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聲密謀
- 明末:你說誰是反賊?
- 內心戲賊多
- 2545字
- 2022-11-15 16:00:00
回到牛車這邊,范則趕緊放下女子。
太沉了。
倒不是說這女子有多豐腴,也不是范則身體底子差。
但到底不是李元霸啊,一百來斤,那也是個煤氣罐吧。
“媽耶!”
范則擦了把汗。
孫向魁也是心有余悸:“多懸吶,小范,你以后可得多加小心?!?
“放心吧老孫,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姓胡的剛才可是差點把你害死?!?
孫向魁把剛才在營賬門口,聽到的一些老胡跟札喇馮阿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說給了范則。
范則聽完,覺得跟自己推測的差不多。
雖然中間有些搞不懂的部分,比如老虎之類的,但老胡想弄死自己,這是一定的。
其實呢,事情是這樣的。
吃完晚飯過后,老胡忽悠札喇馮阿,說見到附近有頭白毛老虎。
老札一聽,那還了得?
這不就是釣魚佬遇上了打好窩子的大魚坑嗎?
白毛老虎,光聽過,沒見過。
獵回來扒了皮,往家里一鋪,倍兒有面子。
送禮也行啊。
于是老札顧不上天快黑了,生怕老虎跑掉,便帶了幾個人,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緊接著老胡算好了時間,設下毒計,誘騙范則。
只是沒想到,札喇馮阿竟然……
真!的!打!到!老!虎!了!
這不巧了嗎不是?
雖然不是白毛的,只是普通的老虎,但好歹不算白跑一趟。
等他回來,看見范則出現在營賬里的時候,只是嚇了一跳而已,抽刀也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
然后,他開始質問老胡。
你不說是頭白色的老虎嗎,老子興師動眾過去,結果它也不白啊。
狗奴才,你長眼睛是用來出氣兒的?
老胡驚了。
你就不先看看眼前嗎?
你的娘們兒差點讓人給睡了,還有工夫惦記老虎的事?
這是一種什么精神?
就是釣魚佬進門,發現媳婦氣喘噓噓,柜子動了,里邊的人甚至還放了個屁。
那也得先問問媳婦,我魚包里為什么少了根5號魚線的精神。
老胡沒辦法,只能瞎扯著圓謊,一直把矛頭轉移到范則這邊。
隨著老胡越說越清楚,札喇馮阿好像明白了。
這算個什么事??!
對于札喇馮阿來講,范則可是要獻給妹夫的寶貝啊。
一個抓來的娘們兒,讓他睡睡又怎么了。
當初還在平谷的時候,他想拉攏范則,就動過用美人計的心思。
咱們民間秘傳里,不是也有過什么《大玉兒與洪亨九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之類的睡前小故事嗎?
何況就算在大明,文人之間互贈侍妾,也是常有的。
加上這些天范則的手藝,已經讓老札失去了舌頭的自由。
所以在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之后,札喇馮阿反倒有些高興了。
有欲望的人,才好控制。
啥都不要的人,大有問題。
說不定他哪天待膩了,跑回鰲拜那里去,可就虧大了。
而且剛剛獵到老虎,心情也十分不錯。
不就是喜歡個娘們兒嘛,給!
于是,就發生了范則被迫負重前行的事件。
……
范則撓撓頭,想了想虎肉該怎么做。
不對不對,是該怎么處理老胡。
他的突然到來,讓老胡感到了巨大的危機。
范則也知道這點。
但他根本沒有想踩老胡“上位”的打算,所以精力全放在穩住老札,還有伺機跑路的事上。
沒有刻意去跟老胡增進關系。
現在看來,老胡明顯不是這么想的。
今天這出戲碼,已經是明刀明槍地在害他了。
所以怎么擺平老胡,成了當下的首要任務。
“老孫,你現在什么想法?”
