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歆月一夜未眠,羌念兮本想等著孫文寮回來以后再離開,沒成想,也跟著等一夜。
還是歆月見她頻頻打哈欠,趕她回去休息。
她那偏僻的小廂房距離多多的房間還真有一段路,所幸回去這段路她還是認得,一路穿過走廊,這個點還甚早,天也蒙蒙亮,空無一人的長廊,看著還有些滲人,羌念兮不禁加快腳步。
卻不料拐角處和一人相撞,羌念兮眨眨眼,被突然撞一下,她暈乎乎犯困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不少。
“對不起。”她剛開口道歉,對面的女孩子卻是先道歉。
聽這熟悉的嗓音,羌念兮的仔細打量眼前的簡霜雪,頭發凌亂,平日的素釵也不見蹤影,頭發披散著,身上也是衣衫不整,看起來是匆匆跑路一般。
簡霜雪注意到羌念兮的目光,將身上的衣衫緊了緊, 慌亂的搖搖頭說道:“不要說你見過我。”
不過一句話的功夫,羌念兮卻發現她脖子上的發紫的吻痕,這痕跡……著實有些曖昧,她不好多說什么,霜雪已經匆匆跑開。
她沒當一回事,便繼續走路,沒一會卻撞見裴熵,面色焦急的裴熵一把抓住她的衣領,這無妄之災,突然降臨,羌念兮整個人都是懵的。
“你見霜雪了嗎?剛剛她在我廂房門口哭著喊我,出來卻不見人影。”裴熵聲音有些慌張,用著的力道也大。
羌念兮拍了他兩下,才被裴熵放下來,咳嗽兩聲才緩過勁,但裴熵卻不管這些細節,目光犀利的盯著她,仿佛不給個答案就再次捏起她一般。
“順著走廊就是。”羌念兮連忙指了指身后,這可放過她吧。
裴熵順著羌念兮指著的方向追去,留在原地的羌念兮只感覺莫名其妙,這都什么跟什么?
這簡霜雪不是最喜歡裴熵哥哥,看她身上那曖昧的痕跡,難道不是裴熵留下的?兩人這是搞什么?
幾個大大的疑問在腦袋中飄過,最終還是扛不住瞌睡蟲的搗亂,先回廂房中休息。
正午之時,她正呼呼大睡的想,就被人一下子從床上拽起來,要多暴躁就多暴躁,也不管人是誰,直接吼道:“干嘛呀,給不給人休息的空間了?”
“裴熵,你把念兮放下來。”簡霜雪語氣有些著急,連忙跑到裴熵上邊。
屋子里這么大動靜,饒是瞌睡如羌念兮,也清醒許多,瞪大眼睛看著屋內的情況,就她這本就不大的屋子,塞進來四五個人。
“干嘛呀?”羌念兮連忙穿鞋起身,幸好她回來以后犯懶,也沒有洗漱,直接穿著昨夜的衣服睡著了,要不然現在是多尷尬。
“念兮,是這樣的,今天我一直在屋內休息,突然裴熵哥哥來敲門,說是我敲過他的門,問我有沒有事?”簡霜雪縮了縮脖子,眼眸中心虛的情緒一閃而過,羌念兮觀察的清清楚楚。
她下意識感覺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對啊,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多大點屁事,干嘛擾她清夢?
“怎么就跟你沒關系了?你忘今日早晨我問你見過霜雪嗎?往去哪里去?”裴熵看羌念兮這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
羌念兮懵逼的點點頭,不就指個路,還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是你跟我指的路對吧?”裴熵算是明白了,現在羌念兮還沒睡醒呢。
羌念兮又點點頭,就這點屁事?
“念兮,你應該是記錯吧,我……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呀,從來沒有出去過。”簡霜雪看向她,眼神有些無辜。
羌念兮看過去,卻發現簡霜雪如墨一般的眸子帶著些水汽,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祈求。
看向裴熵,她好像明白些,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呀,我昨天熬了一夜,興許記錯呢。”
裴熵恨不得給羌念兮潑一盆涼水,給她好好清醒一下,明明一大早就是羌念兮說過的話,現在居然否認掉。
“我大早上正蒙呢,你一下就扼住我命運的喉嚨,我當然是先逃命去。”羌念兮眼神無辜極了。
這一句話給裴熵堵的無話可說,氣的也是臉色發紫,甩甩袖子直接離開了。
他一走,屋子便只能下三人,簡霜雪給身邊跟著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她便先離開屋子,順手將門關上。
“謝謝你。”簡霜雪低下頭,頭發遮住脖間的吻痕,羌念兮沒吭聲。
簡霜雪卻一臉防備看著她,直接道:“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發生什么事情的,今天的情我記得,會還你的。”
頓一下,又繼續說道:“但是若是走漏出風聲,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羌念兮撇撇嘴,她也沒想知道啊,再說這事情跟她有什么關系,她多無辜啊,睡的正香,被人擾了清夢,還美女欺騙說謊。
說謊就罷了,完了還一頓威脅。
不過,說回來,她也不需要簡霜雪記她的情。
這事情還是有些古怪,簡霜雪對于裴熵一向是言聽計從,現在竟然開始隱瞞他。
她一早上看到的吻痕絕對不是自己錯覺, 畢竟從剛剛簡霜雪一直遮遮掩掩的模樣,她就能猜出幾分。
現在種種的表現,證明這吻痕并不是裴熵造成的,那又會是誰?搖搖頭,這與她何干。
她畢竟與這兩人不熟,要說能算上好友的,還當是衛歆月。
索性,便繼續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然是晚上,窗戶縫隙里刮進一陣冷風,硬生生將她凍醒。
將地上的被子拾起來,披上外衫,走到窗口關窗,卻發現窗內壓著一封信件,羌念兮探頭觀看周圍,也沒發現有人的存在。
而眼前的這封信,她也不知道是該拿還是不該拿。
猶豫幾分,還是將信拿到屋子中,坐在床邊,將信封拆開。
看著里面的字跡,她如同拿著燙手山芋一般,拿著也不是,扔掉也不是。
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謀殺她以后還想讓她提供幫助,怕不是腦子進水,手上漸漸用力,將手中的紙張揉成一團,仍在角落,平復一下自己心情,才拿著信封燃燒干凈。