到附近有頭白毛老虎。

老札一聽,那還了得?

這不就是釣魚佬遇上了打好窩子的大魚坑嗎?

白毛老虎,光聽過,沒見過。

獵回來扒了皮,往家里一鋪,倍兒有面子。

送禮也行啊。

于是老札顧不上天快黑了,生怕老虎跑掉,便帶了幾個人,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緊接著老胡算好了時間,設下毒計,誘騙范則。

只是沒想到,札喇馮阿竟然……

真!的!打!到!老!虎!了!

這不巧了嗎不是?

雖然不是白毛的,只是普通的老虎,但好歹不算白跑一趟。

等他回來,看見范則出現在營賬里的時候,只是嚇了一跳而已,抽刀也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

然后,他開始質問老胡。

你不說是頭白色的老虎嗎,老子興師動眾過去,結果它也不白啊。

狗奴才,你長眼睛是用來出氣兒的?

老胡驚了。

你就不先看看眼前嗎?

你的娘們兒差點讓人給睡了,還有工夫惦記老虎的事?

這是一種什么精神?

就是釣魚佬進門,發現媳婦氣喘噓噓,柜子動了,里邊的人甚至還放了個屁。

那也得先問問媳婦,我魚包里為什么少了根5號魚線的精神。

老胡沒辦法,只能瞎扯著圓謊,一直把矛頭轉移到范則這邊。

隨著老胡越說越清楚,札喇馮阿好像明白了。

這算個什么事??!

對于札喇馮阿來講,范則可是要獻給妹夫的寶貝啊。

一個抓來的娘們兒,讓他睡睡又怎么了。

當初還在平谷的時候,他想拉攏范則,就動過用美人計的心思。

咱們民間秘傳里,不是也有過什么《大玉兒與洪亨九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之類的睡前小故事嗎?

何況就算在大明,文人之間互贈侍妾,也是常有的。

加上這些天范則的手藝,已經讓老札失去了舌頭的自由。

所以在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之后,札喇馮阿反倒有些高興了。

有欲望的人,才好控制。

啥都不要的人,大有問題。

說不定他哪天待膩了,跑回鰲拜那里去,可就虧大了。

而且剛剛獵到老虎,心情也十分不錯。

不就是喜歡個娘們兒嘛,給!

于是,就發生了范則被迫負重前行的事件。

……

范則撓撓頭,想了想虎肉該怎么做。

不對不對,是該怎么處理老胡。

他的突然到來,讓老胡感到了巨大的危機。

范則也知道這點。

但他根本沒有想踩老胡“上位”的打算,所以精力全放在穩住老札,還有伺機跑路的事上。

沒有刻意去跟老胡增進關系。

現在看來,老胡明顯不是這么想的。

今天這出戲碼,已經是明刀明槍地在害他了。

所以怎么擺平老胡,成了當下的首要任務。

“老孫,你現在什么想法?”

孫向魁擰著眉毛,好像在苦思。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邢遠從暗影中,摸回了牛車這里,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他把繩索又按原樣套回了手上,不聲不響地坐在了稍遠一些的地方。

“別問老孫的想法了,你先看看韃子。”

邢遠突然出聲,嚇了范則一跳。

再往韃子那邊一瞅,嚯!

好家伙,這是緊急集合了嗎?

只見一群韃子,遠遠站在那邊。

有抱著膀子的,有托著下巴的,還有在地上蹲著傻樂的。

“他們看啥呢?”

范則有點蒙,向兩位參謀問道。

孫向魁面色尷尬,假裝整理衣角。

邢遠就直接了當:“等著看你的活春宮呢。”

范則:“???”

邢遠:“啊。”

范則身體驀地傳來一陣不適,

感覺有點惡心,打心底里的厭惡。

他在書上看到過,知道這個年代的士兵,是多么的沒有底線。

不止是韃子。

即便是大明的不少官軍,對待百姓,也是同樣的惡劣。

而且,更讓人心寒。

我又不是大木老師,用得著你們圍觀?

范則表情凝重了,心底一股血氣不停向上翻涌。

不是因為受到了侮辱。

而是他終于切身地體會到,這個年代的殘酷與無奈。

遑論他現在所遭受的,還不及戰亂中那些百姓的萬分之一。

“邢哥,傷好了沒?”

邢遠晃晃身形,松了松肩膀:“打十個沒問題?!?

范則點點頭:“要不,左邊的十個給你,右邊的十個給我,咱們干他媽的!”

邢遠輕笑一聲,氣勢陡然漲起,無聲地回應著范則。

孫向魁聽兩人話風不對,頓時緊張起來。

“冷靜,冷靜?!?

他按住了范則由于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老孫,你是不是怕死?”

范則語氣平淡地問道。

其實今天孫向魁在營賬外,擔心和焦急的神情,他是看到了的,也不覺得那是裝出來的。

在范則的心里,已經有些認同這個怪異的老小子了。

雖然還沒到要魚死網破的程度。

范則也沒真的打算現在上去玩命。

但他想先問清楚孫向魁的態度。

要是孫向魁不想跟著冒險,范則不會強求。

只是后面很多事情,也不能帶他一起參與了。

“沒錯,我老孫怕死。”

聽孫向魁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雖然早有預料,但范則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但孫向魁馬上又說道:“但我怕的是白死,送死,死得窩囊。若是為生民、為社稷,便是剮了孫某人,也絕無二話。”

“可若是為了匹夫意氣,害了我老孫的性命,害了那車夫們的性命,害了這無辜女子的性命,我不愿意!”

范則一怔,這些和車夫與風塵女有什么關系?

但他馬上就想通了。

他們會被當成同謀。

一個不留。

韃子是不會講道理的。

寧殺錯,不放過。

至于殺了車夫誰來趕車?

韃子不是不會趕車,只是嫌麻煩。

但與其在身邊放著一群隨時會“造反”的不定時炸彈,不如全砍了。

想到這里,范則對孫向魁又高看了一眼。

當然不是因為他承認怕死時的坦然。

也不是為那什么生民社稷論,這玩意兒狗都不信。

而是在擔心連累他人時,還沒有忘記那位風塵女子。

在此時的文化背景下,這種被擄劫的女子,在大部分人,尤其是文人的眼里,應該早早自行了斷的。

她們讓人厭惡。

她們不配活著。

沒人在乎她們是如何淪落至此的。

因為這只會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記起,他們有多么的無能。

但孫向魁沒有無視她。

把她當成了跟車夫,跟自己一樣的……

人!

老孫這家伙,還真有點意思。

范則暗暗頷首,看向了那女子,眼中盡顯……

驚恐!

靠,光顧著沖動了,忘了還有個人呢!

原來我還不如老孫吶!

當著她的面,這樣大聲密謀真的好嗎?

她能聽出來我們想“造反”嗎?

她要是告訴老札怎么辦?

她會不會說韃子話啊,應該不會吧?

要是萬一會呢?

范則腦子很亂,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你地,韃子話地,會講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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