孫向魁擰著眉毛,好像在苦思。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邢遠從暗影中,摸回了牛車這里,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他把繩索又按原樣套回了手上,不聲不響地坐在了稍遠一些的地方。
“別問老孫的想法了,你先看看韃子。”
邢遠突然出聲,嚇了范則一跳。
再往韃子那邊一瞅,嚯!
好家伙,這是緊急集合了嗎?
只見一群韃子,遠遠站在那邊。
有抱著膀子的,有托著下巴的,還有在地上蹲著傻樂的。
“他們看啥呢?”
范則有點蒙,向兩位參謀問道。
孫向魁面色尷尬,假裝整理衣角。
邢遠就直接了當:“等著看你的活春宮呢。”
范則:“???”
邢遠:“啊。”
范則身體驀地傳來一陣不適,
感覺有點惡心,打心底里的厭惡。
他在書上看到過,知道這個年代的士兵,是多么的沒有底線。
不止是韃子。
即便是大明的不少官軍,對待百姓,也是同樣的惡劣。
而且,更讓人心寒。
我又不是大木老師,用得著你們圍觀?
范則表情凝重了,心底一股血氣不停向上翻涌。
不是因為受到了侮辱。
而是他終于切身地體會到,這個年代的殘酷與無奈。
遑論他現在所遭受的,還不及戰亂中那些百姓的萬分之一。
“邢哥,傷好了沒?”
邢遠晃晃身形,松了松肩膀:“打十個沒問題?!?
范則點點頭:“要不,左邊的十個給你,右邊的十個給我,咱們干他媽的!”
邢遠輕笑一聲,氣勢陡然漲起,無聲地回應著范則。
孫向魁聽兩人話風不對,頓時緊張起來。
“冷靜,冷靜?!?
他按住了范則由于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老孫,你是不是怕死?”
范則語氣平淡地問道。
其實今天孫向魁在營賬外,擔心和焦急的神情,他是看到了的,也不覺得那是裝出來的。
在范則的心里,已經有些認同這個怪異的老小子了。
雖然還沒到要魚死網破的程度。
范則也沒真的打算現在上去玩命。
但他想先問清楚孫向魁的態度。
要是孫向魁不想跟著冒險,范則不會強求。
只是后面很多事情,也不能帶他一起參與了。
“沒錯,我老孫怕死。”
聽孫向魁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雖然早有預料,但范則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但孫向魁馬上又說道:“但我怕的是白死,送死,死得窩囊。若是為生民、為社稷,便是剮了孫某人,也絕無二話。”
“可若是為了匹夫意氣,害了我老孫的性命,害了那車夫們的性命,害了這無辜女子的性命,我不愿意!”
范則一怔,這些和車夫與風塵女有什么關系?
但他馬上就想通了。
他們會被當成同謀。
一個不留。
韃子是不會講道理的。
寧殺錯,不放過。
至于殺了車夫誰來趕車?
韃子不是不會趕車,只是嫌麻煩。
但與其在身邊放著一群隨時會“造反”的不定時炸彈,不如全砍了。
想到這里,范則對孫向魁又高看了一眼。
當然不是因為他承認怕死時的坦然。
也不是為那什么生民社稷論,這玩意兒狗都不信。
而是在擔心連累他人時,還沒有忘記那位風塵女子。
在此時的文化背景下,這種被擄劫的女子,在大部分人,尤其是文人的眼里,應該早早自行了斷的。
她們讓人厭惡。
她們不配活著。
沒人在乎她們是如何淪落至此的。
因為這只會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記起,他們有多么的無能。
但孫向魁沒有無視她。
把她當成了跟車夫,跟自己一樣的……
人!
老孫這家伙,還真有點意思。
范則暗暗頷首,看向了那女子,眼中盡顯……
驚恐!
靠,光顧著沖動了,忘了還有個人呢!
原來我還不如老孫吶!
當著她的面,這樣大聲密謀真的好嗎?
她能聽出來我們想“造反”嗎?
她要是告訴老札怎么辦?
她會不會說韃子話啊,應該不會吧?
要是萬一會呢?
范則腦子很亂,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你地,韃子話地,會講地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